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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有幸登上了战舰,并参加了今年的三军协同大演习。在演习中我们击溃了敌军,但战绩评定犯规了,有很多陆海空的同仁们建议,下次演习绝不能再让我们参加。”
海军生们大笑。但陆军生们好像表面封冻了似的,只是静坐着听。
“但后来我们出海远洋,执行真正的军事任务。”陆伯言的声音慢了下来,回忆让他揪心,“结果大家也知道。我失败了,败的很惨。”
“不。”下面有人喊起来,“那是偷袭。整整一支舰队攻击你一艘船,而整个军港的舰队袖手旁观。”
“不是这样的。”陆伯言摇头,“输了就是输了。不论对手用什么方式,我们有什么样的理由。”他抬头注视学生们,“战场上,当你死去的时候,当你的战友们死去的时候,是来不及寻找理由的。”
教室中沉默了。
“这两个月来我没有课,我把自己关在屋中一直的回想,我们纵然有完美的战术理论,到了实战中也许仍会撞得头破血流。我在想我究竟能教大家什么?也许不仅仅该是具体的战术方法,战棋推演。更应该教大家如何去懂得战争,真正理解战争是什么。为什么而战争?也许这才是一个将领真正需要的。”
“仍然是一纸空话。”席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所有海军生都愤怒的望向另一边。陆军选拔生的阵营里,有一人站了起来,竟然是个女生。
“我们一进这所学院,听到的就是陆伯言陆伯言陆伯言。所有人都以能听你的课为荣。但你在战场上仍然是个失败者。我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理由,让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浪费时间听输者的感叹。”
陆伯言看着这女生,她目光高傲,像是所有人的统帅。所有的陆军生都没有回头,好像早就知道有这样一次进攻。他们全都护卫在这女子的身边,形成一个强大的军阵。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课程?”陆伯言平静的问。
“关于胜利的课程。我不需要你告诉我们为什么会输掉战争,我只想听到怎么打赢。”
陆伯言慢慢摇头:“不能接受失败,也不会懂得胜利。我不信你这一生里从来没有过失败。”
“没有过。”女子的声音象坚硬的冰。
陆伯言笑着:“那你为什么还要来上课呢?”
“因为我以为能找到比我更强的人,我希望有一个人能打败我。”
教室里再次寂静无声。
“来吧,我希望你用战争真正给我们上一课。”女子注视着陆伯言,“一场全局模拟演练,假如我输了,以后我,我们所有人,都会是你最好的学生。但假如你输了,你再也没有资格教我们。”
海军生中传来轰然哗声,是对这种挑衅的愤怒。
陆伯言静静站着不语。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接受这种挑战,但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已没有了必胜的信心。他已经很久没有站在虚拟演习的地图前,因为一看到星图,眼前就会闪过精卫号爆炸时的火焰。
但海军生们已经喊起来:“打败她!给他们点教训!”
陆伯言知道自己不能退缩。
他点点头:“好吧,这堂课就来一堂演练教学。”
教室里的窗外的海军生都兴奋的欢呼,陆伯言的演练对战向来是最好看的,那种催枯拉朽的气势总让人热血沸腾。
然而战争一开始,陆伯言就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对手比他更加气势凶猛更加大胆疯狂,陆伯言的军队没有来得及集结就被分割包围了,瞬间整个战局陷入被动。
学生们屏息看着投影地图,红蓝色的箭头疯狂的缠卷在一起,上百个师在十个小时内被投入战争。双方似乎根本就是同一种风格:闪电般的调动,对战略点不惜投入的疯狂攻势,一个又一个看似不经意的破绽布下的陷阱。
这场战役对全校各教室寝室直播,一时间操场上都没有了散布者。所有人心惊胆战的看着这场战斗,像看两国的真正对决。这本来就是一场实战,事关海军与陆军的荣誉。
“陆教官好像有点信心不足,他本来可以更大胆的,已经有好几次机会他不敢出击了。”有熟悉陆伯言战术打法的学生着急的说。
白霜在食堂中和一堆人挤在一起看着屏幕,急得两手冒汗:“109行星一定要守住啊,增援啊!为什么不用预备队?为什么两个师在那里发呆?小心敌军从侧翼出现了啊!”
