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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抄起旭飞跌落在身旁的剑,飞身只取正对着她的黑衣人。胸中的气血翻滚,她感觉到自己身上仿佛有无穷的力量,功力比她以往高了数倍,纵然是暂时的——那么更应该速战速决。寒光一抖,千雪不再像以往用武一样手下留情,招招狠辣。从来没想过要杀人,可是现在她必须这么做,旭飞,你再支撑一下。
解决完最后一个杀手,千雪扔下长剑,欲跑到崖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泄了气般瘫软下来……口中传来一阵腥甜,她一抹唇角,居然是血!知道这是强运武力的后症,她没有担心自己,还是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到了几丈外的崖边。
“旭飞,我拉你上来,快点把手给我。”千雪的声音微弱,旭飞在雨声中竟听不清楚,他只是看到了向他升出的手……那么虚弱,仿佛还在颤抖。他知道这根树藤并不结实,只要他稍微一动就有可能断掉,而两边并没有可以支撑他重量的东西。千雪几乎已经半个身子伸出了崖边,这样的情况……如果他拉住她,肯定两人都无生还的机会。
“不要,千雪,你去喊人过来救我,我可以支持的。”
千雪也仿佛感应到旭飞的小心翼翼,她不敢拉动那条脆弱的树藤,怕再给它施加力道会断掉。
“我们先试试,好不好,把手给我。”千雪喊着,她不相信旭飞的安慰。他的左肩不断涌出血来,脸色也转白,他骗人,他快支持不住了。
“旭飞,我不能不管你,把手给我,我相信就算换了是你,你也一样会这么救我的,对不对,我不想你死,不想你死……”
望着千雪一脸的狂乱,旭飞终于伸出了左手,千雪紧紧抓住,可她却遗憾地发现自己的力量是如此弱小。雨水不断渗入两人相握的掌中,她一用力,他们的手就相互滑开。旭飞的右手感觉到了树藤断裂的声音,千雪,永别了!他用尽余力挥开千雪的手,而因为这一动作更加剧了树藤的断裂。在千雪的哭喊声中,他翩然若蓝蝶,在风雨中坠落……闪电划过苍穹,巨大的悲伤狠狠刺入千雪的心脏,她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梦,无休止的纠缠。燕烈的逼迫,景飞的淡然,水灵的死,旭飞的鲜血……痛苦犹如瘟疫,她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在痛,而最痛的地方是心。抓着胸口的衣服,她不停地哭喊,不停地流泪。一直有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她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唤她醒来。她睁开眼,依旧是一片黑暗。
景飞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醒了?”语气中有压抑不住的惊喜。接着是她父母的声音:“雪儿——”可是,她怎么看不见他们呢。甩甩头,意识是清醒的,不是梦中。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小路子,快点宣外厅的太医。”是景飞的声音。这么说,她是在家里了?死死抓住景飞的手,她听到自己细小的音量:“我看不见。”一句话,让周围如死一般沉寂。她看不见,那么旭飞呢?
“旭飞,旭飞在崖底!”
景飞喉头哽咽:“我亲自领人去寻了,已经五天,一无所获。”
五天!离那恐怖的一幕竟已五天了么?
脚步声近了,大概是太医。只听景飞吩咐:“好好看看她。丞相,夫人,我们先出去吧。”
整个丞相府,应该说整个朝野都沉浸在低气压中。三皇子因千雪而坠崖,上官鸿动用一切力量压下了此事,除了皇室的人和云家之外,消息并没有泄漏出去。
旭飞遭此劫难,上官鸿仿佛几日之内苍老起来,毕竟是从小宠大的孩子。
“云爱卿,有没有觉得这皇宫冷清了许多?”此刻他正倚坐在软椅上,偌大的书房里只有他和当朝丞相云天筹。云天筹正犹豫着要回什么话,皇帝又开口问道:“千雪的情况如何?”
“上午醒过来了,伤势也没有大碍,就是……今后身子骨可能比旁人差些。”
“怎么会这样?”
“回皇上,千雪为了御敌,用了‘九死一生’。”提起此事,云天筹不无心痛。“更重要的是,由于受了巨大的刺激,这孩子的眼睛……盲了。”
上官鸿整个人一僵,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御医也没有法子吗?”
“是心病,四皇子在千雪眼前遇害,她恐怕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这丫头……也真是个重情义的孩子。她跟景飞的事不要再拖了,过些天就办了吧,也好把她接近宫里来调养。”
“皇上!臣有话说。如今千雪已经成这副模样,哪里还配得起太子?请皇上不要折煞了云家。”
“朕说配得上。婚约是十七年前订下的,若是上官家如此嫌弃一名弱女子,岂不让天下人笑话了。”
“可是如今……四皇子下落不明……”
“这个你大可放心,孙贵妃也是懂得进退的人。”
云天筹见此情状便不再说话,无论如何,他都改变不了上官鸿的决定。千雪和四皇子遭到刺杀是什么原因,是大家都想找出来的。四皇子坠崖,那么派人的肯定不是孙家的人,他们不会在旭飞跟千雪一起的时候动手;也不会是太子,他已经是翰日国明召的储君,没有必要在大婚前还来搅这么一趟,况且还有千雪在场。根据千雪的口供,也只能说明那群人已经盯了他们很久,冲的是千雪还是四皇子呢?如今四皇子坠崖,那么也只有在千雪身上试一试。而最好的法子就是如常办她和太子的婚礼。可是千雪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不会拿自己骨肉冒险,而上官鸿却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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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 惠茗园
太子上官景飞领着一名青衣男子进来看千雪。
丫鬟们通报了一声,千雪还靠着枕头歪在床上,没办法,她现在完全没有落地的力气。叫小紫稍微梳理了头发,便打发下人去请。
看不见,只听得景飞的脚步声,跟着就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可好些了?”景飞问得轻柔。
“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没力气。”
“这是你强行运功的后果,需慢慢调养,今日我带了位名医来,想看看你的眼睛。”
“名医?方才听丫鬟说是有位公子跟您一起来了,不知……”
“姑娘,我们见过的。”一旁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仿佛在哪里听过?
