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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白点了点头,道:“你料得不错,先师为人淡泊,也未曾与他们动手,只不过露了一手‘刻石成粉’,绝顶内功,并说天河四老之中,以他武功最差,四个瞎子便知难而退,连夜下山去了。”
七煞神君谭升道:“原来如此,然则四个人,以后便杳无信息了吗?”
东方白剑眉微蹙,道:“有一件事,我本来也早已忘了,但此际想起来,却觉得十分奇怪。”
因为那张火弦弓已落在那四个瞎子的手中,是以众人对那四个瞎子的来历,究竟如何,十分关注,谭升一听得东方白如此说法,忙道:“什么事情,你如今想来,觉得奇怪?”
玉面神君东方白道:“当时,当那四个瞎子离去之后,先师的神色,显得十分焦虑,曾命师兄小孟尝陶钺,下山跟随四人去打听这口个人的去踪。当时我觉得先师,未免小题大做,曾向之请问原因,先师只是说了一旬,这四人的武功极为怪异,像是一人所传,就不肯再对我说下去了!”
谭升道:“就是如此,也不值得奇怪啊!”
东方白道:“怪的就是小孟尝陶钺,自从那次下山之后,却再也未见回来,但是先师却又不派人下山找他,像是若无其事一样。陶钺拜师,比我还早,他去了之后,我才成为俗门之长的。我深信当时,陶师兄和先师之间,必有什么默契的。但是以后,我下山在江湖上行走,也很少回山,这事也就忘了?”
东方白一面说,一面望了赫青花一眼,想起当年,和谭升,赫青花等人,驰骋江湖,意气豪迈,终至于两人同时属意赫青花,自己情场失意,大受刺激,以致于行为乖戾,终被恩师,含泪逐出门墙等种种往事来,不由得仰天长叹数声!
东方白的心事,谭升夫妇,自然知道,各自也感慨了一会。
黄心直道:“东方先生,以后你就再也未曾见过这四个瞎子了吗?”
东方白道:“再也未曾见过他们。刚才乍一见时,我还几乎想不起来哩!心直,你要去找他们不妨,但是我可得告诉你,当年连先师也似对他们十分忌惮,他们的武功极高,可得小心!”
黄心直点了点头,道:“我当然是和我父亲,一起去找他们!”
众人听了黄心直的话,又半晌不语。
因为六指琴魔,虽然僭称了“武林至尊”,武林之中,总不免有事。
但是如果他肯在至尊之宫中不出的话,情形总要好得多!
而今,这一节外生枝,六指琴魔重又在江湖上走动,只怕有一些门派,已然深深隐藏起来的,也不免被他搜寻出来,而因之遭殃!这一次,连黄心直也看出了众人的心意,低下头去,道:“我也是无法可施,若是我一个人,怎夺得回火弦弓来?”
东方白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心直你放心,我们不会因此责怪你的!”
黄心直苦笑了一下道:“可惜我父亲不肯听我的话,要不然,我可以和你们常在一起,多么快乐,如今我要走了!”
他话一说完,身形展动,已然向外逸了开去,众人一起向他摇手惜别。
黄心直走后,众人又商议了一下那四个瞎子的来历,觉得一点头绪也没有,他们草草休息了半夜,第二天,又向前走去。
到了中午时分,一行六人,已然来到了三岔路口上。向途旁茶寮中一打听,知道向前直去的那条路,向北直通塞外,沙漠苦寒之地:向西去的那条大道,经吕梁、六盘诸山,通向西域:而向东的那条路,折而向南,通向江南而去。
六人在茶寮中商议了一会,谭升道:“这四人的去处,不出这二条路,我们必需分成三起,分头去追踪,免得反被六指琴魔,赶在头里!”
东方白道:“说得是,但是也可能,追踪万里,一无结果。”
谭升叹了一口气,道:“反正如今火弦弓、火羽箭,皆下落不明,我们也只得暂时避开六指琴魔,若是毫无结果时,一年之后,仍在此处相聚!”
东方白补充道:“就算有了结果,若是没有把握取胜,可以一定夺得火弦弓之前,也不可动手,在此处集齐之后,再作道理。”
谭升道:“说得是。翼飞,我与你一路:你母亲与玉霞一路,东方兄师徒两人一路,分途去寻找那四个人的下落。”
谭翼飞和韩玉霞两人一听,自己这次分手,至少一年,心中不禁大是不愿。但七煞神君既已作了如此分配,两人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互望一眼,心中俱在暗忖,这一年的相思之情,不知道捱得过捱不过!
吕麟听得自己要和东方白一起上路,心中不禁十分不自在。
他绝不是对东方白有什么成见,而是他和谭月华之间的事,虽然错不在他,但总是因为他,而令得谭月华要削发为尼,不得见人!和众人在一起,吕麟还不觉得怎样,但如果单独和东方白在一起的话,旭不禁有如芒刺在背之感!
可是不等吕麟开口,东方白已然站了起来,拍了拍吕麟的肩头,道:“麟儿,咱们就走吧!”吕麟自然只得站了起来。
东方白又道:“昔年我远走大雪山,向西去的这条路,我十分熟悉,我们向西去吧。”
吕麟听了,也正中下怀。
因为吕麟和黑神君之间,还有着一段未了的纠纷,要到宝洞中取宝,唐古拉山,也正在西方。赫青花一听,也拉了韩王霞的手,站了起来,道:“玉霞,咱们往北去!”
韩玉霞委委曲曲,答应了一声,双眼只是望着谭翼飞。谭翼飞也是不住地望着她。吕麟和东方白两人,转过身去,不去看他们,谭升夫妇,却相视一笑,赫青花低声道:“玉霞,以后日子长着哩,至多不过分手一年,就不舍得了吗?”
