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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霞心想,这样饿下去,也不是办法,这船舱那么大法,而且自己一上船时,还自灯火通明,一定不致于没有食粮,吃饱了再打也好,便冷笑道:“笑话,谁还怕你不成?”
两人各从一端,穿出舱去,一来到甲板上,只觉得那大船前进之势,快疾之极,与小船不可同日而语,一夜之间,怕不又驶出了二三百里?
他们连一般小船,也无法令之傍岸,这样的一艘大船,当然更没有办法,因此只得听天由命,各自找了一找,找到了不少食粮,两人都拣了些乾粮,胡乱吞食,食饱之后,吕麟高声叫道:“臭丫头,小爷要睡上一觉,晚上再和你动手!”
韩玉霞也冷冷地哼了一声。
两人各自进了一个船舱,倒头便睡。
地们虽然各自之间,恨到了极点,但究竟是名子女,偷袭暗算,却无一人屑为。
连日来,他们两人全都疲累不堪,这一觉,直睡到了天黑,才醒了过来。
吃饱睡足,精神陡增,吕麟首先来到了甲板之上,只见两岸茫茫,那艘大船,仍然是飞快地向前行驶,吕麟究竟年纪还轻,不知厉害,大声喝骂,又将韩玉霞引了出来。
韩玉霞一出来,两人便打成了一起。
这一番,在黑暗中争斗,又是大不相同,各自舍命相拼,将自己所学的招式,全都使展了出来,吕麟仗着手中单刀锋利,两人打了一夜,仍然是一个平手。再等到天明时,两人才歇手。又分头去吃乾粮,休息,恢复了气力,再拼死活。
就这样,他们两人,在那艘大船之上,竟激斗了五日五夜。
那五日五夜之中,他们两人,除了吃饭,休息之外,便是各展所学,作生死的拼斗。
正日五夜之后,虽然他们仍是谁也没有能胜了谁,但各人身上,却平添了不少伤痕,各自之间仇恨,也越来越甚。
那五日五夜中,他们两人,虽然随时随地,都有死在对方手下的可能,但实际上,他们却都在苦斗之中,悟出了本门武功之中的不少奥妙,两人在武功上,俱有极大的进步。
第六天早上,两人又经过了一夜的拼斗,天色开始亮起来的时候,两人便觉得有一点异样,只觉得河面之宽,已然不办两岸。
两人起先还不觉得什么,分开手来,一个在船头,一个在船尾,饱餐了一顿,吕麟正待回到舱中去休息,同时苦苦思索对方的武功路数,如何方能取胜,站在甲板上向外望去,只见汪洋一片,水色也已不再是混浊的黄色,而是一片碧绿。
在水面之上,成群的白色巨鸟,正在飞翔,吕麟心中大吃了一惊。
他虽然很少出过远门,但常识总是有的,一见这等情形,他已然知道,那艘大船,竟从河南境内,一直顺流而下,如今,已然身在大海之中了。
吕麟呆了好半晌,心中不禁怦怦乱跳。抬头看时,只见韩玉霞也站在船头上不动,吕麟的心中,更是恨到了极点,反倒扬声大笑起来。
韩玉霞倏地回过头来,柳眉倒竖,叱道:“臭小子,还笑么?”
吕麟反唇相讥骂道:“臭丫头,咱们反正未见高下,如今来到海上,更是无人能管得咱们了,还不好么?当然好笑!”
韩玉霞在五天来,肩上的伤势,已然痊愈,本来,每次动手间,她已然可以略占上风。
可是此际一见自己,竟然来到了大海之中,看情形,一直飘了开去,此生此世,再也不能见到陆地,也不是什么奇事,心中不由得焦急之极。
想起尚在河南境内,等着自己的谭翼飞,她更是心乱如麻,星眸之中,不禁落下泪来!
吕麟走近了些,见韩玉霞星目流泪,心中不禁大是快意,“哈哈”一笑,道:“臭丫头,你哭了?”
韩玉霞抬起头来,喝道:“谁哭了?”
吕麟哈哈大笑,道:“对,谁哭了?谁哭的,跌下海去王八!”
