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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兵若搜刺客,必定从一楼开始。可齐兵过楼不停,显然是有目的而来。她神出鬼没,齐兵断然不会知道她眼下就在孙简心的房间……
这么说,齐兵是为孙简心而来?
她此刻想到这点,脑筋转得已算极快,但想到孙简心在如此形势中还能细心分析,直指关键所在,内心反倒有些骇然此人的心思。
转念间,那女子手一摆,软剑入了腰间,在外浑然看不到任何痕迹,坐下来对冉刻求招手笑道:“表哥,怎么不坐?”
冉刻求愣在当场,一时间如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适才那女子被孙简心揭开纱巾,已让他错愕不已。他和那女子一直敌对,只感觉那女子眼睛明亮得出奇,危机之下,却几乎忘记这是个女子。
见女子去了黑巾,不由眼前一亮。那女子眉目弯弯,红唇微薄,如玉的脸上少了几分血色,乍一看,不及蝶舞妩媚动人。可她的一双若明星、如秋水般的眼眸,其中韵味却让人甘坠红尘。
方才她低叱呼喝、声调冰冷,如杀人不眨眼般,但这刻突然一笑,小巧的鼻子微翘,却很有些调皮的味道,哪里会让人想到是一心复仇的刺客?
冉刻求看着那女子半晌,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表哥?他怎么会变成这女子的表哥了?
孙简心早坐下来,拎起桌上的茶壶,轻松地倒了杯茶道:“冉壮士,你表妹远道来看你,怎么了?欢喜得不知道怎么招待了?”
冉刻求蓦地醒悟,明白了孙简心的意思。既然没有齐兵见过这女子的面目,那她撤下面巾就和寻常百姓无异,孙简心用的是混水摸鱼之法。
嘈杂的脚步声在房门外倏然而止,房门转瞬即开,大步闯进来几名兵卫。为首那人身着甲胄,眉宇间带分倨傲,见房中竟有三人,皱眉道:“哪个是孙简心?”
来人气势汹汹,孙简心波澜不惊,起身微笑道:“在下就是。”
“带走。”那人一挥手,立即上来两个兵卫,一左一右地将孙简心夹住,直如囚犯般。
冉刻求一惊,忙道:“官大哥,你们做什么?”
“你是干什么的?”那军官斜睨着冉刻求。
冉刻求见对方来者不善,陪笑道:“在下冉刻求,邺城的忠良百姓。”
那军官哼了一声道:“好,一块儿带走。”
屋外立即又冲来两个兵卫,夹住了冉刻求,就要向外行去。
冉刻求大惊,喊道:“官大哥,你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他自从见到孙简心、听到如意一事后,可说是事事吃瘪,很怀疑如意有些反作用。孙简心万事如意,跟在孙简心身边却是万事晦气,不然这几天怎么从来没有顺心的时候?带走他不要紧,可他中了那女子的毒药,现在把他带走,那女子拍屁股走人,他到哪里喊救命去?
那军官骄横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冉刻求心中焦急,眼珠转转道:“几位官大哥莫要着急,我表妹才来看我,我总要和她说上几句才好。”
为首那军官这才上下打量那女子几眼,打个哈哈道:“好,也一起带走!你们有话就在路上尽情说。”
冉刻求暗自松了口气,心道,这位军官只怕姓戴,叫做戴走,不然何以张口闭门就是“带走”二字?这结果多少在他意料之中。那女子却有些意想不到,狠狠地瞪了冉刻求一眼,但知道事到如今,动手不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于是她缓缓站起,跟随众人出了客栈。
等到了客栈外,那军官一摆手,有兵卫牵来了马给孙简心几人乘坐。
那军官也翻身上马,恐吓道:“尔等乖乖地跟本常侍走,本常侍也不会为难尔等,若是想要逃走,莫怪本常侍对你们不客气。”
冉刻求心道,原来你现在对我们这是客气,哦,要是不客气,说不定就和昌国侯一样直接要砍我们的脑袋了。
冉刻求不知道常侍是什么,孙简心却知道,常侍本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侍从,心中微诧。
众人一路默行,不多时,到了邺城天街。
那军官竟过天街向北行去,冉刻求看出些问题,心中也惊。他在邺城许久,虽不知常侍是什么东西,但知道天街北面是什么所在!
