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却瞧见她全无欢喜,朝老师讪笑下就低头摸头发,任长发垂下来遮住脸。
庄言笑道:“肖璇是厉害,论效率我不如她,只好走勤能补拙的路线。”
肖璇惊喜抬头,薄唇微张没说出话,爱抚着头发笑着呆了下,才谦虚推托道:“哪有,我不想和课长比拉。”
刘枫忍不住,拳头放在鼻下咳嗽下,汇报道:“课长,有个很严重的事情我必须汇报下,今天我接二连三收到通知,催进度不说,又丢了个电浆盾的工作给我。这种事情很反常,基本从未遇见过,我觉得这是针对性的行为,目的是增加我的日常工作量,来让我无暇他顾,要么放弃为课长工作,要么业绩拖延考核垫底。”
他环顾一圈,语出惊四座:“没人找我谈话,通知说来就来,很明显上级很确定我的身份了。咱们的项目已经泄露,不确定的问题是,究竟泄露了多少。”
这话一出,除了庄言,全部大惊失色。课长瞧了眼肖璇,看见她坦然自若,如瀑长发垂在桌上,低头画着米奇老鼠,像无聊的很,却一刻闲不下来。
李新民低头喃喃:“怎么可能?我们这些老头子都有独立的工作舱,就算有人窥探翻找也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刘承宪知道的多点,瞧着庄言,一边眼神交流一边轻轻问:“总决策官并没有权限越过沉默者来翻找会议记录。一定是人为泄露的。我们已经很谨慎了,难道在场这些人里有内奸?”
刘枫暗想刘承宪比课长灵敏,张口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他举起夹着铅笔的手,自承道:“我同意刘老师的话,但是内奸绝不是我。我绝对做不出贼喊抓贼的事儿。”
庄言没去瞧肖璇,惊奇她的镇定,闭上眼睛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各位照常工作,不必杯弓蛇影,我会查清楚。”
忽然肖璇笔下用力,铅笔芯砰然压断,清脆的传遍了房间。她这才慌张起来,伸着双手嘟囔:“对不起,对不起。”笨手笨脚的换铅笔芯,抬头看见大家都瞧着她,一下瓜子脸红透,声儿都不敢吱,低头调试铅笔,只盼着大家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
庄言整理了下桌上的文件,咳嗽道:“下面照常工作,交流下修改意见,然后分配下一期进度任务。”
大家将目光从局促不安的肖璇身上收回来,按捺不安,开始此起彼伏地讨论。
散会后,刘枫愣不肯下线,软在椅子里玩铅笔,绷着脸等其他人下线,才盯着收拾桌子的庄言说:“课长,泄露是大问题,不抓出责任人,非常危险。”
庄言问他:“泄露人是知道全情的,他若想向尉栩和盘托出,咱们已经可以关张大吉了。但是他只供出了你,我们不能把他推向尉栩那边,所以我们只能缓治,徐徐图之。”
刘枫盯着庄言,慢慢说:“我猜到是谁了。课长,你告诉我有没有猜对。”
庄言摇头,说:“不能急。给我一天时间。”
刘枫摇头说:“课长,现在让刘老师控制住她还来得及。优柔寡断等于自取灭亡。”
庄言停止手头的活儿,对刘枫说:“如果不分敌我地杀伐果断,会变成机器一般的孤家寡人。身边的人,无论亲疏都要珍惜。”
刘枫张口结舌,说不出来话,最后喃喃道:“课长,你在走钢丝。”
庄言笑道:“我知道,你就别吓我了。”
刘枫忐忑走了。庄言收拾了点东西,恰逢苏小美敲门进来,捧着两杯布丁两眼发亮地嚷:“课长布丁买回来啦!你要请客吗?讨厌啦这种时间要人家吃甜食很困扰的啊!”
