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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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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这样说,徐平心里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理由。阿申被黄从贵带到甲峒,徐平交涉了好几次,那里就是不放人,他对段方父女无法交待。
  路已经通到了凭祥峒,趁着雨季修起镇南关,再把路修到那里,手里就有了足够的牌。到时等平定了广源州,甲峒再没有眼色,徐平并不介意把那里也平了。破了甲峒,稳定谅州,大宋就控制住了这条重要通道。
  由于蔗糖务这两年交的钱粮多,邕州的驻军年年增加,虽然禁军依然是不足两百人,厢军却已经达到了七千多人。
  如果是在北方的平原地区,七千多人的部队也闹不出多大浪花,邕州这里可就不同了,除大理和交趾外,碾压各方小势力。
  以前交通不便,中原王朝无法在邕州方向出动大军,对交趾的军事行动大多依靠海路,取太平江口逆流而上。邕州方向虽然也有军事行动,但大多都是作为偏师奇兵,支撑不了大部队。
  年月久远,传说中虽然也会有中原王朝从邕州进攻的故事,比如凭祥峒这里就有后汉伏波将军马援庙,还有支持马援的义女班夫人庙,但这些都当不了真。马援的年代连太平江的水路都还没探出来,实际上是沿着海岸而行。
  唐朝之前,交趾地区仅有部落,中原王朝大军沿水路直上无人可挡,只要安然过海,交趾就可计日而下。唐朝之后交趾有了统一政权,可以沿着太平江组织军队节节抵抗,水路进攻就极难成攻了。
  以后对交趾成功的军事行动,比如神宗时候郭逵平交趾,就是从邕州沿陆路进军,水路仅为偏师,没起太大作用。
  但邕州地形复杂,道路崎岖狭窄,仅能人挑马驮,支撑战事代价大得不可思议,需要中原王朝举国之力,这也是宋后交趾能打下来却守不住的原因。
  宋人常说:“今日师行,一兵行,一夫馈,只可供七日。”一名士兵配一名专门带补给的民夫,也只能坚持七日,这还是在北方地区,邕州这里翻倍都不止。当然这说的是一来一回,若按单程就是十四日,但那就是孤注一掷了。
  邕州到凭祥五百里山路,单程就要将近一月,一兵两夫还不足,若是凭祥没有提前蓄下的粮草,一兵就要配五夫。一万战兵,就要抽调五万民夫运输给养,再加上护粮道的军队,七八万民夫是少不了的。整个广南西路编户不过二十多万,支撑一万人的军事行动,就要把壮丁抽调一空。就是粮草不从本地征集,全都靠外运,这些壮丁抽出来农事也要荒废。这种仗只要打上一年,整个广南西路的血就被抽干了,一二十年都未必能恢复过来。
  郭逵十万大军,按宋时习惯,编内两三万是辎重兵。除此之外,仅从江南和荆湖带来的民夫就有二十多万,加上岭南征调的民夫,支撑力量就要四五十万人。如此庞大的军队,到了交趾首都升龙府城下也是鲁缟之末,只能接受交趾国王的降表,而无法郡县其地。
  徐平的蔗糖务这两年大建水利,治着河谷开垦了许多水田,加上旱地种的玉米补充,左江道的粮食已经大大富裕,几年积蓄,可以折腾一段时间。
  邕州现在七千多厢军,右江道冯伸己那里在横山寨一千五百人,邕州城和其他关隘驿站驻有一千人,徐平这里因为与交趾接界,有四千多人。
  四千多人的正规军,徐平再从蔗糖务抽调乡兵补足五千战兵,无论是对甲峒还是广源州都有绝对优势。有了路,这些军队的补给毫无问题,就是不说马车牛车这些,仅用二人推挽的小推车,一个民夫支撑两兵都很轻松。