邺城本是齐国都城,形状长方,有两重城垣,分为郭城和宫城。
城中有一东西主道,将全城划分为南北两部分,这条干道就叫做天街。
天街以南,是邺城臣民居住之所;天街以北,是皇家宫城所在,寻常百姓,若无缘由,擅过天街,当斩不赦。
这个什么常侍竟然带他们到宫城所在,用意何来?
冉刻求毕竟只是市井游侠,蓦地到了这等威严所在,忍不住心惊胆颤,偷向孙简心望去,见其竟还平静自若,也不知是胆大,还是傻得根本不知问题严重。
那女子却是秀眸轻转,好像乡下人进城,对宫城颇为新奇的样子。冉刻求却知道这女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为日后混入宫城,刺杀兰陵王做准备。他不由暗自叫苦,感觉这次当个叛逆的表哥,只怕凶多吉少。
那常侍带着三人一路北行。虽有官兵把守宫城,但见那常侍后,只是点头,并不过问,显见这常侍在宫城也是有不小的来头,怪不得盛气凌人。
又过了几道宫门,众人来到一大殿之前,殿前篆书写着“仙都”二字。
殿前站着一人,正向这个方向观望,见几人前来,冷峻的脸上挤出分笑容道:“孙先生,别来无恙了。”
那人气势高昂,脸庞有如刀削出的崇山峻岭,赫然就是昌国侯高阿那肱!
冉刻求也不笨,隐约猜出突然有官兵摸上门来,可能就是这昌国侯搞鬼。印证此事后,他不喜自己料事如神,反愁如何应对。他暗想,都说这昌国侯气量狭小,在长街时被孙简心言语所束,放过二人,这次恐怕是秋后算账了。
孙简心倒还是平和淡定,拱手施礼道:“原来是昌国侯要见在下?”
高阿那肱哂然一笑道:“孙先生这次可猜错了,要见你的非本侯,而是穆大人。”说罢向殿中一指。
仙都殿下正坐着一人,见众人前来,也不起身,只是翘着兰花指喝着香茶,闻言更不抬头,只是尖声道:“都进来吧。”
那人声音颇细,似女人捏着嗓子在说话,但装束分明又是男子打扮,坐在幽静的大殿中,看起来颇为怪异。
冉刻求一听,立刻想到,怎么要见孙先生的像是个宦官?这宦官找孙先生有什么事情,看这宦官的地位,竟然还在昌国侯之上。
他见过宫中的宦官,知道宦官都是不男不女的,因为被阉割,声音也向女子转变,因此这般判断。
孙简心见到那人身上的官服却认得,那是朝中重臣的装束,绝非宫中宦官。
等众人进了殿中,高阿那肱抱拳施礼道:“穆大人,本侯已将孙先生请到。”
那人这才轻轻地放下茶杯,抬头望了孙简心一眼。
孙简心见了那人,似乎轻蹙下眉头,但转瞬湮灭。冉刻求见了,却又想去吐。
宦官大多因生理因素久了就变得肥胖,同时心理变得扭曲。那人不胖,还略微显得消瘦,可在冉刻求看来,这人实在有些让他难以承受。
那人喉结突出,下颌的胡茬就算粉底都遮掩不住,明显是个男子,可脸上却涂着艳红的胭脂,那胭脂就算抹在女人脸上,都是显得过于娇艳,这男的抹在脸上,好像还有点顾盼自赏。
他望了孙简心一眼,漫不经心的样子,目光落在那慕容家的女子身上,眼眸微亮,问道:“这是哪家的女儿呀?”