这时候,吕麟见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到了大海之上,想起父母血仇未报,想起了谭月华待自己的恩情,想起所拜的而傅,他又何尝不想大哭一场?
但是也究竟是男孩子,而且也不是一碰就哭的那种人,是以才忍住泪水,未曾流下来,反而以话去揶揄韩玉霞:韩玉霞一面珠泪滚滚,金鞭扬起,却已然向吕麟当头砸了下来。
也们两人,经过五日五夜的激斗,各自早已将对方的武功路子摸熟,吕麟一见她这一鞭的来势,便知那是一招“鞭指霸陵”,接下,便化为“鱼跃龙门”,因此立即向侧一避,避开了五六步,冷笑道:“还是那些本领,何以献丑?”
韩玉霞收鞭凝立,也不抹眼泪,望住了吕麟的腰际,骂道:“你好不要脸,若不是一上来便使诡计,夺了我的兵刃,你早已葬身河底了!”
吕麟左手在腰间一拍,道:“有本领的,便将它抢了回去!”
韩玉霞知道自己凭一条软鞭,已然难以胜他,但偏偏惯于锁拿兵刃,招数奇妙的“烈火锁心轮”,却又在吕麟的身上。
她一听得吕麟如此说法,心中更是怒极,冷笑一声,道:“如果真是英雄,哪屑提人家的兵刀?锁心轮既给你鬼鬼祟祟地夺了过去,就送了给你,又有何妨,看你可能持此称雄江湖?”
吕麟的性子,何等刚烈,韩玉霞的话未曾说完,他已然冷笑不已,手一探,将烈火锁心轮掣了出来,喝道:“谁鬼鬼祟祟抢你的兵刃来着?你要是不服气,不妨我们再抢过!”
韩玉霞一听,心中不禁一喜。
她知道,若是自己,将烈火锁心轮得到手中,足可占得上风。
虽然,将吕麟杀死之后,自己一样不知怎样才能回到陆地,可能一样葬身碧波之中,但无论加何,总出了一口恶气。
她唯恐吕麟话一出口,便自后悔,便故意冷笑道:“你敢?”
那烈火锁心轮的厉害,吕麟本就不十分了解,只觉得自己使来,一点也不称手相得形同废物,就算韩玉霞不激也,他也不会反悔,闻言扬声一笑,道:“我将此轮,钉在桅上,看谁有本领,将它取到手中!”韩玉霞道:“好!”
吕麟手臂一挥,那一柄烈火锁心轮,“鸣鸣”旋转带起一股劲风,便向上直飞了去,“叭”地一声,轮上尖刺,已然陷在主桅之上,离甲板,约莫有一丈五六高下。
吕麟横刀当胸,冷冷地道:“看在你刚才已然流了马尿,给你先动手?”
冲着那一句,韩玉霞本就不能放过吕麟。可是她转念一想,如今和和他多争什么?反正只要烈火锁心轮一到手,自己胜了他之后,也非要迫得他大哭一场,才令他死去。
当下,面罩寒霜,身形闪动,疾向前逸出了丈许,已然来到了主桅下面。
她才一展动,吕麟也已向前冲了过去,韩玉霞反手一鞭,疾挥而出,吕麟单刀也已使出了一招“野火烧天”。
此际,韩玉霞志在夺轮,那一鞭,看来如此凌厉,实则乃是虚招。
只见金鞭像灵蛇也似,在吕麟的胸前,掠了一掠,便收了回去。
吕麟在一怔间,韩玉霞足尖点处,身形早已凌空拔起。
韩玉霞的师傅,火凤仙姑和飞燕门的关系,极是密切,因此所传轻功,也有点接近飞燕门,极是神妙。
韩玉霞才一拔起,便已然有七八尺高下。
吕麟一见韩玉霞身子,已拔在半空,心中不禁大急。他倒并不在乎那柄“烈火锁心轮”被韩玉霞人抢了过去。
而是他们此际,分明是以抢夺那柄烈火锁心轮,以定武功的高下。
若堤锁心轮为韩玉霞所夺,那一番嘲笑,地先自禁受不住。
因此,吕麟也跟着一提真气,向上跃起。
但是他那一跃,却没有韩玉霞那么高,尚差来一两尺光景。
