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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往往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瘦弱的男孩,直到霓虹的光影打在他的身上才突兀的彰显出他的存在。烟燃到一半在指尖灭掉,他似乎太紧张,紧张的连抽烟都会忘记,手臂也有些不听使唤,摸索了半天才端正了掌心的一枚ZIPPO,那是她送给他的。掀开铁皮盖,会有清脆的一声响,接着用滑轮摩擦火石,打了一下,没有着,又打一下,第三下。头顶上潮湿的空气在这一刻凝聚了和他作对的力量,前一天的雨让周围的一切散发着湿漉漉的闷,终于闷到发狂,他不再去点那一支烟,用手狠狠的把它捏碎,站起来,准备去行动。
第一个目标是一个女人,打扮的很庸俗,却透露着富贵,她从饭店里出来一个人走到街上,他发现她没有开车,然后把目光放在女人肩上那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皮包上,他跟上去,想要尽快动手,尽管这个夜才刚刚开始忙碌,女人的四周也安插着许多路人的眼睛,但他的女人还在生病,这让她心乱如麻。前面的女人已经毫无防备的掏出手机,接听的一瞬间,他大步冲了上去,一场罪恶快将完成的时候,他听见女人说,宝宝乖,妈妈马上到家。他彷佛播放中突然断裂的CD,顿时安静了下来。
夜开始深刻,他仍旧蹲在饭店的角落,保安去帮着服务生打烊,周围逐渐静了下来,他一直没能得手,老人,女孩,少年,一个接一个的被他放弃,他用力的吸食自己的烟,其中夹杂着鲜味的空气,天开始寒冷,他突然有点想念自己女人的身体,抚摸时是那样的火烫,让他的内心满是柔软,瞬间他又看到自己女人那张硬的发青的脸,就像每个人死亡前的征兆,腿顿时抖了起来。
最后一个懒散的客人终于结束了晚餐,从饭店里走了出来,他看到的是一个胖男人,同时看到灯光下男人脖颈上的那条似乎还在闪光的金项链,那条项链有多少克呢,他告诉自己,要亲手拿去量。
他站起来,觉得已经没有了心跳的迹象,木讷的像一具僵尸,一直尾随这个男人到停车场,看着男人摇晃着笨重的身体打开车门,那一刹那,他复活了。
冲击,用了连贯的一套动作,左手用力的卡住男人脖子,右手用早已握紧的转头拍了上去,左手再次回拉,项链便已经得到,男人只闷闷的发出了一声呻吟。他以为已经成功,正要走,却听见男人紧接着爆发出的怒吼,他才发现这个他的健硕,头上竟没有一丝伤口。回击是如此迅猛,他的侧脸,胸口,肚子,纷纷被重创,男人似乎被转头打到清醒,咒骂着又一拳打在他的嘴唇,他眩晕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整个世界已经颠倒,项链却还在手上抓着。他的喉咙一阵痒,吐了口血,又紧忙睁开双眼,看见了男人的身体占据了整个眼睛,他犹如一台卡车向他冲来。
终于没有了后路,他想着,把手伸进风衣的口袋,手先碰到了那枚冰凉的ZIPPO,而后是一把有着坚刃的弹簧刀。
一刀下去,男人愤怒的脸顿时变的难看,瞪着巨大的眼睛看着他,他避过他的眼睛,似乎听见兹兹的声音,就像一道裂开缝的坝,只是囤积的水源从小小的出口里分裂,他拔出刀,顿时决口。鲜血近似于喷射,他的脸上被溅到几滴冰凉,他用手摸,抚了一手的红色,男人没有了勇敢,转身想逃,他却已经沉浸在灰暗的快感里,跟上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又补了一刀。
庞大的躯体缓缓的倒下,连呻吟都没有,他停止了动作,愣愣的看着他,直到他一脸错愕的惊恐变为平静,他轻轻的笑,悄悄的用舌头舔舐了一下嘴唇,握着刀的手向上举起,再次大力的落了下来,肉被翻裂的声音,血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腾腾。
