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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野也许是被这有些尖锐的发言戳痛了伤口,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说道:“只能够说我不该出手罢了,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从踏入局浦的那一刻起,我就全部都走错了,如果能够回到过去,我先做掉的,不是那局浦里的怪物,也不是那群亡命之徒,甚至不是当年那个家伙,而是我自己,如果没有我,估摸就这么这么多了。”
“你到最后还能够有这么一个体会,倒也是看开了,只不过让整整一个时代全部都压在你身上,那个感觉到底有多么的沉重?”老人微微点了点头,似乎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浓浓的悔意,但是到了最后,执迷不悟也好,执迷不悔也好,无药可救也好,又或者像是郭野这般看了一个通透,但无法改变了。
郭野仍然笑着,只不过这笑容慢慢从自嘲变成抽象,他只是踩灭烟头说着:“那是重到让人喘不过气的岁月啊,不过我倒是见证所有的兴衰,从二十年前,刘家,夏家,卓家,那个五岳台之战,那死于非命的赵惊雷,那时我在场助纣为虐,到了十八年前年的刘剪刀死于燕子关,我在场,同样助纣为虐,然后是大洗牌,商会的崛起,我同样在场,仍然助纣为虐,那时我郭野枪何等的威风,手攥着整整一个商会的力量,但是最终还是在瑞拉姆斯被狠狠的抛弃,十三人全跑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个鬼都没有的地方生存了整整六年,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我也当我已经死了,我回到了北京,那时商会早已经改朝换代为白龙商会,白熊坐上会长,然后是一出连我都看不到眼中的登摩大戏,白熊死了,不该死的都死了,最后一切不合理的都变成了合理,清城商会崛起,赌徒就位,踏入那个顶端的也就这么寥寥几人,但是最后看起来,似乎无一例外,都没有任何好下场可言。”
“郭野,击倒你的,是局浦的背叛,还是已经知道了无法改变这一切?”老人就这样看着眼前这个旧人,这个万中无一英雄一般的角色,把最辉煌的时刻,奉献给了那站在时代之上的局浦,却被狠狠的利用后丢弃在一个死地,但是那些人还是低估了这个家伙的生存能力,郭野还是活着回到了北京,只不过只剩下一副驱壳,早已经丢失了灵魂,所以了才有了以下的故事,也许是以为这个只剩下驱壳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威慑力,才让这么一个孤魂野鬼孤零零的飘荡的北京城中。
郭野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老人这个问题,又或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许这个男人,只是一个见证了这些穿插的时代兴衰的一杆枪罢了,他仅仅只是一杆枪,或许这一杆枪可以维护他所谓的正义,同样也能够维护那最黑的黑暗。
所以这一杆枪,恢复了理智,一时的无法自拔,又或者一世的无法自拔。
“我在小兴安岭,又见到了赵匡乱,那个赵惊雷的孩子,一点都不像赵惊雷,并没有赵惊雷那般的霸气外露,甚至可以说的上平庸,跟徐饶很想,但是在他身上,我似乎看到了赵惊雷所以没有的东西,赵惊雷只是沉浸在这个时代的恩怨中不能自拔,而他已经跳出来来了,他已经跳出了这个时代的一滩温水,不过却已然心有余力不足。”郭野说着,很是伤感,这个世界的悲也好,这个世界的喜也好,悲到骨子里,喜出眼泪,不过都是一滩温水罢了,谁都是这温水中的烂蛤蟆,当然,高与矮,富与贫,美与丑,最后的结局无疑都是一样。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一样东西是永生着的,那就是精神!
用灵魂找到信仰,把这信仰熬成精神,这无形的一切就如同一把可以切断一切的锋利的剑,也许局浦就是因为畏惧这一把剑,而畏惧着,而试图折断所以的精神与信仰与灵魂,但是这三样东西,无疑是永远都无法折断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永远都少不了,只不过最后能够走的一个干干净净,也算是一件幸事,不过郭野你是做不到,或许洪擎苍可以留在小兴安岭,赵匡乱可以远离这个世俗,但是你不成,你有必须必须要做的事情。”老人长吁短叹一般说道。
被说这么一通,郭野笑的,笑的有些疯疯癫癫,又或者只有这疯癫的笑容才符合他的作风,他捂着肚子说道:“或许我就是这么一个可悲的家伙,尽管已经到了这个可悲到不能再可悲的地步,仍然这时代也不愿意放过我,不过这样也好,就这样让我跟这个时代,跟那个时代之上的东西,来单独做一个了断吧,老头子,我有预感,我快要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老人看着疯癫一般的郭野,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嘲讽,笑了笑说道:“希望这是一个能够让你满意的答案,比较你追逐了这么一生。”
郭野疯癫过后,再次点燃一根烟,然后就这样说道:“多么期待,到底是一个答案,能够值得我一生去追逐,能够不惜辜负这么多这么多,能够让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受一生都无法释怀的伤,这或许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金贵最金贵的东西了。”
