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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跃再此看了众人一眼,淡淡道:“宗教难除,非杀可断。杀很简单,大军冲进去行举刀砍杀就行。但是除很艰难,须得一点一点打压,让世人都看清他们的面貌。”
这话说的有些接近哲理辩证,在场将领明显还是不懂。
韩跃轻轻吐气,接着道:“东渡佛这人不能随便杀,因为直接杀了他没有任何意义。佛门已经遍布中原,随时可以出现第二个东渡佛,所以本王先要逼迫他主动打开寺门,然后再和他论一论佛法,都说佛法无边回头是岸,我问一问他的岸在哪里?”
众将领还是不懂,人人脸色都有些讪讪。
韩跃忽然哈哈一乐,笑骂道:“你们听这么多也没用,都给老子打起精神盯好了,什么时候本王下令杀人,你们举刀子冲进去乱砍总行吧?”
将领们顿时大嘴一咧,嘿嘿道:“殿下早这么说不就好拉,俺们一下就能听懂。王爷放心,大家伙保证打起精神盯好,一旦听到您的命令,立马冲进去砍他娘的。”
韩跃脸皮抽了几抽,满脸无奈转回身躯。
此时夜色渐渐深沉,长安城慢慢要开始宵禁,八月中秋之节,一轮明月缓缓爬升,天地到处清冷一片,月光如水恰似温柔。
大佛寺之内还在诵经,几千僧侣全都跌坐在广场上。
从广场向后延伸数百步越过佛像大殿,后面有一处佛寺主持安歇的主持院。院中有巍峨建筑一座,房中同样跌坐着四五个老僧。
最中间一人正是东渡佛,乍一看面相真有几分佛法高深的味道。他身旁几个老僧同样如此,每个人猛一看全都是佛门高僧的味道。
然而再细细观察一番,就会发现几个老僧面色都很难看。虽然手中不断捻动佛珠,但是手指分明在轻轻颤抖。
“静心,你们的心乱了!”东渡佛忽然双目一怔,冷冷扫视身前的几位老僧。
其中一人正是大佛寺主持,闻言忍不住也睁开眼睛,有些急躁道:“东渡上佛,现下该如何是好?大佛寺被左右武卫围困,那个杀神一般的赵王也来了……”
说到这里忍不住打个哆嗦,满脸恐惧道:“这几年我大佛寺插手朝堂之事,扶持吴王李恪争权夺利。据说那个杀神最恨佛门,今夜之事该如何是好?”
他话音还未落下,猛听外面韩跃的声音再次传来,悠悠道:“东渡佛,已经过去一炷香时间了……”
大佛寺主持顿时又打个哆嗦,然不住急急看向东渡佛,恐惧道:“怎么办?怎么办?那杀神只给我们一刻钟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一炷香。东渡上佛,您快想想办法啊。”
“我他妈要是有办法,还会坐在这里硬挺啊?”东渡佛心里很是闪过一丝憋屈,但是这个憋屈又不能明说出来。
他手指轻轻一捻佛珠,面上装出一副深奥不可捉摸的神色,淡淡道:“吾已成佛,谁能动我?西府赵王手腕再狠,照样还是碌碌俗世人。他有大军在手,吾有万千佛众。佛在人心,他不敢杀我……”
这话说的很有高人逼格,瞬间让几个老僧心情稳定,唯有大佛寺主持不吃这一套,仍旧急急追问道:“东渡上佛,那您说今晚之事到底该如何处理?赵王就在门口,一刻中之后不开门真会杀进来啊。”
“我看你他娘就是在为难我东渡……”东渡佛心中闪过一股怒意,差点就爆出这个粗口来。
有人可能觉得佛门最大首领怎么涵养如此之差,实在是因为东渡佛早年只是个市井混混。
他冷冷看了大佛寺主持一眼,忽然面色如佛祖拈花微笑一般,淡淡道:“志源师弟,你心太乱了。须知强权只能影响世间,然而仙佛却在人心永存。我说过,吾已成佛,谁敢动我?”