庄言站起来接过,说:“对对对,不能吃,会胖的。我出去趟,半小时回来。”
苏小美目瞪口呆地被夺走布丁,感觉上司像一阵风似的刮过去,站在原地傻了会儿,忽然跺脚追出去嚷:“你就是想拿给别人吧!喂!”扶门喊不应,跺着脚嘟囔着记恨。
庄言找着地方,敲了敲门,听见没动静,说了声:“我进来了。”拿白色管理权限刷开门,瞧见工作舱里乱七八糟撒了一地纸,仪器之间和工作台前简直没有落脚地方,面膜盒子和换洗的衣服堆在椅子上,一面画板支在正中央,各色杂志和颜料画笔调色板天花乱坠地散落一地,有种方便惬意的杂乱无章。
而东边靠墙的工作桌前,一盏橘黄台灯下,扎着马尾辫的肖璇刚刚拽下耳机,睁大眼睛扭头惊愕望他。
庄言扫视一眼狼藉的摆设,脸皮抽搐着说:“略显迷乱啊。”
肖璇尖叫:“出去!不准看!”扯掉耳机推开椅子冲过来,低头把庄言推出去,转身用力拉上门,背靠舱门喘气瞧庄言:“课长你来干嘛?”
庄言右手一送,端着布丁:“你今天成绩不错,所以来看看你。”
肖璇伸手掠开遮眼的发丝,瞧着他的手不敢接,踌躇了下,犹犹豫豫接过布丁杯,目光飘忽不看他。
庄言说:“给你勺。”
肖璇死都不肯允许庄言进门,于是两个人倚在栏杆上吃布丁,栏杆外是安全网,透过网洞隐约看见下一层的人来人往。庄言问她:“我听说你智商比我和刘老师加起来还高?”
肖璇低头调戏微微乱颤的布丁:“我不和课长比,但是刘枫那样儿的,淘汰掉一打都没问题。”
庄言苦笑:“你怎么这么烦他。”
“脸上就差没写交配两个字了,说了烦还没玩没了的刷我的屏,卖弄得恨不得屏蔽了他。像读高中了被小学生剪径抢钱,你就不捋起袖子替低龄教育做点儿贡献?”
庄言笑着说:“你不要玩脱了才好,有些人像漩涡,你不绕开,等到泥足深陷就来不及了。”
肖璇心脏一跳,手指冰凉,抬头发现庄言在看她,直视时竟找不出课长眼睛里的恶意,目光移不开,不知道课长究竟知道多少真相,忐忑喃喃:“课长……”
庄言不再看她,扭头挖一勺布丁含着,这让肖璇舒服了些:“怀才不遇并不痛苦。像卧龙躬耕隆中,积攒的学识终会兑现成价值,只要锲而不舍的工作。”
肖璇缓缓摇头。
庄言说:“你协助研究的成果都是以刘承宪的名字发表的吧?”
肖璇咬了下嘴唇,低头戳着布丁:“我怎么敢怀疑老师。但是课长你听过一句话吗。”她淡淡说:“底下的功劳,被上面拿走;上面的过错,要底下承担。这就是秩序。”
庄言张口结舌,他何止听过这句话,他就是这么走过来的。这种事情比比皆是,尤其在知识产权纠纷里层出不穷。三年前,庄言一个哥们在化工公司干了五年,总结出来的新配方让上司抢注了,上诉无门欲哭无泪,除了酗酒辞职别无他法。
肖璇继续说:“要改变这种事情,光洁身自好是做不到的。如果威胁不到别人的话,就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庄言默默看安全网,无言以对,两个人沉默半天,庄言才轻轻说:“你几个字竟说完了我几十年的感慨。”
肖璇低头说:“只是些新体会而已。走出来才后悔,现在想回去过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活都晚了。”
庄言猜到了她在说什么,叹口气说:“人都要保护自己。你做这些我不怪你。”
肖璇险些没拿稳布丁,扭头睁大眼睛问:“课长?”
112 我能够给你公平
肖璇险些没拿稳布丁,扭头睁大眼睛问:“课长?”