“是那日在醉贤楼……”
“姑娘好记性,在下南宫白。”
“南宫白……你竟是位大夫。不是千雪不肯相信公子,只是我这眼睛连太医都没有办法。”千雪虚弱地笑了笑。
南宫白一怔,想起自己那日的无礼,那天她是多么明亮健康啊,他都不禁要替菊若嫉妒了。如今就短短几天的功夫……
“你试试吧,南宫家里是世代行医的,不过都是隐世高人,我若不是早年为菊若求医机缘巧合还碰不上他呢。”
“他是……”
“你可曾听过西北的寒谷?”
千雪挣扎着起身:“他是寒谷的传人?”一抹欣喜拢上眉梢。景飞按住她,示意南宫白过来看病,一边还对千雪说:“等会再细说,先让南宫瞧瞧你的眼睛。”
……
一刻之后 千雪看不到南宫白的表情,卧室里如死灰一样沉寂。
“南宫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这……”南宫白得了景飞允许才大胆说了,“在下的诊断与御医无异,姑娘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是心结。”
千雪纠紧了手中的帕子,旭飞走的那天,大雨中刺鼻的血腥味,她不断地杀人,全世界都是触目惊心的红色……她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救不了旭飞?冷汗自额角渗出,银牙也是咬紧了不肯放松。景飞心里一惊,知道她定是想起了那天的事情,连忙唤住她:“千雪,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说着双臂一圈,紧紧地把她拥进怀里。他好后悔那天没有追出去,被伤了自尊又如何,她是自己目前最珍视的人啊,他怎么可以防她走了呢?若不是后来下了大雨,在醉贤楼碰上手足无措的小紫,他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去找她。在城外的官道旁找到她的时候,那样惨烈的场景,连他都难以忘记。四周尽是尸体,死状及其恐怖,可见下手的人剑有多狠。千雪趴在崖边,身下是一滩被雨水冲淡的血……他当时以为自己的心要碎裂了,还好,还好……她还活着。
景飞的温暖带给她安定,渐渐地,她不再挣扎,身体也放松了。
“姑娘,你这病需自己放宽心,我给你开些静心凝神的药,日后好好调理吧。这件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南宫,劳烦你了。”景飞向他点了点头。
“客气什么,那日在醉贤楼冒犯了姑娘,心里后悔得紧呢,这也是道歉的机会吧。”南宫白爽朗地笑道。
千雪起身欲对南宫白拜下,景飞两人吃了一惊,都伸手想扶住她。
“南宫公子,千雪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姑娘不必行此大礼,但说无妨,南宫白向来江湖潇洒惯了。”
“是千雪的母亲。自生下千雪难产后,母亲的身体就一直留着病根,看遍名医也不见好转。近日又因为我的事情,娘亲她……心力疲乏之下竟然病倒了。所以,千雪想劳烦南宫公子。”
“姑娘开了口我哪有不遵从的道理,云夫人算来还是景飞的岳母。”南宫白给了景飞一个眼神,景飞心中一凛,明白南宫还是有所保留。
“如此,谢公子了。”
她唤了小紫上来,嘱咐她把南宫白带去为母亲诊治,而景飞则留了下来。
十二、且过今朝
房内一阵寂静。看不见任何东西,也看不到景飞的眼神。
“景飞,你在想什么?”千雪问道。她的话刚说完,就感觉自己被拥进一个滚烫的胸膛里,景飞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激动而狂乱:“你终于又肯唤我的名字了。我……我一直好担心,担心你从此不理睬我。”
看不到,只能用手摸,而千雪也这么做了。景飞的手覆在她手上……两人就这样依偎着,柔情万种。
“是我不该不信你。”那日她是见到他和林菊若一起,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就火烧急燎。
“水灵的确是我收买的人,但是我没有杀她。那晚在皇宫我听到你和四弟的谈话……”说到这里,他明显有些不自然,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我就知道不能再让她留在你身边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召她回来……”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景飞诧异地问:“孩子?你是说她怀了孩子?”
千雪点了点头:“水灵在府中一直是服侍我的,大半时间呆在这园子里,怎么会……?”
景飞的面色凝重起来,谜团似乎越缠越大了,还有千雪遇刺的事情,上次西夷的冰蝎……他一回国就派柳一笑去西夷打探了,到这会子还没有任何消息。
“景飞,景飞……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一些事情。”适才他脑中的确闪过一个画面,那个人的眼神……
“你以后跟我一起尽量多说话好吗?因为我看不见你。”
“傻丫头!”景飞收回思绪,宠溺地轻吻她的脸颊,“千雪,你可知道,你就快是我的妻了。”
“可是旭飞……我们现在这样合适吗?”千雪的身体明显一僵。
“是父皇的意思。你不要多想了,婚礼延了几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