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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拥了好一会,才分了开来,高举着火把,向前面走去。
他们才走出了三四丈,甬道便已经转了一个弯。谭月华立即停了下来,道:“麟弟,不对啊!”吕麟心中也已经觉出了事情有异!因为,上次他跟着魔龙赫熹,进入四十九煞通天道,的确也是由这个入口处进来的,可是这一次一进来后,和上次绝无相同之处!
火把照映,只见眼前曲曲折折,乃是一条无尽无穷的隧道。
那和上次,吕麟进来之际,只是一条又长又直的隧道,隧道两旁,还有着四十九尊老大的石像,绝不相同!当下吕麟问道:“月姐姐,你看出了什么地方不对头来着!”
谭月华道:“我们走进了才三四丈,便已转了一个弯,如果洞口有人在看我们的话,岂不是应该立即看不见我们了!”
吕麟道:“自然是如此。”
谭月华道:“这就奇了,爹和妈进来的时候怎么样,我们虽没有看到,但东方大侠和哥哥,王姐三人,却是走进老远,我们还看到火把的火光啊!”
吕麟呆了半晌,道:“月姐姐,我倒未曾想到这一点,我觉得奇怪的是,我上次来的时候,和这次完全不一样!”
隧道之中,静到了极点,他们两人的讲话之声,虽然不高,但是却也响起了一阵阵“嗡嗡”的回声,更增阴森可怖之感。
谭月华呆了一呆,道:“那就除非这条隧道是在随时变换着的,一天之前,和现在也不同了!”
吕麟道:“我看也是如此!”
两人说着,不约而同,来到了一道石壁之前,以火把上的光芒照去,那道石壁完全是岩石凿就的,石角嶙峋,哪里能够变换移动!
可是,当谭月华伸手,向那度石壁一推之际,谭月华并没有用了多大的方道,而那道石壁,便轻若无物也似,向后退出!
而且,那么大的石壁,在向后退了开去之际,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谭月华和吕麟两人,全都吃了一惊,一齐向后退出了一步。
只见那块石壁,向后退出了丈许,一左一右,都现出另一条甬道来。
两人等了半晌,不见有若何动静,方始敢再向前跨出一步,举起火把照映时,只见新出现的两条甬道,各有一块石碑。
石碑上,都有字刻着,两人先左后右,照了一照,只见两块石碑上所刻的字,都是一样写道:“异宝难取,不如后退,以享余年。”
谭月华苦笑一下,道:“外公倒也有趣,既然有胆子进了这所通天道,谁还会退去不成?”
吕麟陡地发出了一声长啸,道:“说得有理!我们既已来到,这两块石碑,理应将之毁去!”
谭月华忙叫道:“且慢……”
但是吕麟,话一说完,便自开始动作,谭月华一个“慢”字才出口,吕麟却早已身形闪动,来到了一块石碑之前,手起一掌,足运了八成以上功力,已经向石碑重重拍出!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过处,那块石碑,应声而倒!
那块石碑一倒,地上便出现了一个尺许见方的洞,吕麟像是听得洞中,隐隐有“沙沙”之声传出,连忙以火把向洞中照去。
一照之下,他不禁呆了一呆,连忙道:“月姐姐,你来看!”
谭月华不知吕麟发现了什么,她唯恐吕麟刚才的行动,触动了通天道中的埋伏,及至见并无异动,方始放下心来。
当下她立即踏前两步,和吕麟并肩而立,一齐举起火把,向下照去。
两个火把并举,光线更是强了不少,两人尽皆看得分明,只见从那尺许大小的一个方洞之中望下去,约有十来丈深,可以看到许许多多,一个接着一个的圆轮,正在缓缓转动。
细一听,似乎还可以听到有流水之声,但是那流水之声,却来得极其遥远,也不知是在唐古拉山的那一端了。两人看了半晌,知道那水声,一定是一道极其湍急的瀑布。
而魔龙赫熹,则正是利用了那一道瀑布,作为动力,来带动一个又一个的圆轮,在四十九煞通天道之中,布置下了巧夺天工的埋伏。
两人一想及此,呆了半晌,吕麟道:“月姐姐,我们且退出去再说。”
谭月华道:“麟弟,你可是说,我们退出道之后,找到了动力的总源,将之破去,然后才安然地进入宝库吗?”
吕麟道:“我正是此意。虽然我们不知动力总源,究竟在什么地方,但是总可以找得到的,却是比在道之中,盲目乱走好得多!”
谭月华道:“好!”
两人只当这一退出道之后,至多费上些时日,总可以如愿。
怎知当他们两人,转过身去之后,定睛一看之下,不由得尽皆呆了!
原来就在那几句话工夫中,身后的境象,已经完全变了样!
刚才,他们站在新出现的两条隧道中的一条的口子上,在他们的身后,乃是另外一条隧道,和一块石碑,可是此际,这些却已不知去向,而换上了一座石壁,石壁之上,有一座拱门,紧紧地闭着。而其它的通道,更是一概不见!
两人呆了片刻,谭月华苦笑道:“只怕再要退出去,也不是易事了!”
吕麟道:“不要去管它,我们且将这座拱门,推开看看再说!”
谭月华想了一想,目前只有两条去路,一条是向断去石碑的甬道走出,另一条,便是推开拱门,看看可有去路。
那条甬道,漆也似黑,显然不会通向什么好去处,倒不如依吕麟的话,将那道拱门,推开来看看,再作打算!
两人俱是一样心意,便小心翼翼,向前走去,只见拱门之上,刻着四个字,道:“必死之门。”
吕麟一笑,道:“进通天道之人,自然存必死之心!”