吕麟自知轻功不及对方,因此在一跃起之后,立即一刀向上撩出,一招“女蜗补天”,本来就是自下而上的招式。
吕麟此际使来,恰当已极,刀尖直奔韩玉霞的小腿削去。
韩玉霞在一拔身而起之后,右手金鞭,立即向上一撩,缠住了船桅。
她是准备藉着软鞭缠住船桅的力量,再将身子硬向上提起。
可是就在此际,下盘风生,吕麟的那一刀,已然疾削而到。
手心中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
此际,她右臂上扬,下盘空虚,根本毫无还手的可能。
而吕麟的刀势,又来得如此之快,不等她再提气上升,便已然可以砍到。
百忙之中,韩玉霞得左手一掌,拍在船桅之上,借着那股力量,向外反震了出去,落在甲板之上,总算她见机极快,在极其危险的情形之下,险险避过了吕麟的那一招“女蜗补天”。
但是,韩玉霞却也因此未能再提气上升,将锁心轮取到。
吕麟一见韩玉霞被自己一刀迫开,心中大喜,就在船桅下,足尖一点,向上跃起了六七尺,跃起了六七尺之后,他轻功未到能在半空,再自提气上升的地步,得手一挥,“刷”地一刀,向主桅砍出。
也手中那柄单刀,何等锋利,立刻陷入桅中,而吕麟则藉着手在刀柄上一按之力,连人带刀,又向上拔高了三尺。
拔高二尺之后,又是一刀砍出。
接连两刀之后,他身子离开甲板,已有一丈二三高下,眼看再来上一次,就可以将烈火锁心轮,稳稳抢到手中。
但就在此际,突然听到韩玉霞的娇笑之声,忽然由上而下,传了下来。
吕麟在陡然之间,听得韩玉霞的笑声,由上面传来,不由得感到莫名其妙,连忙抬头看去,见韩玉霞像一头怪鸟也似,由上而下,斜斜地飞了过来,正扑向那烈火锁心轮。
原来,韩玉霞在被吕麟一招迫下了主桅之后,眼前吕麟身形,已经拔起。
她心知再要和吕麟争快,已然不及,心中止在万分焦急之际,突然间,心念电转,已然想到妙计,立即足尖一点,向主桅旁边的一条船桅上,直爬了上去。她轻功比吕麟好,上升的速度,自己也比吕麟要来得快些。
当吕麟再向上窜,便可以拿到烈火锁心轮之际,韩玉霞已然在另一条桅上,爬高了两丈四五尺高下。
而那条船桅,和主桅相隔,不过七八尺距离,韩玉霞一来到上面,双手在桅上一按,一式“雁落平沙”,已然身子斜斜地向下飞来。
她从两丈高落下来,足可以落出七八丈开外,刚好在经过烈火锁心轮时,挥鞭便向烈火锁心轮,疾卷了过去。
吕麟当自己在这场争夺之中,已然可以稳操胜券,将轮取到。
却未曾料到,突然之间,韩玉霞会居高临下,使出了这样的妙法!
等到吕麟抬头一看间,金鞭闪处,“刷”地一声,已然卷进了锁心轮,再用力一拉,锁心轮便已然离开了主桅。
吕麟目状,心中大是焦急,一声断喝,人再向上拔起了三尺,就在半空之中,没头没脑地,向韩玉霞连砍了三刀。
韩玉霞人在半空,又一心一意是夺轮,三刀一过,肩头之上,竟被划开了三条口子!当幸吕麟跃起之后,真气不继,已向下堕去,因此伤口并不太深,如果吕麟能在半空中,停上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的话,韩玉霞早已性命不休。
当下韩玉霞在半空之中,硬一扭身,身子斜飞出去,立在甲板之上。
她立即将金鞭扣在腰间,一摆烈火锁心轮,圆轮施转飙急,发出了“嗡嗡”之声,便自向吕麟迎了上去,吕麟见锁心轮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