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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日子?”徐饶不经意的问道。
“还有大约一个小时,就大年初一了。”洪擎苍声音无比平静道,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时间观念已经变的无比的模糊,除了春夏秋冬以为,似乎什么都不算那么 重要。
徐饶愣了愣,想不到日子过的如此之快,自己竟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一个月之久,最可怕的是徐饶竟然什么都没有察觉的到,这个常常让徐饶孤独无比的节日,就 这样无声无息的来了。
“过了今年,我就二十二了。”徐饶喃喃着,年轮这东西,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 ,折磨人心,甚至让人来不及感叹,那最需要感叹的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
“不着急,才刚刚开始。”洪擎苍说着,看着慢慢摆好的棋盘,一时陷入了沉思 。
徐饶没有着急动棋子,此刻心中有些千万情绪,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或许因为这个最特别的日子,繁衍出了最特别的孤独,给徐饶一种他们就这样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被人彻底遗忘了,在这个大喜的日子感觉到大悲,或许这是最倒霉的事情了。
“新年快乐。”徐饶很尴尬的说着。
洪擎苍一阵大笑,却没有嘲弄的意思,这个在他眼皮底下慢慢成熟起来的徐饶,总是如此,虽然算不上卑微,但总有一种让人心疼的感觉。
“我是不是该包个大红包给你?”洪擎苍难得的开了个玩笑,这个家家团圆的日子,这两个似乎不会有任何瓜葛的大老爷们,就这样聊着,虽然不着边际了点,但此刻他们眼皮底下,只有他们,仅此而已罢了。
徐饶笑了,挠了挠头上渐渐长出来的头发道:“红包就免了,把七步杀剩下教给我就好。”
“好好好,一定教给你。”洪擎苍看着一脸期望的徐饶,摆了摆手无奈道,虽然 洪擎苍格外想要看着徐饶出人头地,但是洪擎苍打心眼里想让徐饶休息一两天,虽然徐饶比这个世界任何人都需要拼命,但命就只有这么一条,糟蹋了,就真糟蹋了,或许这就是属于徐饶永远无法抹去的悲哀,如果倘若某天徐饶真的死了,那么徐饶所做的这些,注定会成为最悲哀最悲哀的事情。
“说好了。”徐饶再次确认了一遍道。
“说好了。”洪擎苍的表情更加的无奈。
徐饶一脸兴奋的笑了,或许对徐饶来说,这是最好的礼物,但对洪擎苍来说,这无疑是最差的礼物。
“今天晚上就放你一晚上假,随便消遣去吧。”洪擎苍摆了摆手,意识徐饶不需要再陪他下棋。
“这荒郊野外,我能够消遣什么?”这次换了徐饶变的无奈。
“滚犊子。”洪擎苍直截了当的说着。
徐饶一脸调笑的点了点头,拍屁股走人,做到屋门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一脸郑重其事的看着洪擎苍。
“要做什么?”洪擎苍看着一脸默哀之心大于死的徐饶。
徐饶做了出一个洪擎苍起鸡皮疙瘩的举动,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不等洪擎苍发作,一脸得意的笑容逃一般离开了房间。
屋外冷的刺骨,徐饶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眼前是被白雪覆盖的大山,月光打在白雪上,美的让人打心眼里感到孤独。徐饶摸了摸鼻子,寒风打在脸上,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冷,像是这座大山给予徐饶 的回应一般,或许在不知不觉,这小兴安岭,也渐渐记住了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
特殊的日子,总会让人特殊的情绪,过的还算充实的徐饶,总觉得在这一天自己 少了些什么,也许看着眼前这一片美不胜收已经足够了,但是怎么说身边少了一 个可以描述这江山如画的人。
摸出那常年关机的手机,徐饶抱着侥幸心理的开机。
一秒,两秒,三秒。
手机屏幕亮起微弱的光。
开机动画闪过,徐饶满怀期待的看着手机屏幕,但看到那仅此的百分之五的电量 后,徐饶的表情又慢慢的变的苦涩起来。
翻了翻手机通讯录,可怜的几个号码,在看到颖的联系人姓名时,徐饶的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犹豫片刻,徐饶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用仍然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拨通键。
徐饶小心翼翼的把手机防到耳边,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忙音,一声一声的响过,让本来可以与洪擎苍平稳交谈的徐饶不能自已着。
但对面显然没有接通的意思,这让徐饶很是沮丧,像是冥冥之中又丢失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想着自己还是放不下自己这一段唯一的感情,这让徐饶不得不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拖泥带水的心,更痛恨自己的心软,即便是被刺的遍体鳞伤,仍然把所有的错往自己一个人的身上拉、
最终徐饶选择了放弃,徐饶无力的松开手机,任由这对他来说可能无比宝贵的东西落到地上,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腕上已经变的破旧的手表,时针分针仍然转动着,这让徐饶不得不感叹这手表的小强能力,还差几分钟就到了凌晨十二点,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已经美到不能再美的景象,徐饶终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哪怕是谁也好,徐饶想要一个人陪他看着风景,无论是谁,但即便是这样,也不会有谁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是中国最北,最冷,最偏僻而又荒无人烟的地方,现在能够陪伴徐饶的,只有山中的猛兽,还有一个比猛兽还要可怕的男人。
