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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些石级竟才四寸,而且,因为少人行走的关系,生满了青苔,极是滑腻,如果不是轻功有造诣,也是只好峰兴叹而已。
六指先生所住之处,乃是峰顶。那山峰顶上,却又与众不同,乃是老大一块平地,终年风清日丽上方草如茵鲜花似锦。六指先生拣了这样的一个地方,作为居住之所,本来是再也清幽都没有,但怎如此清静的一个地方,却要发生武林之中,最不平静的事情。
那一日早上,只见在一株古松之下,一槐大青石之旁,有两个人,正在对奕。那两个人,全都生得貌相清古。一个,在拈子沉吟间,右手大拇指旁,生有一杖枝指,正是六指先生。另一个,身材瘦削,三络长须,双眼炯炯有神,右手正在把玩一柄,青翠可爱的碧玉如意,那人便是以爱玉驰名武林,一身武功,极为怪异,只要对方持有好玉,不论对方是否邪派中人,都肯授对方武功的武林怪杰,自号碧玉生的祁珏。
两人各自坐在石凳之上,看来极是优闲。但是在他们不远处,却有一个黑凛凛的大汉,豹头环眼,虹髯如戟!
那大汉手中,提着一只黑漆确的大铎,高可四尺。宽约尺许。那铎,本是钟的一种,形如斧首,乃是古时祭祀礼乐之中,颇为重要的一种乐器。
但铁铎上人的那只铁铎,当然已经不再是乐器,而是名震天下的一件兵刃。相辑铁铎上人年幼之际,便已然气力过人,天生神力,无人能敌。因此,在艺成之后,也一直没有称心的武器使用。直到数年之后,偶然经过三峡附近,见当地船民,正向一只铁铎焚香致拜,又有土豪在勒索银钱,铁铎上人一时不一平,上前干涉,和土豪动起手来,三拳两脚,便将土豪打走,又见乡民迷信可笑,想将那铁铎提了起来,怎知却提之不动!
铁铎上人当时一惊,实是非同小可,因为他自知神力,要提起三五百斤的物事,并非难事,而那铁铎,竟然如此之重,去是始料不及。
因此,他又另访名师,苦心练功,又过五年,再到那地方,才将铁铎,提了起来。
翻过了铁铎一看,背后镌有这样一行字:“大禹治水,制铎所铸,二十七招铎法,留赠后人。”下面并无署名,只镌着一头豹子。
铁铎上人心知一定是唐朝天宝年间,一位武林异人的贵物,又在铁铎之下,得了那二十七招铎法,从此便声名大噪,时间一久,人皆称之铁铎上人,本来姓名,反倒无人提起!
此际,只见他身形盘动,那只铁铎,荡起匹练也似地乌虹,绕在他身旁,招数浑厚刚猛之极,舞了一会,将铁铎“砰”地一声,向地上一放,着正在对奕的两人,大声道:“你们两人,难道不知强敌即将前来此间生事么?”
六措先生淡然一笑,拈起一枚棋子,“叮”地一声,放了下去,道:“知道又怎么样,难道可以阻止他们上山来么?”
铁铎上人浓眉掀动,大声道:“哼!你们两人,不是整日弄琴玩玉,便是呆坐下棋,竟然一点也不思对策,却是何意?”
铁铎上人,脾气极是焦躁,想到点苍,峨帽两派高手,即将攻来,恨不得拔天倒地,与之大战一场,可是偏偏这几天来,仙人峰上,又平静得很,而六指先生与碧玉生两人,像是没事人一样,是以铁铎上人,心中更是不耐。
只听得碧玉生笑道:“六指,这一局,却是你输了,难道还不服么?”六指先生则道:
“不错,我输了七子。”两人嘻笑对答,竟然不再理会铁铎上人!铁铎上人一张黑脸,涨得通红,大踏步走了过来,手起处,“呼呼”两掌,疾推而出,将大青石上,百十枚棋子,尽皆“嗤嗤”连声,推了出去,有的射山三四丈开外,有的则深深嵌入树身之中!