赫青花一笑,道:“翼飞,你和你爹,向江南去,咱们分手了!”
她话一讲完,便和韩玉霞两人,一起向北,疾驰而去,韩王霞直到驰出了老远,仍然频频回顾!东方白向谭升一拱手,道:“谭兄,咱们也别过了!”和吕麟两人,向西而去。
谭升会了茶账,自和谭翼飞两人,向江南而去不提。
却说东方白和吕麟,师徒两人,一路向西,疾驰而出,谁也不先说话,一直到驰出了十来里,东方白才道:“麟儿,你带马回来,到了半途,突然不见,可是见到了月华吗?”
吕麟就是怕东方白提起谭月华来,但是东方白却偏偏提了起来!
他低声叹了一口气,道:“是。”
东方白道:“她怎么了,可曾心情开朗些吗?”
吕麟摇了摇头,道:“未曾,她在一个庵堂之中,若是那老尼姑,肯为之剃度时,她早已削发为尼了。”
东方白呆了半晌,道:“如今她还在那庵堂中吗?”
吕麟道:“我后来再去找她,她却已然不在那里了。”
东方白的脚步,陡地停了下来,道:“麟儿,她必定是暂时避开你,我们再去找她!”
吕麟绝想不到,东方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由得呆了半晌,道:“师博,去找她作什么?”
东方白道:“我要当着你的面,和她说几句话。”
吕麟一听,心中已然会意,叹了一口气,道:“师傅,你不必多此一举了,月姐姐爱的是你,再说也没有用的。”
东方白道:“你别管我,你只要和我一起前去,就没有你的事了!”
吕麟不敢再违扭,只得点头答应,两人又向中条山而去。
走出了里许,吕鳞才道:“师傅,那庵中只有两个老尼,却尽皆十分古怪。”
东方白“哦”地一声,道:“却是如何古怪法?”
吕麟道:“那两个老尼姑,武功均是极高,但是却不知她们的来历,一个老尼姑乃是聋哑子……”
吕麟才说到此处,东方白已然一愣,道:“又聋又哑?那么,另一个老尼姑,可是在手臂之上,有七粒红痣的吗?”
吕麟愣道:“我未曾看到。”
东方白道:“或许是我料错了,像她这样穷凶极恶之人,如何会出家当了尼姑。”
吕麟问道:“师傅,你说的是谁?”
东方白道:“早年,在绿林道上,有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强盗,武功极高,人称为‘七星女’,那是因为她右臂之上,有七粒红痣之故,却突然销声匿迹,不知下落。她有一个哑婢,天生神力,武力罕见!”
吕麟一听,不由得失声道:“如此说来,多半是她了!”
东方白道:“如果是她的话,我们到了那里,只诈着不知才好!”
两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当晚,便在山野之间宿歇,第二天黄昏时分,已然在中条山中。
此际,东方白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七八分,两人并不停留,由吕麟辨认路途,到天色渐渐黑下来之际,即已来到了那座淹堂之前。东方白道:“若是我们由正门进去,只怕月华不愿见我们,又要走了。”
吕麟道:“师傅,你一定要见她,找……暂时避开如何?”
东方白道:“别傻,你和我一起来,咱们从墙上,跃了进去。”吕麟还想说什么时,东方白早已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两人一齐,跃过了围墙,悄没声地,落在庵堂之内。
向前看去,只见正堂和偏室之中,皆有灯光露出,两人悄悄地向偏堂走去,到了窗旁,从窗缝之中,向内望去。
果然,不出东方白所料,谭月华正在一个蒲团之上,闭目打坐。
在她的面前,点着几柱香,烟丝,青灯古佛,气氛极是宁静。但是谭月华的神情,却与佛堂中的气氛,十分不称。
只见她秀眉紧蹙,面上的神情,显得十分地痛苦!而她的双眼,虽然闭着,但是在长长的睫毛之下,大颗大颗的泪珠,却还不时滴了下来。
东方白和吕麟两人,在窗外望了一会,吕麟见了谭月华这般情形,又禁不住鼻中一阵发酸,眼眶润湿起来。东方白吸了一口气,双手一推,便将窗子疾推了开!
尚未及等谭月华睁开眼来,东方白身形一晃间,已如同一阵轻烟也似,掠到了谭月华的身旁。谭月华秀目倏张,一眼望到东方白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猛地一愣。
紧接着,她嘤地一声呻吟,身形一长,便扑入了东方白的怀中!
东方白未曾料到她一见了自己,非但不走,反倒会向他自己的怀中扑来!急切间,只得将她轻轻抱住,谭月华面上,现出了个极甜蜜的笑容,慢启檀口,低声道:“郎君,郎君,我是在做梦吗?”
东方白此来,本来是想当着谭月华和吕麟两人,要他们两人不必自苦,自己愿意将所有的痛苦,搅在自己的身上,更要劝谭月华不必再对自己痴心,而去爱吕麟。可是,谭月华一见了他,就立即扑向他的怀中,东方白终究是感情极其浓厚之人,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所要准备说的话,竟然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吕麟本来,也知道东方白要和自己,一起来找谭月华的原因。
此际,他一见东方白和谭月华两人,这等情形,而谭月华见了东方白,又满面均是甜蜜的笑容,他心中绝无怨恨两人之意,相反地,他还希望谭月华能够忘记过去所发生的一切,仍和东方白相恋!他只是在心中,幽幽地叹了一目气,便悄没声地,向外逸了出去。
却说东方白拥住了谭月华,好一会,才定过神来,心中猛地一愣,暗忖我是怎么啦?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来的?他一想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