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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6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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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州,古南阳郡,为武胜军节度,正位于南阳襄阳盆地的中心位置。北部洛阳郡,南部襄阳郡,中部南阳郡,挑起了的京西路的骨架。邓州正位于宛洛古道和宛襄古道的结合处,土地肥沃,人口众多,交通便利,自古以来便为帝都之选。
  把集议的地点选在这里,正是考虑到了京西路南北被山地阻隔,交通不便,定一个大家都方便赶到的地方。这也显示了徐平的决心,这次是要各州官员全部赶到的。要么是知州来,要么是通判来,每州必须来一个能主事的。
  赵贺平时并不怎么管事,此时却忙得不可开交。本州虽然是京西路提刑司驻地,但集议却是由转运使司提议的,只能由邓州来操办。
  四月十一日,徐平到达邓州,宿于城内驿馆。赵贺以邓州的名义,为徐平接风,包括京西路提点刑狱贾昌龄在内,全部赴会。
  十二日,各州知通到来,包括正在京西路的晏殊。徐平一边准备,一边迎接众人,为晏殊接风,同时召见以前没有见过的各州主官,了解他们对《富国安民策》的意见。
  四月十三,借地城南龙兴寺,京西路众官聚齐,正式讨论《富国安民策》。
  众官向坐在上首的徐平和晏殊唱诺,纷纷落座。徐平对晏殊道:“学士,今日所议之事无非钱粮,便由贾提刑监议如何?”
  晏殊有些心神不属,点了点头随口说道:“如此甚好!”
  李遵勖是武官,安抚使也是主管军事,他今天并没有来,地方官便以徐平为尊。提点刑狱为宪司,一向都是在漕司之下。
  让贾昌龄监议是早就定好了的,此时问晏殊不过是走一个过场。他点了头,当下徐平便就高声宣布今天由贾提刑监议,让他选责人手。
  贾昌龄离位,向众人致礼过了,便就在自己提刑司和邓州衙门选了几位公吏,同时让邓州观察支使做自己的副手。观察使是宪职,虽然此时实际职事早已经跟监察无关了,但这种时候还是尽量用古意,以示郑重。
  诸般忙碌,贾昌龄带了选好的监议人员到徐平和晏殊对面坐了,摆好纸笔。公吏先清点今天到的官员,一一录名。这不是随便开会,是要留案存档并上报的,不能马虎。
  最后贾昌龄起身,朗声道:“岁在丙子,夏四月辛酉,京西路众官依转运使司命,集于邓州龙兴寺,议去年新政,及本路合撰《富国安民策》。提点刑狱贾昌朝依令监议。众官对所议之事,各陈己见,凡有一言可用,必载之于册,上达天听。集议之时,所论限所列需议之事,不得别涉他事,不得攀扯不相关之人,不得妄言,监议官依例弹纠!”
  说完,贾昌朝把定好的今天所议之事一一大声宣读,众官应诺说听明白了,才对上面的徐平拱手:“今日主议,京西路都转使、龙图阁直学士徐平,学士院晏内翰观礼!”
  徐平回礼,贾昌朝才宣布正式开始。
  集议由徐平主持,倒不需要他自己来讲,只要把握住走势即可,保证不偏题。杨告站起身来,站到公吏拉出来的一块大板前,开始分条讲解集议的内容。
  按照以前惯例,这种时候多是由相关公吏出来读这些内容,读一遍,如果没有人说听不清楚,便就开始了。这就要参加的官员记忆能力最少过得去,不会一下子就把要讨论的内容忘了,所以人数越多,讨论的议题就越简单。徐平是按他前世的习惯,用板把议题列出来,就摆在那里,防止有人连要议什么都搞不清楚。这样做,最大的好处便就是讨论的内容丰富了,参与人员精神也不用那么紧张,可以从容讨论。
  这个年代的集议可比后世的开会严肃多了,监议官不但是要记录内容,还负责弹纠纪律。不要说是开小差,就是坐姿不正衣冠不整都会被喝斥,这说明态度不正。
  议的内容来之前徐平早已经和身边的人讨论了无数遍,烂熟于胸,根本不用听杨告所讲的,只是看着坐在下面的人群,想着心事。旁边的晏殊同样是心不在焉,讨论出什么结果其实可以预见到,今天集议最大的意义是通过这样一种正式的场合,确认京西路的官员对徐平的支持。在这种至关重要的事情是跟本路转运使作对,估计是没有那二的。反正得罪了朝廷由转运使徐平扛着,找不到下面官员身上来,自然乐得附和。不然的话,徐平的打击报复可能就先来了,以他的身份收拾个知州还不费事。
  官做得久了,这种门面功夫先练了出来。徐平和晏殊两人各想心事,表面上却都严肃认真,端坐上首,面相威严,看不出任何跑神的样子。
  最开始的议题是对去年新政的回顾,杨告列出各州的钱粮数据,让主官确认。完毕之后开始讨论各项新政的利弊,气氛就活跃起来了。这个时候发言,并不一定就真的是对新政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大多数官员,都是为了给上面的徐平和晏殊留个印象,还有一部分纯粹是坐得麻了,站起来活动活动。
  到了这一步,纪律便就不像刚开始那么严了,交头接耳私下讨论也在允许范围之内。
  晏殊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低声对身边的徐平道:“如此大事,怎么不见孟州李相和郑州陈相公来?李附马和张太尉是武臣,不来情理之中,怎么他们——”
  徐平淡淡地道:“李相公虽然没有说要来,但也没有说不来,而陈相公则是说好了要来的。孟州在最北,郑州在西北,到邓州最远,两位相公又年事已高,来得迟了很平常。”
