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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远很远。”郭野喃喃着,望着北方,似乎想起了关于了那北方的一个故事,当然那个故事,也是那么的长那么的长。
“很远很远是多么远?”徐饶被问傻了眼。
“远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方。”郭野说着,然后默默的走了出去,虽然没有搞明白所以然的徐饶只好傻傻的跟在郭野的身后前行着,或许是第六感,又或许是错觉,徐饶总感觉他要跟在郭野身后很久很久很久。。。。。。
第三十八章 后生
距离北京不算远的荒山上,跟北京的寸土如金比起来,这里显然是被人遗忘了的地儿,又或者说毫无意义,所在这种地方所发生的,也仅仅只有那座城市所接受不了的黑暗。
狍子从一个小木床上睁开眼,不知道睡了多久的狍子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铅块一般的重,稍稍动一下就会疼的撕心裂肺。
环顾着周围,狍子所看到的,是一个简陋到极点的土屋,屋中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品,只有一个一个老人坐在一块木桩上,手中倒腾着一大块草药,似乎光是从颜色中就能嗅到一丝苦味。
狍子挣扎的起身,他想要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嘴中的剧痛让狍子说不出话来。
“说不出来就别说,舌头是留下来了,不过以后说话会有点困难。”老人说着,声音有些沙哑,仅仅是瞥了一眼狍子,狍子就能够感觉到老人目光中的深邃,似乎在那双还不算是浑浊的眼中,有着一个长长的故事在其中。
狍子用手比划着,也不知道这个打扮如同上个世纪的老人能不能看明白狍子的意思。
老人继续磨着草药,摸了摸自己仅剩的几根白胡子道:“我是在这山脚下捡到的你,其实在这死人谷里,像是你这种家伙,或许不算多,但是绝对不算少,不过能够活下来的,真不多。”
狍子听完后,感激的看着这位救了自己性命的老人,又支支吾吾的比划一阵子。
老人似乎能够读透狍子的心思一般,平静道:“不到半个月。”
狍子傻了,想不到自己这短短的一睡,竟然睡了如此久如此久。
老人在狍子自顾自的震惊之际把磨成沫的草药放在一个容器中,然后搅拌着,像是在做着什么暗黑料理,最后把容器之中的药汤,倒了满满的一大碗黑色药汤在狍子眼前,指了指道:“全部喝掉。”
狍子看着这实在让人没有喝下去欲望的药汤,光是嗅了一口就能够感受到这苦味。
“你不喝也可以,不过以后下半生估摸着得靠轮椅度过了,更别说拎起刀子给予某些人报复了。”老人一脸淡然的说着。
狍子愣了愣,木然片刻后,一脸义愤填膺的举起这大碗,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到底还有什么能比挨过十六刀还要让人难熬。
东北一眼望不边际的小兴安岭,此刻这深山老林已经被大雪所掩埋,本来就荒无人烟的地方,变的更大的荒芜,似乎这里,被这灯红酒绿的时代,彻底的遗忘了。
徐饶郭野两人已经马不停蹄的赶了十多天的路,白天几乎一天都不会歇脚,晚上运气好能碰到小寨子留宿一夜,运气不好只好在山洞中将就一晚上,水直接喝溪水,饿了就干啃速食饼干,这一路是徐饶这辈子最煎熬的一段日子,就像是短短十天之内跑了无数的五公里一般,虽然说经过这一段日子的锻炼,徐饶的身体已经慢慢抛开了起初的弱不禁风,但跟郭野的体力值比起来,徐饶能够坚持下来这十天的奔波,已经算的上极限了。
当然这一切,郭野都看在眼里,却从来不说,或许他只是想要看看这个倔强的孩子,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翻过几个小山脉,在危机四伏的小兴安岭的山脉中,所考验的,不光光是体力,更多的是心态,面对这怎么都走不到尽头的山脉,心理承受能力不强的话,说不定都会崩溃下去。
“到了。”沉默了一路的郭野终于开口说着,就在郭野说出这两个字后,徐饶的表情就如同沙漠中见到了绿洲一般,同郭野的方向望过去,在眼前的是一片空地,这旁着一条山河的空地上有着一处不大的院子,甚至还能在那小木屋上看到几丝炊烟出来,这清静无比的景象,就如同某些油画一般,让人舍不得驻足,甚至留下几个脚印子都显的特别的多余。
徐饶本来快要枯朽的身体像是突然涌了一股洪荒之力一般,快步跟着郭野朝那小木屋的方向走去,此刻徐饶不光光是欣喜,心中更多的是激动,想想这种远离都市喧嚣的地方住着一位通天般的彪悍猛人,徐饶下意识的就会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毕竟这是现实,而不是一本武侠小说,在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的隐士高人,也不会有什么高人愿意过这种日子。
两人还没有接近这诗情画意的小木屋,一头体型巨大的熊獒就狂吠的冲了上来,这头脸上满是伤痕的熊獒,眼神甚至要比山中的猛兽还有凶恶几分,甚至不像是一条狗,或许是在小兴安岭的深山老林中养出了入了骨子了的野性。
徐饶面对这么一头怪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却没有被吓的惊叫,因为徐饶清楚,在他身前挡着的,有一个比这条猛犬还要恐怖的家伙,狗即便是到了通灵的地步,也不过是一条狗罢了,但有些时候,人还真不一定是人。
郭野表情平静的看着这么一条狗,就这样,在这漫天白雪中,一人一狗相互对视着,或许摸不透来人的熊獒也清楚这不是好惹的角色,没有直接冲上来,而是虎视眈眈的瞅着。
“老洪,这么多年未见,上来就派这么一个东西来招呼我?”郭野说着,猛的瞪了眼这畜生,或许在背后的徐饶没有能看到郭野这眼神,却看到了这气势汹汹的熊獒神情一变,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无比的东西,竟然被吓的连连后退着。
