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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涌而出,女兵们不尖叫也不蹦跳,直接上火焰喷射器,烧完再来一通干冰降温。然后拍拍手:“好了!下一舱。”留下一屋背心短裤黑脸白沫瑟瑟发抖的大老爷们。
第二天。所有士兵要求穿戴整齐排队从女兵哨卡前通过接受甄别,女兵们在桌后坐成一排,按发型胡须脸部领口袖口裤脚皮鞋装备等几十个项目考评。其中一人举起红牌,这个兵立刻被拖走拉进小黑屋,然后就听里面杀猪般惨叫,外面所有士兵冷汗满头,几分钟后看见一个人形物体像是被放进洗衣机里转过似的丢出来,保证再看不到一点胡碴儿——下巴都磨脱皮了;脖子中再搓不出一点泥儿——已经又红又肿;皮鞋和头发亮得像镜子——用得都是同一种鞋油。
第三天,镜子成为紧俏商品,所有人出舱之前自觉在屋里照了又照洗了又洗,然后对室友回眸一笑:“你觉得我看起来怎么样?”在一片狂吐声中被踢出去。所有人没事找事也要在外面溜圈,看见巡逻检查的女兵就往上凑:“同学您帮我看看我这样行不?”然后很享受的接受女生的捧脑袋揪领口捏耳朵细细检查,得到一句:“不看脸还是挺帅的嘛,注意保持哦。”然后美的飘一整天。
张翼德自己在屋里猫了几小时,把自己泡到皮肤浮肿,用电锯锯断了胡须,脸上扑了好多爽身粉,终于鼓起勇气走出来去接受检查,结果女兵面还没见着,男兵先吓哭好几个。最后被以影响士气罪关了小黑屋。
这场军容整顿运动检查标准之严厉,惩戒手段之残忍,在精卫号上史无前例,在全军也是骇人听闻。但奇怪的是,没有激起任何抗拒,更没有兵变。所有人被收拾了一通,都觉得有点上瘾。纷纷问女兵们下周还来不来。
于是陆伯言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世界上为什么还要创造女人的缘故。
然后,检阅就来到了。
“海军大臣专用舰永成号,开始靠拢,三分钟后对接。”
三千位礼仗兵沉默整齐的立在第一对接通道前的广场上。现在看来,他们完全合乎规范,但没有人知道,海军大臣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会发生些什么。
“对接开始,舱门将在倒数六十秒后开启。六十、五十九……”
张翼德深吸一口气,觉得有点紧张——其实是十分紧张。徐谦连头都不敢抬了,只低头默念上天保佑之类的。陆伯言只是一直注视着仪仗方队,一言不发。好像要用眼神把自己的意志贯注进士兵体内似的。
这时一位军官疾跑到他身边,向他耳语了些什么。
陆伯言的拳头一下就握紧了。
“怎么了!”张翼德喊。
“有几名女兵,在船内被绑架了。”
第11节 检阅
“三十九、三十八、三十七……”舱门开启倒数在继续。
沉默好几秒后,张翼德说:“我带人去找,一个舱一个舱找。这帮杂种,这种没天良的事也干的出来。陆伯言,这里你得撑住。不管出什么事,一定不能慌。明白吗?我们做了这么多事,这么辛苦,是因为你值得相信。所以今天,就算所有人都乱了,你也得挺下去。他们就是希望你也乱,希望你发怒,你要是被激了,就上了他们当了。”
陆伯言点点头,但他的脸色已经铁青。
张翼德看看徐谦,示意他要好好看着陆伯言。徐谦点点头。张翼德正要走,陆伯言说:“没用的。”
“什么?”
“你找不着的。他在等我去和他谈条件(W//RS/HU),去求他放人。”
“可是海军大臣马上就进来了。这边还有一队随时会炸窝的兵……”
“这点事都不能同时解决,我还打什么仗。”陆伯言冷笑,“把叛军头目接入我的脑内芯片频道。”
舱门开启了。与此同时,通迅频道也传来声音,是一声冷笑。
“你以为这次检阅是你的机会是不是?”那个声音说,“你们这些天来这么整治全船人,就是为了你们能早一天离开这里,回去升官发财。我告诉你,你做梦!”