2
2009。
他用报纸小心的把刀包住。然后插进腰带,用衣服遮盖住。
刀刃已经足够锋利,可以轻易的在门口那棵粗大的老槐树上划出一道深痕。
刀是从一个地下商店买的,类似于军刀,不能折叠,握在手心很漂亮,他在磨刀石上用心的磨了很久,太阳底下有闪闪的刃光。然后他又用那枚ZIPPO烤,十年之中,它是他唯一的陪伴,他小心呵护,为它换了无数的火石,铁盖子仍旧能冒出白色的火焰,包容住明亮的刀片,亮度就像极光。
他把门锁好,离开了这个阴暗孤陋的小屋,房间里所有的一切他都整理好,出门前又回头望了望,从监狱里出来他便住在这里,有一个月,这一个月他几乎失去了睡觉的功能,于是熟知这间屋子里每一片黑暗。好像有一些不舍,却又不重要,冲老房子摆摆手,走了出去。
这是春天的一个下午,明媚温暖的万物,小区的门口有大片不同颜色的花,他叫不上名字,但潜意识的弯下了腰,鼻子轻轻的嗅,闻到浓郁的香气。转头,看见旁边有一个几岁的小男孩正在学他的样子,五官凑在一起,用鼻子凑着花朵。他笑,轻轻的拍他的头。
他坐在广场的水池边,夹杂在喷泉周围戏耍的孩子中间,看起来就像一个父亲。
他想,已经二十七岁,倘若没有变故,似乎也理应有一个小尾巴在他的后面,想着想着,笑出了潮湿的眼泪。
还好,她还没有孩子,他对自己说。
扔掉盒子,拈起了最后一支烟,用火机点燃,而后悄悄的转身,把十年的伙伴丢到了水池里,喷出一口烟雾,看见她的身影。
她每天下午都会来广场,十年前的那一场病让她留下了后遗症,像是哮喘,或者是心脏的某个症状,总之,她必须随时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并且不能走的太快。他安静的看着她,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为了追随能抛弃一切少女,时光在她的脸上刻下痕迹,却没有改变轮廓,眼睛仍旧灌满了柔软,让他想起每一次的拥抱。
而身后的那个男人,便是她的丈夫。
男人轻轻的扶着她,尽管她看起来并不需要搀扶,但依偎仍旧足够亲密,他认真的看着两个人的肤色,看着彼此之间没有对话的交流,然后听到自己内心刺耳的破碎。如果中间再有一个孩子,就像那个低着头闻花的孩子,才更加完美。
他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就像在监狱里孤独的十年,不能回头,也无法张望,就这样挣扎在每个晨曦和午夜的交替。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向她跑去。
他听见了耳边微微旋转的春风,每一片盛开的花都朝着他的方向送行,他就这么用力的奔跑,似乎还有太多没有诉说的欲望,十年的等候,他跑完了最后一程。
他听见血肉往外翻时发出独有的钝声,就像十年前他杀的那个胖男人。
对于他们的死,她的丈夫没有来及做出任何反映。
他准确无误的把刀插进了她的心房,为了这个动作,他在那个屋子里练了很久,他不想她疼,于是手腕再次用力,又一次宽厚的闷声,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
他开心的笑了,因为她好像真的没有疼,眼睛也一直在看着他,没有狰狞和恐惧,一如之前的柔情,倒下的动作轻盈而优美,嘴角似乎还在微微的翘着。
他好像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事情,心里满满的快乐,把刀从她的胸口抽了出来,用嘴唇轻轻的抹掉了上面的血,看上去,就放佛刚染上红色的膏。
他把刀交到反手,对着自己脖子抹了下去,在阳光的包围下,倒在了地上。
他想给她一个拥抱,却给了她一把刀。
3
