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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是军中大将,与他联姻,关乎兵权,涉及到很敏感的方面。
就魏秀志本人来说,现在皇帝春秋正盛,根本不是押宝的好时候。可是大皇子选妃搞得轰轰烈烈,这几乎就等于挑开了争龙夺位的大幕。以后柳家为代表的外戚,在这之后是不会‘放任’大皇子的。
但魏秀志本人又是打着太上的标签,如今怕已经被一些人划入大皇子一系中了。
……
陈鸣是不会考虑魏秀志的心情的,他只需要知道魏家人隔三差五的就用鸽子往西北飞就是了。而且信件中用的皆是密码。
这只是一个小事儿。作为皇帝,永远不可能只面对一件事,也永远不可能在一段时期内只做一件事。眉毛胡子一把抓才是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常态。
陈鸣还要关注海军造舰的进度,火箭弹泄密了,再建造过多的飞剪艏船就不合适了,还是老老实实的玩战列舰吧。当然,战舰外壳的硬度会是大家共同关注的问题,是用单一的木材板好呢,还是玩复合装甲【复合板】好呢?这都是一个问题。
陈鸣还要关注北方地区的灾后事宜,还要关注暹罗的事情,还要关注今年的适龄儿童入学率,还要关注东北和外兴安岭滨海地区的移民点,薪疆地区的移民,南明州、南洋、缅甸和北美的移民,以及即将到来的廷推,再有军队的换装和战斗力的形成……
现在已经是一年之春,是一年的开始,整个国家都有大把大把的事儿等着陈鸣拿主意,定调子,他的精力怎么可能全放在选大儿子选妃上?这事儿,皇后和陈鸣本人的意见也占着不小比例。
所以,别觉得当皇帝轻松。
尤其是立志当一个好皇帝的人,那会更累。
陈鸣一颗心分成了无数瓣,所以你要说陈鸣心里究竟有几分注意力是钉在儿子娶媳妇这事儿身上的,那只能所这个比例真的会很小很小。
或许,在陈皇帝的眼中,暹罗的事儿都比陈鼎定亲更加重要。陈鸣可绝没有拿郑信当尿壶的打算。
没看缅甸战后他都已经放弃了吞并暹罗的打算了么。
在他构造的势力结构上,郑信是中国力量的一种向外延伸,也是中国树立起来的一个榜样,朝鲜的地理位置决定它的被吞,但暹罗并不如此。
已经拿到了缅甸和安南的陈鸣,对暹罗并没有太过热且的渴望,之前存着这主意,更多是建立在郑信被泰族人夺国的基础上,且不仅仅是暹罗,金边、万象和琅勃拉邦,也是如此。
郑信肩负着榜样和标杆的作用,他的‘忠诚’和‘作用’,享受的待遇和回报,在外交上是有着很重要的定义的。这绝不是尿壶可以拿来比的。
……
二月的吞武里还处于‘凉季’的末尾,这是暹罗一年中最好的时间段,再过半个月,暹罗就要进入为期小半年的雨季了,全年有85%的雨量集中在雨季,月平均温度维持27、8℃左右,但是泰国的雨季又有它独特的一面,也就是一天的下雨会较集中在某一个时段,过了这场雨后,今天一天将是非常凉爽的。
虽然是凉季,但暹罗的天气并不了,这里地处热带,全年气温都不会低过20°。凉季只是相对而言,并不是真的冷凉。
可是如今的吞武里城内却是一片冬季的肃杀。就跟一场冷空气席卷了整个城市,寒风刺骨,比最冷最冷的时候还要冷很多。
通銮控制了暹罗的军政大权,可是他进攻陈汉和汶吗的战事进行的并不顺利。二者身后都有中国人在支持,虽然缅甸的中国军还没有正式插手,南洋水师夺取了曼谷后,也没有对着近在咫尺的吞武里发起一次进攻。只是大批的援助了军火给陈汉和汶吗。
但通銮‘权利’的基础已经在动摇。
前天刚下了一场小雨,不大,可是昭披耶却克里穆却病了。
通銮在王宫里接到消息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昭披耶却克里穆要搞什么鬼?他可不信昭披耶却克里穆真的会病的卧床不起。
作为郑信手下的老将,昭披耶却克里穆最初的地位比通銮要高多了。当初昭披耶却克里穆是主将,通銮才是军中的三个副将之一,地位和汶吗相当。
但一二十年过去了,昭披耶却克里穆垂垂老朽,通銮则还可以抓住壮年的尾巴,他才四十七岁。
昭披耶却克里穆早就交了兵权了,但作为一个吉祥物存在的宿老,昭披耶却克里穆还有自己的存在意义和存在价值。
对于通銮来说,现在是最最关键的时刻,他必须注意到每一丝变化。除了自己的兄弟子侄外,他现在谁也不敢相信。
郑信够信任披耶讪卡的吧,可披耶讪卡不一样背叛了他?