大佛寺主持呆了一呆,忽然偷眼看看身边几个老僧,他猛地膝盖挪动凑到东渡佛身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别他娘再装了,咱俩谁不知道谁?当初一起偷鸡摸狗,嫖过娘们抢过钱,占山为王,打家劫舍,你我相互知根知底,别拿成佛那一套糊弄人。赶紧滴,想想赵王的事情怎么办?老子还想再活几十年,我可不想被他剁脑袋。你坑人的主意多,快说到底怎么办?”
“阿弥陀佛,不好办,不好办啊!”东渡佛看了一眼不远处几个老僧,见到众人似乎都竖着耳朵倾听,他无奈之下只能再次满脸深奥,口中却语带暗示告知了大佛寺主持。
这时外面又是一声悠悠,韩跃的提醒仿佛催命之音,再次道:“东渡佛,又过去一盏茶时间了!”
大佛寺主持面皮一抽,东渡佛瞳孔明显也是一缩。
刚才是一炷香,现在是一炷香外加一盏茶,那么下一次再提醒很可能就是一刻钟,到时寺外大军横冲进来,绝对是一场刀光剑影的砍杀。
在场老僧全都眼巴巴看向东渡佛。
“唉,我佛慈悲,割肉饲虎……”东渡无奈之下,猛地从蒲团上站起身来,他脸上显出浓浓悲怜天人之色,悠悠凄苦道:“彼有屠刀,吾有佛法,杀神戾气太重,吾誓要用佛法化解之。”
几个老僧顿时拜服,口称忍不住喊出我佛慈悲。
众人跟随东渡佛一起动身,整理袈裟准备出门去前院。
唯有大佛寺主持目光闪烁,趁着众人不注意竟然往后面缩。就在他差不多快要退进里间之时,陡然眼前人影一闪,东渡佛竟然跳跃过来。
东渡满脸庄严微笑,手腕却紧紧拽住大佛寺主持,道:“志源师弟,你是我坐下佛性最重之人。为今杀神来临,且与我一同去化解戾气。”
大佛寺主持挣扎几下,发现手臂被东渡佛紧紧攥住,忍不住低声道:“你他妈放开老子,再敢这样我翻脸了。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人家指名道姓要见你,跟老子我没有一点关系。”
他焦躁之下声音有些大,差点被门口几个老僧听到耳中。
东渡佛眼中森光一闪,面上却继续带着悲怜天人,淡淡道:“志源师弟,随我去吧,有你的佛法加持,我身上会有佛光闪现,佛光可以化解戾气,说不定能劝服那位杀神。”
这话明显带着某种暗示,大佛寺主持眼睛顿时一闪,他忽然凑近东渡佛身前,压低声音再次道:“你确定那事管用?西府赵王可不是好骗的。此人据说乃是天生奇才,很多东西他一眼就能看穿底细。我觉得还是不要冒险,咱哥儿俩好聚好散,大不了这些年敛财宝藏所聚的宝藏我少要一些,分出六成给你的后人。”
“少他娘废话,再敢推脱我先弄死你……”东渡佛似乎也忍够了,陡然压低声音厉喝道:“宝藏只有咱俩知道地方,如果我不在了你会给我后人?想都别想,跟我出去配合我施展佛光。”
大佛寺主持明显不愿,手臂使劲又挣扎几下。
东渡佛眼角瞥了一眼门口,见那几个老僧已经有些起疑,连忙低声安抚大佛寺主持,语气自信道:“你也知道佛光有多么神奇,这么多年哪个人见了不是乖乖跪下?赵王就算真的天生奇才,他也看不透佛门钻研了几百年的佛光……”
大佛寺主持愣了一愣,神情明显有些动摇。
东渡佛连忙又道:“这东西无往不利无人看穿,只要展现出来肯定能唬住他。比如吴王李恪曾得赵王真传,最后还不是照样相信我是活着的真佛。”
大佛寺主持眼睛一亮,下意识点了点头。
东渡佛眼光瞥了一眼门口几个老僧,小声接着再道:“你想想,如果咱们把赵王也折服了,这天下岂不是横着走?”
