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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月华一见吕麟受制,心知再打下去,吕麟更要吃苦头,连忙招式一收,道:“不必再打,我们认输了!”
吕麟心知谭月华突然认输,乃是因为自己被人制住之故。
一时之间,也心中又羞又急,俊脸飞红,几乎急出泪来,道:“谭姐姐,全怪我功力不济!害得你……你要认输!”
吕麟本身,便是一个性子极强,绝不肯认输的人。他在江湖上闯荡的时间,虽然不多,可是当日,在苏州虎丘塔上,他被韩玉霞打得死去活来,也自不肯开口求饶。仅从这一点上,已然可以看出他的个性。
他既和谭月华意气相投,当然也知道要从谭月华口中,道出“认输”两个字,是如何不容易的事。他也明白,谭月华之所以甘向烈火祖师认输,一则,是为了自己误了大事。
而更重要的,还是她看出,如果再打下去的话,自己更可能遇害,她是为了保全自己,因此才委屈地甘心认输的!
是以吕麟在利那之间,内疚,感激,兼而有之,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谭月华是何等聪明的一位姑娘,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意,淡然一笑,道:“吕兄弟,已然是大小子了,难道还想哭么?”
吕麟给谭月华这样一说,更是不好意思,但是他却知道,谭月华的心中,完全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道:“我不哭!谭姐姐,我不会哭的。”
谭月华实在并没有比吕麟大多少,两人站在一起,也是差不多高矮,但这时候,她的神气,却宛然是大人一样,伸手在吕麟的肩头上拍了拍,道:“这才是啦,打不过就打不过,有什么关系?”
只听得烈火祖师冷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谭姑娘准备如何?”
谭月华昂头道:“刚才祖师曾说,若是冲不出这所大厅:便需在黑水牢囚上三月,或是领上三十下豹尾鞭,是也不是?”
烈火祖师板起了脸,一点也看不出也心事,在想些什么。
隔了一会,才见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是如此说过。”
谭月华道:“如此说来,我们可以在这两项中,任择一项了?”
烈火祖师阴恻恻一笑,道:“不错,你们可以任择一项。但是,我话可得讲在前面,莫道我以大压小,那黑水牢固然恐怖,囚上三个月,未必会伤命。至于那豹尾鞭,那两个掌鞭的,天生异禀,臂力惊人,每一鞭少说也有百斤之力!”
说毕,侧首一顾,道:“你们且先施上两鞭,让那两个小娃儿见识见识!”
那两个手提软鞭的大汉,一声吆喝,各自向外踏出了一步。
只见他们,身形才一幌动,手臂已然挥起,手中黄黑相间的软鞭,各自挟起一道劲风,迳向大厅正中的一条柱子上抽了出去。
只听得“叭叭”两声过处,那两条大汉,立时抽身后退,仍然站到了原来的地方。身法快疾异常,够得上“乾净俐落”四字。
谭月华和吕麟两人,一齐向那条大柱看去,心中吃了老大一惊。
只见刚才,两条豹尾鞭抽过之处,大柱上现出了两道,深可寸许的凹痕。
那间大厅,面积极大,总共才只不过六条大柱,可见那大柱的本质,何等硬实,但如今在两条软鞭抽击之下,竟出现了这样深的两道凹痕,鞭力之强,可想而知,要捱上一鞭,都不容易,何况是三十鞭?
只听得烈火祖师又道:“你们两人,可是宁愿被囚于黑水牢中?”
谭月华和吕麟两人,互望一眼。
两人在四目交投间,俱都感到心头震动了一下,一刹那间,只感到对方的眼光,是那样地有力,似乎可以直达自己的心灵,看穿自己的心意。除了极其亲近的人之外,其他人当然不可能有这个力量的。
两人一时间,浑忘却自己的处境,是如此之险,柑视一笑,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手拉着手,异口同声道:“不是!”