关键时刻,只有自己的血亲才可以相信。
通銮不会忽视了昭披耶却克里穆,因为依着昭披耶却克里穆在军中的人脉和威望,在眼下这个内外交迫的关头,未必就不能真的挑起事来。
通銮根本就不认为昭披耶却克里穆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真的病倒了。而且这头老迈的猛虎,就算病倒了,也一样能吃人。
通銮派出了自己的儿子依刹罗颂吞亲自去昭披耶却克里穆的府上,然后就发现,依刹罗颂吞并不是第一个前去拜访探望的人。昭披耶却克里穆是什么人啊,郑信军中宿老,现在虽然退下来了,但声望高隆。
连大权在握的通銮都不敢小觑的一个人,怎么会门可罗雀呢?
这就让通銮更加的警惕了。
越凤寺的和尚们脸色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通銮对于昭披耶却克里穆的警惕心还真强。
“阿弥陀佛,如要通銮放松警惕,老将军还需要真的静卧一段日子……”一身暹罗佛家弟子装束的樊伟对着昭披耶却克里穆说道。
自从三年前来到越凤寺落脚,樊伟就似乎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和尚。但他的内质是不可改变的。
作为军情局是暹罗埋下的伏子之一,樊伟也构造了自己的一张网络来。可是在吞武里的这场巨变中他失职了。
虽然之前叛军进逼吞武里,郑信没能跑掉时,是越凤寺的长老们出城与披耶讪卡做了个沟通,让郑信退位出家,被囚寺庙中,保全性命。
但这跟樊伟没毛的关系,这更是叛乱集团不敢把事儿做绝。
此次暹罗发生政变,军情局在事情爆发之前竟然丁点也没有察觉,这惹来了皇帝老子的严重不满。眼下暹罗的军情局人员就担负着两个重要的任务——一、查清楚都是谁参与了这件事;二、全力营救郑信。
第七百八十九章 华人不可欺!
“郑信是通銮手中最重要的筹码。想要营救郑信出来,谈何容易?”
“朕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没有要求他们一时三刻的就要把人救出来。”
“朕可以等。”
“但你们军情局的人必须保证郑信的人身安全。这是第一位的。”
……
陈亮走出了皇宫,皇帝的话还历历在耳。这意思表达的很明确啊,但是军情局能不能做得到呢?
为什么现在驻缅甸的兵马和南洋水师不敢动真格的?
