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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为止，柳牧遇到的都是深渊里面各种各样怪物，还有地球上原本，末世之后异化之后的怪物。
也就达蛮勉强算得上是有些智慧的种族了。
而柳牧口中的沙之眷族，才是深渊当中真正的智慧种族。
这个种族比较特殊，他们并非是通过比较正常的手段来维持种族的繁衍延续。
而是通过“感染”的手段来让另外的生物变成他们的同类。
所以沙之眷族并没有一个相对统一的外貌，而是有着各式各样的模样。
这一种族的唯一共同点，就是他们的构成是“沙子”。
像卢奎这样，他的血液已经彻底沙化了，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等到再过一段时间，他的身体会彻底“沙化”，仅仅保持着属于人类的外貌——还是一部分。
柳牧就是看出来了卢奎的脸上已经有细细密密的裂纹若隐若现才发现他有可能是沙之眷族。
一旦卢奎彻底沙化之后，他就真的不是人类了，而是成为了沙之眷族。
不仅仅是内在形态的改变，更多是“思维”，无论是什么种族，一旦被感染成功，成为了沙之眷族之后，就会立刻背叛和抛弃原本的种族。
他们会通过各种方式，尽力将周围的生物都变成沙之眷族。
当然，这“生物”来说不会包括植物，一般而言，沙之眷族也只会选择智慧生物进行感染，那些怪物反而是比较难以感染的对象。
“与其说是某个种族，倒不如说是某一种特殊的‘病毒’吧。”
柳牧细细“回顾”着血脉记忆当中关于沙之眷族的一些信息，在心里暗道。
“这么说来，卢奎是遇到了某个沙之眷族，被感染了？然后这部分的记忆被隐瞒了起来。”柳牧在心里分析，“想要找到沙之眷族，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被感染之后的人，多多少少都会露出一些异常。
然后当其彻底成为沙之眷族之后，身上至少会有一些部分就出现“沙粒”的状态，很是诡异。
但是这一状态不会持续太久，稍微过上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
这个时候，仅从外表上来看，就很难判断这个“生物”到底是不是沙之眷族了。
“叫王离来见我。”
柳牧走出了书房，对着门外的林采菡说道。
林采菡点点头。
过了约莫十分钟左右，王离来到。
“不用了。”直接打断了王离的行礼，柳牧说道，“我要你调查一件事情。”
王离点头，余烬猎人现在职责已经发生了变化，从原来的猎杀怪物变成了现在的“猎杀危险分子”。
比起光明正大的余烬剑盾，余烬猎人现在就像是一步一步退入到黑暗当中的毒蛇。
大家依然知道余烬猎人的存在，不过他们所知道的仅仅是柳牧想要让他们知道的。
“去寻找受伤之后，不会流血的人，我怀疑有不是人类的怪物混进成了城池，它们受伤之后流出来的是沙子。”柳牧说道，“把调查的目的隐瞒下来，不过可以弄得让人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离愣了两秒，非常老实地摇了摇头，又要隐瞒又要让人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他可不会在柳牧面前不懂装懂，万一把事情给搞砸了，到时候连死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论忠心，王离当然是赶不上洛诚。
但是哪怕是死，王离都不可能背叛柳牧，从这一点来说，王离倒是最让人放心的一个人。
“形成一种恐怖的氛围。”柳牧说道，“我需要城池的居民畏惧，其中的度你把握好。”
“好的，大人。”王离郑重地点头。
“如果真的有沙之眷族混进了城池当中，那就有些糟糕了。”柳牧在心里暗道。
他可不希望什么时候一觉醒来，身边都是一群奇奇怪怪的沙人——哪怕在外表上保持了人类的容貌。
让王离调查，在柳牧看来，未必会有太大的效果。
毕竟就连他也不好分辨沙之眷族——实际上，那种专门用来分辨沙之眷族的方式很少。
王离他们暗中调查，就算真的有沙之眷族在城池当中，也很难发现。
所以柳牧才特别嘱咐王离，要弄出一个恐惧的氛围。
这倒不是为了打草惊蛇，更多的是为了让柳牧制造更多的幽影。
柳牧想要城池当中，甚至包括外面的居民，每个人身边都潜伏一只幽影。
以幽影的智慧，当然不可能从蛛丝马迹当中发现沙之眷族的存在，这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但是沙之眷族一旦行动，想要感染其他人的时候，以这些造物的智慧，自然可以做出反应。
到时候事情就简单了。
想要达到这个目的，恐惧害怕等负面气息显然是必不可少的。
幽影的数量其实还是远远少于狂猎的，自然也少数余烬之城的人口。
余烬之城现在可以用安居乐业来形容，大家吃得未必好，但是睡得绝对香，导致柳牧一直没有太多的“原料”来制造幽影。
现在为了制造幽影，说不得要让大家做一些噩梦了。
除了王离之外，幽影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引出人们心中的恐惧情绪。
可以预见，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余烬之城的居民，脸上的笑容恐怕不会太多了。
第257章 选择死亡
三天之后。
柳牧站在卢奎面前，看着他。
两人正在一个小房间里面，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的两边，桌子上放着一堆菜肴。
卢奎正在狼吞虎咽吃着眼前的菜，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柳牧则是偶尔才会动一动筷子，细嚼慢咽。