庄言转身朝她,眯起眼睛像在回忆,又像感慨:“我也曾落到你的境地,感同身受所以惺惺相惜。我只能说,”
他没什么表情:“如果有更好的条件,我不会拦你另谋高就。但是若有什么人拿着人事权什么的威胁你,我可以全部挡住,让唇枪舌剑纷纷落地,恐吓胁迫化作泡影。”
他想抽烟,于是挖了勺布丁填进嘴里:“我给不了你别的,唯一能给的是公平,绝对的公平。就算你威胁不到别人,我也会保护你,没有人能够越过我来要挟你或者刘老师。你凭能力创造的价值,也会被我保护,没有人能够夺走。”
肖璇睁大眼睛,檀口张开,眼睛里泪光闪闪,心中的疑惑终于坐实,课长的确知道她和尉栩接触的事情。她惊讶的不自主去瞧课长的双眼,却被庄言的目光暖得身体一酥,羞耻得脊梁冰凉。
“最后,谢谢你没有吐露更多。”庄言吃完布丁,向肖璇点点头,说:“早休息。”转身走了。
肖璇樱唇颤了一阵,失声喊住:“课长!”泪花已经在眼里转,踟蹰一下,忍耻嘤嘤问:“您告诉刘老师了吗?”
庄言站住,五指抓着空杯,轻轻说:“人之间的裂痕,撕开了就弥补不上。这件事情,刘承宪永远不知道比较好。”
说完,庄言扭头补充一句:“你也要守口如瓶。”留下耐人寻味的话,转身“嗒嗒”走了。
肖璇捧着杯子,双腿酥软几乎站不住。目送课长背影,低头瞧化开的布丁,想起会议上焦急忧虑的老师和力排众议的课长,不觉有泪水打在杯里,布丁添了咸味。
次日,茶餐厅42座。肖璇点了份柠檬布丁正在尝,忽然竹帘掀开,尉栩宽厚圆润的脸像冠玉菩萨一样戳进肖璇的视野,绽开笑脸柔声问:“璇璇,等我多久了?”
肖璇吓一跳,抗议道:“不要叫我璇璇,你又不是我爸。”
尉栩把帽子摘下,搁在桌上,开始解开扣子,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衬衫下的肌肉山峦起伏,捋起袖子坐进雅座,大度地不计较,温和地问:“点菜了吗?”
肖璇咬着小勺说:“点了。”
尉栩双手支下巴,挤得两片胸大肌比擎天柱胸前的卡车玻璃还壮观,胳膊上的肱二头肌更是高耸傲人,肖璇没见过这阵仗,脸飘上红云,咬勺低头不敢瞧,长睫毛羞涩颤着,忽闪如蝶翅扑动。尉栩炫耀肌肉成果斐然,满意地温柔:“璇璇,我问你给我点了没。”
肖璇恼道:“你每次都不请自来,谁给你点。”
尉栩不以为忤地摸下巴微笑,随手按了铃。他特喜欢肖璇被调戏到恼火生气的模样,品尝纯洁的羞涩,能让他有种年轻十岁的幻觉。而肖璇的清纯宛如水里游鱼,有着一碰就逃的敏感,天真自然,令人难舍。
然后他宽厚笑道:“被我抓到三四次,你明明知道我会来找你吃饭吧,居然装傻,该怎么罚你?”
肖璇恃宠而骄,不搭理他,专心吃布丁:“随便你。”
尉栩露骨道:“那我罚你永远替我做饭吃。”
肖璇脸更红,拍桌子道:“你有完没完,我知道你是冲庄言来的,少往我身上扯。”
尉栩认真道:“庄言算什么,给我提鞋都不配,我不放在眼里。他得罪了梁非凡,所以梁老在查他,我怕波及你,你竟不领情。”
肖璇皱紧眉说:“他到底要怎样?就算是人事部长也要适可而止。”
此时侍者过来奉茶,尉栩点了菜,不怒自威吩咐:“我只是个你不认识的客人,知道吗。”
侍者拼命点头,瑟瑟退下了。
然后尉栩换了张恬淡温和的脸,拿茶盖拨弄茶叶,无奈说:“我有什么办法?梁非凡搞到了消息,说庄言在偷偷干私活,刘承宪就是其中一个组员,梁非凡这个人,一旦动手就不会罢休,绝对会以刘承宪做突破口,搞清楚庄言究竟在干什么为止。我拦都拦不住。”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