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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事情陡然间发生了——
她竟然看见了那排房子的楼顶上蹿出了巨浪烟雾,仿佛一片浓黑的颜料忽然一下便被抛上了天空!
那像是篝火燃烧发出的浓黑,初妤先是一怔,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身边的人也都开始尖叫,可她还来不及恐慌,那股浓烟便如猛兽一般,俯冲而下向着典礼台和观众席滚滚加速奔涌而来!
“着火了!着火了!”
“快逃啊!”
身侧的人开始慌乱,女生们拽起地上的包就开始往外逃,观众席上亦是人头攒动如蚂蚁。。。。。。“初妤!走啊!”她被人拉着移动,来来往往杂乱无章的人群撞来撞去,她都不觉得痛,只是胸中填满了恐惧。
房子着火了,顾元灏是不是还在里面。
他在里面!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里,她就鬼使神差地甩开别人的手,拼命朝着火的房子全速奔去!
人群都与她逆向而奔,身后同事的呼唤声也被剪碎在劲风和浓烟中——夏初妤你疯了吗!得不到她的回应。他们想不到她竟然会有这样大的能量,大家都追不动了,她还在不停地跑。她怕极了,好像连呼吸都忘记了,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的知觉,在此刻都只剩下两个字,奔跑。
Maggie放下正在联系消防车队的电话,朝她大吼命令道:“退后!快退后!”
她毫不理睬。
温度节节攀升,没命的热。他在哪里?她四下找着他的身影,她看见顾允岩站在房子外的青铜狮旁,镇定地指挥现场,身侧有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晕倒了,还有人相互拥着哭泣。。。。。。初妤跑过去,那个半弧形的人群圈她挤不进去,只能在圈外跳起来叫喊着,“顾允岩,顾元灏他是不是还被困在里面!”
她干涩的声音太难被发现,可顾允岩还是捕捉到了。
“你快退回去!”他大步走过来,墨镜被他挂在西服的口袋上,顾允岩手招呼人过来,“把这个丫头送走!”初妤一把拽住他的衣服,“你说啊,他是不是还在里面!你们怎么不去救人!房子里面是不是还有人啊!”
“你疯了是不是!他是在里面又怎样,你要进去陪他一起死吗!”他劈天盖地就吼她,真要被她气死了,这么久未见,重逢时她的第一句问候竟是关于顾元灏!更何况这么大的火她不注意自己安全,从外线冲过来,只是为了指责他不去救顾元灏!顾允岩的眸子里满是滔天。怒气,初妤都顾不上,脑袋里一直在回旋那句,他是在里面,他在里面。。。。。。
初妤抬头,三楼、四楼的窗户正往外滚滚冒着浓烟。
她没再犹豫,三步并作两步,朝正门冲去!
那抹单薄的白色身影,一瞬便淹没在了火红的光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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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允岩一个转身就看见这一幕,他瞳孔陡然瞪大,完全不敢相信!
而与此同时,另一侧刚刚和消防队取得联系后重新返回现场的男人,显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顾元灏的外套早已不知去处,白色的衬衫袖腕高高挽起,领口的扣子随意扯开了几颗,眸子里尽是锐不可当的犀利光芒。
夏初妤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她扯开嗓子,一遍又一遍地大声呼唤顾元灏的名字,得不到任何回应。每次她张口,嘴巴、喉咙和肺里都仿佛灌满了浓烟,很快她就被呛得喊不出话了,眼睛也很疼,周遭尽是物品燃烧的“嘶嘶”声和“砰砰”的断裂声,头顶上好像有东西砸了下来,她捂着手臂忍痛躲开。。。。。。
“初妤!”焦急的、恐惧的呼唤声。
顾允岩无法说出此刻心底的感受,夏初妤为了顾元灏闯进去的那一刻,他心疼、他不甘,可顾元灏为了她也奔赴火场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自己并没有那么勇敢,可以为了夏初妤,去赴这一场生死的冒险俨!
顾安堂在场的所有员工全都震惊得面面相觑,老板竟然为了一个实习生冲进了火场!
顾允岩将手头的水杯“哐当”往地下狠狠一砸,满面阴霾:“都还愣着干什么!消防车在哪儿!快去催啊!稔”
。。。。。。
扑面而来的热浪,掀起一阵又一阵生疼的灼热。
大火从顶楼一层一层放肆地往下咆哮,顾元灏只能顺着记忆里的方向找寻楼梯,他将袖子放下,蹲低身子趴在地上,企图靠地面附近残留的氧气来缓解越来越困难的呼吸。
手上的皮似乎都要被烫掉了一层,可这种疼痛连失去她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顾元灏恨不得能再快一些、快一些,就在此刻,他忽然听到右后方传来敲击玻璃的砰砰声!
夏初妤好像中毒了,头重脚轻,刺鼻的浓烟无孔不入,像要把她的身体给撑炸开来。
找遍了二楼都没有他,她也不肯走。
冥冥之中像有一种力量将顾元灏带到了这里,可他没想到见到夏初妤的时候,她却是在拼命地掏柜子里的那本古董书。
“初妤你疯了!”周遭都是肆虐的火舌,她竟然傻傻地站在那儿企图以手肘撞碎玻璃!