“叮铃铃。。”
雪地中的手机响了,徐饶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狂喜的拿起手机,却发现来电号码是个未知的号码。
徐饶手指颤抖的接通。
对面沉默着,徐饶也咽了一口口水跟着沉默着,但心中却焦急无比,谁也不知道自己手机这可怜的电量到底能够撑多久。
“过的怎么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算不上好听,甚至有一丝沙哑在其中,像是一个累极了的人所说的话一般。
“还不错,你呢?”徐饶听到这熟悉无比的声音,某种东西在眼眶中涌出,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的说着。
对面沉默了,就像是在把捏着徐饶的心一般。
“不怎么样。”久久沉默之后,对面的女人轻声道。
徐饶只感觉心被什么撕裂一般,却找不到任何能够缝合的办法,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最美丽的东西这样一点一点的消逝。
“就这样吧。”女人说着,结束了这荒唐无比的对话。
徐饶听着挂断手机的声音,一阵若有若无,他终于明白,对面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人,已经变的渐渐陌生起来,似乎一切都在证明着,他与她,早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徐饶揉了揉眼,这才发现自己哭了,却不由得的自嘲的笑了,像是一个神经病一般。
第十四章 浮萍
时间慢慢接近凌晨时分,徐饶的表情却越来越惨淡。
手机铃声在此刻又响了,不过徐饶实在没了再看来电人的心思,但这铃声就如同什么魔咒一般,折磨着徐饶的心,最后徐饶实在受不了的接通这同样未知的来电号码。
“喂,哪位?”徐饶声音沙哑的说着。
对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正当徐饶欲要挂掉电话的时候,对面终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哭了?”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这无比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为何,本来无比坚强的徐饶,在听到这些之后,瞬间泪如雨下,却无比牵强的哽咽道:“我才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郭野在对面大笑着。
徐饶却擦着眼,跟一个傻子一般跟着笑着。
“有屁快放。”徐饶不笑了,骂道,虽然对面可是一个跟洪擎苍一个身份的恐怖存在,但徐饶对郭野实在升不起多少敬畏之情。
郭野也不在意徐饶的出言不逊,带着笑意道:“我只是确认你家伙是不是还活着。”
“还活着。”徐饶没好气的说着。
“在那旮旯待着习惯不习惯。”郭野问道,虽然这是一个很无趣很无趣的问题。
“习惯不习惯,我也出不去。”徐饶在原地蹲下说着,此刻打心眼里想抽一根烟,但在这穷山恶水,想要搞到一根烟,比要遇到那东北虎还要不容易。
对面的郭野又笑的,笑的是那么的肆无忌惮。
“我手机快没电了。”徐饶提醒道。
“那就这样吧,我也不问你现在到达什么境界了,反正我对老洪那家伙无条件的相信。”郭野干脆利落的说着。
徐饶听到郭野那边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虽然不晓得郭野在做些什么,但徐饶一点也不担心郭野的死活,在徐饶眼中,即便是这个世界上所有聪明人都死了,郭野这个聪明人也会活下来,这就是郭野的本事。
“两年之后,我会证明一切。”徐饶声音无比坚定的说着。
“我拭目以待。”郭野笑道,然后没打招呼的挂掉了电话。
徐饶听着对面的忙音,无奈的笑笑,也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彻底关了机,那点苦苦坚持的电量也被耗尽。
徐饶把这成为了废品的东西收回兜中,蹲在雪地中,仰着头看着并不明亮的夜空,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似乎在倒映着一些什么东西。
身后传来咯吱咯吱踏雪的声音,已经跟徐饶混熟的牟牛扑到了徐饶身上,跟徐饶亲的不行。
洪擎苍站在背后看着这打闹的一人一狗,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叫住徐饶道:“都交代完了?”
徐饶让牟牛老实下来,一脸无奈道:“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交代。”
洪擎苍笑笑,掏出一个皱巴巴的黄色烟盒,弹出一根烟,丢给徐饶。
徐饶飞身扑球一般接过这根烟,一看烟嘴的模样,是郭野那厮喜欢叼的四块五一盒的软红梅,也是给徐饶留下印象最深刻的香烟。
洪擎苍自己默默点燃一根,然后把火柴丢给徐饶道:“省的点抽。”
徐饶接过火柴盒,看着这根得之不易的烟,打心眼里觉得憋屈,接触这这个最庞大的世界,幻想着这是个什么样的时代的时候,面对这么一根廉价香烟,还要省的点抽,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理想很丰满,而现实,总是那么的骨感。
点燃这根红梅,徐饶深深吸了一口,或许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抽烟的缘故,烟劲直接上了脑袋,不过徐饶却紧接着又大吸了一口气,才一脸过瘾的吐出长长的二手烟。
看着十足老烟枪的徐饶,洪擎苍仅仅是不紧不慢的抽着,并没有长篇大论什么,只是仰着头,同样跟徐饶一起看着这星空。
“明天教给你七步杀的擒摊摆,接下来,你至少要经历三次苦红,做好准备。”洪擎苍说着,把这可能会把徐饶逼疯的一句话说的那么的风轻云淡。
但徐饶却出奇的平静,只是仰着头,默默抽着这根得之不易的红梅,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的畏惧神色,两个简简单单的电话,让徐饶变的无比的坚定,自己所付出的一切,总有那么一天,会证明给自己看,这些都不是白费。
无比嘈杂的孔乙己会所,这座二十九层高楼的楼顶,热烈非凡的跨年狂欢夜,震 耳欲聋的DJ,十几万一瓶的红酒,穿着暴露的女人们,最刺激人心的,是今晚这 里会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