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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悦没好气白苏小美一眼:“大小姐,烧了有什么用?简报每个部都发一份的,你还能把另外七份都拢过来一把火点了?”
苏小美沮丧悲痛地“嘤”一声,无可奈何地抬起简报来瞧,欲哭无泪:“我怎么就是个秘书……呜呜……”
张悦落荒而逃:“我只是路过,你去给课长吧,珍重。”双手插在大褂里,红色百褶裙在大褂下一荡一荡,快步走远。
苏小美“哎呀”一声,叫不住张悦,懊恼地跺脚。u
218 我震惊了!
“是你?”李明本在桌后忙碌,瞧见庄言端着咖啡在关门,惊讶嚷了一声,按桌站起,绕出来迎上去道:“我跟你说,这时候你千万得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
“忍啥?”庄言迷惑地抬头问。∷∷,
李明“咯叽”一下,后半句话全咽了回去,仔细察言观色,皱紧眉头,话锋急转:“你……心情不错?”
“还好啊。”庄言与惊呆的李明擦肩而过,喝着咖啡在沙发上坐下,将马克杯轻轻放在玻璃茶几上,惬意躺进李明的真皮沙发里,闭着眼睛说:“肖璇可真厉害,她竟然想到改装气象台的成像系统去排查大气中游离的宏观粒子。这项目可比铁幕省钱多了,前景不可估量啊,你看看,能不能批准?”
“批,批。”李明伸着双手追过来,努力稳定庄言的情绪,恨不得把他供起来:“必须批,一百万,一千万,这点余钱绝对有,肖璇的项目就是我的项目,鼎力支持,您只管吩咐。”
“你怎么了?”庄言迷惘地伸手摸李明额头,“烧坏脑子了?”
李明盯着庄言,咕嘟吞一口唾沫,嗫嚅道:“我,我告诉你个事,你,你听了别烧坏脑子就行。”
庄言察觉到不对劲。他坐直了,双手叉在膝盖间,向李明抬下巴:“你说。”
办公室外头,苏小美拿着简报在门外急得团团转,低头捶着手心来回踱圈。她想早些推门进去,又害怕课长发脾气——课长的暴脾气早就闻名遐迩了——正焦虑地拿简报拍打西裤时。一个悦耳温柔的声音飘来:“苏秘书?你在这里愁什么呀?”
苏小美扭头一瞧,瞧见柔白的灯光中。女神黎塞留英姿飒爽,轻快走来。飘起的金发宛如柔软的晨曦;唇角噙着的微笑如春风袭面;蓝底白面的骑兵服上,金穗礼绳随步伐轻颤微跳,肩章流苏像帝冠珠帘般微微摇摆;傲人高耸的鼓胀胸前,礼服绶带斜斜挂着,绶带垂到洁白的大腿上,在热裤后调皮地轻舞飘荡。黎塞留按着军刀,踩着高挑的洁白皮靴,轻松走来,瞧得苏小美缓缓张大嘴。瞪大眼睛心醉神驰,因为女神那春暖花开的微笑融化了她心中的积雪;那飒爽生风的步子带来扑面香风。
最重要的是,黎塞留一副单纯积极、毫无烦恼的样子,有些事交给她去做最好了啊!没有人比黎塞留更能平息课长的怒火了,一定的!
苏小美急忙娇滴滴迎上去,一脸焦急委屈,像告状的小女生一样撒娇恳求道:“黎塞留中校,请替我把这个给课长……”
黎塞留惊讶站住,低头瞧苏小美楚楚可怜的模样。抬手撩顺金发,好奇问:“你写了情书吗?”她想起苏小美勾着庄言的脖子呢喃的画面了。
苏小美跺脚道:“什么!才不是啦!”双手送上手里的简报,纤腰扭来扭去,挤眼泪出来告急:“这个简报。麻烦你给课长看啦!”