一面说,一面伸手便去推门,那拱门看来,关得十分紧严,但却是一推即开,吕麟一推开门,便觉得眼前一亮。
定睛看时,只见拱门之内,乃是三丈见方的一间石室,石室之中,放着一大缸清油,那缸足可装十七八担油,如今已只半满,两股指头粗细的棉蕊,正亮着明晃晃的灯火。
而在那缸灯油之旁,则立着一个高可丈许的大石头人。
那石头人,吕麟认得出,正是上次在经过通天道时所见过的,那四五十个石人中的一个,只是不知此际何以会来到了石室之中。
那石人手中,捧着一根石柱,在石柱上,刻着三个字:“第一煞”。
谭月华和吕麟两人,在室外向室内仔细看了一会,觉得那石室既无道路,还是不要进去的好。正当他们,要回身之际,突然间,觉出足下所踏的石板,向前突然滑出了几尺!
那一下变化,实是突如其来。
两人一呆之下,尚未及跃退,身子已然随着石板的向前滑溜,而进了石室之中,几乎是在同时,身后传来砰地一声,拱门已然关上!
吕麟和谭月华两人,一齐吃了一惊,只见那石像,突然一转,手中的石柱,挟起一阵劲风,向两人砸了下来!
这一下变化,当然伤不了两人,两人向旁跃开,石柱撞在地上,发出隆燃巨响,同时,那石人双臂一分,一手指南,一手指北,两人这才注意到,石人的手臂上,都镌有小字。
两人小心凑上前去看时,不禁一齐苦笑!
原来左臂之上所刻,乃是“若要全,由此路进。”右臂上所刻,则是“若要碎,由此路进。”谭月华道:“麟弟,咱们向哪一条路去?”
吕麟道:“反正是死了,一副臭皮囊,是全是碎,理它作甚?我们当然向碎之路走进去,越是说得凶,我们便越是不怕!”
谭月华道:“也好!”两人一齐转而向右,则来到石壁之前,便觉出脚下一沈,所踏的石板,向下落了丈许来深。
同时,只见眼前,晶光闪耀,“嗤嗤”之声不绝,不知有多少柄利刃,一齐激射而出!
此际,两人身形陡地下沈,而那块石板,不过三尺见方,等于是被关在一个三尺见方,三面全是石壁,而一面却有利刃暴射而至的石笼子中!根本没有地方可供趋避!
幸而吕麟早已掣了紫阳刀在手,一见眼前晶光闪耀,便立即身子一转,拦在谭月华的面前,紫阳刀接连三式,连绵使出!
只听得一阵联珠也似的金铁交鸣之声过处,数十柄其薄如纸,长可尺许,阔则四寸,两面锋刃,尽皆锋锐无比的利刃,被纷纷格飞!如果不是出手得快,怕一被这些利刃,碎成十数段?
两人渡过了这一关,定下神来,向前看去,只见前面,乃是一条窄只三尺的通道,也不知有多少深。谭月华道:“麟弟,在这样的窄道之上,若是再有什么埋伏,却真是难以避得开!”
吕麟抬头向上望去,他本意是想跃上了上面去的,可是抬头一看间,只见上面,已被一块石皮盖住,眼看跃不上了!
他想了一想,道:“月姐姐,我想长白天孙上人,既然能通过通天道,他在通天道之中的所遇,只怕也和我们一样,我们不向前去,难道在这里呆等着不成!”
谭月华手扬处,抖出了一条铁来,先将铁,向前疾挥而出,吕麟也是一招“一柱擎天”,发出一股指风,向前袭去。
只听得轰然劲风,传出约有两丈许,便扑了回来,在一撞之际,“哗啦”一声响,两面的石壁,突然向前,合了拢来!
吕麟和谭月华两人,此际还站在那块突然陷下的石板之上,并未步入那条窄道之中!
他们自然知道,那是一掌一指的方道迸散,触动了埋伏,所以窄道的两度石壁,才会突然紧紧地合而为一,一点缝也不留!
也就是说,如果进了那条窄道的话,此际怕不成了肉泥!
两人虽然逃过了此厄,但是却也出了一身的冷汗,呆了一会,只听得“轧轧”连声,身左又出现了一条通道,漆也似黑。
两人以火把一照,不由得一凛,吕麟立即喝道:“什么人?”
原来,在那条通道之中,正有一个人,然而立,火光照映之中,那个人竟像是活的一样!
待到吕麟一声断喝出口,才看出那人,原来也是一个石人!
而更其触目惊心的,是在那石人的脚下,有着一副白骨!
那副白骨,除了头骨粉碎之外,其它部份,都还十分完整!
谭月华和吕麟两人,互望了一眼,吕麟叹道:“这不知是何年何日,前来通天道,结果却死在这里的武林中人了!”
谭月华只觉得身上阵阵寒意,越来越甚,忍不住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战!
那是因为她想及,自己和吕麟两人,可能也成为这样的两具白骨之故。
吕麟讲完之后,顿了一顿,忽然又道:“月姐姐,我想起一件事来了。”
谭月华忙道:“什么事?”
吕麟道:“韩姑娘和谭大哥两人,进了道不久,我们便曾听得韩姑娘,发出过一声叱喝,问的也正是‘什么人’三个字!”
谭月华心中一动,道:“是啊,莫非他们一进道,便遇到了这个石人?”
吕麟道:“通天道之中,变化无端,当然不是没有可能,至少也们两人,未曾到此,已遭不幸!”
谭月华苦笑道:“又不知他们是在何处,出了意外?”
吕麟向前走了两步,撩起紫阳刀,护住了全身,谭月华紧紧地跟在他的身旁。
两人来到了离那石人,只不过两三尺远近处,那石人仍是呆立不动。
两人仔细看去,只见那石人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