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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月华讲到这里,珠泪纷垂。
黄心直忙道:“我……知道,谭姑娘,你不要……难过。”
谭月华道:“心直,我和端木姑娘,都信你是好人,你可能为我们做一件事吗?”
黄心直不由自主,伸手向怀中一摸,道:“谭姑娘,做什么都可以,除非是向我索取火弦弓。”
谭月华吃了一惊,道:“什么,火弦弓又在你身上了吗?”
黄心直点头道:“不错,是金骷髅夺了回来的!”接着,便将火弦弓的经过,约略地说了几句。
谭月华半晌不语,一会才道:“我不是向你要火弦弓。”
黄心直松了一口气,道:“谭姑娘,那你要我做什么?”
谭月华道:“我们两人,不知中了什么毒,一身武功尽失,你可能为我们设法取解药来吗?”
黄心直道:“你们中的毒,我知道是一种叫着‘软筋奇花’之毒,解药也有,但是爹不十分信我,各方面送来的奇珍异宝,旭都放在密地方!”
谭月华道:“难道放在什么地方,你都不知道吗?”
黄心直道:“我知道,但是却有人看守。”
谭月华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愿为我们去盗些解药来,也就算了!”
黄心直忙道:“我自然愿意,可是……”
谭月华道:“可是什么?”
黄心直道:“爹知你不愿嫁我,他只怕会下毒手,害死你们!”
谭月华闻言一愣,端木红道:“好吧,你说谭姑娘要考虑两日,两日之中,你足可以取到解药了,我们也不要你送我们出宫,只要武功恢复之后,我们自己,便会设法离去。”
黄心直这才抬起头来,望着谭月华,道:“谭姑娘,你……不怪我吗?”
谭月华苦笑道:“我怪你作甚?”
黄心直道:“好,那我便照两位姑娘的吩咐去做。”
讲完之后,又依依不舍地望了谭月华一眼,才离了开去。
端木红一见他离开,忙道:“谭姐姐,你说他会取解药来吗?”
谭月华道:“我想会的。”
端木红似有不信之意,道:“他如此爱你,又明知你武功恢复之后,一定要离开至尊宫的,如何肯将解药来给你!”
谭月华道:“旁人不会,但是黄心直,却一定会的!”
端木红松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呆了半晌,又道:“谭姐姐,这几天来,我想到我们前来至尊宫就死,实在愚不可及!”
谭月华道:“我也正想到了这一点,我们之来,绝不能损害六指琴魔,我们反正豁出一死,至少也要令六指琴魔,同归于尽!”
端木红道:“那么,我们武功恢复之后,又当如何呢?”
谭月华想了片刻,茫无头绪,道:“只好到那时侯再说了!”
两人长叹一声,俱皆不出声。
却说黄心直满怀心事,回到了大殿之上,将端木红所教的话,对六指琴魔和金骷髅说了一遍,六指琴魔也未曾再说什么,当下使命金骷髅不论何时何地,不离他的左右。
虽然没有职位名称,但是这一来,金骷髅在至尊宫中的地位,分明已在四大座主,四大殿主之上,心中自是大喜。
当天下午,宫无风,施不羁等人已回来了,六指琴魔又派人出去,将其也高手,一起追了回来,在大殿之上,发号施令。
黄心直却趁机离开了大殿,向至尊宫后殿走去,不一会,便来到了一座石屋面前。
那石屋并无窗户,只有一扇石门,门前坐着四个人,那四人一见黄心直,便站了起来。
那座石屋,便是六指琴魔,存放黑道上各路人物送来的异宝之所,共有八人,分日夜看守,无论宫中发生何事,这八个人,均不得擅离半步,而且,他们已奉命,除了六指琴魔亲至之外,任何人,均不准踏进两丈的范围之内!
因此,黄心直才一来到两丈附近处,四人便齐声道:“公子止步!”
黄心直一听得四人喝止之声,便站住了脚步。
四人一起迎了上来,道:“公子此来,不知有何贵干!”
那四人,全是神威凛凛的中年人,脸上邪气,也不是甚浓。
他们原是介乎正邪之间,汉阳邵家庄,邵氏四剑,各自在剑术上,都有非凡的造谐,所使一套剑法,名唤“天地风雷”,各占一字,四剑合壁,不知打败过了多少英雄好汉!
黄心直笑了一下,道:“我想进藏宝库去,看上一看。”
邵氏四剑互相望了一眼,道:“公子,至尊之命,公子不是不知道,你又何必令我们为难?”
黄心直不由得一呆,无话可答。
那四人道:“公子请快回吧!”
黄心直心中暗忖,谭月华正在等候自己取回解药,自己若是空手回去,怎么向她交待?
黄心直是这样地爱谭月华,他明知自己取到了解药之后,谭月华武功恢复,一定远离自己而去,可能再也见不到她。
但是,黄心直却宁愿如此,因为这样,他在谭月华的心目之中,总会留下一个极好的印象,而如果他趁谭月华武功全失之际,娶她为妻,则谭月华一定恨上一辈子!
黄心直想了一想,非但不后退,反倒向前,踏出了两步。
他才一向前跨出,便听得“锵锵锵锵”四声,四柄精光耀目的长剑,已然出鞘,横在他的面前,将他的去路拦住。
黄心直吃了一惊,道:“你们……当真连我也一点不能通融吗?”
氏四剑齐声道:“公子,我们奉令尊之命,除了他本人之外,任何人不得走近此处,连公子也在内,请恕我们无礼。”
黄心直叹了一口气,道:“我爹虽然如此说法,但你们如果真的伤了我,我们父子之情仍在,只怕你们也难以有好下场!”
