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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是有意识的“反常”中所表现出的那样——会不会占上风?我们的生活由何而来,又去往何处?一个“事物的过程”难道如此没有根基,没有可把持的目的,甚至只是在一个圈子里兜绕?
艺术家的信赖危机——对艺术信赖的危机——时常是一种普遍信赖危机的结果。 当然,谁想对这些最终极的,同时也是最原初的问题有答案;谁想不只是靠一般的模糊的信赖,而是靠有根基的、稳固的、校正了的信赖从根本上克服虚无主义;谁想要解答不断被质询的实在性的基本之谜——我在此,事物和人在此,世界在此,毕竟总有某些东西在此;谁就会被激励说出对实在的肯定。 这不仅仅是对实在的一般性的肯定,而同时也是对实在的基本意义的肯定,这基本意义即是那冥冥中为我们的生命、为我们的实在世界奠基并支撑它、引导它的原初根基、原初持存的原初意义。 对实在的意义根基的肯定与对实在本身的肯定一样,是根本无法证明的,也是无法反驳的,但它可以在理性上负责。 成千上万的艺术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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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中的基本信赖或基本不信赖32
千年来通过无数的绘画作品已证明过对基本意义的肯定,以致于人们确实能提出这样的问题:如果没有宗教,艺术会成什么样?
自从阿尔塔米拉(Altamira)的洞穴绘画,古埃及沙漠中的金字塔和两河流域的大型庙宇,以及印度与赫拉斯(Helas)
的寺院艺术以来,艺术一直是从宗教中耸立起来的。1950年,斯图加特的一位画家——这位画家的画在193年被作为堕落艺术而被逐出博物馆,有些画还被焚毁——针对塞特墨尔(Sedlmayr)
A G ,豪森斯泰因(Hausenstein)和韦利。 鲍麦斯特说:“我反抗这样一种浅薄的主张,以为现代艺术不应带伦理价值,不应有维系——Re-ligon(宗教)。”也许在过去二十年里,人们对某种事物过分置若罔闻,以致于在现代艺术的大突破中,那些深层的问题——关于艺术的意义问题,绘画的色彩与形式的意义问题,甚至生活和人的意义问题都被忽略了。 我们可以提到印象主义的危机,以及象征主义对印象主义的实证主义论证和缺乏精神内涵的批评。我们还可以提到梵高和塞尚的书信,高更的日记,康定斯基的《论艺术的精神》和《论青骑士》,甚至达达主义宣言,建筑家宣言,未来派宣言及超现实主义宣言……。 关于艺术中的重大意义问题,将在下一章中就某些方面作一总的论述。
注 释:① “Re-ligon”
:德语,意为宗教。② 《罗亨格林》:德国作曲家瓦格纳的著名歌剧。③ 尼采(184-190)
:德国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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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波德莱尔(1821-1867)
:法国诗人,艺术批评家、散文家。⑤ 加缪(1913-1960)
:法国存在主义作家。1957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⑥ 阿多尔诺(1903-1969)
:德国哲学家、社会学家、音乐理论家。⑦ 奥斯维辛:德国第二次大战期间设在波兰的最大集中营。⑧ 德。 契里柯(18-1978)
:意大利超现主义画家。⑨ 汉斯。 柏尔莫(1902-1975)
:德国超现实主义画家。弗朗西斯。 培根(1910-191)
:英国超现实主义画家。 A B蒙克(1863-194)
:挪威画家、表现主义先驱人物。 A C恩索(1860-1949)
:比利时画家,表现主义先驱人物。 A D兰波(1856-1891)
:法国象征主义诗人。 A E乔治。 格罗兹(1893-1959)
:德国表现主义画家、社会批评A F家。塞特墨尔(1896-1984)
:奥地利艺术史家。 A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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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艺术是意义的继承、预识和朗显
当然,我们不会食言:对艺术不能过份要求,不能将它与宗教混同以致成为艺术宗教。 如今,艺术不能,也不愿直接创造生活的意义。 但您们现在不妨想一想对位法:即使对艺术也不能过份要求,但对艺术却可以提出挑战!每一位伟大的画家都以他的方式超越了可见的东西,使不可见的成为可见的。 如果艺术已效力于自我表现的世界经验,效力于揭示、澄清、释述我们置身于其中的实在的话,那么,它是否在涉及与实在相关的问题时就该保持沉默呢?难道它不应该恰恰是明确地介入生活的意义和无意义这一重大问题,甚至保持一种以批判为中介的生活方向?难道它不应该恰恰是以一种更强有力肯定姿态介入意义问题:不仅仅要有勇气表现消极的经验、表现丑陋的东西、表现无意义的东西,而且还要有勇气表现对积极意义的把持,表现富有价值的、富有温情的以及所有美好的事物——这种美当然不应该是一种无负作用的镇静剂,而是富于挑战性地为直观到的仁爱招魂。我绝无意认为艺术应该再重新宗教化,我也并不认为艺术应首先表现宗教主题。 使用那些传统样式去表达超验的象征,从自律反回到它律和依附是不可能的。 但是,未来的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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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难道就不可能重新对宗教开放吗?难道未来的艺术就不可能在所有自律和独立不依中向前再跨一步,成为一种新的植根,一种新的基本确信,一种新的可栖泊的基本信赖吗?这意味着它不再是那种意识形态也俗化的艺术,不再是那种总是受到虚无主义威胁的艺术,而是一种在绝对意义的根基上具有其丰厚底蕴的艺术。 这种艺术——无论是具象的画家如贝克曼、施莱默尔(Schlemer)
①,或是抽象的画家如康定斯基、蒙特里安——通过对光和空间的表现使人们对所有事物无从把捉的神秘维度有了某种认知。 这种艺术能直接呈现出那些如神学家蒂利希(Paul
Tilich)
②一贯所说的:“无论如何与我相关”的事物。无论画家对宗教与上帝的态度如何,无论他信仰还是不信仰,提供给画家和他的作品这样一个植根于上帝信仰的基本信赖的机会,却是显而易见的。 对艺术家来说,对生存之根基和意义这样重大的问题,对“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样重大的问题,不可不承担责任;对一再不断出现的怀疑,对听天由命的理由和叛逆造反的根据不可不承担责任;这种承担责任对艺术家具有重大意义。艺术家知道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们是谁,艺术家的创作正因为如此才具有重大意义。 艺术与神学的平行仅仅在这一点上来讲是不言而喻的。对于知道“我们从哪里来”的艺术家而言,与过去建立一种新的关系是可能的。 这是首要的一点。谁要是从确实奠定的信赖中知道,世界和人不是从虚无中而来,不把世界和人解释成虚无,而是知道世界和人是从所有根据的根据——原初根据——亦是人和世界的原初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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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是意义的继承、预识和朗显72
而来,那么,他就不会神化过去。传统不会是他的上帝!