黎塞留“哦”一声,毫不怀疑,信手接过简报。歪头问:“庄言在哪里?我替你给他。”
苏小美如获新生,连忙让开路。背手乖乖站门口,悄悄拿食指戳办公室的门。
黎塞留二话不说。推门走了进去。
苏小美如释重负,松口气在外面,目送黎塞留进门时,目光飘到女神修长均匀的白丝袜上,咕嘟咽一口唾沫,心里翻腾着想:“连我都想上她。”
李明正弯腰稳住庄言,如临大敌地吞着唾沫,正要说出真相时,忽然背后门开,黎塞留大步流星走进来,朝庄言嚷道:“我想起来了!庄言,你知道诺斯提派吗?”
李明吓一跳,茫然回头,脱口问道:“好吃吗?”瞧见黎塞留嚷嚷时****起伏,红唇微张,李明的目光瞬间缩成针尖似的一束,钉在黎塞留身上,呆滞地移不开,自己的尾音拖长了都不知道。
庄言站起来,眯眼问:“那个敌视星空的教派?它不是因为太过超前,公元六世纪就被扑灭了么?”
李明回头瞧庄言,如梦初醒,又脱口而出:“啊?不是吃的啊?”
黎塞留绕过来,伸手去抓庄言袖子,拽他要走:“被扑灭了,但是没灭干净,留下了关键的火星!它形成了后来的freemason和111uminati,后者鼓吹的教义非常逼近现实,它揭露神与人没有本质区别,神曾是人,人自己就是神——它的矛头直指米迦勒!”
庄言被黎塞留拽得踉跄往外走,伸着胳膊连咖啡杯都没来得及够着,可见黎塞留心急火燎要拽他去自己的办公室私聊,连招呼都不跟李明打。庄言被拽得与李明擦肩而过时,看到了李明耐人寻味的幽怨眼神,像拷问,像责备,目光仿佛变成两只拳头,奋不顾身地捶着庄言,痛不欲生地嚷:“你到底上了几条船?!”
庄博士耸肩,扭头却看见了黎塞留手里的简报,嘟囔着:“那不是简报吗?终于发下来了,给我瞧瞧成果认证了没。”伸手去夺。
黎塞留“啊?”一声,乖乖递给他,挽着金发,回头朝门外骨朵嘴:“外面那个姑娘说要给你的。”
庄言没说话,低头翻开简报,一目十行地扫视,终于找到了魂牵梦绕的标题:
李明眯眼瞧见那标题,已经知道自己可以闭嘴了,他轻轻后退,慢慢拉开和庄言的距离,默默坐回办公桌后面,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庄言心情激荡,憧憬期待地翻到第八版,食指一路数下去,终于找到自己申报的核心科技:
“电敏感液态有机分子的实际应用、第二代座舱系统的开发实装、生命维持系统升级改良技术,大大提升了空天战机的操控指数和作战能力,真正开拓了载人空天战机编队的广阔前景,对概念战争中夺取制宇权起到了推动作用,兹提名为年度科学贡献奖第29名。作者如下:第一作者:尉诩。第二作者:刘承宪。李新民。刘枫。李明。。”
庄言以为眼花了,揉了揉眼睛,食指刮着纸面,一个字一个字往下数:尉诩。刘承宪。李新民。刘枫。李明。括号……
黎塞留按着刀,歪头问庄言:“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庄言呆了一下,回头问李明:“这事儿你知道?”
“啊?什么事情?”李明慌忙抬头,努力天真无邪:“你在说什么?”
庄言茫然垂手,目光空洞,干巴巴地说:“肖璇和我没在作者名单里。我申报的时候明明填了的。可是就连第二作者的名单里都没有我们的名字。”
李明拍案而起,悲怆动容,一脸难以置信,诚恳嚷道:“我震惊了!”u
219 可怕的不是不公平
李明这一嚷嚷,庄言和黎塞留同时扭头盯他。李明察觉演技浮夸,讪讪整理着桌子,声音压低点儿:“我惊呆了。”
庄言夺回简报细看,皱眉咬牙,攥得报纸皱成一团,目光左右摇摆:“尉诩这个狗娘养的……凭什么他成了第一作者?凭什么工作在第一线的刘承宪李新民都屈居第二?”