“你掐得我好痛!”旁边的室友尖叫着甩开她。
战斗进行了一个小时,在模拟时间中已十五天过去。陆伯言的军队被分割包围成三块,完全陷入被动防守。陆伯言所擅长的穿插进攻再也无法施展。
“怎么会这样……”海军学生们都惊叹。连少将中将军衔的教授们都看得激动不已,跑去大指挥室对着沙盘开始讨论战局。
“陆伯言有明显的大失误,在第六天五时他就应该发起反击,而且对475行星的攻击明显投入不足,就差一口气,他那算是佯攻吗?我看不懂!”海军少将战略系主任激动的挥舞着指挥杆在全息星图上晃动。
“陆伯言的确保守了。”老院长低声缓缓说,“精卫号的沉没……给他压力太大了。”
他把战役录像倒回,“如果是以前的他,在一开始,就会在这里投入全部主力进攻。但这次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以前,几十个师数万人的伤亡,对他只是数字而已。他只要胜利,是不惜代价的。但当他真正从战场回来之后,他就变了。他犹豫了,他开始害怕死人,害怕主动出击。但他的对手,却和他当年一样疯狂。”
他又抬起头:“但虽然如此,他的防御仍然很出色。只是他的对手打得太好。”他转头望向教导主任,“这个小丫头什么来头?”
教导主任沉默了几秒钟:“也是个上古基因,没人知道她怎么冒出来的。在进海军学院之前她甚至没有在陆军真正服役过。一直挂着陆军部会议室参谋助理的衔,不过据说所有陆军将领去开会时她都能旁听。张文远一直对她很关照,好像是曹孟德的学生。”
“这么说,是曹孟德亲自培育的陆军之花罗,就是为了打入海军?”老院头点点头,“但她的打法哪一点像曹孟德,曹孟德那么贼那么诡异多变的虚招她全然不用,一上来就是吃定你的架势,说是陆伯言的学生倒一点没错。”
会议室所有的将领都笑起来,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丫头的确和陆伯言简直就像是同一个人的左右互搏。不看介绍,还以为现在进攻的是陆伯言,防守的是别人。
战场上,陆伯言的军队离绝境只差一步了。
三个被包围的集团群互相难以支援,只相距数百光秒但就是无法会师。跃迁通道完全被干扰卫星切断,似乎剩下来的只有被一点一点吃掉。
食堂中所有观战的学生都沉默了,没人想到陆伯言会输。
白霜急得都要哭了:“他们是故意的他们是故意的,一定有人在通过芯片教那女生怎么打,这是整个陆军指挥部在对陆伯言一个,这不公平!”
“但是,现在就算整个海军指挥部都出来给陆伯言支招,只怕也没用了。这根本就是陆伯言自己打败自己。”旁边一男生愤愤不平的说,“别人用得全是他的战术,而他倒被自己的打法给压制了。”
“是啊,陆伯言唯一不知如何对付的,就是自己吧。这女生太可怕了。”
教室里,所有人都不再看地图,‘w…r…w…h…u。c…o…m‘看着陆伯言本人。
陆伯言坐在指挥台前,竟然好久没有发出命令了。
这意味着在战场上,前线的士兵面对一波波的攻势,只有死守还是死守。再也看不到反攻的希望。
模拟军队的士气值在急速的减弱。
就在这时,决定性的事件发生了。
陆伯言的前线一个师在打得只剩数百人后投降了,顿时防线出现一个大缺口,敌军一涌而入。
“完了完了完了!”食堂中,无数人气得把军帽摔在桌上,开始散伙离场。
只有白霜还怔怔的看着,双手举在嘴前,像是祷告。
会议室,所有将领们也几乎都倒在了沙发里,战局已经注定了。
老院长还独自站在沙盘前,好像仍然想不通为什么。
教室中,本来安静无声的场内开始出现了喧哗的讨论和叹息,全部来自海军选拔生那一边。陆军生们还军容严整的坐着,他们会等到最后确信胜利的一刻再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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