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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了眼睛,道:“麟弟,那就够了,只要这样就够了!”
头一侧,倒入吕麟的怀中,吕麟连忙伸手,将她抱住。
青燕丘君素在一旁见了这等情形,大声道:“红儿,你不以他为仇么?”
端木红靠得吕麟更紧了些,道:“师傅,他是我最爱最爱的人,我怎么以他为仇?”
吕麟也道:“丘前辈,刚才我心急师傅等三人蒙难,急切之间,未曾看清是谁,虽然红姐姐已然原谅了我,但是我内心深受疚责,只求红姐姐高兴,我什么事都肯做!”
丘君素“嘿嘿”两声冷笑,道:“红儿想要你娶她为妻,你也能么?”
吕麟脱口道:“自然能!”
丘君素又是一声怪笑,道:“好一个狂妄轻薄、轻言寡诺的小子,你若是娶了她,将七煞神君之女,置于何地?”
吕麟一听,猛地一怔,呆住了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心中对谭月华的爱情,自始至终,未曾消灭!他虽然也愿意去爱端木红,但是那是基于一种补偿过失的心理!
他和谭月华之间,既然有了夫妇之实,确如丘君素所问,如果娶了端木红为妻的话,那么,将谭月华置于何地?
在吕麟呆住了无话可答之际,丘君素冷笑不已,道:“红儿,你痴梦也该醒了!”
端木红听得师傅提出了谭月华来,也不禁呆住了作声不得,再听得丘君素的话,她更不知如何回答,才是道理!
一时之间,三个人都不开口,周围静到了极点!
好一会,才听得端木红道:“麟弟,你……不必为难!”
吕麟只是茫然地答了一声,端木红又道:“麟弟,我既然那么爱你,怎么会令你为难?我……我……”她讲了两个“我”字,已然泪如雨下,银牙暗咬,道:“我走了!”
吕麟惊道:“红姐姐,你上那里去?”
端木红凄然道:“天涯海角,任我游荡,我……不想再见你了!”
她才讲完这两句话,突然又放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叫道:“麟弟!麟弟!我实在不舍得离开你,不想离开你!”
吕麟立即道:“红姐姐,你既然不愿意离开我,何必离开?”
端木红尚未回答,丘君素已然厉声道:“红儿,这小贼不能和你成为夫妇,你难道还不明白么?天下男子,全是负情忘义的臭东西,你若是再痴迷不醒,只怕要万劫不复了!”
端木红幽幽地长叹了一声,身子一挣,右手在地上一按,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向丘君素走过去,吕麟也忙挣扎着站了起来,叫道:“红姐姐!”
端木红本来,已然要来到丘君素的面前,可是吕麟的那一声叫唤,宛若是一枝利箭,直贯入她的心头,她陡地一个转身,又反向吕麟扑了过去,吕麟张开双臂,将她接住!
青燕丘君素的面色,难看之极,一声怪啸,道:“端木红,从此以后,你已不再是飞燕门中人,我与你师徒之情,也断于今日!”
她一面说,一面手中龙涎鞭在地上“刷”地划过,龙涎鞭虽是软兵刃,但经她贯足了内力,一划之下,地上也出现了一道深痕!
端木红一听得师傅讲出这样的话来,哀声道:“师傅,你……”
可是,她只讲了三个字,青燕丘君素已然身形如烟,向外掠去!
此际,丘君素心中的难过,实是不下于吕麟和端木红两人!
端木红自小便投入飞燕门中,两人之间,师徒情感极浓。
刚才,当端木红一个转身,反向吕麟扑了过去之际,她真想一鞭挥出将她抽死!但是,也在刹那间,她看出端木红对吕麟,着实是情深如海,而且,端木红已然成了断臂之人,丘君素手腕发抖,实是抽不下去,这才毅然断绝了师徒之情,话一讲完,再不停留,便自向外疾掠了开去!
