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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追向月光洒亮的机场跑道,跑得比博尔特还快,一边拧身平举双臂,左右手枪次第微颤开火。在加速爬行的飞机后,在微光渐露的机库口,两处枪口的火光平行疾飘,一如两个人并肩飞跑,枪口激射的火舌宛如两朵间距二十米的火焰蔷薇,追着飞机,并肩平行而飞。
飞机的轰鸣声已如雷鸣,加速渐疾,登机梯斜挂在舱口,在地上刮得一跳一跳。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贝塔队员增援到了,十几道乱晃的手电光冲进高空走廊,光线扫射到远处的琴音,纷纷乱枪开火。
手枪声骤然熄灭,琴音平举双臂,两根打空的弹匣笔直坠下,还没触地,“咔嚓咔擦”两声,新弹匣已返匣上膛。查理顶着狂风,屏息狂奔时低头更换弹夹,摸出手电筒插在枪管上拧牢,在麦克风里咆哮下令“打穿飞机油箱!”时,枪口一抬,手电筒只扫到一双修长美白的大腿,琴音已经追上飞机的登机梯,灵巧攀援而上,查理端枪开火时,那双美腿已经拾阶而上,消失在视线里。
“打油箱!”查理再次呐喊,然后嘀咕了一句“fvck”,随手丢了沉重的突击步枪,挺腰狂奔时三下五除二扒掉西装丢掉,扯掉领带丢掉,洁白的衬衫在月光渐白的跑道出口飞奔疾射,宛如一束雪白的鬼魂,拼尽全力追上轰鸣逃逸的飞机,在加速渐疾的机舱外,跑得像追逐羚羊的猎豹,奋力冲刺,缓缓接近飞机腹下主起落架,趁着巨轮转速不高,伸手勾住主起落架,咬牙蹬地一跃,惊险无比地踩住起落架双轮中间的安全处,双腿嵌在一对飞转的轮胎中间,抱住起落架主体奋力往上爬,动作极其小心,唯恐擦到飞轮。狂风如刀割脸,吹得他脸皮如波浪般荡漾。
后面的贝塔队员已经望尘莫及,半蹲在高空走廊上疯狂扫射,叮叮当当打得机尾火星乱跳。
查理被猎猎狂风推得指节雪白,在飞机滑上跑道时,勉强攀爬进起落架舱,举头四顾,寻找老式飞机都有的起落架检修通道。
从他横下决心跃上起落架开始,他就骑虎难下,有去无回。然而查理没有思考那些,他相信这架早就特么过了使用寿命的破飞机一定经历过数次大修,一定有供修理员匍匐通过的通道,而且这通道跟蚂蚁洞一样四通八达。他坚定地寻找,根本不考虑失败的后果。
他在起落架舱右后方找到阀门生锈的检修通道。他勉强爬过去。起落架舱上能落脚的地方只有半米宽,比绝壁栈道还刺激,他必须单手攥住上放钢架来稳住身体,尽量不被甩下去跌在疾旋的轮胎上死无全尸。查理伸手转了下阀门,发现这阀门已经锈的掉渣儿。他咬牙闭目,右手用力得青筋暴跳,打不开锈死的阀门。
他必须打开这扇直径不到一米的检修通道,按照道理,这通道会通往货仓。而信使起飞急切,应该还没来的及给客舱加压,所以连接客舱和货仓的通道还没锁定。
只有这样,也许这样,才能在琴音没发觉的情况下进入客舱,然后干掉她,再干掉信使,再停下飞机,才能完好无缺地夺回设备,完成任务。
如果运气好的话。这需要上帝眷顾才行。
但是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查理也觉得百分之百能成功,因为他总觉得自己是超人。妈的,不在最后一秒拯救世界,能叫超人么。