“我不会离开。”陆伯言说。
“你说什么?”
“我不会离开。我会一直在这里,作为全船最后一个离开的人。我说到做到。”
“你不用骗人了,我们不可能有回家之日的。你骗自己就算了,还要骗所有人。”
“将来我做不到,你们就直接用枪崩了我。不要拿那些女兵当人质!”
“海军大臣驾到!”耳边传来的是另一声高喝。
陆伯言同徐谦快步上前,向舱门中被簇拥着走进来的那胖将领敬礼。“精卫号舰长徐谦,副舰长陆伯言,欢迎袁一秋将军前来视察检阅。”
袁一秋满不在乎的挥挥手,也不回礼:“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
徐谦已经开始冒汗,不知说什么好。陆伯言平静回答:“为了精卫号的全体官兵,为了海军的事业。”
袁一秋大笑:“你果然会说话。不过我今天不用和你说虚话。是因为周公瑾说,你是个将才。将来职位一定不在他之下。所以我倒要来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陆伯言点点头,但这时,通讯器中却传出了女兵的惊叫,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那声音大笑着:“正在拍上司马屁?好关键的时刻啊,那么就让我们都看看你是个什么人物,是不是真的什么时候都不会慌!”
女兵的尖叫变成了哭喊。
陆伯言几乎就要破口大骂。
袁一秋看见陆伯言的脸色突然就变了,不由有些不快,声音更傲慢了:“怎么样?陆舰长,让我看看你的战舰和士兵?”
“请。”尽快陆伯言极力保持平静,但徐谦也能看出来他脸色极其难看。急得一直向他使眼色,希望他笑一笑。但陆伯言笑不出来,他知道自己该笑,但他违了心,就是笑不出来。
袁一秋冷冷看着他:“陆舰长今天不太高兴嘛。我来打扰您的清静日子了?”
“哪里哪里。”徐谦忙把话题接过来,“他就是这样,不喜欢笑。来,请来检阅仪仗队吧。”
陆伯言放慢脚步,让自己落在后面,对通迅器怒道:“你这么干我一定不会再放过你。”
“什么?”袁一秋转过头来。
通迅器中那声音放声大笑。陆伯言觉得自己已在爆发边缘,他知道袁一秋看见自己的眼睛里,满是愤怒。
徐谦忙拉了袁一秋:“他不是在说大人,他训旁边的兵呢。”
这时仪仗队长高喊一声:“立正!”倒把袁一秋和徐谦吓了一跳。数千人同时一踏,声音响亮。
徐谦抹一把汗,这仪仗队现在简直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何时就会爆发。
袁一秋扫视这队伍一眼,点点头:“这帮东西居然还让你们训出点样子来。”
前排仪仗兵听在耳里,脸色都很难看。徐谦急忙说:“还请大人训话。”
袁一秋摇摇头:“我没什么好训的。听说陆舰长治军有方,我倒很想想听听你究竟是如何训导这些刺头的。”
徐谦忙把陆伯言拉过来,低声道:“一定要沉住气。快点说上几句就结束吧。”
陆伯言脑中芯片那声音在大笑:“是不是要开始训话了?看吧,你只要一登台,台下就会齐声大喊:‘陆伯言滚蛋’!你快些去接受致敬吧。”
陆伯言面色铁青走上阅兵台,那表情让袁一秋看了都不禁往旁边躲开,心想旁人见我笑脸巴结也来不及,这人倒好像是我的上司似的,怪不得是连大司马都敢骂的。
陆伯言环视了这些士兵,缓缓开口:“你们今天站到这里来,是为什么来的。我想,你们自己心里都有一个答案。我当初被分到这里来的时候,我的亲人,我的朋友都觉得我完蛋了,认为我会在这里呆一辈子,永远也翻不了身。因为这里就是失败者的集中营,凡是来到这里的人,没有人觉得他们还有走出去的一天。但我给自己立了誓,我一定要走出这里,给那些想整治我的人看看,老子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但我到这里来时,却很失望。因为我看到了一帮窝囊废,明明机会就在面前,却连争取的勇气也没有。明明可以站着,却偏要趴着,任由别人在你身上踩来踩去。我当时想:我不会和这帮人为伍,他们自己都不救自己,别人就更帮不了他们。今天你们站在这里,如果觉得这么直着腰站着太累,想躺着,想趴着的,现在就可以往下倒了。”
徐谦吓得浑身冰凉,心想他们不闹事,你还非逼他们闹事啊?
