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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听闻这个男人正在建议拓跋陵做什么关于“西陵蛊”之事,而拓跋陵竟然也应承了他,如果能做出控制人心,抹去人心的“西陵蛊”,那么就会封这个男人为西陵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种恶心的东西……”颜月排斥,甩了袖子迈步朝着寝宫走去。
寝宫中,一片幽暗,地上还残留着方才撕下的那女子的衣衫布料,颜月眸子微蹙,心情不好,而她对周围的这片黑暗,也甚为不喜。
清了清嗓子,步入,看到了答吕晏齐正将罐中的蛊虫给慵慵懒懒卧坐在榻旁的拓跋陵。
“王上,宫里人多口杂,就算王上喜欢那女子,纳为妃便好,若是总发生那种事,会招人话柄的。”颜月开口,神情凝重,视线却落在了也同样看向自己这方的答吕晏齐身上,她冷哼一声,“而且,王上登基不久,选人用人,还要更加慎重。”
对于颜月,拓跋陵的容忍算是宫里最多的,大概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纵然此时他已摒弃人性,可对于颜月,还是有着对王后的尊敬。
所以他尚能听她几句,可颜月其实也知道,他的耐性也是极其有限的,若是当真哪日戳入了拓跋陵心中的痛楚,那么她一定会身首异处。
但,尽管如此,她仍想做一个称职的王后,辅佐王上,想着总有一天拓跋陵会回到她最开始认识的那个,尽管言语冰冷,但却有着细腻温柔的他。
这时拓跋陵右手顺过发,抬起冷眸看向颜月,缓缓放下微屈放在榻上的腿,起身来到颜月面前,只手冷不丁捏起颜月的下颌,看了会儿,嘲讽一笑,便披上外袍向外走去,似乎是不想听她在这里啰嗦。
随着拓跋陵离开,一阵冷风灌入,吹的颜月心中也泛了寒。
她重新整了整气息,正视答吕晏齐。
答吕晏齐有些狐疑,不知这样不善的视线究竟是怎样的意思,他假装无视,对颜月行了礼,便自她身边走过。
颜月忽而抓住答吕晏齐的胳膊止住了他的步子,警告道:“答吕晏齐,我不管你究竟在研究
tang什么东西,但若是你影响了西陵,影响了王上的话,我颜月不会善罢甘休!”
答吕晏齐轻笑一声,缓缓将颜月的手褪开,含笑说道:“王后多虑了,我答吕晏齐,只会做对西陵,对王上有益之事。只可惜,还要些时日,所以王后也不用太过挂心。若是有担心答吕的功夫,还不若好好陪陪王上,替王上留下一个皇子,以免时间久了,王上连您这王妃都不记得了。”
颜月心头一紧,齿间咬合用力。
答吕晏齐则哼哼一笑,拿着那罐子出了宫门,并将大门关上。
寝宫里再被一片黑暗所笼,颜月低眉悲愤不已,她环看四周,缓步走向了那低垂的黑布旁,右手攥一角,拼命地忍耐着。
而已经离开的拓跋陵不顾寒风,一人穿着松散的袍子,静静站在了王宫的正中央,他昂首看向东卫的方向,唇上噙着残酷的笑,可是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却透着一种似乎被掩饰的很彻底的情绪。
尤其是当被雪覆满的那种白色映在拓跋陵眼中的时候,他更是有了一闪而过的动容,缓慢地伸出手,似握非握,双唇微启,喃喃自语:“为什么……永远只有东卫,才会下这么美的雪……”
脑海里,好似浮现了一人笑颜。
拓跋陵沉默,将手缓缓拉下,蓦然转身,眼神也随着他的回身变成了一副更加冷酷的样子,不,是一种仇恨,一种被践踏了尊严后的仇恨。
爱情,已经不再是让他如此执拗的理由。
输给夏侯泰,才是他最不能原谅的事。
因为输给夏侯泰,他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做代价。
所以他总有一天,要让夏侯泰,倾尽天下,去偿还过去的一切!