烈火祖师面色一变,道:“如此说来,你们竟愿捱三十鞭了?”
吕麟高声道:“捱上三十鞭又怎么样?鞭力虽强,但只怕也打不断硬骨汉的骨头?”
烈火祖师万万想不到,两人在见到了豹尾鞭的威力之后,远愿意捱上三十鞭。
他以一代宗师的身份,派出手下的人,将吕麟劫了来,本来已是大大有失身份的事情,但是他因为想以吕麟来要挟吕腾空,是以才作了这样的事,此际,他只希望两人心中害怕,宁愿在黑水牢中,被囚上三月,则三个月内,他事情便可以办妥了。
而今,两人宁愿领鞭。那豹尾鞭内,灌着水银,每一鞭下来,力道何等之强,打在人的身上,外面绝看不到伤痕,内脏却要受重伤。
除非是内外功均有极高的造诣,或是曾练玄门真气,横练外功,金钟罩、铁布衫等,才可以勉强硬捱到三十鞭。
否则,三十鞭下来,却是非死不可。
谭月华和吕麟两人,若是死在自己的豹尾鞭下,火礁岛主七煞神君,峨嵋僧俗两门,如何肯轻易放过自己?只怕华山一脉,自今以后,再无宁日!
可是,他刚才话既已说了出口,以他的身份而言,自然不能反悔。
因此,一时之间,心中实是恨极,阴恻恻一笑:道:“你们可曾想清楚了?”
谭月华和吕麟,各自一声长笑,吕麟道:“长痛不如短痛,快下手吧,多废话作甚?”
烈火祖师“哼”地一声,道:“好,将他们两人,绑了起来,吊在梁上,听凭施刑!”
烈火祖师言甫毕,便有八条大汉,抢了出来,直向两人奔去。
四条大汉,先奔到了吕麟的身边,吕麟双臂一振,喝道:“滚开!”
此际,他身在烈火祖师面前,眼看三十下豹尾鞭打下来,非命归黄泉不可。可是,他双臂一振,一声大喝间,却是神威凛廪,气势非凡,已俨然有高手风范,那四条大汉,竟被他喝得止住了脚步!吕麟剑眉微扬,喝道:“绑什么?要是躲上一躲,哼上一哼的,便不算好汉!”
谭月华连击了几下掌,拍手道:“吕兄弟说得好!真说得好!”
两人竟然要以大无畏的精神,来硬接三十下豹尾鞭,意态高迈,豪气干云。
烈火祖师见两人毫无屈服之意,心中更是大怒,但是他为人阴险,数十年来,在武林之中,未尝遇到过什么挫折,便全是仗着他那阴沉已极的性格之故,心中暴怒,面上却是丝毫不露。
冷水也似的目光,在两身上,扫了一扫,道:“行刑!”
那两条掌鞭的大汉,立时向前,踏了出来,另有八人,一齐退下。
那两人一来到吕麟和谭月华的身边,身形一凝,扬起儿臂般粗细的软鞭来,“呼”地一声,便对准了两人的肩头,砸了下来。
吕麟和谭月华两人,却是恍若未觉,手拉着手,各自注视着对方,面带微笑。
两人并不是有着什么防御鞭击的方法,他们刚才,一见到豹尾鞭的威势,便知道以自己的功力而论,能捱上五六鞭,已然算是幸事了。
但是,他们心中,却一点也不害怕。
那是因为,刚才,他们在四目交投之际,心意交流,片刻之间,他们两人,心中俱皆感到,能够和对方死在一起,实是死而无恨。
因此,也们对于那挟着“呼呼”劲风,山崩地裂也似压了下来的豹尾鞭,虽明知躲不过去,也根本不将之放在心上。
鞭挟风声,去势何等之疾,眼看一鞭击中,两人立时要受重伤。
但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听得大厅顶上,响起了“蓬”地一声大响。
紧接着,碎砖碎瓦,如雨而下,势子均是疾到了极点,有两块碎瓦竟直向那两个掌赧大汉的顶门,击了下来。
那两个大汉吃了一惊,赶紧收鞭后退,只见大听顶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一个人,扎手扎脚从那洞中,直跌了下来。
谭月华和吕麟两人,认输之后,华山派十二堂主,仍然围在也们的身旁,那人才一从大厅上跌了下来,十二人立时踏前一步,十二柄判官笔,各自带起一阵厉啸,自下而上,向那人点出!
