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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大刀刚不上学的时候也在桥底下卖过东西,当时是摆地摊卖衣服。生意勉强比旁边不远处的乞丐兴隆一些。结果没几天城管找到他说,这里不能摆摊。大刀问那哪里能摆。城管说。顺着这条路往西走。走到尽头。往北拐,那里可以。
于是大刀借了辆车。开了半个小时,发现那是殡仪馆。
这些事让我们知道,其实在原始社会里。倘若你痛恨我,我痛恨你。可以不宰了彼此。但最起码可以互不理睬。
但在现代社会里。倘若你痛恨我,我痛恨你。但你是老师,我是学生,你是领导,我是下属,你是公务员,我是老百姓,你是党员,我是群众。所以你可以痛恨我,但我要尊敬你。即便老师骂我是蠢猪领导贪了我工资公务员喝多了撞了我的自行车党员说我是党员所以你要以身作则。
全民病态,只能这样理解,有钱的病态,没钱的病态,正常的病态,神经的病态。高层的病态,底层的病态,卖东西的病态,买东西的病态,制度发行的病态,制度执行的病态。社会进步的病态。社会倒退的病态。
又跑题了,还说回从前,当时我把钱塞回西贝手里并且盼望着抽回手的时候手里仍旧攥着那二百块钱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二百块钱还在我的手里,但我的手没有抽回来。
当时的场景是下学后的路上,小飞被他老爹接走,我一个人在学校门口卖烧饼夹肉的摊子门口买烧饼夹肉,烧饼还没加上肉的时候正好遇见西贝。大概就是这个场景,不是很浪漫,周围全是肉味,但当时的味道很香,因为我饿了。西贝虽然挺好看,但不管饱。
西贝握住了我的手,说,要不你当我男朋友吧。
我深刻的感觉到那二百块钱还在我手里,于是我鬼使神差的说,好吧。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为了那二百块钱答应了西贝,还是因为西贝借了我二百块钱我答应了西贝,似乎总是有那二百块钱的原因。
后来西贝又成为了小飞的男朋友,当然那个时候已经过了许多时候,当时那个我只有十几岁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当时是西贝第几个男朋友,也不知道西贝将来会有多少个男朋友。当然我也不想知道。因为知道了之后会让你很难受,就像小飞后来知道了之后,就很难受。
于是那天放学我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我是跟着西贝一起推着自行车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当时我确实被一瞬间爱情冲昏了我本来就不怎么明白的大脑,我忘记了,跟西贝走的那个方向就是上次揍大刀的那个方向。
当时大刀已经好几天没有上课了,而我的恐惧也逐渐消失,毕竟年轻,挨打比吃饭频繁,但我和小飞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小飞要报仇,那么大刀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
所以说爱情这个东西很毒,先是弄昏了头,然后戳瞎了眼,最后扯碎了五脏六腑,要了命,就算结束。
那一路上我和我女朋友西贝聊的很开心,从小学聊到初中,当然也只能聊这么多,然后聊圣斗士星矢,聊七龙珠,西贝也跟我从小学聊到初中,当然也只有这么多,然后聊美少女战士,聊小樱。
从马路上聊到河边,其实到河边的时候才应该聊一下正题,比如聊一下如何牵手并怎样接吻之类,只是那天我们没有聊到这里,因为我刚准备聊到这里就停止了,因为我看到了大刀。
大刀正和吉光还有一个男孩靠在护栏上懒散的抽烟,那个男孩就是阿强,大刀刚吸了一口烟就看到我正在看他,于是呛了一下。
西贝看我定在原地,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看到大刀了。
这时阿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这个家伙从小到大话就少,过来没有什么问候,一个耳光到我的脸上。
我的头被甩了一下,因为阿强的速度很快,而且我也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连家门都不报就直接上手,这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我把头甩过来自行车扔到一边,直接和阿强扭打在一起。阿强当时虽然很猛,但远不如现在能打,因为块头不行,比我低了半头,也比我瘦了半个身位,于是我很快占上风,像抓猴一样抓着他两只手逼的他连连后退。
然后我听见西贝喊到,哥你干嘛呢?