拓跋陵双眸猛的抬起,肆虐的狂笑,然后疯了一样的左右摇晃着身子,最终无声无息站稳,再然后,便冰冰冷冷地向着无止境的黑暗之地,走去。
如今,好像只有地宫才能让他安心。
呵呵……让他明白,他究竟为了什么而活,又究竟失去了什么。
那里,好像是唯一能提醒他,他还是个人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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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卫,千乐宫。
外面忽而挂起了一阵卷着白毛雪的寒风,吹的窗子左右摇摆,一点都不安稳。
宫里一片漆黑,偶有些月光隐约透入,却并不明亮,像是天上的月,也被阴云所遮。
千雪一惊熟睡,趴伏在榻上,安静的像一只猫儿。而夏侯泰,今日难得的没有马上离开。
他一直半卧在榻旁,轻轻的抚弄着千雪遮在脸颊上的发帘。看着她的眼神,也有着一缕淡淡的轻柔。
他的本意,是不愿妥协的,不愿向皇帝的宿命妥协。可是当他真的坐上这个位置,就发现很多事情,很多想法都在改变。
他可以为东卫,倾尽性命,而他也可以为东卫,夺走千雪的性命。
夏侯泰指尖一滞,蜷起,摇摇头,有了一阵痛苦的挣扎,神情甚至也有些恍惚。
近来,每每想到东卫与千雪,究竟孰轻孰重,就会无比焦躁,甚至有些狂躁,因为对他来说,千雪不仅仅是心爱的女子,而是他是否能驾驭帝王的宿命。若是他真的与所有的帝王一样,保护不了千雪,甚至亲自夺走千雪的命,那么他便是个彻底的败者,如是被当年狂妄的自己轻视的人一样。
他,好像病了,心好累,好累。
如果没有出现那样的事,如果他的雪儿没有将那么沉重的未来丢在他的身上,如果……他可以放开雪儿的手,让她自由的离开,也许一切都不再一样。
手,越握越紧。
正在这时,那双冰凉的小手,忽而从被中探出,覆上了夏侯泰的手背。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26)
他,好像病了,心好累,好累。
如果没有出现那样的事,如果他的雪儿没有将那么沉重的未来丢在他的身上,如果……他可以放开雪儿的手,让她自由的离开,也许一切都不再一样。
手,越握越紧靶。
正在这时,那双冰凉的小手,忽而从被中探出,覆上了夏侯泰的手背。
她似乎是做了梦,指尖一下又一下的发着颤,呼吸也变得急促,夏侯泰心上一紧,急忙用力搂住了千雪纤细的双肩,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的额头,希望能让她平息肜。
然而这时的千雪,不仅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双眸落了泪,染湿了夏侯泰的亵。衣。
“雪儿,雪儿?”夏侯泰轻唤,想要打断她的梦魇,却在这时,听到了千雪不经意的梦呓:“泰,原谅我,原谅我……”
夏侯泰的手突然一顿,双眸闪过一缕心痛,他沉默了,然后拥着千雪,仅是拥着。
半晌,他闭上眼,带着苦涩的笑了下。
“朕要如何做……才能将心里的罪感抹去……朕要如何做?”夏侯泰低语,长长吸了一口气,可是无论如何,心中郁结仍是不能消失。
可想到这里,夏侯泰还是不由自主探出手,轻轻抚上千雪的小腹,虽然现在还感受不到孩子的气息,但是一想到里面有自己与千雪共同的血脉,他的心里还是会一阵悸动,有着说不上来的喜悦。
父皇……爹爹……
脑海中,不由浮现了不久后就会出现的稚嫩童声喊出的称谓。
夏侯泰的眸中,渐渐浮现出了温柔,而这一缕温柔,似乎也在瞬间将方才还徘徊在心中的痛楚盖住,但夏侯泰却好像并没察觉,没有察觉,那许久没有过的,自己脸上浮现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或许,一直以来是我太过于执着……”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千雪的发丝,“我也想,与你做平凡的夫妻。我也想,一生一世都珍惜你,雪儿……”
正当这时,门外的郑喜悄然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小声对夏侯泰道:“皇上,慕将军求见。”
这么晚了,慕闫杉竟然还回了宫,若非有什么急事,应该不至如此。
夏侯泰思忖,随即小心翼翼放下千雪的身子,又温柔的看了她一会儿,替她拢上被子,这才披上外袍,向着门外走去。
千乐宫的院子里,慕闫杉早已等候,他神情凝重,看来确有急事。
夏侯泰眉心拧起,心中渐沉,上前走了几步,道:“闫杉,什么事?”
“皇上。”慕闫杉急忙行礼,然后急急说道,“末将刚刚收到信儿,不知道是谁走漏了皇贵妃在南雪山时,放走西陵王的事。如今大臣们私下里已经开始有动静了,想来明日一早就要上奏废除皇贵妃。”
“他们知道千雪有孩子的事了?”
“这件事……确实已经从太医院走漏。和这件事有关吗?”
夏侯泰冷笑一声,负手向前走了几步,眼中透着漠然,“若是生了皇子,千雪很有可能会封后。所以这些人,怕千雪有了权势……”
夏侯泰戛然而止,慕闫杉却已经胸中了然。
若是有了权势,怕是会一一报复回来。
虽然皇上已经贵为天子,可是他也做过皇子,斗过势力,如今那些大臣怎么想的,他自是会清楚的。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慕闫杉轻叹声气,确实有些不甚愉悦,因为这么久了,他还是与纳兰千雪有些交情,这个女子心地并不恶毒,也是一心一意爱着皇上。而且话说回来,东卫能收拢南雪,也是因为千雪的关系,如今要将千雪废掉,果然还是太忘恩负义。
晃过神时,发现身边的夏侯泰已经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抬头看向他,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
慕闫杉狐疑,不由再问:“皇上……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半晌,夏侯泰侧过身看向慕闫杉,“大臣们只是附和,关键在于,是谁将这件事,公之于众的。”
“看来皇上心中有数了。”
夏侯泰冷哼一声,嘴角扬出了一抹厌恶,“敢逼朕做决定,将朕当成乳臭孩儿,胆量不小。待朕还了此人人情,势必要,杀鸡儆猴了。”
说最后一句时,
tang夏侯泰的双齿几乎咬合,拂袖离去,带着浓浓杀意。
慕闫杉望着他的背影,心下也在猜测,忽而一怔。
难道是……
“棘手。”慕闫杉落下此二字,也随着夏侯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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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宫外。
繁华的夜市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从外酒楼走出,脸上透着红晕,看来喝了不少的酒。
待他出来,另外几名大员也摇摇晃晃的被人搀扶而出,其中一人晃悠着手,对着魁梧男子道:“将军,明日可是大日子,今日本不该喝酒……”说着,这人冷不丁打了个嗝。
魁梧男子笑了笑,却并不像那些人一样醉到如此,只是拍了拍大员的肩,“明日能是大日子,那还要靠几位大人的鼎力支持,若是如此,钟某人定当知恩图报!”
说着,几人一同哈哈笑起,酒楼跟出来的几位莺莺燕燕,虽然不知这几个男人在说些什么,但也随着他们笑起。
而那钟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