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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5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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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道:“不妨事的,看着厉害,其实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腑,将养些日子就好了。只是这些日子要静养,切不可不小心再伤上加伤。”
  乔大头道:“这可怎么好?岂不是要在郡侯府上吃些日子闲饭?”
  徐平和李璋再也忍不住,一起大笑起来。
  一个内侍带着两个小黄门从外面进来,见到徐平和李璋,出了口气:“徐待制和小衙内果然在这里,可是让我们好找!”
  李璋认得,急忙上前问道:“阁长找我们,不知有什么要事?”
  内侍道:“官家和枢密院的相公正在崇政殿里商量军机,要徐待制和小衙内一起过去。还有那个报军情的除籍厢军,若是身体无碍,一起上殿。”
  徐平听了,问乔大头:“你能不能走动?若身体没事,一起进宫见驾。”
  乔大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我穿成这样有些不雅观,怎么好进宫见君上?不要让人说我怠慢,什么欺君之罪。”
  徐平道:“无妨,你就是这样讨饭进京来的,有什么见不得人?上完了药,便就起身与我们走。进宫之后,谨记规矩,切不可犯浑。”
  乔大头应了,等御医上完药,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喜滋滋地道:“御医果然是天下圣手,这药一上,我竟然就觉得身上不痛了!”
  御医吓了一跳,忙道:“静养,静养!你这伤需要静养,切不可如此鲁莽!”
  乔大头哈哈一笑,向御医深施一礼:“多谢待诏妙手救我!”
  说完,便就要跟徐平和李璋两人进宫,浑不把太医的话当一回事。
  到了垂拱殿前,因为乔大头不知礼仪,赵祯特旨免了手舞足蹈那一套很让人尴尬的程序,让直接进殿见驾。
  进了崇政殿,徐平和李璋两人行礼如仪,乔大头扑腾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小民乔大头,今日承蒙皇帝圣人招见,得睹天颜,实在是几辈子修来的服气!”
  赵祯见乔大头一派天真,一切都是出自真心,没有丝毫作伪,不由心中欢喜:“听说你身上有伤,不必行此大礼!来呀,赐座!赐茶!”
  小黄门搬了杌子来,乔大头站起身连连搓着手道:“天子面前,哪里有小民坐的地方?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会被人骂我不识时务?使不得!使不得!”
  张士逊悄悄与李咨对视一眼,心中暗暗摇头。做皇帝的,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发自内心崇敬自己的老百姓,平时循规蹈矩的大臣见得多了,偶尔来这么一个,能让做皇帝的高兴好几天。乔大头这人浑是浑,但是傻人有傻福。
  徐平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他比这个时代的一般士大夫还要更加对什么君明臣贤的道理没感觉,不过他也不会瞧不起乔大头,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风貌,乔大头就是这个时代的一个普通人,见到皇帝真地以为自己祖坟冒青烟了。
  子曰,吾道一以贯之,忠恕而已矣。忠恕是仁的一体两面,缺了一面都不足以为君子的待人之道。君待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缺一不可,这才是这个年代读书人普遍的想法。不过到了这个时代,又有一些读书人多了一条,把自己心中的大道看得更重。
  见到乔大头一片赤诚,赵祯刚才不快的心情一扫而光,命小黄门把乔大头硬扶在凳子上坐下,道:“我大宋有你这等一心为国的百姓,怕什么番邦敌虏,你且坐!今天这里,你就是我大宋的有功之臣!”
  乔大头在凳子上虚坐了,左扭右扭,局促不安。
  赵祯心情大好,问乔大头:“听说你父亲是征交趾的禁军,流落在邕州?”
  乔大头腾地站了起来,叉手道:“禀圣天子,我阿爹与陈阿爹都是禁军,当年随着孙团练从邕州讨伐交趾,不幸吃了败仗,就留在邕州了。”
  “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在这崇政殿里,你不需要拘束!”
  赵祯连连摆手,让乔大头在凳子上坐下来。
  说完,赵祯又转头对张士逊道:“这种人物,才是我大宋的精兵!他的父亲,还有那个什么陈——”
  徐平忙道:“陛下,是陈老实。曾经在微臣与交趾作战的时候,他与乔大头一起做先军向导,第一批进入升龙府。凯旋之后,不幸身故。乔大头自小由陈老实抚养长大,为此自愿除了军籍,带着陈老实的骨殖回故乡安葬,由此发现党项使节的龌龊。”
  “陈老实,就是陈老实。张相公,枢密院录这两人的军功,以示褒奖!”
  张士逊捧笏领旨。这两个人的军功,奖励自然就落到了乔大头的身上。
  看着乔大头,赵祯又道:“你不错,一心想着国事,为忠;带着陈老实的骨殖奔波万里,回乡安葬,为孝。很好!很好!”
  乔大头搓着手,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浑惯了,别人夸奖两句,也不往心里去,但皇帝是跟天一样的人物,从他的口里说出来,那自然就是不同了!
  活了数十年,没想到自己还是如此人物,乔大头突然发现不认识自己了。
  突然之间,赵祯发现自己没有心情再问乔大头是怎么发现党项的使节为细作,到底是有没有误判。这种赤诚百姓,怎么可能编假话骗自己?他说发现了,那自然就是发现了。现在的问题,是党项使节绘制本朝山川地理,到底是不是意味着要造反?
  又详细问了乔大头的伤势,赵祯便就让小黄门把他带下去,到偏殿里再让御医看一看,用最好的药,顺便赐些糕点给他填填肚子。
  乔大头出去,赵祯对张士逊道:“似这等赤诚百姓,绝无说假话的道理!现在只是要看,党项使节做这些事,到底是不是说明元昊起了反心。”
  李咨捧笏:“陛下圣明!臣天亮之前已经详细问过乔大头,他条理清楚,各处关节都能对得上,说的话确有根据。”
  “那么,枢密院以为,党项是不是要谋反呢?”