一个身材魁梧到极点,如同巨人一般的男人慢慢走出院子,那张深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清楚,仅仅是吹了个口哨,这条坚守岗位的熊獒就老老实实的钻回了院子中。
男人一步步走向郭野徐饶两人,似乎这个男人的每一步,都在敲打着徐饶的内心一般,徐饶也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身上的气势所压的喘不过气,虽然郭野早已经对他透了底,徐饶也知道自己会见一个如同神仙一般的家伙,但这个男人的无懈可击,早已经远远超出了徐饶的想象。
“我打心眼里不想见你,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国家中,有多少人在找你?”男人一脸无可奈何的说着。
郭野很有成就感的笑了,笑的毫无隐藏。
这个名为洪擎苍的男人终于走到了两人的眼前,近距离的观看,更能够体会到这个男人的强大,至少徐饶一点也不敢触碰这个男人的眼神,就像是傻子一般低着头,虽然徐饶知道如此,也恨自己的不争气,但在这个场合,徐饶真的没有任何所谓的一丝自信感。
虽然徐饶没有敢看洪擎苍,洪擎苍却上上下下打量着徐饶,甚至看徐饶多过看这位自己多年未见的老友郭野。
“说吧,找我有何贵干?”洪擎苍收回目光,淡淡的说着。
郭野拍了拍徐饶的后背,似乎想要这腰杆挺的直立一些,笑道:“还不是为了这小子。”
“你徒弟?”洪擎苍很直截了当的说着,他不喜欢说任何废话,也不喜欢使用太多的感情,为人处世却就如同一个机器人一般,总是把利与弊计算的无比明确。
“算是吧。”郭野说着,脸上有一股很莫名其妙很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而徐饶,心中却莫名其妙的为之一暖,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他是一个即便是消失了都不会引起注意的存在,甚至不会有人在记他,再想起他,但至少现在,徐饶可以认为,这个名叫郭野的男人,终于伫立在了他那个狭小又难以入内的世界。
终于,终于,不是孤身一人了吗?徐饶这样自问着自己,想想这个拯救自己的家伙,是这么一个名为郭野的家伙,徐饶就有点想发笑,就如同这一切都是编凑好的剧本一般,在特定的时间中,出现了特定的人,发生了特定的事,拼凑成了这特定的一切。
是缘分?还是命数?还是本该如此呢?徐饶想着,但现在即便是郭野也不会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一切都要等到若干年后,等徐饶真正看到这个时代的模样的时候,才能揭开。
第一章 兴安岭
郭野一句算是吧,让表情一直木讷的洪擎苍的眼皮跳了跳,神情不再像是起初那般的波澜不惊,他很清楚,郭野不会给他开这种玩笑。
洪擎苍再次审视着徐饶,这次看徐饶的眼神更加的露骨,但在这个年轻人身上,洪擎苍实在看不出任何发光点,如果放在以前,这个年轻人甚至不值得洪擎苍看一眼。
“你想要我做什么?”洪擎苍说着,放弃了从徐饶身上寻找发光点的打算,只能说洪擎苍摸不清自己这位老友到底在算计着什么。
“让他跟你两年,最好把你那几招都教给他,反正你闲着也是闲事。”郭野把脸色发红额头冒出冷汗的徐饶往前推了推,一只手自始至终的放在徐饶那僵硬无比的肩膀上。
“你是不是在开什么玩笑?”洪擎苍一脸震惊的说着,就算是洪擎苍再怎么八风不动,面对郭野这异想天开一般的说法,也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要真是开玩笑,我就不会从北京大老远翻山越岭的来找你了,如果你能答应,当年你欠我的那点人情,就当还了,我俩互不相欠。”郭野风轻云淡的说着,或许徐饶还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但要是这话放在有心人的耳中,那就是另一种说法了,一个东北三省之虎怎么还都还不清的人情,这到底庞大到何等的地步,只会让人头皮发麻望而生畏。
这是洪擎苍第三次审视着徐饶,但任意洪擎苍那阅人无数的毒辣眼光怎么看,都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看到一个如同白纸一般的年轻人,说难听一点,是让人感觉到无可救药的俗不可耐。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值得郭野付出这么多吗?洪擎苍都有点为郭野感到不值。
而徐饶,就如同一个木桩子一般的站着,就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傻人,任由别人怎么笑他的傻,仍然那般的痴痴的傻着,如果没有郭野那一只扶着他的手,徐饶真有可能就这么倒下去,甚至是咬着牙彻底的离开这儿,然后放弃掉一切,但他能吗?他不能,在某些事上,只能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迎头而上,虽然明知道他人会笑他傻。
“郭野,你要清楚,如果这事我答应下来了,即便是你死在了我眼前,我也不会伸手帮你。”洪擎苍直截了当的说着,似乎这多年的情谊所剩下只剩下了一个大到不能再大的人情。
徐饶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甚至自问自己,到底值不值郭野为他付出这么多,这样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平庸到不能再平庸的自己,真的值得吗?这是徐饶第一次有这种深刻到极点的疑惑。
“老洪,要是你真绝情到那个份上的话,我倒是无所谓。”郭野却嬉皮笑脸的说着,似乎要比徐饶更加不在意洪擎苍所说的字面意思。
“好,他留下,我能给他的,一样不会少,但如果他真的死在了这里,你也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