吕麟和端木红两人,偎依了半晌,吕麟道:“红姐姐,此处离魔窟太近,不宜久留,我先将你送到远处去休养再说。”
端木红骇然道:“麟弟,你还想到那里去?”
吕麟满面悲愤之色,陡然之际,胸口一甜,“哇”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来!
原来他前后受了丘君素的两鞭,伤势本就重得可以,当下他本是打算,将端木红送出三五十里之后,自己再闯一闯至尊宫!
可是,经端木红一提间,他才想起自己,身受重伤,而且,又负下了端木红这一笔不能不偿的债,还能有什么作为?
一时之间,愤懑难忍,气血上涌,便自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端木红忙道:“麟弟,七煞神君等三人,武功盖世,未必会就此身亡,你……你还是自己多多……保重……的好!”
她心中一急,伤口更是阵阵剧痛,话讲到一半,便自摇摇欲坠!
吕麟连忙停了停神,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先离开此处再说!”
两人相依相扶,走出了丈许,拾起了紫阳刀,又向外走了出去。
此际,两人俱皆身负重伤,相互倚靠着,才不致于一齐跌倒,好一会,才只走出了大半里路,只听得身后呼呼之声,隐隐传了过来,吕麟和端木红两人,心中尽皆大吃一惊,想要躲避时,一回头间,已然见四个人飞驰了过来!
同时,听得其中一人叫道:“小贼就在前面,莫叫他漏网!”
吕麟和端木红两人,一见这等情形,便知道自己再想藏起身来,已然不及!
两人只得向前勉力跨出了两步,靠着一块大石,坐了下来。
端木红强忍疼痛,右手一抖间,“叮叮”之声不绝,已然将闪电神梭,抖了出来,两人只喘了几口气,那四人已然赶到!
那四人赶到近前,还不敢骤然逼近,只是相隔丈许远近站定,向端木红和吕麟两人一看间,才“哈哈”大笑,道:“敢情小贼已然是中之鳖了!”其中一个,踏前一步,长剑抖动,已向吕麟刺到!
吕麟此际,身受重伤,真气运转,难以为继,但是他仍然勉力将真气凝于右手,一见剑到,右手紫阳刀,勉力挥起,向对方的长剑迎去!
那人的见识,也颇是不凡,一见紫阳刀紫光闪闪,已知不是凡品,同时他也看出吕麟的这一刀,实是无甚大力!
只听得他哈哈一笑,向前又踏出了一步,长剑抖处,倏地向上一提,又向下一沈,“铮”地一声,剑锋压在刀背之上!
吕麟只觉得一股大力接来,紫阳刀已被那人长剑,压得向下垂去。
那人又一笑间,肆无忌惮,竟自一俯身,便抓向吕麟的手腕,迳来夺刀!
吕麟一见对方,离得自己如此之近,机不可失,左手疾扬了起来,一招“一柱擎天”,已然勉力便出了金刚神指功夫!
那人万万未曾料到吕麟在伤势如此之重,眼看东手待毙之际,还有力量反击!吕麟的那神指,乃是武学之中,至刚至猛的功夫,兼且直接为手指点中,更是非同小鄙!
那人的五指,已然碰到了吕麟的右腕,但是就在一指点中之后,只听得他闷哼一声,身子向后一仰,便自倒地!连叫都未曾叫出,便自五脏迸裂而亡!
这一切,本是电光石火,一刹那间的事,其余三人一见,不由得愕然,只见一条黑凛凛的大汉,手提金刚伏魔杵,大喝一声,道:“小贼还敢行凶?”大踏步地,向前走来!
吕麟刚才,虽然在一指之间,便已然了结了一人,但那一指,却是他勉力而出的!
并不是说,他一指之后,便已然没有能力再发第二下,而是他真气运转,难以为继,需得隔上好些时候,才能发出第二指。
可是那大汉,却是立即便跨过来,而其余两人,也各挺兵刃,向前跨出,吕麟一见这等情形,心中不禁暗叹一声,暗自道:“想不到武功大进之后,反倒死在这干黑道上的人物手中!”