  在这群山连绵之中,路就是生命通道,没有路就得拿人命填充。
  随着蔗糖务的道咱扩展出去,大山里面的世界就再是化外之界了。
  徐平看着墙上挂着的巨幅地图,趴在椅背上沉思。凭祥峒现在有忠锐、广安一步一骑两指挥兵马,其他本地原有静江军各指挥正在向这里慢慢集中。今年新除兵役的福建厢军三千人,还有蔗糖务抽出来的熟手五千人,共八千人也慢慢集中到这周围修路开田,下年凭祥周围也会成为蔗糖产地。有这些人在这里,凭祥就从此牢不可破。以前是交趾及甲峒利用自己平原地区离得近的优势,不断向大宋这里挤压,有了蔗糖务就要反过来了。
  今年蔗糖务三司定的份额是三千五百万斤,基本与上年持平,徐平也有余力空出手来解决周边一些棘手的问题。
  这样的份额不是三司变慈祥了,三司使陈琳是个精明人,发现因为这两年白糖涌进内地太快,价格跌得厉害,故意放慢了白糖发卖的速度。
  徐平也探出了一条新路子,从邕州沿郁江而下,直到广州,白糖在那里向海外发卖。市舶司的收入比内地更高,三司也乐观其成,由着徐平闹腾。
  到了天圣十年,邕州这里可谓是政通人和,内部平静,这几年发展起来的力量,开始向外部伸展了。


第124章 飞来横财
  丁峒是个位于群山中的小山村,只有二十多户人家,其中又只有五户人家种地,其他人全部靠穿村而过的这条路生活。
  路从谅州来,过渌州,经过丁峒,到思陵州,再到原来的思明州,现在的宁明镇,从那里沿着明江可以把货物运到四面八方。
  这条路是交趾和大宋陆上的主要贸易通道,虽然两国官方意义上的贸易口岸只有钦州博易场,但民间的走私贸易从来没有断绝。
  渌州相对来说地理位置优越,已经伸到了两国界山的南边,关健隘口都在大宋境内,路上算是平静的,利于商贾通行。数百年来,这条商路已经变得非常繁盛,商贩马队络绎不绝。
  不过这条路一直在山间穿行,从渌州到思明州近两百里山路,中间没有稍具规模的盆地,可以做马队商路,却不能支持军事行动。再者渌州虽然在界山南侧,但与谅州之间还有山隘阻隔,也并没有什么军事价值。
  自徐平到了凭祥峒,原驻渌州的大军已经移往那里,渌州只剩原永平寨属下的二百多兵马,威慑周围土州,保证商路的畅通。
  六月的天气酷热难耐,雨水又多,热气蒸腾起水汽,整个世界像个蒸笼一般,让人无处躲无处逃,恨不得把一身皮肉都扒下来。群山阻隔,连风也吹不进来,想找一刹那的凉爽都没地方寻去。
  路边小酒铺的棚子底下,两个汉子正踞着一张桌子喝酒,棚子的阴影也遮不住无所不在的酷暑,两人都赤条着上身,下边一条牛犊裤,极不雅观。
  左边一个身量不高,肤色微黑,全身都是咕嘟嘟的肉,看起来颇为壮实。右边一个身量差不多高,肤色白一些,却是个细竹竿,不说身上,连脸上都没有二两肉,看起来有些滑稽。
  黑汉子赤着的脚踩在凳子上,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捏着桌上的牛肉向嘴里乱塞,嘴都满满的。不时喝一口酒,不知怎么酒就从咽喉渗进肚子里。
  瘦子眼巴巴地看着,悄悄把口水咽回肚里,对黑汉子道:“哥哥,这酒水还满意?要不要再打些来?”
  黑汉子嘴满满的,说起话来含混不清:“满意什么?淡得跟水一样!前些日子我去凭祥峒,新开的一家酒楼,那里卖的酒一进嗓子像火一样,那才真是有力气!哪里像这淡出鸟来!”
  瘦子陪着小心道:“哥哥是去过大地方的人,眼界自然不同!我们这深山里小地方,如何比得了凭祥峒的繁华?我听说连提举官人现在都住在那里,似那等身份,酒肉稍差了一点如何住得下?”