高阿那肱皱了下屑头,回头望向带孙简心前来的常侍。
那常侍上前一步,施礼道:“大人,这是冉刻求的表妹。侯爷让卑职把孙简心找来,正逢冉刻求和他表妹都在,卑职不知这二人是否也有用处,自作主张将他们一块都带来了。”
高阿那肱点点头,不再多说。穆大人目光闪动,总是不离那女子身上,微笑道:“魏常侍,你做事仔细,很好。”
魏常侍满脸放光,忙道:“卑职分内之事。”他转身望向冉刻求,叫道,“你表妹叫什么名字?”他看出穆大人竟对这女子颇有意思,为讨好穆大人,主动询问女子名姓。
冉刻求一呆,心道,我哪知道她的名字?
魏常侍脸带不耐,“冉刻求,问你话呢?”
冉刻求回想和女子相见的情形,心中一动,支吾道:“事情倒巧了,我表妹也姓穆……叫做……穆晚晴。”他想起,这女子叫慕容夺印堂兄,自然是姓慕容,女子随身的玉佩上有晚晴两字,只怕这女子就叫做慕容晚晴。可这刻,他哪敢说出女子的真名,因此只截取了慕容的前一个字音。
孙简心一旁听到,倒感觉这冉刻求的确有些小聪明。
那穆大人笑容更浓,“真的?那可真的巧了。穆姑娘现在住在哪里呢?”
慕容晚晴垂头沉默不语,似乎对穆大人很是畏惧,显得楚楚可怜。
冉刻求知道她柔弱的外表下,有着随时害人的心思,只怕慕容晚晴一不如意,就要暴起伤人,那时候,三人只怕都把命丢在这里,忙圆场道:“我这表妹本在邺城外的乡下,没见过世面,穆大人莫要见怪。”
“那很好呀。”穆大人笑容淡淡,可笑容中似乎有别的味道。
冉刻求不知道好在何处,只是尴尬笑笑。
高阿那肱有些不耐,咳嗽声道:“穆大人,在下还有要事办理……”
穆大人捂嘴笑笑道:“不想侯爷比皇上还急,这可是皇上不急,急死宦官了。”
高阿那肱皱了下眉头,似乎对这比喻并不高兴,但显然还能克制住自己。
穆大人看了出来,又笑道:“昌国侯,奴家不会说话,你莫要见怪。好啦,这个孙……什么的,跟我走吧。”他起身拂袖,马上过来个宫人,他将手搀在宫人身上,也不多话,扭动腰身向内殿走去。
孙简心望向高阿那肱,高阿那肱只是摆摆手,突然压低声音道:“你好好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跟穆大人去,机灵一些。”
孙简心听他言语中,竟有分拉近关系之意,微笑道:“多谢侯爷关心。”他也不问究竟要到哪里去,似乎前方是康庄大道也好、刀山火海也罢,都是坦然处之。
冉刻求见孙简心要走,忙叫道:“孙先生……你小心些,这里有我。”听起来他是要做孙简心的后盾,实则是要提醒孙简心,莫要忘记他还在这里,可别丢下他不管。
孙简心点点头,片刻后转过大殿的拐角,不见了踪影。
冉刻求一颗心空空荡荡,心中难免还有好奇,向高阿那肱看去,见他也冷冷地看着己,勉强一笑,“猴……爷,这宫里召孙先生来,究竟何事呢?”他委曲求全之时,却不忘记占下口舌便宜。
高阿那肱淡漠道:“升天的事情。”
冉刻求心头一跳,想起孙简心曾说过得如意者可长生、可隐形一事,如果见如意真能万事如意,升天也是大有可能。但暗内诧异,心道他们怎么知道孙简心和如意有关?
“什么……升天?猴爷说笑了。”
高阿那肱脸上蓦地闪过厌恶之意,冷冷道:“你难道没听说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孙简心这件事若做好了,可一步登天。”他瞥了慕容晚晴一眼,道,“你们两个沾点关系,说不定也跟着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冉刻求见高阿那肱把他比作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