黄心直的性格,一向极其懦弱,怕事。可是此际,他为了要替谭月华取到解药,那几句话,却是说来,十分坚定。氏四剑不禁为之一呆。他们四人的长剑剑尖,本来是各自指着黄心直的要害之处的,一听得黄心直如此说法,也立即收了回来,互望一眼,心中尽皆暗忖,常言说得好,疏不间亲,他们总是父子。
自己四人,虽然奉命严守此处,但若是黄心直硬要闯过来的话,自己若是出手拦击,只怕伤了黄心直,仍有自己的不是!但是,如果听凭黄心直过去,自己又难免失责,一样要受重责!
四人犹豫了好一会,作不出决定来。四人之中,以老四最是机警,乾笑两声,道:“不知公子进库何事?”
黄心直不善撒谎,道:“嗯……我……想进库取一点东西。”
邵老四又道:“不知是取什吗?”
黄心直道:“四位别再问我了,由我入库便了,若是我父亲责怪起来,由我一力承担!”
邵氏四剑想了一想,总觉得若是照黄心直的说话去做,风险实在太大!
黄心直虽说愿意一力承担,但到时六指琴魔必然大怒,却也是无法可想,因此,四人摇了摇头,道:“公子请回吧!”
黄心直沈声道:“你们一定不肯让我走近此处了?”
老四道:“公子要取什么事,何不禀明令尊,由令尊取?”
黄心直本是老实之极的人,闻言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让我爹知道,他怎会肯陪我来取?”他这里话才一出口,四柄长剑,又已然疾扬了起来。
黄心直心知自己如此一说,事情更加难办。
但一时之间,他却只是站着发呆,不知如何改口才好!
邵氏四剑各自一使眼色,邵老大厉声道:“公子,我们如此,与你对答多时,已然违了规矩,你再不退,我们可要动手了?”
黄心直昂起头来,面上现出了一个极其坚决的神色来。
只听得他缓缓地道:“你们不敢伤我的!”
邵氏四剑身形倏地散开,已将黄心直围住,各自虚刺了一剑。
这四人在剑术上的造谐,确是非同小鄙。
那一剑,即使是虚刺,但刹时之间,也只觉得晶光缭绕,精芒四射,几乎将黄心直的全身,尽皆罩住!他们四人,这一剑的目的,只不过是要令黄心直知难而退,但黄心直对于解药,势在必得,一见对方出手,足尖一点,已然凌空拔起!
他武功虽然不如氏四剑,但是轻功之佳,邵氏四剑,却望尘莫及!
这一凌空拔起,足有一丈五六高下!
第021章 情坚金石,背父救红妆
氏四剑那一招,本是虚招,一刺之后立即收回,只觉得眼前一花,黄心直人已不见,心中也不禁吃了一惊。
连忙抬头时,只见黄心直人在半空之中,一个盘旋,已然料斜向库门落去。
邵氏四剑一见这等情形,心中更是吃惊,邵老大邵老二两人,一个转身,一招“狂风呼呼”,一招“雷鸣隆隆”,已然一齐赶到!双剑齐出,去势凌厉,罕有其匹!黄心直身子刚一站定,两柄精光耀目的长剑,已然一齐刺到!黄心直想不到他们四人,真敢向自己动手,心中也是大出意外。
他身子只慢了一慢,“嗤嗤”两声,两柄长剑,已经交叉刺到,他胸前的衣襟,被剑尖削成了一个大叉,若不是两人剑下留情,就在这两招之中,黄心直便是开膛之祸!
黄心直背贴库门而立,面色奇白,道:“你们……当真敢出手伤我?”
老大沈声道:“至尊之命难违,公子请莫见怪!”
他们两人,此际剑势虽止,但是两柄长剑,仍然抵住黄心直的胸前,黄心直胸前衣服被划破,剑尖已然碰在他的肉上。
黄心直吸了一口气,道:“我不走!”
他一面说,一面身子,陡地一扭,已然使出了上乘轻功,“壁虎游墙”之法“刷”地向上,贴着库门,升起了六七尺,一手抓住了屋檐,身子已然悬在半空之中,邵老三邵老四两人,本来早已赶到,就在黄心直身形扭动之际,他们两人,“云层深深”,“地动山摇”,也各自使出了一招!这两招一出,黄心直一个不防,左右双肩之上,已各被长剑,划出了一道口子!
黄心直闷哼一声,悬空一个斛,翻了下来。邵氏四剑连忙赶过去将他围住。
黄心直向自己的创口处,略看了一看,那两道口子,深只分许,伤得一点也不重,黄心直缓缓地道:“你们一定不放我过去的了?”
邵氏四剑一齐点头。但就在此际,黄心直突然以极快的手法,自袖中取出火弦弓来。只听得四下弓弦响处,四枚小箭,电也似疾,向邵氏四剑射出!
黄心直一出世,便与火弦弓相伴,他用火弦弓的手法,纯熟已极。而火弦弓的力道极强,邵氏四剑,与之相隔颇近,那四枚小箭,当真是一发即至,氏口剑一齐向外避开,邵老二和邵老三两人,因为慢了一步。左肩之上,已然各中了一箭。
黄心直四箭甫发,便恶狠狠地向外扑去!
邵老四一声大喝,道:“公子止步!”
随着他一声大喝,一剑“风云变色”,已然疾刺而出!
他们四人之中,已有两人受伤,邵老四的心中,也自大怒。
因此这剑刺出,他也足运了六七成功力,只见剑气缭绕中,黄心直的身形,连闪几闪,但是却始终闯不出剑光的包围,陡然之间,剑招使老,血光四溅中,邵老四抽剑后退,黄心直的肩头之上,已然出现了老大的伤口!黄心直的面色更是难看,身子微微一晃,勉力站稳了身形。
只听他喘了一口气,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