庄言皱眉喃喃自语,无名火噌地窜上来,简报“啪”一声掷在地上,气得乱战,脸色雪白,牙齿咯咯颤着嘀咕:“他凭什么抹了我和肖璇的名字?为什么结果出来了我才知道?”
李明急忙转出来圆场:“早就说了,他也是研发部名义上的带头人,咱们只不过是他辖下的组长而已……我们这个团队毕竟在他底下做事,要团结嘛!我猜啊,我猜,可能是你的政审还没过,职称没批,名义上还只是个研究员,所以你的名字应该在那43个‘科学贡献团队’奖里,你再等两个月,兴许你的证书就掺在那43张科学贡献团队荣誉证书里呢?”
黎塞留好奇道:“这么复杂啊?我以为谁干了活儿功劳就是谁的呢。”
庄言狠狠道:“照你这么说,我他妈还不如把我和肖璇的名字往综述上一签,寄到国际专利中心去,谁爱抄袭谁抄袭去,至少知识产权是我的!轮的到他尉诩来当这第一作者?我一礼拜工作了一百六十个小时,到头来不仅好处没半点,连署名权都归他了?我是临时工啊?基地起火了是不是该我背锅啊?”
庄言怒火渐旺,按捺愤怒,只是用力犁着头发,跟李明好好说话。李明心急如焚。苦口婆心地劝:“第一,你快别说气话了,你把综述寄到国际专利中心去,一公布,别人抢着抄袭,大不了付你几百万侵权费。直接导致空天战机普及到五大洲四大洋,咱们还过不过了?第二,你以前是海安的重点盯防对象。要不是宋丹招你进基地,你能有这工作条件?第三,我也不知道尉诩干嘛对你这么刻薄,但是退一万步,不就是个知识产权吗?老实告诉你,这事儿司空见惯,我都见怪不怪了。知识产权而已。忍◆◆,忍呗?等你熬够资历,自己当一把手了,那时候不一样风生水起!”
“知识产权而已?”庄言只觉得肝儿一疼,一股怒气打嗝似的顶上来,仿佛喝醉了似的、有个身体离开自己在咆哮:“你名字列在第二作者里,你当然事不关己!这他妈什么事儿?知识产权就不是产权了?在你眼里,这可能只是锦上添花的荣誉而已。可是在肖璇的世界里,这是她的心血她的希望她的前程她的未来!你们就这么腆着脸皮。拿走人家的东西,还一笑而过说‘知识产权而已';?!”
李明被吼得耳朵一震。抬手告饶,人直往后缩,步步退到了办公桌后面,叉腰望庄言,渴望他平静点。
庄言喊得怒火中烧,皱眉睁大眼。吃人似的逼向李明,指尖戳着地板,气吞山河地骂:“是不是在你们眼里,别人的知识产权就像夏天玩的蝉一样?剪羽翼,摘翅膀。好像你们夺走的是无关痛痒的东西,做的都是微不足道的事?但是对于蝉来说,它再也飞不起来!你们夺走了蝉的天空,不仅毫不动容,还特么理直气壮?‘知识产权而已’?!偷知识产权就不算偷了?”
“算算算!大爷,你说的对,你别摔东西……哎,别摔!”李明伸直双臂,瞧见庄言怒不可遏地把咖啡杯掼在地上,咖啡沫儿都飞到了李明西裤上。李明痛心疾首捂住眼睛:“摔,你摔个痛快。”
庄言冷笑:“下级的成果会被上级顶替;上级的过失需要下级承担。肖璇这个初出茅庐的孩子,都明白了这种黑暗的道理!可悲!呸!我呸!”他怒极反笑,本来只是“呵呵”冷笑,渐渐气怒填胸,演变成哈哈大笑,昂头阔步扯开门锁往外走。门一打开,关切守在门外的苏小美蓦然看见课长横眉怒目的笑脸,吓得“咿!”一声捂住嘴,花容失色,睁大眼睛呆呆瞧失控的场面。
“你到哪里去?”李明提心吊胆吼住庄言。他怕庄言去惹事儿。
庄言在门口站住。苏小美看见课长的嘴角抽搐乱颤,最终咧开,凉飕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