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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厚颜无耻地关心他:“憋不住了就多去魏东娴大人那儿转转吧!这基地里能无视禁炮条例的女人也就只有女王大人啦!不谢!”
庄言本来都赌气走到门口了,闻言止步,横眉怒目走回来,怒气冲冲抄起桌上的一元钱,瞪着李明:“看什么看,我挣的。”揣进兜“蹬蹬蹬”走了。
李明忍俊不禁地目送他离开,然后从桌子下摸出漫画书,舔湿手指,仔细翻看。
庄言一肚子邪火,直接去内务部。
王处长是个中年秃顶的单身男人,如果说婚姻是一场围城,那王处长已经杀进杀出好几次,堪称勇将。钱钟书说婚姻不外乎是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王处长三进三出以后,已经在城里呆恶心了,再也不想饱受婚姻的折磨,奋而签了毫无人性的合同进入基地工作,卖身都要让三个叛逆满满的各怀抱负的儿子保送就读。
随着时代的前进,父母渐渐养成了把孩子当祖宗供起来的习惯。王处长供着三个祖宗,恨不得拿二十四孝来鞭策自己,他玩命给大儿子挣钱学画,到处托关系给二儿子找歌唱老师,拼命劝说三儿子打消投身代练事业的念头。孝顺到最后,三个儿子都恨他入骨,老大怨他没钱开画展,老二恨他没遗传一副帕瓦罗蒂的好嗓子,老三巴不得他天天出差从此不再唠叨。好在三位老爷有不同的母亲,所以互相之间也不太搭理。王处长渐渐有种预感,这三个儿子像高利贷,如果不趁早一口气还清,拖下去能把他棺材本都赔进去。所以他在犯了三个重大错误之后痛下决心,做出正确决定:送了点礼,拜了个年,签了卖身契一样的合同,进入栖凤基地内务部服役,从此见阳光的机会屈指可数。
但是他的高利贷还清了,地方财政拨出专项资金负责三个儿子的教育费用,包分配,保底薪,用通俗的话讲,你的儿子国家养,你不要想别的,高枕无忧的为人民服务就是。
在基地里一待就是两年,王处长不能往外打电话,也不知道孩子们想不想他。他估计这下半辈子就在基地里像林黛玉一样自开自谢了,不料一个人斜刺里杀进他的视野里来,让他索然无味的生命骤然绽放光彩。绽放到什么程度,他甚至开始试图把边缘的头发梳到天灵盖上铺着,去掩饰亮晶晶的秃顶。
那个人就是魏东娴。
谁都不知道魏东娴多少岁。知情的不敢说,其他人不敢问,只知道内务部第一把交椅不是小年轻能坐的。
但是魏东娴太特么靓了,她像天山童姥,揽尽女人一生的智慧和妩媚,却奇迹般保持着十八岁少女的身材和眉梢。这种让女人愤愤不平的事情发生在两千米深的地底,反倒成了整个内务部的福音。如果突然发现视野里的男人一个个龙精虎猛神采奕奕,说明你已步入内务部的地盘。
在地面上的时候,王处长比同龄人老了十年。调进基地与世隔绝以后,他摇身一变年轻十岁。只有头顶那片地中海依旧坚定地昭告世人:他王厚正的人生饱经沧桑。这让他很自卑。
但是漫画书出现了。自从三本《留下加班的美人部长》流入他手以后,王厚正找回了青春找回了自信找回了男人的风采。他隐约坚信,凭自己的勤恳可靠,也会像书里的角色一样获得上司的赏识。
所以庄言来找他要漫画书时,王厚正第一反应就是,哄,哄的这小子晕头转向!还什么书!称兄道弟了你就不好意思提还书这茬了吧!
75 禁炮合同催生的漫画书外交
庄言东张西望走进王厚正处长办公室里来,看见计算机后面有片干净的秃顶,便知道有人在忙碌。弯腰一看名牌,行政处长王厚正。
他的皮鞋踏在钢化地面上“嗒嗒”有声,王厚正抬头瞧见,从五米外就认出庄言来,第一反应就是:“卧槽他来内务部干什么?缺钱了想开小灶了?”零点五秒后,心念电转:“妈的,书!他来要书了!”