145 一个恶棍的奋斗
至于他的生命……和荣誉比起来,生命算什么?他抑郁酗酒时不小心打昏了混蛋上司,弟弟替他摆平了。他浪荡情场始终没有一个稳定的恋爱关系,弟弟退出军队组建了家庭,满足了父母的期待。他暴躁得人际关系一塌糊涂,是仰仗弟弟的光环才保持了人脉的平衡。他在学校里万年吊车尾,斗殴打架劣迹斑斑,如今除了一身天赋异禀的杀人术,别无长技。如果没有弟弟,估计父母早就气得断绝关系。
出生入死,是他唯一拿手的事情了。如果这最后的荣誉都无法保持,那么他,查理·哈珀,就和众口指谪的一样,是趴伏在艾伦副国务卿身上的寄生虫,无赖,恶棍,酒鬼,花花公子。如果没有副国务卿,那么他查理退役以后只能买醉等死。
可是谁他妈管别人怎么想。我需要酒来发泄,我需要女人来醒酒,你们却试图改变我,到头来你们除了改变了我的脾气,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抱怨都去死吧,我是混蛋,但是你们需要我。
所以我必须穿过这个该死的狗洞。
查理走神时,已经不知不觉拔出腰间的弹夹,竖起弹夹狠狠砸两下,阀门应声而动,铁门向内打开。
琴音气喘吁吁爬上飞机,第一件事就是拔枪打飞了悬梯,拼命关上了舱门。客舱里的座椅全都被拆除了,可见报废以后还在被当做货机使用。琴音怒气冲冲走向驾驶室,倚在舱门口,瞧着在机长位置专心驾驶的信使,皱眉酸溜溜讥讽道:“我可以保证,下次你若死了,我会头也不回地走。”
信使哈哈大笑:“我怎么会死?我不可能死。宝贝儿,我给你留了充裕的登机时间,你没让我失望。”
琴音摇摇头,转身回凌乱空旷的客舱。她一秒钟都不想和信使待。
突然底下传来“砰乓”一响,琴音脚步停住,轻轻问:“你听见了吗?那是什么?”
信使不以为意,全神贯注盯着跑道,他要在墨西哥警方重新堵路之前起飞:“现在已经时速一百二十迈,登机时间已经过了。没人能上飞机,刚才可能碾死了什么东西吧。”
琴音皱眉细听,果然不再有声音。她茫然地眺望机头挡风玻璃,瞧着外面仓惶乱窜的武装警察,她看到有警察开始用手枪向机鼻射击。
信使狂热地大笑:“再见了拉雷多!等我回来的时候会跟你们算账的。”他慢慢推高控制杆,飞机剧震加速。
琴音又听到“砰”一声。
“飞机太旧了,要不弗兰克也不会把持不住卖给咱们。”信使神色自然,视呼啸乱飞的枪林弹雨如无物,“可能是加速的时候固件震动的声音吧……”
突然,琴音闪电拔出手枪,双手平端,旋风拧身,弓步后倾,她试图开枪。
客舱中部地板已经洞开,一个一米见方的钢铁舱门已经打开,吊在那里摇摇晃晃。
但是琴音拔枪的原因,不是开舱的声音,而是脚步声。这就是为什么她再也不信任信使自大的判断,拧身拔枪。
但是迎接她的是一只巨大的皮鞋,她惊愕睁大美目的瞬间,甚至看清了鞋底上简约的凹纹。
她转身时,查理已经潜行接近,一记高抬飞踢准确无误地踹向她的后脑勺,而她正好一边拔枪一边转身拿脸迎上。下一秒,坚硬冰凉湿漉漉的鞋底,有点细沙的粗糙感和污泥滑腻感的鞋底,无情地印在琴音洁白的俏脸上,在她吃痛暗想“好脏啊不要留下鞋印啊”时,这一脚已经踹得她的口水飞在半空,脑袋一偏像被用脚扇了耳光,脸上留下冰凉的鞋印,火辣辣地疼。但是她感觉不到疼,因为脑震荡的关系,整个人天旋地转,金星乱晃,脑子里居然蹦出这样的想法:“他是不是男人?”
