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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心听出左旗胜这是要狗急跳墙,鱼死网破,不禁微微皱眉。
“寒心,别再犹豫了,只要你救我一命,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两清,从此之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左旗胜怒目圆瞪,死死地掐住玉如意的脖子,说:“可如果你想让我去死,我现在就先掐死你的女人,然后再一枪打死你!”
“呵呵……”
听了左旗胜的话,寒心原本皱着的眉头不禁微微舒展开来,他淡淡一笑,突然蹲在地上,一边抽烟一边说:“放了她,我保证你能活命!”
左旗胜怒吼:“先救我!”
寒心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可听起来依然是好言相劝的味道:“我说,放了她!”
“你麻痹!”
左旗胜懒得废话了,他怒骂一声,掐住玉如意脖子的手突然用力,手背之上青筋暴露。
“咳咳……咳咳咳……”
脖子被掐,玉如意脸色苍白如纸,不住咳嗽,看起来非常难受。
“我说,放了她!”
寒心见状,胸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他怒吼一声的同时,腾一下站起身来,然后义无反顾地抬脚走向左旗胜,此刻,在他眼里,左旗胜手中的手枪仿佛就是小孩子玩的玩具。
“寒心,你不要命了?”
见寒心居然直接抬脚朝自己走来,左旗胜瞳孔骤然一缩,他晃了晃手中的枪,枪眼直指寒心的眉心:“再走一步,老早就一枪打死你!”
“如果你不想活命了的话就开枪吧!”
寒心丝毫不惧,脸上尽是坚毅,说话的同时,他继续朝着左旗胜走去,一步一停,步子稳健,一副慷慨赴死的豪情壮志!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是在赌!
他用自己的命赌左旗胜不敢开枪,他用自己的命赌左旗胜的命!
正是因为在赌,所以,他的额头上、背心处、甚至手心、脚心全都是冷汗。
“左旗胜,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如果真要同归于尽,那就开枪吧,咱们一起死,到了黄泉路上,我再一拳一拳地揍你,揍到你祖宗都不认识你……”
寒心一边走,一边说,不知不觉,他和左旗胜之间的距离就从十步开外到了三步之内。
两个人,四目相对!
如此短的距离,如果左旗胜开枪,寒心的眉心一定会被子弹直接贯穿!
“那就一起死吧!”
狗急跳墙的左旗胜已经被折磨疯了,他虽然舍不得死,可是,都到这份上了,他也就顾不得了,他心想,反正左右都是一死,那就把寒心滴啊这上路吧!
这么一想,左旗胜咬牙,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头突然用力,他瞳孔骤缩,怒吼一声:“死!”
第175章 睁眼瞎也是病
“真的要一起死?”
见左旗胜搭在扳机上的手突然用力,寒心只觉得背脊处一阵恶寒。
他怒目圆瞪,闪电般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左旗胜的手枪。
将眉心直接抵住枪眼,寒心怒视着左旗胜,怒目圆瞪,一字一顿地说:“左大少,真的要一起死吗?”
“啊……”
左旗胜怎么也不会想到寒心竟然会直接不要命一般抓住他手中的枪,而且还用脑门抵住枪眼。
左旗胜的情绪彻底崩溃了,他瞳孔一缩,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扑通!”
下一秒,左旗胜松开手枪和玉如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八蛋!”
被掐得几乎已经背过气的玉如意先是怔了一下,下一秒,她就如发狂了的母老虎,随手拿起身旁桌上的一个玻璃杯就狠狠朝着左旗胜的脑袋砸去。
“咣当!”
玻璃杯与左旗胜的脑门相撞,一声脆响,粉碎,玻璃星子四溅开来,轻易划破了玉如意青葱般的手指。
左旗胜的额头流血的同时,一滴鲜红随之从玉如意的指尖流淌而下。
她站在原地,呆愣愣地盯着满头是汗的寒心。
很显然,她之所以用玻璃杯敲左旗胜的脑袋不是气左旗胜,而是为了发泄。
“小……小玉姐……”
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寒心的精神非常不好,说话都是颤抖的,他盯着双眼含泪的玉如意,心在疼。
又一次,玉如意不争气地哭出声来,她苦笑着冲寒心摇头:“不……我们不是姐弟……”
说完,她捂着嘴把腿就跑,夺门而出,眨眼间跑出了这间病房。
“小玉姐……”
寒心急了,怕再出什么意外,顾不得其他,作势就要追出去。
“寒心……寒心……救我……”
跪倒在地的左旗胜见寒心要走,赶紧抱住寒心的双脚,他顾不得节操,也顾不得面子,哭得稀里哗啦,哭得声嘶力竭:“救我……救我……求你救救我……”
“滚!”
一想到左旗胜刚才差点开枪打爆自己的头,寒心怒极,双目通红的他当即狠狠一脚踹在左旗胜的胸口。
“噗……”
左旗胜的胸口受了内伤,再被寒心踹上这么一脚,他当即吐血,眼前一黑,扭头倒在地上。
再不多看一眼晕厥在地的左旗胜,寒心抬脚就出了病房。
房门外,几十个左旗胜的人已经笑晕过去了,王志远则蹲在门口。
看到寒心出来,王志远满脸堆笑,赶紧迎上去:“心哥,小玉医生刚才已经逃出来了,你有没有怎么样?”
寒心微微摇头,然后说:“左旗胜那个傻叉只有两天的命好活了!”
听了寒心这话,王志远又喜又怕。
喜得自然是终于如愿报仇,怕的则是京城左家的报复,所以,顿了顿,王志远忙紧张地对寒心说:“心哥,京城左家如果知道左旗胜被咱俩弄死了一定会疯狂报复的……”
“报复吗?”