……
第689章 韩跃脑后也想闪显佛光?
大佛寺主持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答应道:“好,老规矩,你在前面跟他论法,我在后面配合施展。如果真的事情成功,好处咱俩平分。”
“给你七成!”东渡佛低声许诺一句,随即神色恢复高深莫测。
大佛寺主持是个贪婪之辈,听到有七成好处可占,顿时变得有些无惧,忽然满脸也显出悲怜天人之象,口喧佛号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杀神戾气太重,老僧愿意随同化解。”
门口几个老僧顿时拜服。
东渡佛点了点头,转身抬脚而行。
不过他始终抓着大佛寺主持的胳膊,显然还是不放心这位“佛友”。
几人一路前行,过不多时就越过佛像大殿来到广场,此时广场上仍旧聚集着几千名僧侣,看到东渡佛前来之后诵经之声顿时更强。
东渡佛看了大佛寺主持一眼,直到此时才撒手将这位“佛友”放开,但他神色之间明显带着一丝警告,其中含义无非是你乖乖陪着我别想单溜。
大佛寺主持呲了呲牙,伸手偷偷指了指自己腰部,那里隐约似乎放着一眼东西,东渡佛脸色顿时有些满意。
只要等会发出佛光,不信赵王拿不下来。
他面色庄严转头,口中淡淡喧出一声佛号,道:“志源师弟,随我一起迎接赵王,佛法无边,让他回头是岸……”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诺大一个广场所有僧侣同时喧出佛号,大佛寺主持面色忽然也变得庄严无比,他上前行走几步,但又落后东渡佛一些。
似乎两人之间专门弄了一个角度和距离,这个角度和距离完全是下意识动作,显然两人早已配合无间许多次,一人站出去另一人瞬间就知道站另一处。
东渡佛眼中闪过一丝自信,这才双手合十再次喧出一声佛号,然后语带慈悲道:“火工僧人何在,速速打开大门。当世第一王爵亲临,本佛该当踏足尘土迎接……”
佛寺门口有一些火工僧人,所谓火工僧人其实就是杂役的代指。
这些杂役原本正在奋力用木桩顶住大门,听到东渡佛下令先是愣了一愣,随即口中发出一声欢呼,满脸喜色道:“佛爷要出手了,定能震慑赵王。”
说着所有人一起动手,众人协力把木桩搬开,然后又上前拉动大门,轰轰隆隆之中门缝越来越大。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广场上僧侣再次齐喧佛号,突然一起开始念诵金刚经。
大门慢慢拉开,最后终于完全开了,天空一轮明月高照,洒下冷冷清淡光辉,但见大门之外无数战士手持火把,门前赫然立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
东渡佛瞳孔下意识收缩两次,忍不住用眼角瞥了撇旁边,直到看见大佛寺主持依旧站在那里,并且一只右手已经深入了腰间,东渡佛这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脸上再次显出庄严肃穆悲怜天人之色。
“阿弥陀佛,西府赵王前来,大佛寺蓬荜生辉,老僧东渡,率众相迎。”
不得不说,东渡佛确实有佛门高僧卖相,一举一动一言一词全都带着高人风范,虽然没有花白胡须长长寿眉那一套,但是脸色宝相庄严,让人一见生畏。
韩跃哈哈一笑,举步直接进入大门。他进门之后先是刻意冷落东渡佛不管,反而目光微微一扫广场上几千个僧侣,语带深意道:“这么多人吃斋念佛,也不知得用多大一口锅。百姓家中没有隔夜粮,几千个和尚却肥头大耳,啧啧,以后再有异国使臣前来,我就拿你们化妆百姓去吓唬人,让异国看看大唐多么富裕,百姓个个吃的红光满面……”
这话看似褒扬,实则带着浓浓嘲讽。在场数千僧侣装作充耳不闻,继续齐齐口诵金刚经。
“金刚经?伏魔用的吗?”韩跃嗤笑一笑,负手再次前行几步,他目光悠悠看向夜空西方,再次语带深意道:“可惜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