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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在大殿孤独的舞她的世界,她眼波留恋于赵大人,执迷不悟。
我们的王应允了萧妃择良日去太守庙求签。前夜我卧于塌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当日天色暗沉,王与南北两宫所有臣子同往太守庙,生势浩大。然不久,风声渐起,远处隆隆声不绝于耳,我抬首望天,每一声雷鸣,都让我的情绪低落几分。我逆天而行,终有一日会被天惩。当我们抵达太守庙,磅礴大雨倾巢而出,这整个世界似只剩下雨声回荡在耳际。
我拭去脸颊雨水,看萧妃愁眉不展,便强颜欢笑道:“请娘娘宽心,稍安毋躁,待雨过天晴,万事便顺风顺水。”
在我不远处,黎涧双眼的焦点飘忽不定,在这春雷阵阵的午后,南北两宫胜负或许会因这次太守庙求签之后渐渐明朗。他是哪派?这三王爷的门客。
秦生怀顾四周,眼神落在南宫的淑妃身旁,那想必是名门之后,身上尽显大家风范,一颦一笑都含蓄大雅。凌罗绸缎,穿金戴银,锦帕不离手,隐约可见锦帕一角刺着“秦”字。我才明了那是秦生的同胞妹妹秦湘郡。她长年居住南宫,甚少出宫,这似是我入宫以来首次见到她。想必她如深宫中的清莲一池。余臣子均心事重重,多半是为了这磅礴的雨。
我们的王首先打破了这一室沉闷:“众卿家,此次莫因这场雨而扫了兴,萧妃那侍女可比你们懂得处世之道,‘万事顺风顺水’,这水暗喻的可是雨?”
“皇上英明。”众臣下跪叩首。
“女子如水,风情万千。这小小侍女可不普通啊。看似是饱读四书,破了万卷有备而来。”三王爷揶揄道。
“奴婢再出众,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我谦虚回应。
“本王倒很想看看你是否是深藏不露。”
“王爷神通广大,奴婢的才华已在您面前一览无疑了。”
我与三王爷你来我往之间,顿解了这一室的阴霾。
王顺水推舟,道:“这未来待解之事,暂且搁置一下,先看看这道士是否比三王爷更神通广大吧。”
我与观仪搀扶萧妃跪地求签。纤细的竹签在签筒中被摇晃着,如我们的命运在这动荡的宫廷不停被摆弄,无法自己做主。即使想力争上游,也被这汹涌的风浪给湮灭溢尽。
三日前,我怀揣银票,曾来庙中找寻这道貌岸然的贪财好色之徒。他惺惺作态,我偷偷把钱票放入他怀中,道:“道长法号可是视空啊,财即是空呢。qisuu奇书com”我拂袖一笑,媚眼一扫,留他一人数那些让人痴缠几世仍执迷不悟,争权夺利亦要留下的钱财。
现时他正襟危坐,正如他的法号般目空一切,萧妃在他对座,手中拿着签,凝神以待。所谓的求签,实已知晓了答案。
“娘娘,这签……”他皱眉,然后刹有其事的继续说着他已牢记于心的内容:“即是天降神子的征兆啊。”
我偷偷看着王,他的表情略微的有了动作,隐藏着笑意。黎涧却仍是愁眉不展,他双目直直看着我,他知这是我的计量,真是知我者黎大人也。我笑脸回迎,你能奈我何?我骑虎难下,只得一步一步运筹帷幄,小心翼翼。
这匿小的太守庙外,雷声此起彼伏,每一次,都让我的心慢慢下沉,直至跌落谷底。我始终立在萧妃身后,看着我们的命运转折是否如我所想般顺利。
王上前,道:“道长说的可是实话?”
道长捋须,悠声道:“真真假假,参透了其意,便由不得你不信了。”话中有话,暗藏玄机,让人将信将疑。道长遂又一转话锋,道:“所谓大福大贵,必有大灾大难。”
萧妃暗自惊诧,忙问:“何以化解此劫?”
