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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感谢。为了表达对你的谢意，我决定，不杀你了。”唐云打了个响指。
唐云神色颇有些诡异，张云龙就感觉有些不妙，反应神速，举枪欲射，可他突然间发现，手指居然不好使了，一片僵硬，连扳机都勾不动了。
“你……”张云龙心头大骇，下意识地吼道，可只吼出了这一个字来，他发现好像连自己的舌头都麻掉了，非但如此，全身上下，瞬间僵硬，如木乃伊一般，整个人就如同雕像一般僵硬地站在了那里，像被人施了定身符一样，动弹不得。
而其他几个拿枪指着顾雨农的人，也俱是如此，连张合一下眼皮都无法做到，只能惊恐地骨碌碌转动着眼珠，活像几尊刚刚活过来的木偶。此刻，除了他们之外，楼上能动的人里，也就只有顾雨农那边的几个人了。张云龙其他的马仔都在楼下候着呢，他们作为外围弟子，可没有进来的资格。
“张帮主，其实呢，我真的很感谢你，因为你让我知道了我所面临的危险。我这个人呢，其实也是很胆小的，所以，为了预防万一，我觉得，我们还是坐下来和平地谈谈还是比较好的。”唐云走到了张云龙的面前，拿下了他的枪，拿在手里把玩儿着，淡淡一笑道。同时，在张云龙肩膀上一拍，张云龙终于再次能动了。
“这，这是，什么妖法？”张云龙终于能活动了，不过他的嘴唇却颤抖了起来，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恐惧。
“我可以保密么？”唐云咧嘴一笑，其实他也不是在故弄玄虚，只不过，这属于他自己的绝对秘密，当然不能对任何人说。
远处的顾雨农和黑豹对望了一眼，眼神惊喜，但更多的却是惊悚，老天，这倒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唐云的功夫已经高到了可以隔空打穴，把这些人都制住的程度了么？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第153章 疑惑
张云龙当然不敢说“不可以”。
咬了咬牙，“要杀就杀吧，别那么多废话了，瓦罐难免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了。”张云龙一梗脖子说道。
“好吧，虽然我原本不想杀你，可既然你表现得这么刚烈硬气，我也只好成全你了。”唐云耸了耸肩膀，将手里的枪对准了张云龙的眉心，缓缓地扳开了撞锤。
“大侠，大侠我求求你了，别杀我，千万别杀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张云龙一把就抱住了唐云的大腿。
“哈哈哈哈……”远处的黑豹捧腹狂笑，原来，刚才的硬气和刚烈只不过是装出来的，动真格的时候，他就怂了。
“我真是高估你了。”唐云摇了摇头，将手里的枪扔给了远处的黑豹，“这里的事情，你们来处理吧，我先回去了。”
同时走过了那几个兀自傻硬如木乃伊般站在那里的几个马仔身畔，挨个儿在他身上轻轻拍了一掌，替他们解了毒。
其实他原本有些等不及雷猛身上的剧毒发作，想找雷猛的晦气的，不过，雷猛倒是见机得快，早就在厉风出手的时候就玩儿消失了，也让他有点儿小郁闷。
虽然张云龙可恨，但他手下的人也只是刀头舔血混饭吃的，如果可以，唐云并不想多造杀孽。
“这……”黑豹有些发怔地望着唐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毕竟，张云龙可是唐云制伏的，这个胜利的战果直接扔给了自己两个人，呃，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了。
“交给我们吧。”顾雨农就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向着唐云微微一笑道。
“好。”唐云点了点头，也懒得下楼梯，直接走窗子，“嗖”地一下跳出了窗外，转瞬无影无踪了。
“高人行事，真是高来高去啊。”黑豹咂舌道。
“什么高来高去，那叫高深莫测。没事儿回去的时候多学学文化，真是的。”顾雨农笑着踢了他一脚，显然心情大好。
转头望向张云龙，顾雨农的神色变得阴沉了下来，眼里闪动着寒芒，“张帮主，今天这件事情，怎么算？”
唐云是一路走回去的，因为他要仔细地咀嚼体会一下刚才跟人战斗的整个过程。
其实如果就临敌对阵而言，这并不算是一场真正的战斗，毕竟，双方的境界差别太大了，别说那些小混混，就算是厉风也差得很远，根本提不上嘴。
不过，好在唐云跟那群混子们战斗的时候，中后期根本就没有动用内气功法，而是单纯地依靠着技巧和身体本能的反应能力在战斗，虽然确实也挨了几下狠的，但这也是值得的，获得的收益与冒险完全成正比。
不仅仅是在生死危险瞬间提升的那种洞察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将下午学习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临阵技击之术，开始进行了有效的整合，虽然只是初步的、浅显的，并且依旧不成体系，但隐隐约约间，他似乎找到一条能让自己变得更强的道路。
无招无式、随心所欲、万法自然，于洞察细微之中打出最有实效的一击，这才是真正的境界。思忖到这里，他突然间想起了宋代禅宗大师青原行思提出参禅的三重境界：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禅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禅中彻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套用在武道境界明悟境界的提升上，他突然间感觉到二者很是相像，暨：无招无式，见招拆招；有招有式，以招对敌；无招无式，不攻自破。
第一重境界，应该其实就是类似于最初人类对敌之间的相博，无招无式，全凭谁的反应快，洞察能力强，敌人打来我知道怎么躲，然后看准你的破绽去反击。
而第二重境界，那就是经过千锤百炼之后，形成了固定的功法套路，以此功法套路对临阵对敌，让敌人陷入自己的节奏，最后暴捶之。
