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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公子究竟来这里做什么?好像是偶遇张丽华,并非专程为她而来。
张丽华去邺城做什么?
张季龄可是有了变故?
一念及此,冉刻求心中不知是快意还是酸楚,推开了房门,见一人立在面前,又是一惊。
等看清楚是慕容晚晴,蓦地想到了什么,冉刻求连忙问:“先生回来了吗?”
“你问到了什么?”
二人同时发问,冉刻求暗自惭愧,心道只顾想着自己的事情,却忘记了先生的事情,摇摇头道:“只知道那女的叫做张丽华,父亲是扬州首富张季龄,听说她要前往邺城……”
心中又夹杂分困惑,他暗自想到,奇怪呀,张丽华对陈公子有些戒备,为何对我和慕容晚晴这两个陌生人能说出底细?她是天真……还是自有打算?
慕容晚晴对张丽华似乎没了兴趣,略带焦急道:“先生还没有回来,只怕出了变故。那面着火了。”
冉刻求这才留意到窗外远处火光冲天,隐约有锣声,人声鼎沸,立即道:“怎么失火了?”
“我怎么知道?你留在这里等先生,我去看看。”慕容晚晴言罢,也不走门,推窗就跳了出去。
冉刻求心烦意乱,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才坐下来,就听到远方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骇然跳起,心惊肉跳,不知那里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慕容晚晴推窗跳出,不落长街,反上屋顶,沿着屋脊向失火的地方冲去。
人在半途,她也听到那声巨响,心中狂震,忍不住摸了下腰间的软剑。
她毕竟非寻常女子,胆气不逊男子,细腻更有过之。近火光时,她并不急于打探动静,只是伏在屋脊暗处留意下方的动静。
下方长街众百姓奔走救火,防火势蔓延,本极为混乱,慕容晚晴目光转动,却留意街角一小帮人众。
那些人多是一身黑色,虽遇祸事,但神色远比百姓要从容。
临火头最前方的那人,却着白衣,卓然不群。
慕容晚晴大为奇怪,暗想响水集最近真的是风云汇聚,这么多不相干的人前来,难道真是要图谋什么大事?
她悄然移动身形,向那帮人靠近,就听有声音隐约传来,“大师兄,刚才不知为什么会爆炸,孙思邈这么久没有出来,只怕死在里面了。”
慕容晚晴心中一震,差点从屋脊滚了下来,立即想到,孙思邈死了,我怎么办?转瞬又想,不会,他如此神通,绝不会就这么死了。
一恍惚的工夫,下面的人说了什么,她完令没有听到。就见到那帮人中,一个黑脸的一个白脸的向那白衣人躬身施礼,悄然地离开众人。
又听那白衣人长叹道:“火势如此凶猛,而斋醮在即,我等又身负宗师所托,不能轻身赴险。四师弟,只有等火灭了,我们再进去看看了。说不定孙兄吉人天相,会逃过此劫。”
旁边一人道:“大师兄说的是。”
慕容晚晴听到“斋醮”、“宗师”几字,心中微震,立即想到,这些人莫非是茅山宗弟子?茅山宗势力扩展到了江北,难道是要对齐国不利?
见那白衣人立在原地入定一般,她心思转念,反向那白脸、黑脸离去的方向跟去。
月正明,那两人走得虽快,但慕容晚晴尽可看得见。
眼看着那两人走到一个十字街口,突然一左一右分开,消失不见。
慕容晚晴微惊,以为两人觉察到自己在跟踪,转瞬发现,原来不过是黑脸入了间大大的庭院,另外那白脸却是沿着长街奔出去,竟像要出响水集的样子。
慕容晚晴心思转动,立即向那庭院看了眼,见前房临街,是个店铺,挂着“李记”的招牌,立即继续跟踪那白脸。
茅山宗威震江南,在江淮百姓的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地位,慕容晚晴却始终感觉,这帮人行踪鬼祟,而这白脸在这种时候离开响水集,只怕更存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思绪缜密,行事果敢,一路跟过去,见那白脸果然出了响水集,向东方荒山奔去,更是好奇。
可集市的喧嚣渐远,一片静寂笼来,她好奇的心中难免有分凛然之意。
她回头望去,只见到集市灯火如星,绵长渐淡,如同那不经意逝去的流年,心中微有惘然,但转瞬振奋了精神,盯紧前方那人。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数里之遥,前方突然出观一片密林。
那白脸毫不犹豫奔入了密林之中,慕容晚晴却不敢长驱直入,立即向旁奔出十来丈,从另外一侧入了密林。
林中极静,树木高大,树荫如盖,如水的月光落下来,只在林中留下斑驳神秘的影子。
慕容晚晴不敢大意,放轻了脚步,就听到左前方有脚踩枯叶之声,慢慢跟过去。
那脚步声不多时突然消逝,慕容晚晴立即隐身树后,就听到一声音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慕容晚晴一听到那声音,又惊又喜。那声音没有半分感情,听起来让人极不舒服,正是约孙思邈来响水集的那个妖人发出。
她喜的是,自己终于有所收获。惊的却是那妖人本领极为高强,若被他发现自己,只怕自己难活过今晚。
就听那白脸道:“道主,一切均按你的计划行事。”
慕容晚晴心思飞转,道主?什么道主?计划?又是什么计划?这白脸如果是茅山宗的弟子,这般听妖人的话,按理说这妖人应该是茅山宗的领袖人物。但茅山宗自魏华存、陆修静来,以太师、玄师、真师、宗师来称呼首脑,因此茅山宗均称呼王远知为宗师,却不闻茅山宗有道主这种称呼。这妖人若不是茅山宗的,那白脸怎么会听他命令行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听那妖人道:“你做得很好,若是大事得成,你当为我道第一功臣。”