道长呵呵一笑,道:“娘娘命中带水,水旺得土,方成池沼。水能生木,木多水缩,强水得木方泄其势。以今日情形来看,可谓是天助也。娘娘可得谨防小人啊。”
“小人到处是,姑息养奸还可成就大事,何以防小人?”秦生插嘴道。
“天机不可泄露。”道长道。
“弄虚作假的假道士而已,萧妃何必当真。”秦生悠然一笑,话里藏刀。“皇上是不是该问问他的来历再信其言也不迟?”
我千般算计,却惟独遗漏了这个隐匿于角落行事低调又默不做声的秦生。我思绪飞转,急欲为自己找寻一条可行的退路。
问天(二)
“七王爷,只是求个签,信与不信,都无伤大雅,何必动了气,伤了和气。”黎涧笑的深切,我不明了他为何帮我解围。他足可落井下石,铲除了我这个眼中钉。
“原来是三哥最得意的新徒弟啊,本王也只是随口胡诌,意欲提醒萧妃别太当真。”秦生向他作辑,皮笑肉不笑,眼带芒刺,心中已然正盘算着另一场阴谋。
“七哥,萧妃娘娘若真如那道士所言有了喜,可是大皇子,该是普天同庆的事。”温润话语自秦湘郡口中道出,化解一场蓄势待发的口舌之战。
秦生宠溺一笑,不再接话。我不曾看他笑的那么纯良,只因那是他在乎的女子。寥寥数语,竟能让他不计是非。那温婉如水的女子,像当初的我。彼时的我,为君一笑,煞费苦心。
我抬首望黎涧,他已步出庙门,此时雨已停,世间的色彩更是斑斓了,庙门外百姓开始聚集,龙蛇混杂,禁军艰难的围成人墙,百姓举步维艰,为一睹龙颜,也为亲眼看看那传闻中甚少出门,难睹在真容,美若睡莲的秦湘郡。黎涧靠着大门,离平民如此接近,全然不顾外界的嘈杂,自身的安危。他突又转身,我与他正双目对视,他尴尬的别开了脸,依然故我。
我叹息,正听三王爷说:“今日既然来到太守庙,众大臣都来算个卦,求个签,当是消遣也好。”说着,他当先求了签。众人看三王爷已带了头,都跃跃欲试。
萧妃笑着对我道:“且风也去算一卦,求个吉利吧。”
我点首,跪下后在佛祖面前诚心叩拜,然后从身边拿过签筒。
我忆起三年前在这太守庙玄空大师为我解的那支签,“落花流水多无情,溪涧花瓣自飘零;愿有苍龙自天降,载我峰巅见光明。”
老道为我解签:“此签是说,你命犯桃花,将是你的人生大劫。你对其人一片真心,对方却是一个负心之人,是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若不知醒悟,难断旧情,将被人肆意践踏,花陷沟渠,甚至有性命之忧,是为随水东逝,暗含去逝之意。”
我不解。此时我孤身一人,女伶人生便如戏,不论情感,更何以来的桃花劫。我猜这道士定是在诓我,便不再追究。
今时今日,我信他所言。我拿起签,让坐于角落的玄空大师为我解签。
他悠然看签,才慢慢道:“姑娘,你命犯桃花。快刀斩乱麻是上策啊。”同三年前一样。
“那是个下签了?”我问。
道士呵呵一笑道:“也不尽然!大凡世间之事,相生相克,没有一个一成不变。是谓天无绝人之路。以你这签来看,若能早作打算,不生旧情,道可趋吉避凶,还有一个解法。”
我忙道:“但请指点!”