那就是怕通銮走投无路了,狗急跳墙,杀了郑信。那样一来,暹罗的残局就变得不好收拾了。甚至这场动乱可左牵缅甸,右连安南,辐射金边万象,波及马来、苏门答腊,让整个南洋骚动起来。
暹罗就是那倒下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
陈亮一头官司的回到府上,然后一头扎进了书房。
营救郑信不能只靠着昭披耶却克里穆的能量,军情局也要有自己的手段。陈亮已经派出精兵强将赶往曼谷,但究竟能不能真的把人安安全全的救出来,他心里是真的没有谱啊。
再牛逼的杀手也不可能保证每一次任务的完成,可这是皇帝的命令。
……
曼谷是后世暹罗的第一大城市,在整个中南半岛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城市。
这座由华人先民胼手砥足、筚路蓝缕中开辟出来的城市,现在已经被南洋水师的陆战营给整个控制了。
水师陆战营与吞武里的军队以湄南河为界,这也是吞武里和曼谷政治版图上的地理分割线,曼谷兴起的时间太短暂了。现在两边夹岸对峙,但一天过去了又一天过去,两边谁也没有真正的发起进攻。只不过是在前线在大玩静坐战的同时,彼此地界里的警备级别却在一升再升。
吞武里城里,大街小巷都是士兵在站岗。这些人的士气或许不会太高,用来打硬仗是自讨苦吃,可拿来当卫兵用却是好的。同时城外,大批的青壮被暹罗军征调,在湄南河西岸和吞武里城四周都挖掘了大量的战壕。
而曼谷方面呢,比之吞武里之戒备更见森严。因为港口里停着大量的战船,码头上也有大批的军火物资,这些都是具有莫大的价值的,要是被火箭弹招唿一下了,就是大不美妙了。
叶廷洋是曼谷方面的总负责人。
他的年纪并不到,至今也不到四十岁,可以说在陈汉的二代将领中已经坐稳了自己军中翘楚的位置。是海军中生代将领的领军人物。
“好。”此时的叶廷洋挥舞着手中的译文,高兴地禁不住大吼。
飞鸽传书递来了十万火急,皇帝的命令终于下来了,可开打了。
“给我召集众将。”只要有圣命,水里陆上,叶廷洋岂会怕暹罗人的十万大军!
这些泰族人,把他们放到陆战营跟前,他们有没有勇气扣动扳机还都是要两说。国防军是他们的老师,绝对绝的师傅,暹罗军中上上下下配着上千华人教官,现在这些人虽然被抓捕了起来,但他们在暹罗军队里的威望都是很高的。本来是暹罗大靠山的中国,现在中国却突然的要跟暹罗开打,暹罗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自身又是个‘背叛者’。战争的责任在暹罗人,而不是中国要吞并暹罗,如此暹罗军队的心理压力就可想而知了。由这些教官教习,延伸到整个陈汉军,广而推之的结果就是在双边的对峙战中,暹罗军队的士气也在不断地下挫。
“诸位都看过了一遍。”译文在所有人的手中转了一圈后回到了叶廷洋的手上。
叶廷洋双手对着南京方向一抱拳,说道:“陛下有命,要惩处暹罗叛逆,匡扶暹罗国祚。我等身为帝国军人,就当以陛下的圣命为准,用我们手中的刀枪让陛下的意志得到最完美的贯彻。”
“此战一开火,不管是湄南河处,还是大海上,都不需要给我留手。”
“给我狠狠的打。”
小小的暹罗,小小的泰族,竟然敢挑衅天朝上国,这是不知死活啊。
在叶廷洋的眼中,这次的吞武里政变,还有暹罗军队进入曼谷事宜,那无不是在宣示着泰族人对华人的反抗和反扑。
郑信是个华裔,虽然他母亲是个泰族人,他的义父也是一个泰族人,但郑信亲华的态度十分明显。很难否认这会反对派造反的时候,有没有关系到这一点。而暹罗的军队敢大胆的占领曼谷,这就是对上国的不恭。
曼谷是华人的曼谷。
这些年里,曼谷这儿的警察、官员,不要说没有一个泰族人,就连泰华混血儿也没几个。
这个地方虽然是暹罗的土地,官员官吏警察卫兵等也都是暹罗国人,可说的是中国语言,写的是中国汉字,学的是中国文化,给叶廷洋的感觉——跟中土没什么两样。就像河仙、新加坡、槟榔屿等等。
不管是经济、政治,曼谷就都是华人的地盘。
暹罗军队竟然敢占据这里,叶廷洋有一种尊严被触犯,老虎的尾巴被只小耗子咬了一根毛去的感觉,震惊之后就是怒不可遏——他们就是找死!
战争并不仅限于曼谷,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