然后他在心里咆哮:“你去找别人要书好吗?这三本漫画就像魏秘书侍寝一样陪我入睡啊,已经是密不可分的灵魂伴侣了啊!不要夺走它们啊!”
电光火石间,王厚正嘴角扯出疏于练习的微笑,推桌站起来,像接见国外来宾一样,双手迎上来握庄言的手一顿摇:“哎呀这不是庄言吗?鼎鼎大名如雷贯耳,神交已久不能拜会,今天怎么有空来行政处聊天啊?”把受宠若惊的庄言拖到单人沙发上按下去,转身就去泡茶,心里噼里啪啦打算盘,已经草拟了七种拖欠不还的托词。
庄言果然惊恐地不迭推辞:“不用泡茶,王处长你太客气了!别别别,我没什么事,就是来补办一下权限客户端。我的客户端摔坏了。走补办程序挺麻烦的……我图方便,就来你这里看看。”
王处长背对庄言立住,眼睛惊讶地瞪大,嘴上咧开虚惊一场的笑容。他立正,向后转,一脸君临天下的大度:“多大点事。一个小时内给你送去。是送到宿舍舱还是送到办公室?”
庄言起立,感激道:“送到办公室好了。另外王处长你看那三本书啥时候还?哈哈哈书荒好难过啊。”
王处长险些一口痰吐庄言脸上,心头破口大骂“你这小王八羔子,求老子行方便结果到头来还是腆着脸开口要书啊!你情商是负数吧!”他的脸皮抽动了下,讪讪地咧嘴笑道:“哦,哦,我放在宿舍呢,要不要我去给你取来?宿舍还挺远呢,”
接着,王处长字句清晰得像朗读范文:“走过去来回一趟要半个小时呢!”
王处长表现出了超高的素养,殷勤又周到,有求必应,说还就还。只是他说着便露出勉强难色,因为工作忙碌,显然折腾半个小时会让他很困扰。
庄言天真地回答:“好啊!那么辛苦处长了!”
“孙子你要点脸啊!都说了很远了啊,听不听得懂人话啊!给我适可而止啊混蛋!”王处长内心崩溃了,他怀疑庄言是不是刚毕业,怎么连察言观色都不懂啊!你这样下去没朋友的啊!
庄言笑得憨厚无比,感激的面具下,暗地绽开得逞的奸笑:“休想糊弄我!李明说你们这些家伙把老子的书炒到RMB都无能为力,妄想要我知难而退?哼!”
王处长陡然凝重起来,因为他想到一个毛骨悚然的可能:“这小子绝对在装纯!利用天真做面具,拿无知做伪装,来突破我用人情世故筑造的防线!好可怕的家伙,他难道早就看穿了我吗!”他微笑的时候,脑海里面翻江倒海,仿佛赤膊出海的他正凭借一叶小舟,在和巨浪和狂鲨搏斗,旁边铿锵的台词掷地有声:“做梦吧!就凭你,妄想让我放弃睡前漫画?”
他像不屈的渔夫,怒吼着把鱼叉扎向鲨鱼的心脏:“那可是我作为男人的梦想啊!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王处长决心坚定,迅速转移战场,开始曲线救国。他一脸凝重地说:“可是现在正在上班,我脱不开身。这样吧,下班我去取来还你。”说话间,他已经飞快扫描了庄言的表情神态,推测他并不强硬,立场容易动摇,只要被拖上三五天,就会不战自退。
庄言眼里寒芒一闪,整个人跌坐在沙发里,低头争分夺秒地想:“好可怕!他竟然开始拖了!怎么办啊,他开始拖延意味着耍赖的决心已经坚定不移了啊!只有狼牙棒才能让他老实还账了啊!可是那是处长啊,怎么可能对他使用狼牙棒啊!”
王处长捕捉到庄言的恐慌,他乘胜追击,走过来亲切地拍庄言的肩膀:“再说咱俩一见如故,以后一定会常常交流心得,一回生二回熟,你还怕我跑了不成!难道你信不过哥吗?”