  “那是!不但这酒,这里的肉也不行!看看,咬都咬不动,店家宰的这牛怕不是比我年纪都大了,肉老得跟木头一样!凭祥那里卖的牛肉,都是雪花一样,又肥又嫩,一口咬下去,那滋味——”
  瘦子听着,两眼放出光来,喉咙动个不停,口不咕嘟嘟地咽。
  “哥哥,什么时候带着小弟出去转一转,也见一见外面的世界。”
  黑汉子摇头:“小牛,外面的世界虽好,却一行一动都要钱,你身上有钱么?成贯的钱铜也拿两贯出来让我看看。”
  “哥哥说笑,这村里除了主家,谁能有成贯的钱。”
  黑汉子听了直是摇头:“没几贯钱,连山都走不出去,你还是死了心。上次也是合该我发迹,跟着个客商挑担子,这才有机会出去一趟。这种机会几年遇不上一次,还是慢慢等吧。”
  瘦子听了这话,只是唉声叹气。
  正在这时,路上行来两个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五十岁左右的老仆挑着担子。顶着烈日,冒着酷暑,两人走得浑身是汗,穿的衣服被汗湿透,又经烈日一晒,黏答答的,看着就说不出来的难受。
  见了路边的酒棚,两人走进来,找张桌子分别坐下。
  少年喊道:“主人家,有解渴的酒打些来,肉食也切一盘上来。”
  老仆把担子放好,提起桌上茶壶给少年倒了茶水,口中道:“烈日下实在走不了路,我们还是在这里歇歇,等日头不毒了再上路。”
  少年点头答应,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瘦子看见两人辛苦,想起黑汉子的话,急匆匆地站起身来,到少年和老仆的桌前不三不四地行个礼道:“客官从哪里来?”
  老仆抬起头看了瘦子一眼,有些警惕:“我们是交趾来的商人,你是什么人?过来有什么事?”
  瘦子陪着笑道:“在下丁小牛,那边是我一个结义哥哥韦大郎,都是本地人氏。我们身无长物,就是有一身力气,看你担子挑得辛苦,不如舍几贯钱出来,我们帮你挑过山去,如何?”
  老仆笑道:“你这汉子不晓事,我就是主人家雇来挑担子的,换给你们挑,主人家还雇我干什么?”
  瘦子见心思落空,小声嘀咕:“原来碰到个要钱不要命的,真是晦气!”
  少年见瘦子转身要走,忙叫住问道:“敢问大哥,这里什么地方?到凭祥峒怎么走?还有多少路程?”
  瘦子转过身,眼珠转了转:“要我告诉你也行,你得请我和哥哥酒肉。”
  少年笑道:“小事而已。”
  见店家端了酒肉给自己送来,说道:“店家,照我桌上的样子,给这两位一样上去,都算我账上。”
  大热天气正没客人,店主人听了欢天喜地答应去了。
  瘦子站在那里却先不说,直到看着酒家把酒肉放到自己桌子上,才对少年道:“说给你知道,我们这里唤作丁峒,以前是思陵州属下。现在到处行了括丁法,知峒从提举司那里得了钱财,全家都搬到宁明镇去了。凭祥峒我又没有去过,怎么知道要走多远?”
  见少年面色有些不满意,瘦子丁小牛转了转眼珠,指着路边的一块白壁说道:“那里有提举司的榜文,比如说的详细,你如果识字还是去那里看。”
  少年暗骂丁小牛奸猾,不过酒肉已经请了,也不好说什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起身走到棚外的白壁前,站在那里看榜文。
  白壁的抬头写的是这里的位置,果然是丁峒,瘦子倒没骗自己。以前这里属于土州思陵州管下,现在思陵州已经撤了,归到了宁明镇治下。少年也大致知道路线,知道要到凭祥峒,需要先到宁明镇。
  贴在白壁上的榜文有新有旧好几张,少年一一看去,从行括丁法到蔗糖务招人,他倒是也看得津津有味。
  韦大郎仰头喝了一大碗酒,不要钱的酒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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