信使的背信弃义已经让她对男人足够失望了,心里头正在耿耿于怀记恨时,一个更不像男人的纯爷们一脚扇得她七荤八素,这一刹那她竟然忘了任务失败的危险和切腹自杀的恐惧,开始认真思考男人邪恶的问题。
什么叫遇人不淑,琴音接触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查理是出了名的恶棍,他认不全前女友的脸,记不清炮友的名字,酒吧女孩留恋他的丛林蟒蛇提出长期交往时,他第一时间惊恐万分地琢磨怎么甩了人家。所以他在潜行接近走神的琴音时,满脑子庆幸没有被这妞一枪崩了,以及怎么夺了她的枪把她一枪崩了。
而他力量最大的部位是下半身,同时在他印象里,女人最危险的部位是脑袋瓜。所以他都没思考,一脚踹琴音头,丝毫不怜惜对方天姿国色,根本不考虑人家倾国倾城。
琴音被一脚踹得脸偏过去,踉跄得手舞足蹈,手枪指天时,右臂被查理箭步上来拧住,轻松扭腕,以关节技制住她胳膊,试图夺枪。
琴音忍痛呐喊:“信使!”硬气地死攥住手枪不放,也不敢在客舱里瞎开枪,被反剪右手还想着反击,挥拳去砸查理。
查理面无表情,放弃夺枪,歪头没躲过,强挨她一拳,残忍将她纤腕一推一折,险些断了她手,琴音的惨叫嚷出一半却戛然而止,愤怒地咬住唇不吱声,手却无力松开,枪落地上。
琴音发狠,拿出摔跤技,拧住他肩关节,一脚踩弯查理膝弯,美腿缠上他的大腿,把他锁得严严实实,然后试图拿肘勒他脖子。
顿时软玉贴身,体香缭绕。琴音锁得查理只有右臂能动,她期待信使来杀了查理。
查理面无表情,一肘撞在琴音胸上,力透纸背。
肘是人体最锋利最坚硬的部位,很多格斗大赛禁用,锋利的泰拳就以肘击为必杀技。
琴音被这锥心之痛撞得俏脸煞白,脑袋里胡思乱想什么念头都有,奇思妙想接踵而至:
“还好没整形,如果是盐水胸就炸了!”
“老天,若不是D罩杯,非得断肋骨。”
电光火石间,查理连续肘击3下,琴音美目越睁越大,却死不撒手。
突然,一条纤细坚韧的电话线圈住查理脖子,箍紧往后一勒,顿时切断了通往大脑的所有血液和氧气。查理双眼暴突欲坠,听见信使喜气洋洋吩咐:“女人,去开飞机!我勒死他。”
琴音逃命似的松开查理,揉着心口赶去驾驶飞机。
那条电话线勒进查理脖子里,深得看不见了。信使死死勒住查理的脖子,任他的重拳劈头盖脸落在自己肩上、脸上,鼻青脸肿地奋力勒紧。他看见查理拳头渐弱,脸色变紫,甚至开始茫然无力地踢动双腿,信使得意笑道:“查理哈珀,你太自大了。知道么?你死于自负。”
查理连气都喘不出来,皮鞋在地上乱磨,双手茫然地试图抠下勒颈的电话线,却徒劳无功。时间仅仅过去三秒,他却看见死神狞笑着来拥抱他。死之将至时,人生的一幕幕像胶片般飞过。
我自负吗?
我是上司眼里的炸弹,女人眼里的**,亲人眼里的恶棍,路人眼里的无赖。这是我最后的阵地,人生一世,总得有个领域留点儿正面评价吧。
越是声名狼藉的人,越渴望荣誉来正名。
他想起来二十年前艾伦泡了议员儿子霍华德的妞,被追打一条街,直到被查理截住。
虽然被这个可恨的弟弟挤兑得痛不欲生,但是总有些麻烦需要哥哥来解决吧。父母的期望都指望艾伦来实现了,他如果死了,妈妈又要命令我结婚了。
所以他可不能有事啊。
就让查理来做他擅长的事吧。
斗殴。挥拳。还有杀人。
查理淤紫的唇角笑了下。
146 死而不僵的幽灵
查理淤紫的唇角笑了下。信使正在惊异,查理突然放弃脖子,双手扶住信使下颌,双足踏墙而上,整个人踩着舱壁倒立起来,一百公斤的体重电光火石间压在双手上,然后一蹬天花板,借堕势一拧,竟然试图一击拧松信使的颈椎。
信使知道这一下的力矩足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