一席话说完,王处长胜券在握。
庄言一败涂地。他别想看见那三本《留下加班的美人部长》了。
忽然传来慵懒妩媚的女声:“你俩何时搞上了?”
两个男人同时触电,不约而同望门口,看到一个高挑的女人抱肘倚在门框上,两指夹着一张授权卡,眯起眼睛正在打量庄言。媚态端庄像个封面模特。
庄言知道为啥王处长这么喜欢《留下加班的美人部长》了。魏东娴的齐肩长发烫得像漫画一样精雕细琢,脸颊边的绺绺卷发叫人想起女人勾着手指在说“你来呀!”;染的浑若天成的暗金色秀发和漆黑的发质相得益彰,平添一种不可侵犯的端庄典雅,用贵气的纯洁来保护荡漾欲滴的妩媚。一丝不苟的漂亮发型勾勒出来瓜子脸。两横明艳的平眉,让巧勾淡妆的眼睛魔力四射,叫别人的目光粘住就移不开,一面惶恐这样大胆的凝视会冒犯她,一面不能自拔地端详下去,因为那眼睛顾盼青睐时,幻化出来丰富多彩的表情比电影还丰富,比电视剧还勾人。她瞧见庄言呆着看她,被夸似的喜悦一笑,横王处长一眼,薄嗔的怨恨一闪即逝,正眼看他,一本正经地抱怨:“搅基就不搭理我的邮件了?运输部的物资到地铁口了,我懒得去。你拿我的授权去接收。”妙目一扫电脑,仿佛皮鞭半空炸响,像遥控似的,王处长像猎狗一样扑向电脑,受理了搁置的委托,嘴里连续嚷:“哎呀和庄言同志谈事情去了,竟然没看见。我马上去。”
庄言顿时觉得,王处长比我们更需要这三本书,果然水深火热美满快乐啊,我还是不要夺人所爱了,当送人了吧。
然后听见魏东娴调戏王厚正:“你攀亲戚反常地快,庄言刚火起来,你就称兄道弟了。早有这鼻子,就是你支使我干活儿啦。”
如果是庄言,绝对会机灵地纠正:“这哪是支使。你不派遣我出阵,怎么能实现我的价值!”
但是王厚正更注重人品的端正:“我才不是见风使舵!我和庄言老弟早就是生死之交了哈哈哈哈,熟的穿一条裤子,是吧老弟。”
庄言说:“哈哈哈哈!厚正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书不用还了。”
魏东娴秋波移来,瞧着庄言迷惘问:“什么书?”
“马克思主义哲理,唯物史观讨论,辩证法和诡辩论。”庄言面不改色地说。
王厚正在电脑后面给庄言竖大拇指。然后他匆匆出门,从魏东娴身前经过时,霸道总裁面无表情地伸手递去授权卡,然后同时命令两个男人:“你早点回来,财务处又出问题后台被锁了,你审查完再解锁。你,给我出来!想在他办公室过夜嘛?”
庄言不想过夜,赶紧溜出来,魏东娴随手锁了王处长的门,耐人寻味地瞧着他笑道:“我们同路。”垂手往外走,背影勾出跌宕起伏的s型,小西装束腰紧绷,柔滑的西裤圆翘修长,走路时袖口的白蕾丝边轻轻晃荡,庄言险些精神出轨,口干舌燥恨不得自己在做梦。
76 自带一公里直径女神光环的黎塞留
魏东娴想顺路和庄言说话,不见他追上来,叉腰拧身催他道:“你裹脚了吗?走这么慢!”薄面含嗔,又一声皮鞭响彻半空,庄言撒开蹄子追上去,和内务部女王并肩慢行。和VV的冷艳不同,一股暖人的温香飘来,让他特想一头栽进丝绸软被里,抱着暖滑的被子蹭。
魏东娴目不斜视地示威道:“别想骗我,内务部管着整个基地的钱,什么事瞒的过我?还马克思主义哲学,你流毒的是什么书当我不知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