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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嫂子,您这是做什么?”叶太太笑不出来了,“您就看我薄面,让她进门拜见您……”
“她做梦!’大太太厉声说,猛一拍桌子,茶盅茶盖跳起来,呕嘟地响,吓了众人一跳。
“这乡下容家大门,是我能退的最后底限,你让她别妄想!”
叶太太忙道:“有话好说……那我就不打扰了,容嫂子我就告辞了。”
“烦劳您来这一趟,阿川……”容太太并不婉留,“送客!”
厅内,大太太、秀禾静静坐着,大太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秀禾不敢说话。
只有宛晴,不断数落城里二太太的不是,愤愤不平地对大太太道:“大妈,赶快叫大伯骂她,都欺负到咱们家来了。”
大太太拍拍她的手,安抚她,眼睛却看着秀禾。秀禾低着头,却不敢说什么。
“秀禾。”
“嗯。”秀禾抬起头,马上站起来,看向威严的大太太。
“你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大太太说,声音里带着恳求,带着不确定。
“不,不会的。”秀禾急忙说。她看向大太太,
大太太坐在一张紫檀木的主母位置上,脸对着门,眼睛透过宅院,落在一个遥远的、遥远的、遥远的地方。她的眼光忽然看向她,秀禾本能的一凉,好锐利的一对眼光!她震动了一下。
大太太也震动了一下,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轻灵如梦,澄澈似水,垂手站在那儿,怯怯地看着她,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忍,自己将这女孩带到哪种地步了?
大太太毕竟是理智的人,她驱走不该有的思绪,静下心来思谋对策。
“这样好了,秀禾下午你随我去一趟镇上叶家。”她不看秀禾惊奇的目光,微仰下巴,平静地说:“我们去回个礼,拜访城里的二太太。”
秀禾无语地陪在大太太身边,坐船向镇上去。
平滑的水面映出濛濛楚天,人的心情也是灰色的、压抑的。
大太太目光平静地直视前方,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与她年轻时一模一样的秀禾,虽不是个艳光四射的尤物,却轻灵秀气,婉转温柔,象朵淡色的、精致的、小巧玲珑的桔花,轻易地抓住了老爷的心。她明白,能否彻底抓住老爷的心,关键就在于秀禾能否怀上容家的后代。
一路无话,两样心思。
到了叶府,奉上礼品,叶太太欢喜地笑道:“容嫂子,您来也不打个招呼呀,您看,还费这份心。”
大太太也笑答:“打什么招呼呀?又不是陌生人……二太太还在您府上?”她问。
“哎,”叶太太奇怪地问,“她不是去您府上了?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呀?怎么,您没遇着?”
大太太一惊,忙问:“没有啊,这……”
“咳!她一大早就去了,我也是回来才听说的。您看看这是什么事呀。”叶太太拍腿,叫苦不迭,“她非要说去看您,说是去陪罪。”
“您看这事闹的。”大太太立刻站起来,“我们先告辞了。”
“哎,您吃完饭再走吧,您看,打老远的来。”
“别麻烦了,您瞧这事,够给您添乱的了。”大太太叹道,挥挥手,“丢人,丢人呀。”
秀禾同阿川忙扶了大太太匆匆回去。
大太太是忧心的,她想插翅飞回去,去保卫自己的家园,那个女人,竟趁她不在的时候厚颜登堂入室。她感觉心被撕裂了。血管的血在翻涌,一股躁乱、怒意涌上来,她半阖着眼让自己平静。
半晌,她睁开眼,感觉心平静许多,望向河边一望无边的绿野,暮色瞑瞑,山色苍茫,远山近树,都在一片迷蒙之中。”
第十三章
穿过桔园,踏进大门,只见厅堂空无一人,容妈迎上来。
“太太,有个人自称是城里的二太太……”
“人现在在哪里?”大太太挥手让阿川退下,秀禾去换衣服,顾不得歇脚,问道。
“在后院,与大小姐跳绳呢。”
“是吗?”大太太缓缓答道,移步后院。
“大太太……”容妈道。
停住脚步,大太太转过身,问:“怎么了?”