眼看那大汉来到了近前,扬起了金刚杵,“呼”地一杵,当头击下。
吕麟明知就是自己扬起紫阳刀格去,也是难以抵挡,因此他索性不动,正待瞑目待毙之间,陡然听得端木红一声娇叱,本来垂在地上的闪电神梭,已然疾扬了起来!
那闪电神梭,原是武林第一奇人,魔龙赫熹所使的兵刃,奇异绝伦,才一扬处,眼前便犹如电光也似,亮了一亮。
那大汉蓦地一怔,片刻之间,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而端木红这一梭,尽力挥出,去势极快,那大汉在一愣之间,梭尖已然贯胸而过,鲜血狂喷间,便已倒地不起!
端木红奋力一梭,杀了那个大汉,她却再也没有气力,将闪电神梭抖出来了!
而另外两人,却仍然一步一步地在逼近前来!
端木红和吕麟两人,乾脆不再向敌人望上一眼,只是相互望着,端木红道:“麟弟,这样也好,什么顾虑都不会有了!”
吕麟长叹一声,道:“我只恨父母血仇未报,便死在这等鼠辈之手!”
端木红柔声道:“麟弟,你不必再难过了,恶有恶报,那六指琴魔,又岂能永远横行下去?你父母之仇,总有人代报的!”
吕麟还想再讲话,猛地省起,那两人距离自己,总共才不过丈许距离,不应该会那么久,尚未来到眼前!他一想及此,连忙回头看去,却不禁为之一怔。同时,端木红也已然“咦”地一声,道:“麟弟,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那两人就在他们的面前,手臂高举,看情形是准备一刀劈下,但是刀尖却向下而垂,两人面上的神色,又是怒又是尴尬,身子却如同泥塑木雕也似,一动也不动地站着!
吕麟和端木红两人,一见这等情形,便知道那人被人封住了穴道!
两人精神不禁为之一振,吕麟道:“何方高人相助,乞示姓名!”
可是连问了几遍,却是无人回答。端木红忙道:“麟弟,机会难得,我们快走吧!”吕麟首先挣扎着站了起来,还想伸手扶端木红时,一个站不住,几乎连自己也再度跌倒!
端木红微笑了一下,道:“麟弟,你待我真好!”
吕麟道:“红姐姐,你才待我好哩,连我断去了你的一条手臂,你都不怨我!”
端木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两人从地上拾起了自己的兵刃,又相依相扶,向前走去,两人心知至尊宫中,一定会再有人追了出来的,无奈力不从心,想要快些逃开,也是不能。
好不容易,又走出了里许,只见迎面,又有一男一女两人,疾驰而至。
吕麟和端木红两人,不由得面上变色,但在片刻之间,那两人已然驰近,吕麟定睛一看间,不由得大喜过望,原来那两人,不是别人,竟是谭翼飞和韩玉霞!谭、韩两人一见吕麟身受重伤,他身旁的端木红,又断了一臂,不禁一呆,忙道:“怎么一回事!”
吕麟叹道:“一言难尽!”
谭翼飞忙道:“你可曾见到月华?”
吕麟一怔,道:“没有啊!”
谭翼飞一顿足,道:“月华也真是,她在长江舟上,将我们带走之后,我们伤势一好,她便不告而别,我们一路追寻她,在昨天,发现她向这条路来了,怎知仍未追上!”
其贸,吕麟在听得谭翼飞的一问之间,便已然知道,刚才点了那两人穴道,救了自己和端木红两人的,正是谭月华!
吕麟的心中,一阵茫然,呆了半晌,才道:“你们到哪儿去?”
韩王霞道:“六指琴魔妄自称尊,我们正准备去闹他一闹!”
吕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