六指先生和碧玉生两人,振衣而起,哈哈大笑道:“铁铎,你也未兔太扫兴了!”
铁铎上人也正想说话,听得半山腰上,传来了六七下啸声!那六七下啸声,或急或徐,或高亢,或低沉,悠悠传来,显见发啸之人,无一个是武中庸手。
铁铎上人立即面色一变,道:“你们还说我扫兴?瞧,这不是来了?”身形如风上滴溜溜一转,来到了大铁铎之旁,用手一提,已然将那只玄铁铁铎,提在手中。
碧玉生和六指先生两人,互了一眼,不由得笑得直不起腰来。铁铎上人瞪着铜铃也似的眼睛,大声道:“敌人来了,还笑什么?”六指先生道:“铁铎,你一连数日,大惊小怪,竟弄得连好朋友呼啸之声,都认不出来了,难道还不好笑么?”
铁铎上人一怔,随即喜道:“!是他们七个怪物来了!”他这里一言甫毕,只见上山之处,人影连闪,已然闪上七个人来。那七个人一到山顶,便一字排开,为首一个,乃是大胖子,大声道:“铁铎,背后莫说人是非,我们怎见得便是怪物?”
铁铎上人见来到的七人,正是自己莫逆之交,竹林七仙,心中已然大为高兴,哈哈大笑道:“你们七人不是怪物,谁是怪物?闲话少说,快商议如何退敌,却是正经!”
六指先生却道:“七位别听铁铎的胡说,我这里有陈年的百花隹酿,咱们先共谋一醉再说!”七人齐声道好,却将铁铎上人气得吹胡子蹬眼,又明知自己囗齿不灵,讲他们不过,只得赌气不开日!
六指先生果然命小童搬出隹酿来,众人便在草地下或坐或卧,大声言笑,足饮了一个来时辰,胖子生死圈林豪,才停杯道:“六指,咱们玩乐管玩乐,我们一路上来的时候,已然打听得武林中不少高手,平时绝不出动的,竟也全向此而来了,不知你们作主人的,打算准备如何迎接?”
六指先生拍手笑道:“笑话,仙人峰又不是我的,他爱来不来,关我什么事?”
神笔史累道:“六指,你可别将车情看得太过轻松了!”六指先生面色一沉,道:“史老三,你又来煞风景作甚?”铁书焦通大声道:“六指先生,峨萆点苍两派,认定你害了吕腾空的儿子,这却不是小事,不妥为应付,便是一场武林大劫!”
六指先生为人,本来已然淡泊恬静,到了极点,因此,仍是一笑道:“就算是一场武林大劫,劫不由我而生,干我甚事?”
铁铎上人了半晌,这时后才愤愤地道:“七位不要再和他说,到时候,我们大家来一个不理,看他如何对付!”
六指先生笑道:“峨帽点苍两派,并非是下三滥,焉有不讲理的道理?”神笔史聚正色道:“这就很难说了,如今,整个事情,像是有一个极神秘,而神通又极为广大的人,在从中挑拨一样!你可知道,成震天下的七煞神掌,又重现武林了么?”
六指先生不禁耸然动容,道:“难道竟是七煞神掌主人,从中捣鬼?”史聚摇头道:
“那倒不是。”便将自己所知,吕腾空夫妇和韩逊,火凤仙姑两人结怨,飞燕门掌门,青燕丘君素只怕也要赶下山来一事,草草地说下了一遍,六指先生听罢,不由得默然。
铁铎上人心知他已知事态严重,便哈哈一笑,道:“饮!下棋!”生死圈林豪,了铁铎上人一眼,道:“铁兄,事情非同小可,咱们自己人之间,莫生嫌隙,此次上山来的,固然各门各派人物都有,但如果真要动起手来,咱们十人,却只怕不会再有什么人来帮手了!”