“嗯,是这样的,刚才那个二太太来,,我要奉茶,大小姐说她是咱们的死对头,叫我换成白水……”
“呵!”大太太一笑,问道,“然后呢?”
“嗯……我就换了白水。”
“呵呵,”大太太摇了摇头,“这孩子。”又问,“还有什么?”
“没有了,不过那个二太太不知道怎么走路的,一身狼狈,鞋也没穿。”容妈尽责地报告。
“没事了,你去叫三太太待会儿下来。”
“是”
后院里,二太太余嫣红正向宛晴搭讪:“你今年16岁了吧,我上次见你时……”
“你怎么一副倒霉相?”宛晴突然打断她。余嫣红大怒,正想发作,又想起自己的目的,忍住气没开口。
这边宛晴却不管那么多,斜瞅着她,慢慢道:“头也不梳、鞋也不穿……真难看!”
余嫣红慌乱地摸摸头发:“因为……因为走的太远了,我从来没走过这么远,路上还摔了一跤。”
宛晴不听她的解释,径自说:“我记得上次在城里见你时,你还挺漂亮的。”余嫣红正要笑。“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丑!”宛晴讽刺地说。
余嫣红又气又怒,却不能发作。讪笑几声,看见宛晴手中的绳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你喜欢跳绳?我十六岁就会编花了,你会吗?”她不屑地看向宛晴。
“当然,不信你看着。”宛晴禁不起激,走到院中跳起来。
“怎么样?”跳完后她冲余嫣红问道。
“不怎么样!速度太慢了。”余嫣红轻蔑地答。
“哼!那你试试,看你速度有多快!我知道你们城里人爱骗人!”
“我……我今天脚疼。”看见宛晴不屑的目光,她立即说,“拿来!”
接过绳子快速的跳起来。只见她身体轻盈,翩翩而动,赤脚跳跃,绳影翻飞,来去上下的佣人都好奇的停下来看她。
回廊下的大太太也静静地看着,看着那跳跃的年轻的身体,不自觉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
宛晴发现了她,叫声“大妈”!兴冲冲地冲到大太太跟前。“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急死了。”她跺跺脚,嗔道。
“呵呵,快去清洗一下,瞧你满头是汗。”
“嗯……大姐。”余嫣红又慌又急地叫了声。
大太太震动了一下,她看向她。
凌乱卷曲的头发,瓜子脸,一身贴身的粉色衣裙,将玲珑的丰满的曲线勾勒出来,又披了件深红的小上衣,多了几份艳丽。
大太太继续打量她,目光移到底下,余嫣红觉得脚底一片冰凉,慢慢将脚移到裙下,同时,她也打量起大太太。那锐利的带着审判味的目光,那坚强的却又柔和的脸,那稳定的、平静的神态,处处显示出她不是个等闲的人。余嫣红注视着大太太的眼,那深沉难测的目光此刻现出些笑意。她不禁恼怒了,为着自己现在一身的狼狈,可是,她忍住脾气,表现出谦卑温顺的一面。
两个女人彼此打量着,像江湖中武林高手决战前那一刻,静静的表面下暗涌风云,她们在估量对手的深浅,计算自己的胜算。
终于,大太太轻声道:“二太太,怎么不在厅里喝茶,却和孩子胡闹!”转身移步,“你打老远来的,也不怕思眷了。”
余嫣红干笑几声:“宛晴这孩子可爱呢。”说罢一破一破地跟着。
两人来到大厅,三太太秀禾和宛晴都已等在那里,容妈着人端了清水面巾,伺候大太太净面。
大太太抹了手,看着容妈道:“容妈,怎么突然不懂规矩了?还不伺候二太太净面。”
“是。”容妈垂首退下去换水。
余嫣红冷笑两声,一跛一跛地走到椅旁,“大姐,这乡下景色可真美,人也纯朴,我真后悔怎么不早些来。”正欲坐下,只听宛晴大声说:“那是大伯的位子!”余嫣红一怔,无谓地转身向另一张椅子走去,心想:这乡下的规矩还真多。正要再坐下,“那是秀禾的位子!”冷冷的声音响起,大太太难以觉察的笑了一下,“你的位子在那里。”她下巴动了动,指向另一边的位子。
余嫣红缓缓坐定,手指握紧了椅子的扶手,握得那样紧,以至于那扶手上的刻花深深地陷进她的肉里,刺痛了她。她的脸色是僵硬和深沉的。
大太太转身欲坐,看见秀禾还站在那里僵硬地站着,说:“秀禾,你坐下吧,老站着干嘛。”
秀禾道:“我已经习惯了。”抬眼快速地瞥过了二太太一眼,对方正充满兴味地看着她,她立刻低下头去。
大太太有些恼怒,厉声命令:“坐下!”