  李参和卢革是早已经到了的,他们本就是编《富国安民策》重要人员,还走在徐平的前面。按一州一主官来算,李迪和陈尧佐是不必到的。但今天最大的意义,不是来听本路官员的意见,而是要获得他们的支持,则两人到与不到,意义就重大了。特别是对晏殊来说,徐平能够获得两位相公支持,可以给他足够的信心,回到朝廷之后就能不顾吕夷简的意见,按自己的意思回报。如果没有两人的支持,那就要打折扣了。若论事权是此时徐平这个京西路的都转运使重,但身份地位他如何能与两位前宰辅相比?而且两人在官场的人脉深厚,只要露一下面,就能在朝里获得无数官员的支持,这是徐平远远不能比的。


第199章 三司的难处
  太阳慢慢西垂,没有了正午时分的酷烈,看上去不再刺眼。
  徐平看着那惨白的太阳,面色沉重,一言不发。集议并没有意外,地方长官只是提出了一些施行中的小问题,无关大局。这当然是因为前期的工作做得细,还有杨告和方偕对徐平的支持也功不可没。特别是方偕,独自在襄州建司,掌管京西半路,他的态度对南部各州主官的表态非常重要。到现在,徐平已经得到了京西路官员的一致支持。
  然后呢?以京西路的名义上《富国安民策》,不说把新政推向全国,最少京西路的改革不能中断,不管用什么办法,河南府的飞票必须兑付。徐平有把握,这次吕夷简不会再反对了。把范仲淹贬出朝堂,吕夷简看似没有损失,实际上影响力遭到了巨大的削弱。人心说起来虚无缥缈,但又无处不在,再反对新政吕夷简的能量不够了,而且正给倒吕的一派口实。吕夷简为官多年,做到这个地步,不会自己去引爆反对他的火山。
  新政会进行下去,但吕夷简不会用自己,对此徐平心知肚明。不但不会重用,而且还有可能被发配远方。理由都是现成的,不管是河北路,还是陕西路,很多地方都要求徐平这个级别的人去镇守,给徐平提一两级官对吕夷简也是惠而不废。
  走了一个范仲淹,吕夷简不会再让一个与自己不对路的徐平进京,不然徐平学范仲淹与他对抗吕夷简可真有些顶不住了。正是因为自己不会被重用,徐平才要把这本《富国安民策》编得尽量详细,获得尽可能多的支持。有了这本书,朝廷才会有兴趣推行新政,才能在徐平不主持的情况下顺利推行下去。
  自己还年轻,不是日薄西山的太阳,不用去计较这一时长短。徐平惟一担心的,是自己不参与的情况下,新政在推行过程中变了样子。明明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被一些人搞成为自己谋利的工具就不好了,坏了名声,再来收拾残局就难了。
  至于李迪和陈尧佐,对徐平来说来与不来都不重要,他们的地位可以为徐平的政治前途加分,但不能为新政加分。可徐平的前途需要这两个人吗?
  晏殊是认为需要的,所以他巴巴坐了一天,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龙兴寺的大门。就凭着徐平,哪怕就是加上这些州官,就能够对抗吕夷简的意志?晏殊心里,一直都认为徐平在胡闹。宰相禀国政,这些小官的意见有什么用?他们千言万语,抵不过李迪和陈尧佐过来露一面。《富国安民策》再是天花乱坠,比不过当朝宰相的一句话。一言可兴邦,一言可丧邦,关键在看说这话的人是谁,对与错真的那么重要?天真!
  太阳越来越向西谓,晏殊的心也越各下垂。怎么办?京西路全体官员支持徐平,自己怎么回朝上奏?是说新政在京西路得民心,徐平得民心,还是说新政扰乱了正常的社会秩序?怎么说都是可以的,什么新政都无法让人人都满意,关键是选择立场。
  晏殊的心里斗争得厉害,如坐针毡,天气虽然并不热,却一身细汗。
  人群中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贾昌龄上前拱手:“都漕,集议已定,京西路众官认为去年新政卓有成效,《富国安民策》实为治国之良策,当上奏朝廷,惠及天下!”
  徐平点了点头:“若无他议,贾提刑可以了结了。”
  贾昌龄应诺,取了监议的书吏写的书状,走上前呈给徐平。
  把书状略略看了一遍,徐平抬手交给身边的晏殊:“学士也看一看,觉得有没有虚漏的地方,可以让众官再议。”
  晏殊哪里有这个心思?随便看了两眼,便就交还徐平,口中道:“甚好!”
  徐平提起笔来,在书状上画了花押,交还贾昌龄:“便如此吧。天色不早,提刑可以让众官画押,就此散了。今夜在此寺设宴,众人不需离去。”
  贾昌龄领令,拿了书状,与蹑自己监议的官吏一起,组织到会的人签字画押。
  此时集议便就到了尾声,徐平不须要在场了,便与晏殊一起起身到旁边净室休息。
  走到半路,晏殊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云行,你真地以为靠这样一场集议,一本《富国安民策》,就能让朝廷同意你在京西路做的?要知道,三司可是欠着河南府数千万贯的飞票,那可是数千万贯啊!就是朝里同意,又哪里拿得出这个钱来!”
  徐平道:“怎么可能会拿不出来呢?京西路的棉布确实运到他路卖了,这卖的钱在哪里?学士,钱已经出来了,就看三司怎么聚到手里还回河南府而已!”
  晏殊一怔:“棉布是卖了,可三司从哪里来钱?”
  “世上交易,从来都是钱货两清,没有货卖出去了不收钱的道理。朝里大臣口口声声说河南府的飞票是虚账,那是因为这账是挂在各衙门头上,要是欠的是民间商人的人,你看收了货不给钱他们能不能如此说?河南府手中的飞票,是有那么多棉布卖出去,又不是凭空变出来的。莫不是他们以为,我的棉布不卖,都堆在货场里才是实账?”
  三司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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