铁铎上人豪气千丈,道:“只凭咱们十人,怕也已足够了!”铁铎上人此言,倒也不是炎炎大言。需知道十人,各自身怀绝技,已然全是第一流的高手!如果真要是动起手来,对方若没有那么多的高手,是一定讨不了好去的。神笔史聚,正再想说话,突然,了无声息,已然有两个人,上了峰顶。那两人上山的身法,快疾之至,只见灰影一闪,人已然上了来。
众人定睛一看,来者却是两个中年女子。只见那两个中年女子,向家人行了一礼,道:“不知哪一位,是六指先生?”六指先生站了起,来道:“在下便是,不知两位,有何见教?”
那中年女子道:“晚辈乃是飞燕门门下,奉家师祖之命,先上山来谒见六指先生。家师祖言道,她欲向六措先生,暂借仙人峰上一处地方,容飞燕门中数人,暂住几日!”
六指先生听了,淡然一笑,道:“我仙人峰上,只有三间草堂,却再无其他房舍!”
那两个中年女子,又行了一礼,道:“何消房舍,但愿有一块空地,则于愿已足!”
六指先生道:“既然如此,两位可在峰顶,任择一地便了!”两人躬身道:“如此则多谢了!”辖身四,一起来到两棵大柏树之间,自怀中取出十七八根三尺来长的铁棍来,顺手抛出,那些铁棍,各自幻成一溜精虹,在地上。片刻之间,便已然围起了十丈方圆的一块空地。
而在那些铁棍之上,都以红漆,涂着一只小小的燕子。两人做完这些,又向来人,行礼告退,道:“晚辈等去请家师祖上山来,多承各位,慨借一地之德!”说毕,身形飘飘,迳自下山去了。
等两人走后,六指先生叹道:“飞燕门一门,虽然全是女子,但是在武林之中,有此地位,亦非偶然!这两人,只不过是丘君素的再传弟子,行事武功,已有如此修养!”
众人心中,也都有同感,各自谈论了一阵,只见那两个中年女子,去而复返,在她们的身后,跟着一个,一身青衣,形容丑陋,面罩寒霜,目露精光的老婆婆。那老婆婆虽然已经鹞皮鹤发,但是却毫无之态身子笔直,行动之间,简直不像在走路,而像是在水面,自在飘行一般。
众人一见,便知那是飞燕门掌门,武林之中,第一女异人,青燕丘君素。众人之中,与飞燕门向无往来,丘君素一上峰来,既不理人,众人也不去理会她。
在丘君素身后,又跟着四个飞燕门的再传弟子,一起来到了那块空地之上,搭起帐幕,埋下了锅灶,再不与宋人交谈。
神笔史聚悄声道:“看情形,点苍峨帽两派高手,也不见得便会占尽上风,丘青燕和火凤仙姑上父情如此之好,她自然是帮着火凤仙姑,来寻天虎吕腾空的麻烦来了!”
众人尽皆点头,碧玉生道:“到时,我们若能置身事外,倒也有一场热闹可看。”
神笔史聚笑道:“你想得倒不错,只怕首先遭殃的,便是你与六指!”众人一面言笑,一面仍然是开怀畅饮,不一会,只听得半山之中,突然响起了一阵,“轰轰发发”的怪声,那声音,像是劲风吹袭着烈炉烈火猛窜时,所发生出来的一样。
同时,只见半山腰中,冒起了老大的一股浓烟来,浓烟之中,火星迸跃,时时还可以看到一溜溜的烈焰,腾空而上!
铁铎上人一见了这等情形,便大声叫道:“老贼可恶!”提起了大铁铎,大踏步地,便要向上山之处,迫了上去。但是他只跨出了一步,已然被竹林七仙中的三个人拦住。同时,碧玉生也已然沉声喝道:“铁铎,不论何人上山来,咱们暂时,都不可生事,且由得他去!”
铁铎上人道:“碧玉生,你们平日,目中无人,如何今日这等容忍起来?”六指先生也正色道:“铁铎,事情非比寻常,岂可贸然行事?”说话之间,只见那股浓烟,已然越来越近,最奇的是,仙人峰上,风势颇劲,但是那股老粗的浓烟,却是笔直上升,并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