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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余地。
肥猫傻傻的点了点头,如果狍子要跌倒到深渊,肥猫或许拉不上来狍子,但一定会义无反顾的跟着狍子跌下去,或许在大多现实主义者看来毫无意义,但这就是一个没有学问的乡下人的为人处世之道。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狍子与沉默着的肥猫终于等到了正主,负责联络两边的黑叔才姗姗来迟的出现,这个常年混迹于某些边缘的中年男人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头发早早的谢顶,只有几根孤军耸立在头上,让强迫症看着抓狂,常年戴着墨镜口罩,如同机场的明星一般神秘,甚至狍子也没有看过黑叔的容貌。
“狍子,这活你可要掂量掂量,弄不好一条命就这样没了。”黑叔说着夹杂着陕西口音的别扭的普通话说着。
“叔,我都考虑好了,干完这一票,就离开北京。”蹲着的狍子起身道,从口袋掏出一盒皱巴巴的红将军,递给黑叔一根。
黑叔没有接这根烟,而是直接把档案袋扔给狍子道:“要做的人照片在里面,剩下的我不需要多说,你都懂。”
狍子收下档案袋,点了点头,默默收回这最后一根烟。
黑叔从怀中再次掏出一大叠红钞,也直接扔给狍子道:“这是八万订金,剩下的钱,等交人的时候一起给你。”
狍子再次收下这沉甸甸的钞票,没有数就揣进了怀中。
“叔最后嘱咐你一句,钱虽然是好东西,但没有命花,有再多也是白搭,你自己考虑。”说完,也不管狍子即将要吐露什么,黑叔就风尘仆仆的离开,留下揣着钞票抱着档案袋一脸苦涩的狍子。
这注定是一个很难以取舍的问题,但对于某些人来说,钱无疑是治疗百病的良药。
太阳从升起到落下,人来到人往,一天就这样转瞬过去,就如同囫囵吞枣一般,让人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喜与悲,就迎接到了这一片黑。
徐饶仍然百无聊赖的出现在了酒吧那熟悉的位置,不过这一次苏茜没有再出现,又或者在一个徐饶所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注视着。
各种男男女女涌入到这片繁华又废墟的地儿,又烂醉的离开,虚虚实实。
距离酒吧打烊只剩下半个小时左右,此刻正是整个酒吧最为松散的时候,今天徐饶没有看到王虎的身影,本来还打算今天郑重的谢谢这个恩人,虽然王虎也是抱着各种不为人知的目的。
小六懒散的趴在栏杆上,抱怨个不停,对于昨天所发生的,对小六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其实徐饶倒是很羡慕小六,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只是一个劲的满足自己小小的野心就好,徐饶憎恨自己永远不会安于现状,才把他那不算颠沛流离的生活变的支离破碎。
“你说王富贵真的心宽,竟然敢让她闺女一个人出入这种场合,就不怕几个亡命之徒跳出来绑上一票。”徐饶听完小六的抱怨,自己喃喃的说着。
“这个你就不懂了,苏茜身边可是有一个大猛人。”小六一脸神秘的说着。
徐饶递给小六一根利群让卖关子的小六说下去。
“这家伙叫吴跃,王富贵花大价钱从地下拳场买来的疯子,你说谁敢动苏茜?”小六一脸惬意的点燃烟,他见过吴跃出过一次手,一个喝的烂醉的混子没长眼睛对苏茜下手,当时保安还没有动手,那个混子就被丢了出去,连带着那个混子后面五个跟班,一挑六能够打的这么淡然的人,小六也唯独见过这么一位。
或许是打开了话匣子,小六直接把他知道的东西全部都说了一遍。
徐饶听的一愣一愣的,他自以为只能出现在小说中的人物,像是雨后的春笋一般,一个个出现在徐饶的生活之中,一次次强行刷新着徐饶的世界观,不管这些到底有用没用,徐饶只有把这些东西一股脑的灌进去慢慢消化。
到了打烊的点,酒吧中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服务员,徐饶活动了活动身体,与住在酒吧的小六告别,准备今天的五公里,虽然徐饶已经慢慢适应了下来,但徐饶仍然想要把这五公里当成最重要的事情来对待。
离开酒吧,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身边没有了乌烟瘴气,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天,路上找不到三三两两的行人,像是一座空城一般。
又是这么一座空城,每天都在上演着什么?徐饶仰望着带着雾霾的天说着。
“嘭”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徐饶这得之不易的平静,紧接着是刺耳的警报声,来自于离徐饶不远的停车场。
第十四章 弱者
在扑克酒吧打烊时分前,一男一女才从酒吧中走出来。
“来都来了,一夜都不打一声招呼,不太好吧?”跟在苏茜身后的吴跃默默道。
“看看就好,看看就好。”苏茜喃喃着,但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吴跃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说什么苏茜都不会听到心里去,感情这东西,不置身事内,外人永远没有资格评头论足。
空无一人的停车场,静的吓人。
一个手拎着摩托车头盔的男人坐在停车场的草丛之中,满地的烟头,男人嘴里仍然叼着半根点燃的烟,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死死盯着停车场的入口,就如同一个死人的眼神一般。
前后的一女一男吸引到了这个男人的注意,男人用手悄无声息的掐灭烟头,慢慢戴上那摩托车头盔,手紧紧攥着一根铁棍,就如同盯着猎物一般看着两人慢慢接近他的狩猎范围。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男人心中默念着,一直到那个身穿黑色长裙无比婀娜多姿的女人站到男人预先算计好的白线的时候,男人如同一支脱弓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铁棍不留余力的敲向女人的脑袋,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横空出现的手臂挡住了铁棍,但这用尽了整个男人浑身力气的铁棍显然不是能够轻易挡住,反应无比迅速的吴跃被这巨大的冲击力打的向一边倒下去,重重躺到了不知所云的苏茜身上,两人就这样相继砸到了旁边的一辆卡宴车上,发出重重的一声。