警方调查,犯罪分子系被害人十年前的男友,曾因父母反对离家出走长达一年,后行凶男子抢劫杀人被捕,因未满十八岁被判有期徒刑十年,刑满释放后发现女子已婚,心生不满,杀人报复。
据悉,被害人同犯罪分子十年前曾约定,倘若有人先背叛彼此,另一人需杀掉对方后自杀,此为本案导火索。
背叛的下场,大概就是如此吧,无论怎样,我在你身边,你是否在我身边,都是不重要的,我愿意在某个角落里,看着你,看着你和平常一样,看着你慢慢的走路,看着你轻轻的抽烟,看着你目光涣散的停留在任何地方,我愿意在那个寒冬的深夜里,亲吻你,我愿意在那个无法自制的空间里,占有你。
完。
第十章 吉光的两个安排
吉光在知道小飞和东北老铁大哥行动失败之后,马上做出了两个安排,第一个安排就是打电话给虎蛋,告诉虎蛋目前的情况,并且告诉虎蛋吉光自己的态度,吉光表示,他准备再给专案组提供两份证据,已缓解老驴从专案组出来的速度,吉光考虑的是,一旦老驴出来和原明联手,那真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可是第一个安排马上失败,因为虎蛋在对老驴的态度上本身就充满了负罪感,在吉光暂时控制住老驴并且按计划行事的时候,虎蛋那里已经悄悄和老驴取得了联系,并且很快就还给了老驴自由。虎蛋说,吉光,你别担心,老驴那里我来处理,并且老驴已经答应,不再掺和这些事情。吉光说,虎蛋,社会不比军队,做事情不是部队那样敬个军礼打个报告就能定下来的,这次老驴元气大伤,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虎蛋说,你当初不是也放过了老驴一马么?现在他怎么就不能放你一马。挂了电话吉光愣愣的自言自语到,我对老驴只是落井没有下石,过河没有拆桥,只是这样而已,这能算放了他一马么?通过吉光这段自言自语中可以想象的到,吉光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抱着破釜沉舟的信念,真相那句话说的那样,一旦不成功,马上便成仁。于是吉光的第二个安排让小红火速去银行取钱,能取多少取多少,柜台取不了就分多张卡转账从柜员机上取,取到不能取为止,吉光这个安排意图很明显,他现在为了防止原明杀回来,只能妄想着用钱来解决事情,这时吉光已经有些慌乱,因为大家都知道,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算什么事情。而吉光取出大量现金的目的是不光要防止原明和老驴联手,更要防止原明和钢叔联手,虽然目前的A市貌似吉光一手遮天的局面,但毕竟天还是天,就算你用手遮住,但那天还是那天,这天还是这天,即便你遮住,天还是在你的手上面,是你无法触及的,不可否认,钢叔在A市,就是那绝对的天。吉光第二想着用钱来改变天的计划,更是错中之错。
小红带人准备去取钱的时候被金良拦住,金良淡淡的说道,还是让立本和小红一起去吧,凭我对原明的了解,我想他应该已经行动了。金良说完之后吉光的脸色很难看,问道,他原明有那么快么?金良和大刀同时点点头,我和大刚也在点头,整个屋子之前认识原明并且和他打过交道人都在点头,虽然原明目前带着眼镜西装革履文质彬彬,一副大学生村干部企业中层机关领导的样子,但是大家都还记得,都还记得原明光了上身换了表情配上武器的样子,那完全就是一个顶级全套紫色装备的大Boss,是一些玩家不到准备充分是不会去碰的任务。吉光这次的行动就属于满级之后组队下副本,还是最大的一个副本,拼杀到了最后,终于召唤出了大Boss,结果只是召唤,没能圆满解决。而原明这个大Boss之前的种种凶悍,还都在大家脑海里,如同梦魇,不好挥去。
大刀说,原明和小飞虽然都是死对头,但两个人的性格很多地方都相似,平常看起来很软,但是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