秀禾立即坐好,宛晴不敢胡闹,也乖乖坐了。
待余嫣红净面后,大太太道:“二太太,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我是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也算一家人了,”微笑地说,“心应该连在一起了。”
“好了,客套话说完了。”大太太打断她,不耐地说道,“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余嫣红一笑,道:“大太太是个聪明人,我也就直说了罢。”她看向低头,似小媳妇模样的秀禾。“我来是想把三太太接回城里去。”
“不行。”宛晴第一个反对。
“坐下!”大太太命令道,转头微笑地说,“是你的意思呢,还是老爷的意思?”
“是……”余嫣红迟疑了一下,暗骂大太太阴险,“是老爷的意思。”
“哦?”大太太扬眉,取出一封信,“这可怪了,我刚收到老爷一封信,他可没这么说,甚至……没提到你来。”容妈将信拿给二太太。
余嫣红脸上一阵红又一阵白地翻看着信纸。
大太太又道:“这个事我要是总拦着吧,好像有些不尽情理,对二太太也不够尊重……”她皱眉想了想,继续道,“我看这样吧,我们还是问问三太太的意思吧。”
众人都望向秀禾,大太太暗自捏了把汗。
秀禾迅速起身Z跪在大太太跟前,“太太,秀禾哪里都不去。”
余嫣红变色。
“好好,不去就不去,跪什么。”大太太扶起秀禾,心中激动。“二太太,你也看见了,秀禾习惯待在这里。”她微笑地看向她,“我看你也就在这住两天吧。”
余嫣红只能说:“好。”
大太太叫容妈备好客房,领客人歇息,叫准备药和洗澡水,道:“脚都伤了,还跟孩子叫什么劲呀。”
余嫣红住了脚,却又不知说什么回应,讪讪地随容妈下去。
宛晴高兴地蹦到大太太跟前,说:“大妈,她的脚是我弄坏的,怎么样?还可以吧。”
大太太笑了,看了看秀禾,示意她也过来,“你们两个给我听着,你们是大户人家的女孩,处事首要的就是讲究规矩、礼仪和风范,严于律己,正直行事,才能受到别人的尊重。”宛晴吐了吐舌头,两人答是。“即使碰见诡计多端的人,只要守住本份,任何阴谋都会不攻自破,仗着在自己家里欺负人的事,我可不主张哦。”说完横了宛晴一眼,秀禾和宛晴面面相觑,双双退下。
“秀禾,”秀禾止步,看向大太太,“你没有让我失望。”大太太眼睛直视门外说。
秀禾点点头,轻轻退下。
大太太注目门外,眼神幽远,二太太终于来了,来到她最后的城堡,她唯一的筹码:秀禾,却没有怀孕,她不晓得这场女人的战争何时会结束,也不确定谁输谁赢,唯一可以相信的是,老爷喜欢秀禾,她可以还掉部分欠老爷的债。
夜半,容府二楼传来凄厉的尖叫:打死你!打死你!啊……惊醒了众人。
宛晴边披衣边问赶来的容妈,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