从当时的形势来看,那人实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去的。
可是事情奇就奇在此处,只见那人,下堕的势子,并未曾改变,仍然是那样扎手扎脚,像是一点武功都不会一样。
可是刹那之间,他下堕的势子,却突然快了起来,快到了不可思议,一刹间,已然重重地摔在地上,而那十二支判官笔,也一齐点空。
华山派十二堂主,一见这等情形,不由得猛地吃了一惊,连忙后退时,只见那人坐在地上,撑了一撑,才爬了起来,伸手在屁股上拍了两拍,好整以暇地说道:“好高的大厅啊,可真跌痛了?”
那人一跌倒在地,谭月华已看见也头上戴着大头笑面佛的头罩,一手执着一柄破蒲扇,正是那个要胁自己,若是三天之内,不将吕麟找到,定要对自己一家不利的那个怪人。
刹时之间,谭月华心中,不由得又忧又喜。
她忧的是,听自己父亲的口气,那怪人实是极其厉害,极其难惹的一个人物,见了他之后,避之则吉。但如今自己和他,却已然打上了交道,尚不知事情发展下去,吉凶如何。
喜的是,那怪人既然赶到,他当然能有办法,令自己和吕麟两人,脱出华山烈火祖师的掌握之中,不容烈火祖师逞凶。
只见那怪人,才一站起来间,东面华山派的三个堂主,手中判官笔一幌,已迅疾欺近他的身来,“嗤嗤嗤”三声,三支判官笔,左、右、中已分三路点到。
那怪人像是全然未曾放在心上,伸了一个懒腰,双臂突然一张。
在他双臂一张间,只见他将手中的破蒲扇,向衣领上一插。
然后,便以快得目力难以分辨的动作,双手各自划了一个圈儿。
等到他收招时,只见那三个堂主,面上发青,那三柄判官笔,已然一起到了他的手上。
手法之快,当真是见所未见。
吕麟在一旁见了,不禁喜极,大声叫道:“好功夫!”谭月华自己,已和那怪人打上了交道,乃是事先不知,不欲吕麟再惹麻烦,因此连忙想阻止时,但是已经慢了一步。
只见那怪人向之一笑,道:“小娃子,你想学这功夫么?”
吕麟为之雀跃,道:“当然想学!”那怪人又是一笑,道,“慢慢不急。”
将三枝判官笔,放在手中,掂了一掂,自言自语道:“咦,这玩意儿,是什么用的,是用来搔痒的么?”一面说,一面将一枝判官笔,伸进衣领去,搔了几下,“刷刷”有声。
华山派十二堂主,本来全是黑道上顶儿尖儿的人物,带艺投师的。
他们本来,所用的兵刃,各自不同。但是当他们摆列“地支阵法”之际,用的却全是一式的判官笔。那十二支判官笔,乃是烈火祖师,以一块缅铁,锻而成,与众不同。
寻常的判官笔,柄长三尺,柄端,是一只手,大拇指和小指翘起,另有一枝笔,在手掌中横过,一端锐,一端钝。
那判官笔,本就是十八般兵刃之外的外门兵刃,极难使用。
凡事有一弊,也必有一利,那判官笔使得熟了,却是厉害非常,因为笔端有四个地方,是凸出来的,手腕随意翻动间,便可以任意以一处凸出之处,去点击对方的穴道。
而烈火祖师在铸那十二柄判官笔时,更是刻意用心,不但那支笔的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