老人再也没有说话,又或者他以外这个郭野已经彻底的疯了,又或者老人一直这样认为着,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这么一个人,在这么一杆枪进入局浦之时,在这么一杆枪进入商会时,就已经不存在这个郭野了,那么眼前这个家伙又到底是谁呢?老人无法给予自己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最后最后只能说这个家伙,只是从那个荒蛮之地回来的孤魂野鬼吧。
郭野也再也没有说话,也许两人知道,这或许是两人最后最后的一面了,但是比起生离死别,两人是那么那么的平静,就好似这种事情,已经见了太多太多,多到让他们自我想想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地步,不过就这么说,其实也不算多么重要了,毕竟距离他们带着这些毛骨悚然的东西入土的时间,也不算多么多么的长远了。
人生,就是这般,看似写着一个无比美好看似写着一个还有很多很多未来的故事,但是总是在猝不及防的时候,给予一个结尾,一个让人觉得无比操蛋的结尾,正因为如此,每一个人才要无比用力用力的活,尽量在哪猝不及防之前,把这个属于自己的故事,演绎的更好更好一些,这是对于旁人精彩,也是对于自己的精彩。然而这猝不及防的结尾如果不存在的话,究竟往后会有一些什么呢?这无疑是每个人所想的,但是显然,往后不该存在的到底是好,还是坏,都没有人会知道。孤逆时代
第三十四章 一杆枪(二)
方十街,这是这是一个留有太多太多故事的街道,但是这些故事却并没有人愿意去谱写,不是因为不够惊心动魄,不是因为不够悲情,不是因为不够值得人去揣摩,而是这种故事,似乎无时无刻都在这个世界层出不穷着。
面馆门前昏暗的灯光下,郭野蹲在门口,背影已然已经无法用一个老头来形容,如果真要说的话,只能说是一个彻头彻尾失败的雕塑。
在郭野身旁站着的,是黄菲,只不过黄菲看郭野的眼神已经没有了起初的鄙夷,反而是一种独有女人给予男人的柔情。
“这样吧,早晚会有这么一天。”郭野自甘堕落的说着,也许他可以强大到掌握千千万万的生命,却无法改变自己这混混僵僵的命运。
黄菲一脸的于心不忍一般,格外心疼的看着郭野说道:“徐饶今天来过,带着一女人,看起来很幸福。”
被黄菲一说,本来铁骨铮铮一般的郭野露出一个很是复杂的神情,也许对于知道一些内情的郭野来说,徐饶越是幸福,最后那从高空的落地摔,会摔的越惨,这是他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东西,但是被黄菲这么一提起,郭野的心又变得难以割舍起来。
“或许你以后也见不到那个家伙,东子先寄托在你这里,当某天有一个姓洪的男人来找你的时候,把东子交给他,如果这孩子不愿意,给他说这是赵匡乱的意思,他会老实。”郭野把心暴露出来的软弱揉碎,然后很冰冷的说道。
黄菲的表情有些动容,或许她也没有料到会突然发生这些,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现在能做的是静静的听着,她改变不了什么,她已经不是那个傻到以为可以改变一个男人的小女人了,特别是眼前这个任何石头还要坚固的男人。
“徐饶。。。真的也深陷其了吗?”黄菲喃喃的说道。
“这是他的选择,我没有干涉的余地,你也没有,虽然说对于他,对于那些爱他的人残酷了点,但是既然你这般选择了,我只有尊重他这个选择,能活过今晚也好,活不过今晚也好,徐饶有着的,是徐饶的人生。”郭野如同安慰着自己一般说着,但是至于能不能给予他自己心一丝一毫的宽慰,也唯有他自己清楚。
黄菲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个已经差不多把烟给戒掉的女人,此刻很想很想点燃一根烟,她宁愿不知道一切,但是这一切如果不知道的话,她没有真正存在的意义了。
“很遗憾,很遗憾,不过徐饶怎么说也在这个巨大的时代舞台之,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如果有人不承认,我让他们承认,这个孩子所留下短暂无的奋斗史,已经足够那些觊觎人们用来揣摩一生了。”郭野冷冷的说出这么一句,然后起身。
黄菲没有表示,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想着岁月这个东西,似乎一点也没有对这个已然可悲无的男人手下留情,郭野似乎看起来已经老了,虽然她知道,如果她这般说的话,可能这个男人肯定会嬉皮笑脸死皮赖脸的不会承认,但是光是想想,足够她微笑跟满足了,黄菲是这么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又或者她知道这个男人光是蹲在门口跟她聊这么多,已经足够勉强了,所以她从来不奢望能有更多的东西给予她。
“再见。”郭野摆了摆手,或许这是这个男人整整一夜说的唯一一句违心话,再见,再见不见?
黄菲微微的笑着,挥着手,给予这个突然出现在她的人生,明明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会有那么一天,会突然突然的离开,但是等到这么一天突然的来临的时候,黄菲还是那么那么的难以割舍,正如同此刻郭野的情绪一般,这个浮躁的世界,每个人都想着超脱,想着远离那万丈红尘,殊不知在抱着这个想法的第一步起,已经跌入了那万丈红尘的深渊之。
郭野这般离开,他甚至没有转过头看那个女人的表情,他怕那个表情会像是尖锐的刀,一点一点划破他那已经暴露出来的心,所以,他只能把这最后的心狠下来,漂漂亮亮的走完这残缺人生的最后一程。
“我只是一杆枪罢了。”郭野在自己的心,对自己这般自言自语的说着,企图催眠一个早已经催眠了的行尸走肉。
只不过这一种自以为的催眠,只会让这个行尸走肉越发清醒的看透这个世界,在这个一杆枪快要走出这条街道的时候,在他所谓前进的路,已经站着七个男人,领头的是李家威名赫赫的李江门,他身后是李鹤山贴身保镖双胞胎两兄弟,两人算的李家一等一的好手,其余的四个人也是李江门精挑细选出来的悍将,属于那种完完全全的练家子,但是他们所面对的,是一杆枪。
“被商会通缉,还敢这么大摇大摆走在大道,是艺高人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