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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呢?真是的!”曼殊不好意思地转过了脸去。
“呵呵,你长得好看嘛。”我微微一笑,“漂亮女人,为什么不让别人看?”
“你还说呢。”曼殊突然脸红了起来,“你不看看自己,你比我好看多了,为什么不去看你自己去?”
“我?我看自己,那不是自恋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很光滑的。
“自恋又怎么样?人都有点自恋。”曼殊恢复了往日的俏皮。
此时的她,看上去越发地温柔了,一点也让人无法想象,她就是那个会暴打怒骂弟弟,会当众嘲笑讽刺男人的辣妹子。
女人,有好多面,男人看到的,永远只是其中一面。
“那我还是不要自恋的好。”我也风趣了起来。在这么严肃的地方,在这么紧急的关头,我们两人居然你对着我,我对着你,开起了玩笑。
“切,你还是去找你的丁子建好了。”曼殊吃醋了。
“不是你的丁子建吗?”我调侃道。
“我的?算了吧,他是你的男朋友,又不是我的。”
“可我现在已经跟他分手了,他不再是我男朋友了。”我说。
“不是了?不是了,你还为他查这个案件,你分明心里还想着他嘛。”曼殊故意装作很恼火的样子。
“我没有想着他啊,我说过,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努力做着解释。
“另外,我喜欢的也不是他。”我并没有撒谎,我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即使是自恋,我也不可能和自己过一辈子呀,我要找一个异性。
“我,我现在喜欢上另一个人了。”我终于开口了。
这句话,我以前并不确定该这么说,但今天我突然想说了。
“你喜欢上别人了,你喜欢上谁了?”曼殊眼睛睁得很大,似乎不相信我会另有新欢。
“我,我喜欢的人是”我有点尴尬,脸开始通红了。
“谁是孙朝宗的家属啊,谁是孙朝宗的家属?”突然,一个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大声喊着。
“噢,我是,我是他的同事。”曼殊听到了,站了起来,回应道。
原来,孙主任的全名叫孙朝宗。
“同事?他的家属呢?他的家属没来?”那护士奇怪地看着曼殊。
“没,没来。他们都在乡下。”曼殊回答道。
“那这样吧,同事也可以,你先帮他交一下费用吧,到收银处那里交一下治疗费。”那护士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年头,没钱可看不起病哦。
“那,那好吧。”曼殊有点无奈,她翻了翻自己的小钱包,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曼殊,怎么了?”我问。
“糟糕,今天钱和卡都没带来。”曼殊有点懊恼,“走得太急了。”
“没事,我这里有呢,我先给他垫上。”我从提包里拿出了一叠人民币,“我到收银台那里交一下好了。”
“梦影,这怎么可以呢?我怎么能让你掏钱呢?”曼殊着急了。
“没关系的,回头你再还给我就好了。”我笑了。
于是,我走到收银处,帮着孙主任交了医疗费。曼殊就站在我身边,感激地说不出话来。
“梦影,你真好!谢谢你!”最后,她对我说道。
“没什么。我们是朋友,这点事情是应该的。”我说道,“而且这钱最后也不是你出的,你可以找他的家属来出啊。”
“算了吧,他有什么家属啊?我那是随便说说的。”
“什么,孙主任他没家属吗?”
“有是有,他媳妇和他儿子,不过他已经和媳妇离婚了,儿子也判给他媳妇了,他们都很久没联系了,算中断关系了吧。”
看来,这孙主任的境况也不是很好啊。
可这家伙怎么甘心做人家的走狗,而且还是一条大色狗呢?
“那怎么办?难不成这钱要你出吧?”我疑惑地问她。
“哈,这很好办的,我可以申请公款支出?”
“啥意思?”
“刚才你不是说过孙主任他是自己摔伤的吧,谢谢你这么说。”
“没什么,我当然必须这么说了,要不然你就要,就要承担责任啊。”我很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更要谢谢你。我呢,现在就给吴总打个电话,就说孙主任是加班时一不小心摔倒了,算工伤吧,公款报销。”说着,她就拿起了电话,拨了起来。
“这”我本想劝阻她,但她的动作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电话好像是接通了,曼殊向我点了点头。可能是嫌这里太吵,她走开了,走到了急诊室的门外,说起了话来。
显然,她是在给吴子豪打电话。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我可以从曼殊的表情变化看出来一点信息。
起初,她看上去还有点紧张,后来,她的肩膀松了下来,最后,她居然脸上带着微笑。
她挂上电话,走了回来。
“一切搞定!”她开心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两个酒窝,好像是一个刚被老师奖励的小学生。
“怎么了?”我问道。
“吴总等下就要过来了,他说等下就把医药费的钱还给我。梦影,到时候我还给你吧。”
“什么?你让他过来?”我愣住了。
“当然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孙主任是我们的员工,他受伤了,吴总当然要过来关心一下啊。再说,你刚才出的那钱,我也要还给你啊。”曼殊不解地看着我。
“这,我,我还是先走吧。”我开始紧张了起来。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吴子豪发现我在这里,我现在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曼殊叫了起来。
“小旭,小旭跑到哪里去了?”
