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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摇摇头,“他管的肯定不如我们想象的好。可是……”叹口气道,“他做的远比我们能做的要好。”
“夫唯不争,天下莫与能争,这本是大道之律。”独孤伽罗点头道,“但如今天下,只有他能做到。他故意输给你,除了要给你面子,还要坚定你对一些人的信心——你赢了,并不小气,这点没让我失望。”
“他为天下拱手,我岂能无容人之量?”杨坚望着苍茫的远方,神色亦有分感慨。
赌注无输赢,输赢本在心。
“可你留下他,是不是也早看出裴矩野心勃勃,日后只有孙思邈能够降服他?”
杨坚笑容突变得有些神秘,可他只是回道:“事情远没有完。”
“不错,你杀了郑玄,却放了兰陵王,我就知道你还另有打算。”独孤伽罗握紧了杨坚的手,缓缓道,“不过无论你如何打算,你我之间,此生绝不能重蹈寇谦之和郑夫人的覆辙。”
轻咬红唇,独孤伽罗微笑道:“毕竟——我守了你十年……”
杨坚亦笑,揽独孤伽罗入怀,坚定道:“我会守你一生!”
独孤伽罗盈盈一笑。
有暖暖的阳光落下,雪将融。
孙思邈扶着张仲坚,一步步地向前走着,他当然知道,路还遥远,要有耐心走下去。
张仲坚却是满肚子疑惑,忍不住问道:“先生,杨坚放了你和兰陵王、王远知,甚至放了刘桃枝,唯独杀了郑玄,他究竟有何目的?”
见孙思邈不语,张仲坚又问:“他是否决心对草原佗钵动手?”
孙思邈没有回答,只是笑笑。
他那一刻,只是望着红日初升。
张仲坚却不依不饶,依旧问道:“此次斛律明月的死,难道真和齐国朝廷有关?”说到这里,不闻孙思邈的答案,轻轻叹口气,张仲坚黯然道,“我以为这次必死的。”
他从未想过能击中斛律明月,他也认为,斛律明月那时完全可以杀了他。
可斛律明月终究没有动手。
斛律明月为何没有下手?
他目睹了斛律明月的死,却丝毫没有报仇后的舒畅。
不闻孙思邈回话,张仲坚急道:“先生,到现在了,你怎么还是闷葫芦一样,什么都不说?如果高纬能对斛律明月下手,这个疯子说不定也会对兰陵王下手。你为何不拦住他?”
孙思邈停下了脚步,望着张仲坚。
“怎么了?”张仲坚不由问道。
孙思邈转望地上两人的影子,轻声道:“日出就会有影子。”
“废话。”张仲坚搔搔头,似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冉刻求。
“你可以背着影子走向阳光,或者是追逐你的影子,看不到阳光。”孙思邈微笑道,“就如这里雪还未融,江南却已遍是绿色。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事情,如何去做,终究要你自己选择。”
见张仲坚还是搔头,孙思邈问道:“你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张仲坚微笑道,“你难道不能把问题说得简单点?”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微有分狡黠,他真的什么都不明白?
孙思邈亦笑:“简单点来说,你饿了就要吃,困了就要睡,谁也无权阻拦和强迫你,这个道理你明白不明白?”
“简单明了。”张仲坚忍不住笑,牵动了伤处,痛得有分抽搐,“我现在还明白一点,你眼下肯定要去岭南见冼夫人。”
“你果然聪明了许多。”孙思邈望向南方,有日照雪地,江山如画里。
岭南如意峰的冼夫人,此刻只怕也在望着邺城的方向。
雪地上行来一点淡绿的身影——如江南情思点点。
那绿影脸上有着憔悴,眼角还有着泪光,该离去的终究要离去,她却选择了留下。
张仲坚望着那绿影,突然笑道:“你到底会向着阳光走,还是跟着影子走?”
阳光暖暖,却暖不过朋友间的笑容。
他以前说过的话虽绝情,但他始终当一些人是朋友。
斛律琴心那黑白分明的眼眸转转,又像回到了从前的那个慕容晚晴。她轻轻一笑,忧伤仍在,但轻声而又坚决道:“我跟着先生走。”
“你比我要聪明。”张仲坚忍不住又笑,这些天来,他从未有今天笑的这么多。
孙思邈看着面前的两人,微微一笑,喃喃道:“这次,我们走得会更远。”他又回到以前的从容,因为他知道,路再远,只要走下去,终究有到的那一天。
张仲坚忍不住道:“可我这次受了伤,你不能像上次一样,再让我走下去,总得给我雇辆马车才行。”心中却想,六姓之家,四道八门的事情,我一定要帮先生解决。
红日高升,撒下光辉万道,散了一天的寒色。
雪地泛着点点的光芒,如江南的流星闪耀。
斛律琴心笑靥亮丽了雪的白洁,她只是点点头,看着远方心中在想,等到风往北吹的时候,江南又会有流星,可她现在终于知道,心愿本不是由流星来决定,无论有没有流星,她都有个最大的心愿……
想到这里,她向孙思邈望去,嘴角浅笑,眼中柔情无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