至于第三重境界，那就是已经浑然大成，真正的没有了任何招式功法的约束，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当然，前题条件是已经能够掌控战场的全局，做到随心所欲。
唐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想倒底对不对，反正，隐隐约约间，他感觉到好像就应该是这么一回事。
当然，事实是怎么样，还有待于进一步的检验了。至于怎么检验，恐怕还得要靠实战。想到这里，他对于明天晚上“约战”那个夜十三这件事情倒愈是兴奋期待了起来。
走了一路，想了一路，练了一路，等到家的时候，他连门都未进，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在院子里演练了起来，直打到大汗淋漓时，方才回屋洗了个澡。
清清爽爽地坐下来，正准备坐下来再去翻会儿功夫论坛的贴子再去睡觉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来，几秒钟后，敲门声响起。
“门没锁。”唐云合上了书本，转头望过去，果不其然，是顾雨农，他身上犹自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煞气，甚至唐云鼻子里能嗅到一丝血腥味儿。
黑豹站在院门外，远远望去，倒像一尊门神。
“坐吧。”唐云笑笑，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如果顾雨农要是不来，那他反倒要惊讶了。
“大侠，请受我一拜！”顾雨农推金山倒玉柱地纳头便拜，唐云却只是挑了挑眉毛，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叼起枝烟来，打火点燃，从鼻子里缓缓地涌出两道烟气，透过缭绕的烟气，他盯着顾雨农，淡淡地问道，“顾老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是武林中人吧？”
其实他早就有这个怀疑，因为今天中午给顾雨农疗伤的时候，他向着顾雨农体内输入了一股毒质真气，可是真气刚一进入顾雨农体内的刹那，他就发现，顾雨农的筋脉宽度和韧度居然远超常人。而筋脉宽度决定着纳气行功的能力，这可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锤炼出来的。唐云是练武之人，当然对这种事情极为敏感。
第154章 灭门惨案
顾雨农的筋脉宽度当时让他小小地吃了一惊，这分明证明他是会功夫的，并且是已经入境的，甚至比千月还要高上一个小境界。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唐云并没有在他体内感受到入境后的那种初始元气，这也让他十分疑惑。
按理来说，只要入境，即达到筋骨境，虽然没有产生内气，但已经拥有元气了。达到内膜境之后，就能产生内气，也就是传说中的真气。以顾雨农的筋脉宽度，绝对应该是筋骨境中境以上的水准，可居然感觉不到初始元气，这倒是有些不正常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透着一丝诡异，所以，唐云必须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曾经是天龙门掌门弟子，顾飞，十年前，天龙门灭门惨案中，我幸而逃脱，却武功尽废，不得已浪迹天涯，五年前隐姓埋名来到花海，做了一个黑帮老大，浑浑噩噩地度日。”顾雨农跪在地上，却并没有半点隐瞒，一五一十一说道。
只不过说到这里，却是浑身颤抖，两眼中隐有泪光，神色悲恸，只是强行控制着情绪，才能说下去。以他这样沉稳的人，当着唐云如此的一个小年轻的面儿情绪显然，如果不是做戏，那就是真的有别样隐情了。
“天龙门灭门惨案？你详细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唐云挠了挠下巴，原谅他的孤陋寡闻，别说天龙门，他对于江湖武林的印象，仅存在于武侠小说里什么少林、武当这种形象代表，现实世界里的武林门派，他真的不知道。看起来，要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了，唐云扶起了顾雨农，也就是顾飞，老让人这么跪着，也不是什么事儿。
“是，大侠。”顾雨农深吸了口气，轻揩了揩眼角应道。
“别什么大侠来大侠去的，还是叫兄弟吧。”唐云摆了摆手，大侠这俩字儿听着着实有点儿别扭。
“好。”顾雨农性格豪爽，当下也不做作，点了点头，“我们天龙门并不算出名，就是江湖中的一个小门派而已，但历史并算短，传承至今，也有三百年历史。历史上也曾经辉煌过，百年前的历代祖师爷都是朝廷御封的大内高手，弟子大多也都是艺成之后入大内的带刀侍卫，只不过百年前历史变革，天龙门才隐入江湖，不问世事了。
我自幼父母双亡，在社会福利院长大，六岁那年，蒙恩师掌门恩师赵启程看中，带入门中学艺，十五岁入境，二十五岁筋骨境大成，只不过筋骨境大成那日，门派却遭遇外敌入侵，整个门派精英子弟尽被屠戳，恩师赵启程和门内两位长老为给天龙门留下几颗种子，拦下了所有敌人，掩护我和几位门内二代弟子逃离，他们却壮烈牺牲。而我们几个师兄弟在逃亡过程中失散，最后我被一个高手追上，一掌拍在了我气海穴之上，将我打落悬崖，逐流而走，从此以后，再无家园，浪迹天涯。
可怜，我满门弟子百余人，几乎尽被屠戳，幸存者恐怕不足十余人，如今也是流落天下，不知都在哪里。三百年传承，就这样毁于一旦，我好恨啊！”
顾雨农缓缓说道，可是每说一字，都如重新揭开血淋淋的伤疤，拳头捏得铁紧，骨节都已经发白了。
说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怆然泪下，偌大的一个汉子，泪飞顿化倾盆雨！
“是谁跟你们有这么大的仇，要灭了你们天龙门？”唐云皱起了眉头，灭门血案啊，这还真的有些过份了。
“我也不知道，那些人身份好像来自各个不同的门派，武功驳杂，什么路数都有，领头的高手应该是百穴境高手，至少周身大穴开了超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