寒心冷冷一笑,说:“他们最好别来,否则,来一个我灭一个,来两个我灭一双,直到将左家连根拔起!”
听了寒心的话,王志远没词了,如果换做其他任何人说这句话,王志远一定会觉得对方是吹牛皮,但是,这话是从寒心的嘴里说出来的,王志远信!
顿了顿,王志远用讨好的语气问寒心:“心哥……那我的身体……”
“想办法继续待在京城左家当我的眼睛,只要你能给我提供足够多的信息,我早晚能让你重新做真正的男人!”说着,寒心伸手拍了拍王志远的肩膀。
“是……是是是……谢谢……谢谢心哥……”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重新当男人,王志远激动得不行,赶紧点头。
……
寒心走后,王志远先是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他忍着痛,用力将匕首狠狠刺进自己的大腿。
“嘶……”
疼痛,令得他满头大汗,面部颤抖。
只是,一想到终于干掉了左旗胜,一想到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重新做男人,他便强忍住了这种腐骨蚀心的剧痛。
拖着血淋淋的大腿,王志远推开病房门,然后扑到左旗胜的面前。
待在左旗胜身边这么多年,王志远别的不会,但要说“装”,那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老板!”
坐在地上的王志远一边嘶声哭喊一边摇晃左旗胜的身体。
“咳咳……咳咳咳……”
几分钟后,昏迷过去的左旗胜终于醒过来,他刚醒过来就开始咳血,胸口的剧痛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他,他脸色苍白如纸,一副大限将至的萎靡表情。
“老……老王……快……快打电话告诉我哥……快……快……快把我送回京城……我不能死……我不想死……”
“老板……你要挺住……你一定要挺住……我这就送你回京城……”
王志远说着,赶紧扶着左旗胜往病房外走去……
……
解决了左旗胜后,寒心出了住院部就去找玉如意。
此刻,玉如意已经开始正式上班了,身着白大褂的她急匆匆地冲进抢救室。
远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寒心便暂时回仁圣堂,他觉得不管是他或者是玉如意都需要冷静地想一想这件事情。
……
因为早上寒心在中山广场露的一手惊人医术,往日里如一潭死水的仁圣堂突然就复活了,附近的病人一个接着一个走进仁圣堂。
寒心再次回到仁圣堂的时候,玉麒麟正忙着为病人诊断、抓药。
里屋有阵阵肉香飘来,寒心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玉麒麟是在做团圆饭。
“老爷子,我来吧,你去做饭!”
寒心终究不能让自己开口称呼玉麒麟为“爷爷”,于是就继续称呼玉麒麟为“老爷子”,玉麒麟也不恼,将手头的一个病人交给寒心,然后美滋滋地跑里屋张罗菜肴去了。
下午六点,满满一桌的饭菜摆上桌。
寒心和玉麒麟相对而坐,玉麒麟二话不说,直接将两瓶二锅头摆到桌上,说:“寒心,今晚咱爷孙俩一人一瓶,不醉不归!”
“没问题!”
寒心也不拒绝,结果玉麒麟递来的酒瓶,也不用碗,拧开了瓶盖子就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就着嘴里的辛辣,一大口热腾腾的炖肉入口,美味!
席间,玉麒麟不停地念叨着“王家”的当年。说王家是守护“神农鼎”的世家,是中医世家。寒心的父母也都是中医圣手,可惜全都死于一场有预谋的车祸……
寒心几次问凶手是谁,玉麒麟都苦笑着摇头不说话。无奈,寒心也就不问了,自顾自地喝酒吃肉。
不知不觉,酒过三巡。
寒心已经开始感觉到脑袋晕沉了,玉麒麟也是如此,一边喝酒一边苦笑,喃喃念叨着毫无头绪的往事,眼看着就要坐不稳了。
于是,寒心便将玉麒麟送到楼上去睡觉。
给玉麒麟盖上被褥后,寒心正要走,突然,玉麒麟伸手拉住了他。
“怎么了?”寒心柔声问了一句。
玉麒麟含含糊糊地问道:“孙儿,神农鼎还在你身上吧?”
“在……”
寒心下意识地想要说“在”,可是,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他突然又摇头。
顿了顿,他安慰玉麒麟,说:“老爷子,你醉了,先休息吧!”
玉麒麟微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心事重重的寒心坐在一楼的小药铺里,一边抽烟一边回味今天和玉麒麟之间的点点滴滴。
“为什么我要防备他?为什么我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亲人的温暖?为什么我的心里会把他当贼一样防得死死的?难道他不是我的亲爷爷?”
这些突然蹦跶出来的念头让寒心觉得心里怪怪的,他不愿意这么想,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正当寒心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几个人影闯进仁圣堂。
为首一人是个男的,年龄应该在二十七八岁上下,皮肤白净,头发打了发胶,身上喷了香水,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鸭。
男人的身后,跟着三名女孩子,年龄小的也就十七八岁,稚气未脱,年龄大的有二十五六岁,一个个都身着露腿的短裙短裤,无一例外的是,三女全都用不愤的眼神盯着寒心看,就好像寒心占了她们便宜似的。
四人一进门,为首的男人便大声嚷嚷:“医生在吗?”
说话间,他已经领着三女到了柜台前,继续问:“医生在吗?看病了!看病了!”
男人说话的声音很大,也很不客气,一副天上地下唯他独尊的做派,自然,他趾高气昂的他是看不到寒心的存在的。
寒心也不恼男人的无礼,淡淡一笑,问道:“哥们,您的病处是不是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