过了一会儿，眼前的菜都被卢奎吃完，他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拍了拍肚皮，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然后看着柳牧嬉笑道：“城主大人，感谢招待了。”
柳牧笑了笑，放下了筷子。
变成沙之眷族，并非是一蹴而就，突然一下子就变化了，而是一种潜移默化的过程。
做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变成沙之眷族的过程就好像传销洗脑一样。
不过要更加彻底，也是完全不可逆。
从那一天的情况来看，卢奎被洗脑的估计也快要进入到尾声了，就算目前还算不上是彻头彻尾的沙之眷族，估计也相去不远了。
其实从卢奎对柳牧的嬉笑就可以看出来一点端倪。
卢奎的笑容当中少了原本的那种畏惧感觉。
看向柳牧的眼神更多是某种类似于看敌人一眼的眼神。
对于沙之眷族来说，所有的非同类都可以是敌人，是需要净化的对象，如果无法净化成功，那就消灭。
“你现在已经彻底沙化了吗？”柳牧没有多废话，直接进入到了正题。
这三天，卢奎也算是被好吃好喝地供着，只不过被限制了自由。
活动范围也就一个小小的房间而已，仅仅是比坐牢要稍微好上一些罢了。
“沙化？”卢奎摇摇头，“城主大人，你把我这样好吃好喝‘招待’着却又关起来，就是因为我不是人类了，而是变成另外一个种族了？”
“可以这么说吧。”柳牧说道。
卢奎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我说城主大人啊，就算我有点不像人类了，你也不用这样关着我啊，我真的是良民，你可以把我当做妖兽系，妖兽系也是要人权的。”
“不一样。”柳牧说道。
“哪里不一样了？”卢奎说道。
“比如，你开始看见我的畏惧，现在已经淡去了，换做三天前，你敢这么坐在我面前跟我讲话吗？”柳牧说道。
“呃——”
卢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好像的确是这样啊。我现在的确不怎么怕你了，怎么反而觉得有些厌恶？没道理啊，我觉得屠城的人不是你，你那晚也放了我一马。我卢奎男子汉大丈夫，恩怨分明，怎么会觉得你很讨厌呢。”
柳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卢奎。
卢奎不知道，他在讲话的时候，脸上已经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这跟普通人的伤口不一样，更多得像是陶俑之类的东西裂开的口子，可以看到里面有着沙子正在涌动着。
“没道理啊，到底为什么？”
卢奎依然在喃喃低语，过了一会儿，他似乎突然反应了过来，双眼一亮看着柳牧。
“城主大人，我总算明白了，原来是因为你跟我不一样啊。”
卢奎脸上的“伤口”愈合，不过还有着细细密密的裂纹，看上去反而比原来更加可怕了。
“你不是我们沙的孩子，只要把你变作沙的孩子，就可以了。”卢奎非常高兴地说道。
他已经完全，彻头彻尾地变成了沙之眷族。
现在的卢奎就好像是一个狂信徒一样，想要把周围的人都拉入到“沙”的怀抱当中，成为沙之眷族。
“如果我拒绝呢？”柳牧说道。
“你不可以拒绝！”卢奎毫不犹豫地说道，语气非常坚定，“相信我，成为沙的孩子，会让你的灵魂得到升华，你会发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丑恶，就好像在地上扭曲的爬虫一样。”
“……我坚持拒绝呢？”柳牧继续看着卢奎。
“如果你执意拒绝的话——”卢奎盯着柳牧，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眼中也重新浮现出了古怪的神色。
当他彻底被洗脑的时候，心神难免激荡到了极点，以至于对柳牧说出了那番话。
但是“狂信徒”又不是真的白痴，冷静下来的卢奎感觉到了自己的愚蠢，竟然会对柳牧说出这样的话。
不是他后悔，或者觉得自己的话不对。
而是因为柳牧太强了。
卢奎觉得自己其实不应该过多地表现出来，而是应该隐藏起来，等待机会。
只是，却因为成为沙的孩子的时候那种欣喜，冲昏了头脑，将自己彻底暴露在了柳牧面前。
卢奎倒是很清楚，以自己的实力根本不是眼前余烬之城城主的对手。
哪怕对方是妖兽系，哪怕看上去身边没有任何妖兽跟着。
但是卢奎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他面前，绝对没有半点胜算。
“既然你已经彻底转化了。”柳牧说道，“那么你应该可以记起来了，自己到底是被谁，或者是被什么东西给感染了吗？”
变成沙之眷族之后，除开身体上的变化之后，肯定会有认识同类的能力，也肯定会知道到底谁会是自己的“导师”和“领路人”。
“我没想到一个人类，竟然会对我们这么了解，没有道理啊。”卢奎抓了抓脑袋，脸上写满了疑惑。
他还是那个卢奎，不过心中多了对沙之眷族身份的认同还有狂热。
这并不意味着他突然就“知道”了很多东西，在卢奎看来，柳牧就是一个普通人，没道理很了解沙之眷族。
“难道你以前接触过，这倒是有可能。”卢奎看着柳牧说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柳牧说道。
“呵，你觉得我会回答你？”卢奎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接着，脑袋就被削成了两半，只剩下下半张脸还连在脑袋上。
上半张脸则是掉落在了地上。
卢奎的身子摇晃了两下，靠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