九十、悲伤与冷漠
九十、悲伤与冷漠
小旭又去哪里了?
“小旭,小旭!”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叫了起来。
急救室里太嘈杂了,我们的声音石沉大海。
曼殊叫道“小旭,你跑那里干吗?”
只见小旭居然站在急救室的另一头,一个拉帘后,呆呆地看着一张病床。
病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大概就十五六岁光景,她口中也插着呼吸机,手上插着输液管,在急促着喘着粗气。
小女孩的身边,是一个伤心的女人。这个女人有四十多岁的年龄,虽已徐娘半老,但看得出来,她年轻的时候一定长得非常美丽。而这病床上的女孩长得和这女人一般模样,显然就是她的女儿。
父母与子女,有时候只靠肉眼,也可以分辨出来。这就是血缘的神奇吧。
这女人泪流满面,看着病床上的女儿。
“妈妈,妈妈。”那女孩半张开眼睛,但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神采,黯淡无光。
“小凤,妈妈在这呢,妈妈在这呢。”听见女儿微弱的声音,母亲一把抓住了女儿那廋得只剩下皮的细手臂。
这女孩究竟得了什么病?居然廋成了这样?
但那女孩又无力地闭上眼。
“小凤,小凤!”那母亲大叫着,“大夫,大夫,护士,护士,快来呀!”
一个女护士跑了进来。
“她只是昏过去了。”那护士熟练地调节着输液管上端的阀门。
又进来了一个大夫。
他看了下那个女孩,轻声地跟那护士耳语了两句,然后转向那中年女人。
“你是郑小凤的妈妈吧?”大夫问道。
“是啊。大夫,您可救一下我女儿啊!她才这么小,我求求您了,您一定要救救她!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求求您了!”
这个中年美妇几乎陷入绝望之中,眼里是惊恐的神情。
但那大夫后来的话,却让在帘子旁边站着的我和曼殊、小旭都大吃了一惊。
“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以前也来过我们医院好多次了吧?我刚才也看过你女儿的病历了。你也知道,她是癌症晚期,现在就是末期的全身器官衰竭期,她不会支持太久了。”
那女孩居然得了癌症,而且已经是晚期了。这家人真是太不幸了。
“大夫,我求求你了!你需要多少钱,我就是砸锅卖铁都可以出啊。”那母亲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这不是钱的问题。”那大夫说道,“我们已经尽全力了,但确实无力回天。你还是早点办理她的后事吧。”
“什么?”那母亲的身子瘫了下来。
“这样吧。我看你在你女儿身上也花了不少钱,这医药费你现在还没交齐呢。我看你还是把你女儿拉回自己家吧。你这样把她放在我们医院,也是没什么用的。我们这里的床位也很紧张,你看,外面还有别的病人在等呢。”那大夫摇了摇头,指了指我们这边。
我们三人此时正站在那布帘的旁边,他指的是急救室的大厅。
大厅内,确实有很多病人没有床位,只好靠在椅子甚至站着等待。
那女人无神地朝我们这里看去,目光呆滞。
我永远忘不了那双绝望而呆滞的脸。
我不忍看,只得扭过了头。
那大夫的话,虽然从道理上讲,并没有什么错。但听上去为什么那么冷漠?
那女孩已经走到了生命的终点,根本无法逃避死神的魔爪。即使在这医院再住下去,也不过是增加自己和她母亲的痛苦,也增加他们家庭的经济负担。
可是,哪个母亲不希望在最后时刻,能让自己的孩子哪怕多呼吸一口气。
明知道最终必将失去自己亲爱的孩子,但她依然在坚持着。
突然,那心跳监视器变成了一条直线。
这个母亲彻底发疯了,“大夫,大夫,快,快救我女儿,快!“
那大夫和护士马上开始抢救了,
最终,他们没有能救活这个小女孩。
那女人,放声痛哭了起来。
大夫摇摇头,离开了。
女护士过来,想将那女孩身上的布盖了上去,但被那女人死死地攥住了那布。
“不要,不要!小凤她还活着,她还活着,不要,不要!”
但最后,那护士还是盖上了白布。
那女人只能坐在旁边掩面哭泣。
我也流泪了。
似乎已经走掉的人不是那个小女孩,而是我的梦影。
可是,我连最后看到梦影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能让我看上她最后一眼,哪怕只有最后一眼,我也不会这么伤心,这么绝望。
这种感受,如同从我的胸口撕下来一块肉。
带着血,带着皮,也带着我内心深处最痛苦的那段回忆。
今生不能与你相续,只有落花陪我一路。
从此,黑夜的孤独,让我坠入永夜之中。
“我们走吧。”曼殊说道,她的眼泪也已经满眶了。
我点了点头,两个人彼此沉默地走了。
身后,只留下那女人的哭泣之声。
我坐在椅子上发呆,竟然忘记了离开这里。
“梦影,我,我实在不想看这一幕。”突然,曼殊开口了。
“哦。”我只应了这一个字。
“我已经送走了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曼殊一声叹息。
小旭靠在她的身边,脸埋在姐姐的肩膀上。
小旭的个头已经很高,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