我正纳闷呢刚才还喊我敖杰呢怎么现在喊哥了,这时吉光已经冲了上来,我立刻松开阿强抵挡吉光,可惜为时已晚,一脚被吉光踹在河边的草丛上。
大刀也跟了过来,但三个人都没有再动手,这时我才明白西贝刚才是喊吉光哥呢。
吉光问西贝,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他是大刀的仇人。
西贝说,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吉光说,表妹你有病吧怎么跟大刀的仇人处朋友。
当时我脑子蒙了一下,妈的表哥表妹,看来我被无间道了。
趁这个间隙我抓紧时间站了起来,冷不丁向吉光踹去,结果大刀早就有所预料两只手又用力把我推了出去,我倒腾几步又摔到地上。
这时西贝证明了自己不是无间道,她冲过去又使劲推了大刀一下,当然没什么作用,对大刀骂道,你妈个比有病吧,他现在是我男朋友,你总得给我留点脸吧。
于是我就没有再站起来,干脆就在地上坐着,反正也打不过三个人。大刀却也没有再动手,慢悠悠走过来,蹲在我面前,说道,小比你还真他妈猛,怎么打也打不服,今天我也不欺负你,过两天我就回学校,到时咱定点看谁他妈弄死谁。
我瞥了大刀一眼,说,行,看谁人多。
本来西贝还能有所调节,结果我就这样和大刀定了约。当时对于在学校混的来说,定了点不来的就等于认了怂,一认怂毕业前就再也别想翻身了。
吉光指着我说,本来不想打你了,没想到你他妈敢找我妹妹,大刀打完你我他妈还得打你。然后像个老大一样一招手,说,我们走。
说实话吉光最后的一句话说的我有点毛了。因为吉光当时已经不怎么上学了,加上前两天我和小飞的成人典礼,相比也是吉光安排的。本来我并不怎么害怕大刀,但吉光实在是有点让人无法招架。就想亚冠和欧冠一样,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
西贝把我扶起来,说,别怕他,他是我表哥,回头我给他说说你们吃个饭就玩到一块了。
我表情有点木讷,摇了摇头,说,你表哥的事情放一放,大刀的这场架我是必须打的。
那天我没有送西贝到她家里,半路我就骑着车子去小飞家门口等他,见到小飞后的第二天小飞没去上学,第三天小飞说,人已经安排好了,只等大刀来。
一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大刀来上学了。
大刀第三天下午是被老师叫来的,原因是连续三天旷课,可见老师的眼睛就像大气污染后降下来的白雪一样亮。从我和小飞挨揍到大刀上课最起码有五天时间,关键是大刀不够显眼,老师们看不到他,家长也以为大刀去上了学,于是这几天大刀就天天跟着吉光在外面瞎玩,商量着对付我和小飞的对策。
当时大刀和大刀爹一起来的,当时大刀爹刚刚下岗,那时也正值下岗的春风吹满地,当然中国人民不争气,破产的破产,失业的失业,下岗的下岗,但当时有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车上的好车似乎也是从那时看是犹如春笋一样争先恐后的出现。
这很好理解,企业破产了,员工回家了,于是老板有钱了。朱门酒肉臭这种现象是很正常的,只要路上没有饿死骨就行了,于是依然改革春风吹进门,中国人民真精神。只是谁饿死谁知道,而饿死的,也都是在家里饿死的,因为饿的已经没有力气出门了。
古惑仔、不良少年和败坏的社会风气大多就是从那时开始的,也是国家发展的产物,穷的往外卖,富的往里买,于是富的越来越富,而穷的直到卖不出去什么东西了之后只好卖自己,把自己推向社会,在社会这个大秤砣上给自己量个价钱。混的好的,卖个瘦肉价钱,混的不好的,卖个死猪肉的价钱,而进了监狱的,都是给自己加了瘦肉精的。当然说到这我并不承认大刀是加了瘦肉精的,大刀的进去是因为过于纯天然,没有任何添加剂,这同样是会被社会所淘汰的。
当然大刀当时还没有上升到这个境界,就是好打个架,好充个老大,加上大刀爹正在下海也没有时间管他,于是每天自由放纵寻衅滋事,而我和小飞其实是和大刀相反的,我们家教甚严,回家晚半个小时就会被盘问一个多小时,所以买卖很不合算,但当时我和小飞之所以也加入了寻衅滋事的行列,是因为我和小飞的性格里有一处惊人相似的地方,就是我们两个人都看不了那些个充个老大,好打个架的。
大刀当然免不了在办公室里被大刀爹威武的教训一顿,大刀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我和小飞正在楼栏杆上趴着等他,其实我们俩已经在办公室门口偷听了半天,当听到大刀爹勇猛有力的手掌在大刀的脸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时,我和小飞士气顿时鼓舞起来,也就是说,我们还没有开始战斗,大刀已经被削掉半个格了。
结果大刀出了办公室竟然恶狠狠的瞪了我和小飞一人一眼,然后又恶狠狠的说,下学,学校门口,我等你们。
他说完之后我和小飞刚刚振奋起来的士气又萎靡了下去。
我没有说话,小飞回应了大刀,我们俩总是保持的某种相似的一致,小飞说的跟我那天说的一样,言简意赅,小飞说,行,看谁人多。
大刀走之后小飞说,妈的,看来这丈不好打了。
我问道,为什么?
小飞说,你没看大刀直接让他爸给打爆格了。(不明白的去玩拳皇)
离下午放学还有一节课,这一节课过的是相当的漫长,那是多么焦急和紧张的等待,但我和小飞都表现的很不在乎,大刀也是鼻孔朝天,谁也不看谁,但都在最后一排座着。谁也得看谁,于是后来我和小飞把这节课叫做心里辅导课,看谁他妈先害怕。
其实当时,三个人都害怕。这是后来和解了之后说的,包括当时已经到了校门口的吉光,他也害怕,因为他到校门口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几辆摩托车。
而在这一节课的期间西贝不顾小飞吃醋的眼神频繁的跟我和大刀传纸条,意思是想要和解,我也同样不顾小飞吃醋的眼神给她回了纸条上面写着,这是爷们的事情,娘们别管。写完之后我巴不得亮给大刀看看,结果大刀这个家伙直接把西贝的纸条撕掉了以表示他要当个爷们的决心。
我为了不输给他也把后来西贝给我的纸条全部撕掉,于是这一节课很快过去。
放学铃声响起之后大刀比我和小飞先一步出了校门,因为我和小飞还有拐个弯去另一个班级叫上老驴,我前面说过,其实老驴比小飞更先认识我,他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当时我和小飞挨揍的事情老驴也一直耿耿于怀,只是这个家伙学习特别好,于是我和小飞总是拒绝老驴共同参战的要求。
而大战在即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到了老驴班级门口,老驴只带了一个人出来,这个人也是后来群体里的一员,叫老虎蛋。听名字就不是善茬。
老驴指了指老虎蛋,说,这是我兄弟,老虎蛋,然后又指了指我和小飞,这是我兄弟叫敖杰和小飞。
双方握了握手算建立了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