但是没有人动。所有人都默然伫立。
陆伯言接着说:“怎么?不愿倒着?怕现在躺下去,会被别人看不起?你们明明心里有自尊。平时我训你们,整你们,逼你们受训。你们一定很恨我吧,恨我就对了。这说明你们心还没死,还想被当人一样看待。我告诉你们怎么样可以不用看到我。今天州海军大臣就站在这里,你们恨我,就大声的喊出来,喊:陆伯言滚蛋!让大臣看看你们有多恨我!你们喊完了,以为我会被调走吗?不会,那样我就永远也无出头之日了,我会留在这里,和你们一样,我也会把自己关在舰长室里,等着和你们一起烂掉。我再也不会去管你们的死活,再也不会去想如何拯救这艘战舰。如果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现在就大声喊出来吧。”
四下静默无声。徐谦张翼德紧张的拳都攥出了汗。
一秒过去了,五秒过去了。仍然是死一般的沉默。
陆伯言看表:“我再给你们三十秒钟时间,半分钟内,没有人喊。检训就正常进行。再有违律者,依律严惩。但这三十秒内,只要有一个人喊了。我陆伯言立刻解散大家,从此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再也会不过问。”
徐谦大滴的汗往下落,心想你怎么拿话把自己往悬崖上逼啊。这三千人呢,万一真有一个就喊起来了,怎么办呢?
十秒过去了……二十秒过去了。
一个士兵有些犹疑,他四下看看,就要张嘴。
突然他屁股上挨了一脚,他身子一晃,再也不敢开口了。
三十秒过去,三千人方阵一片寂静。
突然仪仗队长大声喊了起来:“陆伯言,我们信你!兄弟们就跟着你闯了!”
整个方阵都轰然爆发出声音,这声音渐渐汇成清晰的同一个名字:“陆伯言!陆伯言!陆伯言!”
徐谦激动的要哭,张翼德咧了大嘴握住徐谦狂晃,几乎要把他捏碎了。
袁一秋也笑拍起掌来:“好好好。陆将军,这回我算是服了。这些兵别人都带不了,不愿带。能让他们甘心拥护的,也唯有你陆伯言。”
陆伯言却一点笑容也没有,他只是长长吐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走下阅兵台。
过了一会儿,芯片里的声音传来了出来。
“我都看见了……也听见了。”那个声音笑着,“我以为他们只会听我的,但没想到……他们终于明白了,你才是他们能指望的人。我输了。现在我就是想和你继续斗下去,也没有人会跟着我了。阅兵结束后,我会带着我的手下,来向你投降的。”
“先把女兵们放了!”
“放心。我不过是弄了几只老鼠,她们就吓得哭叫成那样。你以为我还会把她们怎么样?我钟士季虽然爱使诡计,但是做事还是知道分寸的。”
“你一直和我斗,就是想试试我是不是一个有本事给大家一条路的人?”
“没错。不过若你是庸才,不能服众。不用我做什么,你自己就会葬身这里。”
“你不怕我将你严惩以警他人吗?”
“你应该这样做。如果我死了能让这艘船的人重新警醒,那不是死得其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