历史对于他的艺术尽管重要,却不会成为他的世界观,不应成为历史主义。我在此并非诅咒历史意识,并非诅咒艺术中的历史性,神学中也有历史性。 任何艺术都处于一种历史关系的复杂交织中,无需反对任何向历史求助的意愿,这种意愿将过去某个时期的特定要素或某种伟大自由的文化纳入自己的创造之中,并由此创造出真正新的东西。 文艺复兴和德国古典文化就以创造性地再现古典做到了这一点。 当代艺术家如毕加索也同样做到了,他从黑非洲艺术中,从海地特人的艺术中,从苏美尔人、从伊比利亚人和希腊远古时期的艺术中,从阿兹特克部族和玛雅人的艺术中,从中世纪和文艺复兴、17世纪和19世纪的艺术中吸取与学习了许多东西。我拒绝的是那种——特别是在教会和新保守主义圈子里不断扩散的——世界观的历史主义,我指的是任何一种对过去的迷拜:似乎上帝只与过去时代的某一特定艺术(或神学)在一起,似乎上帝不再与今天这个时代的艺术和神学一起创造任何东西了,似乎过去的某一种艺术(或神学)一开始就在品质上更胜一筹,似乎古老可代替现时代的创造并成为一种典范,无需重审而只求模仿。谁若只是靠对历史的抄袭来寻找自己的风格,靠风格的效仿来证明自己,那么,他便泄露了自己创造力的贫乏和精神的无能。 他神化古罗马帝国有如意大利法西斯或中世纪人膜拜古罗马帝国,有如新浪漫派,新哥特派,或者是新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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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膜拜古罗马帝国。 这样的患怀乡病的历史主义便是走向苍白无力的经验学,不仅仅在神学中如此,在艺术中也同样如此。“对历史的忠诚”
、“传统性”这样一些观念在艺术中(在神学中也一样)绝不能成为最高的法则,描绘的绝对准确无误导致了自然主义的拘泥刻板的后果,这种“历史意识”正如尼采所分析的那样,会成为一种“历史病”。对过去的重复和模仿诱发的是对过去的告发。今天不妨期待国家、教会、艺术家以及艺术观赏者,应在更为自由的气氛中以一种批判的审慎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历史,而不是毫无保留地固执于以往任何一段历史,否则我们就会受到使人麻木的“坍塌”神话的危害。 按此神话,艺术同样被认为自黄金时代以来便一直每况愈下。谁要是信赖世界和人的这个第一性的同时也是最终的基本意义,那么他绝对不会相信人类及其艺术将不可变更的颓废。相反,他会在对过去艺术的回顾中为自己和他的创作,并进而为他人创造更多生活的方向,创造更多生动的意义。 过去的伟大艺术对于他将是一份不可比喻的极其珍贵的意义遗产。对于那些我们将去往何处的艺术家们来说,与未来建立新型关系是可能的,这是第二点。谁要能从确实奠定的基本信赖中相信:人的生命和人的历史不会在一个虚无中结束,未来不再被解释为虚无,而是在一切目的的目的中,即在作为世界和人的原初目的和原初根基中达到完满。 那么,他就不会神化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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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是意义的继承、预识和朗显92
进步不会成为他的上帝!
未来对艺术家尽管重要,但不应成为他的世界观,不应成为未来主义。我在此并不是反对确认未来的定向,反对艺术中的(以及神学中的)未来派。 无需反对艺术有意义的面向未来,艺术面向未来反抗所有因习的静态,使艺术纲领性地置身于历史的动态中。 意大利的未来派们就是如此,他们作为首创者致力于艺术地描绘运动、动力、速度,致力于一种动力学的艺术。我想警惕的是——显然不仅是在意大利、而是在整个艺术领域中广泛扩散的——世界观的未来主义,那种对未来的迷拜。仿佛上帝只有通过技术的更新或是政治——社会革命才会到来,仿佛上帝与过去的艺术(过去的神学)毫不相干。仿佛一切都得一再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