那白脸似合不拢嘴笑道:“多谢道主。那接下来……”
“接下来你按原计划行事就好。”那妖人抬头望月道,“你去吧,小心行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白脸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密林,向响水集的方向走去。
慕容晚晴听得激动万分,只恨这两人说得太少。
她知道向己想要的答案都在这妖人身上,但要问,却只有可能去问那白脸。她屏气在树后,听那妖人喃喃道:“今日已是七月十四,只要再等一天,我辛苦筹划多年的计划就可成行,天师有知,定会保佑我成行。”
那妖人一直话语平淡,无半点感情在内,红到这时候,才有了分波澜,显然那计划对他而言极为重要。
慕容晚晴听到“天师”二字,心中又是一震,脸色倏然变得惨白。
就听那妖人脚步声远去,走的却是远离响水集的方向。
慕容晚晴不敢怠慢,饶是胆壮,却也不敢跟踪那妖人看看他去了哪里。
又等了半晌,她这才倒退着出了密林,知道事情的关键就在那白脸身上,正要返回响水集去找那白脸,陡然心头狂震,寒意尽起。
月色清光下,一人身着褐衣立在她身前数丈外,面容在月色下反倒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只是那碧绿的双眼妖异难言,其中带分摄人的魔力,月色都难以黯淡其中的光芒。
慕容晚晴立即垂头,拔剑,眼望脚尖。
林外瞬间有琴声响动,那发琴声的软剑颤颤巍巍,如灵蛇伸曲,却只敢自守,难以攻出一剑。
她对这妖人极为畏惧,知道此人非但妖术高明,武功亦是翘楚之辈,今日一战,只怕凶多吉少。
那妖人淡淡道:“你武功不差呀,只是胆子太大。黎阳城外时,我就想仔细看看你,如你这般胆大的女子会有怎样的天香国色。你现在赶来,为何不抬头让我看个清楚?”
慕容晚晴听那声音有着说不出的诱惑之意,忍不住想要抬头望去,但蓦地想到那妖人怪异的眼眸,一咬舌尖,强自抑制了这个念头。
那妖人笑道:“‘灵光夺魄,鼓月取魂,天音移位,地眼动神’,这四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慕容晚晴不由自主“嗯”了声,剑中琴声立即凌乱。她心中惊骇,知道心神被对方话语吸引,立即提气静神,只怕着了他的魔道。
灵光、鼓月、天音、地眼都是道教中极为诡异的法术,慕容晚晴曾经听过,不想竟会在一人身上同时出现。
那妖人似有诧异,又道:“你原来听过这几句话,那很不简单呀。你究竟是谁?”
不闻慕容晚晴回答,那妖人突然笑道:“你抱元守一,不来看我,不应我声,的确是对付我的地眼和天音的方法,却不知是谁教你的。只可惜,我会的不止这些。你以为我真的闲着无事,喜欢在这儿和你交谈吗?”
他声音中说不出的诡异,也有分得意。
慕容晚晴蓦地一震,立觉手脚竟有麻木之感,回时头脑发晕,竟要晕倒,骇然道:“你下了毒!”
她一直小心谨慎,提防中了对手的暗算,不想还是中了妖人的毒物。可她实在不懂,对手离她还远,怎么下的毒药。
那妖人哈哈一笑道:“早在林中,我就知你来了。可在林中,没有风,我这才没有下手罢了。”
慕容晚晴这才感觉有微风从那妖人之侧吹来,才明白他是借风传毒,此人的施毒手段端令人匪夷所思。
低叱声中,慕容晚晴腾空而起,却向林中穿去。
那妖人冷冷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逃吗?”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但慕地腾空而起,追到慕容晚晴背后,一把抓去。
慕容晚晴厉喝声中,琴声大震,一时间漫天剑光尽数刺向那妖人。
原来她知道已然中毒,生死一瞬,绝不能持久,因此以退为进,借逃命之像伏击妖人,这时倾力一剑,实乃用了十分的本事。
那妖人啧啧道:“好剑法。”他说出三个字后,空中剑光顿敛,那百炼软剑竟被他一把抓在了手上。
那软剑虽不是削铁如泥,但也是极为锋利,不想那人不但妖术层出不穷,一双手竟如铁石所铸。
慕容晚晴更惊,手腕一扭,陡然有一点寒星从剑柄飞出,直取那妖人的咽喉所在。
那妖人猝不及防,立即松手倒翻出去。那寒光擦他衣襟而过,倒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慕容晚晴暗叫可惜,不甘束手,奋力向林中跃去,只是才到林边,脚刚沾地,就觉得双膝发软、天旋地转……
那妖人方一落地,就已纵起扑向慕容晚晴,喝道:“倒下!”
他手一探,就将到慕容晚晴的肩头,本以为这一次百无一失,不想那一刻心头狂震,抬头一望。
有月光,月光如银……
天空月如银盘,正洒着清辉照世间万物,但月光怎么会如此之亮?
那妖人蓦地察觉,不是月光,而是刀光!
刀光如霓裳衣舞,似白云流光。
刀光一起,幽幽而至,多愁而来,但哀婉之中却自有一番金戈铁马的豪迈情殇。
那妖人身形倒蹿急逝,刹那间就遁入了远方暗处,半空中只留惨叫声连绵,血光潋滟。之后有刀光收起,月夜重回宁静,宛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慕容晚晴摇摇欲坠时也瞥见了刀光,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意,叫道:“你……你是谁?”
她一见妖人远去,再也坚持不住,摔在地上,可一双眼眸还睁得大大的,望着刀光消逝的方向。
无人无声也无刀光。
那一刀如天外飞来,飞回天外。
慕容晚晴却不愿就此昏去,嗄声道:“你……你出来!”她眼中带分极强的期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