“从下两句来看,只要你坚守时日,命中会有真龙自天而降,提携你一跃而为人上之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盖这一个见光明有说不尽的好处,暗寓佛祖大光明之意。对我们凡人而言,真是贵不可言。”
红尘中人,若不是为了腾达,便是为了安逸。我本欲过安逸宁静的日子,为良人相夫教子,相互扶持到白发苍苍,沧海桑田只为他监守。
“谢谢大师提点。”我起身,身后萧妃问我算的是什么,我答:“问了些生活琐事。谢娘娘关心,一切安好。”
孰不知一切因他而变了质。
三
惊起一池春水
后宫粉黛有三千,出类拔萃者鲜少,持骄而立者,仅以萧妃,淑妃为最。萧妃有三王爷的庇护,生活无忧;有王的宠溺,更成人上人。可她离开谁都难以自成一派。淑妃乃王的青梅竹马。皇太后在世时亲点,自太后归天后,众臣分南北两派,为立后之事争议至现在。七王爷念及其胞妹秦湘郡常年伴淑妃左右,感情甚笃,因而力荐淑妃为后。
自那次太守庙一行之后,秦生那多面的形象深深印入我脑海,如何也挥洒不去。初见他时如儒生般寂寥,北宫长廊狠绝一掌,此时对他至亲稳婉的笑颜。他到底是何般人物?让我怎么也琢磨不透,煞费苦心,只留疲累。
此时北宫偏殿萧妃寝房内,只剩萧妃,我,观仪,还有霍太医。霍太医年事已高,医术却难得的精湛,老态龙钟的身形,在朝为官清廉的口碑,以及王最为信任的大臣之一,要服众,我们的计策中少不了他的相助。
霍太医为萧妃把脉,一丝不苟,房内香烟袅袅,显的有些氤氲。霍太医许久才抬首,双眼为难,沉默良久,才道:“娘娘,您身体并无大碍,或许是劳顿所至,老臣为您开些药,补补身子变可了事。”他提笔为她开方,他或许已感觉到这次无故招他入景炀殿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他告老还乡之际,他还得混趟水,且非为之不可。
“且风,送太医。”萧妃向我使了眼色。我颔首,为他开路。
殿外超乎寻常的安静,除了偶尔巡卫经过,连一个宫女也不曾看到,就在这里,我开了口:“霍太医,奴婢听这里的宫女拉家常时提起了您。”
霍太医呵呵一笑,和蔼的让我心底产生了愧疚之心,于心不忍。他问:“宫中又有些什么琐事是关于老臣的?”
“听闻霍太医家又添新丁,长的乖巧又可爱呢。”我掩嘴轻笑,还他一个邻家姑娘般的笑容。以此为筹码,他能不答应吗?
霍太医全身徒的一颤,正中要害。
我笑的纯真,话中又隐含杀意:“近日我家主子害喜的厉害,霍太医您说这头胎是男是女呢?”江月曾告戒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正在步她后尘。
他作辑,无奈道:“恭喜,是龙子。”天降神子,预言成真。
我欠身:“恭送霍太医。”
抬首时正见黎涧从殿廊那头踱步而来。霍太医在他身前停下脚步,两人寒暄几句,便又擦身而过。
此时他已在我面前,低首,看我。我行着宫礼,叫他一声“黎大人”,硬是隔开了我们往日点点滴滴。
“想必过几天后宫定会传出些让人震惊的事情了。”他看着霍太医略显蹒跚的背影。话带嘲弄之意。
“黎大人多虑了。”我笑,话不敢多说半句,怕泄露了自己的心思,他对我何其了解。他现不比当年,憔悴很多,也世故很多,让人看不透他眼底的笑意透露的讯系是什么。更不知他是敌是友。
他狡婕一笑,问:“近来可好?”
他突如其来这句话,教我不知如何应对,顿了顿,才道:“托黎大人的福,奴婢生活充实。自入宫以来,不再过笑脸迎人,阿谀奉承的生活。”
他叹息,道:“为何这次再见面之后,你变的咄咄逼人?”
“为何你如此依恋那金陵河畔为你骚首弄姿不知检点的风尘女子?”我抬首,终于看清他眼底深潭,其实已泛起的涟漪圈圈。
“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