男人丝毫没有给吴跃反手的余地,拎着铁棍再次冲了上去,但高高举着的铁棍还没有砸下去,就被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的吴跃一脚踢飞了出去,像是人肉沙包一般飞出去三四米,要不是男人手中死死缠着钢管,手中的钢管估计早就飞了出去。
趁着这个空挡,吴跃连忙俯身查看苏茜的状况,有着苏茜当着肉垫,他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苏茜显然是毫不知情的昏了过去,查看没有什么伤势后,吴跃才重重松了一口气,要是刚刚那一铁棍落实了,即便是他把这个戴着摩托车头盔的家伙砍成七八半,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言。
这时,拎着铁棍的男人再次杀了上来,但被吴跃反身一个鞭腿就抽出去老远,那杀伤力巨大的铁棍在精通散打身高一米八五的吴跃面前,显然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战局直接变成了一变倒,这个戴着摩托车头盔的男人被一阵蹂躏。
吴跃提起这个被鞭腿抽的再也站不起来的家伙,准备摘下头盔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物敢这么不长眼。
慢慢摘下头盔,一张小人物到不能再小人物的脸,扎眼的黄毛,一张特别显老的脸,却捕捉不到几丝沧桑来,满脸的血水。
突然间,这个如同死狗一般的男人露出一个笑容,与这张容貌完全不相符的白牙就像是危险的信号一般。
吴跃猛然间察觉到了什么,身后传来一阵冷风,一根铁质的棒球棍就这样重重打在吴跃的后脑勺。
吴跃应声而倒,即便是抗击打能力再怎么变态,也不能撑下这么一击。
“弄死他。”狍子紧跟着瘫倒在地上,但还是用尽全身力气说着。
肥猫应声点了点头,他知道留下一个活口到底代表着什么,棒球棍不留余地的落下,一直到肥猫气喘吁吁的满头大汗,才丢掉这根满是血迹的棍子。
狍子强撑的站起来,扫了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吴跃,脸上没有嘲弄的神情,反而有一丝无奈在其中,冲肥猫使了个眼神,肥猫拿起早准备好的绳子把仍然昏迷的苏茜捆住,顺便用胶带粘住苏茜的嘴,但对这两个这辈子第一次杀人的混子而言,可没有什么闲心欣赏这份美色,因为肥猫太过粗鲁的原因,昏迷的苏茜醒了过来,不像是大多女人那般挣扎,而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处境,然后记住了眼前这两个家伙的容颜。
狍子看苏茜睁开了眼,拼命挤出一丝还算和善的笑容,但因为满脸是血的原因,显的这个笑容有些诡异,冲苏茜道:“王大小姐,我们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们哥俩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要是敢动什么歪脑筋,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苏茜瞪大了眼,虽然一脸的平静,但眼中多多少少有一丝慌乱,特别是瞥到地上的死尸的时候,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狍子的说法,她心里清楚,眼前这两个家伙最多只是两个亡命之徒,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她只是在想着这两个亡命之徒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任由肥猫直接把她扛起来,这略显滑稽的阵容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停车场。
“二叔,这家伙好像跟照片上不是一个人。”肥猫扒开半死不活的吴跃,摇了摇头道。
狍子愣了愣,但的确吴跃跟照片上的烂仔不是同一位。
就在这时。
两排车辆的中央出现了一个男人,一个身穿松松垮垮保安服,那衣服里的身板估计都比不上狍子。
苏茜愣愣的看着挡住他们去路的男人,一个很滑稽的如同小丑一般的人物,这个被绑架的人此刻最纯粹的想法就是想拿起摔在地上的单反拍摄下这一幕,但现在苏茜想做的唯有让这个最不应该出现在最不应该最不出现的场所的家伙离开。
这是两个社会底层小人物第一个相遇,又或者碰撞。
对于狍子而言,就如同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对于徐饶而言,这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争。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狍子冷眼看着这个看似浑身在颤抖的年轻人,似乎脸上的血迹给狍子增添了一种特别的杀气,那张怎么都有一股小人物狰狞的脸就如同疯狗一般畸形。
不得不说,徐饶畏惧了,他知道眼前这两个人都不是善茬,又或者从眼前这两个家伙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一种小人物的挣扎。
这种挣扎,能让徐饶坚持跑完五公里。
这种挣扎,同样能够让狍子不介意再杀一个人。
“放下。。。那女人。”徐饶的声音无比的颤抖,毫无说服力,正如同一个幼稚园的小朋友在劫匪面前挣扎一般。
狍子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一阵狂笑,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到底从哪里来的这股自信,就如同看着当年第一次踏进这座城市的自己一般,仍然是那么可笑,有着一股自以为坚不可摧其实脆弱无比的倔强。
她静静的看着那个明明弱小却死死守着的男人,或许那如同石头一般的心,也跟着触动了几分几毫,他也许永远都不会成为她世界之中的英雄,却成了那个在最对的时间,最对的地点出现的人。
“难道你就不怕死吗?”狍子身体虽然摇摇晃晃着,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