  刘平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想了想还是把嘴闭上。自己突然升迁,不能表现得太过咄咄逼人,不然很容易得罪人,惹人忌恨。
  张士逊想了又想,谨慎地道:“党项做出这种事来,不守臣礼,应该重责!但若就此说他们起了反心,也不能如此武断。代州那里终究还是正当契丹,他们了解山川地理,也有可能只是出于防范,难不成还真想攻到代州,同时与本朝和契丹为敌?”
  赵祯点了点头:“也有道理。”
  徐平没有说话,在他的记忆中,赵元昊反宋的时候,貌似还真曾经同时与宋和契丹作战过,而且还侥幸打赢了。不过他前成历史一般,记不真切,不好下定论。
  见枢密院依然固执地坚信党项不会反,刘平再也忍不住,叉手道:“陛下,依臣看来,画山川地理图,不是为了进军,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还是党项人怕以后到五台山进香,记不住路?刚才那人如果说得确凿,党项就必然是起了反心了!”
  张士逊嘴里有点苦涩:“起了反心,也未必会反。”
  这话说起来不好听,但也确实是实情。赵元昊在党项本来就等同于帝王,有点野心的怎么会甘居人下?但想反是一回事,真反又是一回事。
  赵祯见徐平站在一边神色不动,一言不发。心中一动,想起这才是真正带大军灭过人一国的人物,怎么能把他给忘了?
  对徐平道:“徐平,在你看来,党项会不会反?”
  徐平恭声道:“臣在三司,不知军情,不好乱说。”
  “就以今天乔大头所说的,你不是一直在旁边?以此事看党项会不会反?”
  徐平叹了口气:“陛下,党项使节绘地图,必然是起了反心才会如此做。其实张相公说的不错,起了反心,也是不一定就会反的。关键之处,在于枢密院做了什么以及要怎么做,才能够让党项赵元昊即使起了反心,也不敢造反。恕臣直言,如果就像现在一样,事事纵容党项,什么也不做,赵元昊今天不反,过些日子也是会反的!”


第171章 万事操之在我
  徐平的话出口,崇政殿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这是直接指责枢密院办事不了力了,虽然现在臣僚对政事上书很踊跃,但徐平却极少发表自己的意见。特别是作为处理具体政务的官员,三司里的人一向都自觉地不参与朝廷大事的议论,大多时候只是默默地执行政令。因为三司的权已经很大了,在朝堂里的声音再大,其他衙门就会感到自己受到了威胁。
  沉默了一会,张士逊缓缓地道:“徐平,那你说,要怎样才能做让党项不起反心呢?难道你认为,可以派大军看住赵元昊吗?”
  徐平笑了笑:“不派人看住赵元昊,那就万事不闻不问了?张相公,现在枢密院对党项了解多少?元昊是如何接位的?接位时候其他党项元老重臣有哪些?他们对元昊的态度如何?还有,元昊继位之后,做了哪些事情?从他的所作所为,枢密院认为他是会反还是不会反?不会反会如何做?要反,那大约会在什么时候反?”
  看张士逊闭嘴不言,徐平又道:“哪怕就是不派大兵,难道不应该把党项的事情都了解清楚?只有知己知彼,朝廷才能从容应付,不会一出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措手不及!万事操之在我,党项是臣,本朝是君,臣遵君命而行,是也不是?”
  见枢密院的几个人都面色铁青,沉默不言,群议再也继续不下去,赵祯道:“此事事关重大,来呀,请政事堂的诸位相公进殿,一起集议。”
  一边侍立的小黄门应诺,转身出了大殿。
  赵祯要缓和气氛,吩咐人上了茶汤,稍事休息。
  现在议论的是朝廷大事,李璋退出去,继续到閤门当值。
  徐平静静坐在那里,眼皮低垂,谁也不看,只是安心养神。
  按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今天的事情是可以不说得这么激烈的,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见过无能的,但还没见过现在的枢密院这样无能的。无能倒还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每个官员拿出来,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当得起能吏两个字。但偏偏这么多不错的官员聚集到一个衙门里,这衙门就无能到了奇葩的程度。
  跟宋相比,党项不过是几州之地,而且天气苦寒,地方贫瘠,人口稀少。面对这样一个小角色,枢密院竟然进退失据,让人家骑到自己头上来。按照徐平前世的历史记忆,这还不算,最后打了好多年,竟然还奈何不了这样一个跳梁小丑。
  丢人也是丢得够了!
  诚然,跟党项开战有各种各样的困难,但你有困难党项就没有困难了?你觉得腰酸腿痛党项就要面临生死关头,这样的力量对比,到底是怎么样弄成这个局面的?
  自太宗伐辽失败,大宋精锐尽丧,军事上对北方就失去了主动权。在这种情况之下,太宗把心思用到了内部折腾上,跟军事才能相比,这也确实是他擅长的。自伐辽失败四十年,军力一年不如一年,枢密院一代比一代更没有底气。
  特别是真宗后期到刘太后去世的这二十多年,由于皇权暗弱,朝政大权向宰执大臣倾斜。宰执大臣掌权并没有什么,但问题是从丁谓弄权再到吕夷简,都采取了一种依靠成例,怕担责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指导方针。过于保守,以至于到了一种对做事情从心里惧怕的程度。用徐平前世的话来说,就是官僚主义盛行。
  当然这个年代不叫官僚主义,应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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