顾元灏忽然一下就闯入了她的视线,满脸汗珠狼狈无比地扶住她双肩,“走啊初妤!”夏初妤已近昏迷的神智在见到他时终于恢复清明,她忽然就哇一声哭了出来,一个天旋地转,她被猛地拉到他怀里,那样炙热的温度,那样紧窒的呼吸,他手指的触碰很真实,一根一根的修长节骨,像要把她嵌入他的身体里。。。。。。
“我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顾元灏停不下来这句呢喃,原来这世上有一千一万种疼痛的滋味,最疼痛不能呼吸的便是失去她。
怀里的夏初妤紧紧扯着他的衬衫,另一只手始终圈着那本刚抢救出来的古董书,她一直在哭,氧气愈发稀薄了,吸入的浓烟仿似千万条带刺的铁钩,将肺部挠得血肉模糊,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眼,是顾元灏身后径直烧断落下的又一片焦黑。
。。。。。。
满目的狼藉和刺耳的车鸣声。
消防车和救护车围满了火灾现场,夏初妤躺在担架上,大大的呼吸罩罩住她整张脸,车一路行驶至惠安医院,那里也早就前前后后围满了记者。
顾元灏一语不发地守在走廊上,好不容易盼到顾元瑾走出手术室,他赶忙站起来。
“先处理你自己的伤口。”顾元瑾微怒,让人去叫了皮肤科的医生,“最好再去做个全身检查,还要去做个脑部CT,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大脑出了问题!”
顾元灏不答话,只是直挺挺地站在那儿。
“她究竟怎么样了?”
“她就算真怎么样了,那也比不上你重要。”
顾元灏显然不快,还不及出声,门外便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而后那人就径自闯了进来。
安简希何时见到过这样狼狈受伤的顾元澈,皮肤都像是烤红的龙虾一样,她带着哭腔:“我吓死了,我看到新闻上说你冲进火场救员工,元灏哥哥你怎么这么傻,你又不是专业的消防队员,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我。。。。。。”她说不下去了,可顾元灏现在没有心情去安慰她,顾元瑾还没把初妤的伤势告诉他,他已经乱得可以。
“顾元瑾我问你话呢!”
顾元瑾恍若未闻,牵过安简希的手问道,“小希怎么这么急匆匆的跑来医院?”
被她这么一问,安简希倒真想起来一件事,“是这样的,我刚刚无意间听到了消防队长和顾允岩在说。。。。。。”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犹疑又忐忑:“这场火,像是人为所致。”
“你说什么?”
顾元灏和顾元瑾几乎同时望向安简希,顾元灏眯了眯眸,那神色完全表达了他的不可思议。
安简希的表情微微僵硬,斟酌着用词,“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是刚刚在门口顾允岩叫住了我,让我转达给你。按理说这么重大的事情顾允岩应该亲口跟你说的,可他好像很生气,他说他现在不想见你。。。。。。元灏哥哥,你要不要先出去和消防队长聊一聊?”
“出去什么!”顾元瑾打断他们:“就算要去见消防队长也好,警官也好,都得给我先处理完伤口再说!”
顾元灏被她看押着走了一趟五官科和烧伤科,他从小到大经过很多次火灾演习,又因为在火场里困得时间并不长,简单包扎了一下几乎没什么大碍。顾元灏终于耐不住了,恨恨地说:“顾元瑾,你最好立刻带我去见她!”
“去见谁?”安简希提醒他:“元灏哥哥,方队长和警官还在休息室等你呢!”
“顾不上了,要不这样,你先去顾允岩那儿听听他们的调查结果,我十分钟之后赶过来!”实在是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用包扎了绷带的手拍拍安简希的肩,“辛苦你了,小希!”说完拉着顾元瑾就走,“快带路!”
走廊上满是消毒水的味道,他焦急的脚步声被延绵不绝的地毯全数吞没,身侧掠过一间又一间洁白的病房。。。。。。刚刚给夏初妤做完检查的护士连忙把推车推向一侧,给他让路。
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像是正在做一场不被人打扰的美梦。
监护器的滴滴声回荡在病房里,初妤带着呼吸氧罩,手背上插着静脉点滴,:wrshū。身上的伤口也都敷了药。
顾元灏的神色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霎时变得柔和下来,他双手撑在初妤头侧,上上下下看了她好几眼,这才抬头问姐姐:“我本来以为初妤伤得很重,可现在看起来,她几乎没有受什么伤,是不是?”
问这话的时候,其实是特别希望能得到医生的肯定的。
顾元瑾点点头,“她很聪明,也和你一样懂得保护自己,她穿的是长袖长裤,厚运动鞋和棉袜,所以浑身上下几乎都完好无损。而浅表层的一些灼烧会自然愈合,不会留疤。”
顾元灏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笨重地抬手摸了摸夏初妤的头发,语调极轻,像微风拂过她的耳畔:“初妤,你要好好的。”
顾元瑾彻底怔住,她可从未见过她这个弟弟这样心疼过谁!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顾元瑾又说,“她困在火场里的时间比你长,吸入了一些有毒气体,呼吸道和肺部都有灼伤,动静脉血液的PH值偏低,还需要暂时用气管插管帮助呼吸通畅,而且,她的左手被硬物砸中,导致脱臼,需要静养。”
顾元灏果然再次高度紧张了起来,而病房外,刚刚追过来的安简希还没敲门,手就顺着玻璃窗慢慢地往下滑落。她手里的那份报告被捏得起了皱,指甲印深深浅浅。。。。。。
病床上睡颜无比洁白的那个姑娘,简希不巧也回想起了她是谁。
第一次在秘密花园见到她,就莫名觉得她很亲切讨人喜欢,所以后来在顾元灏让自己帮她解围时,二话不说简希就答应了,那时候以为元灏哥哥和她只是单纯的上司和下属关系,现在想来,是不是有点儿单纯的可笑?
顾元瑾及时收了声,示意顾元灏看向门外,他迎出来,“怎么了?”
安简希低下头收拾好心情,将报告递给他,“顾允岩先走了,这是初步的鉴定报告,警署好像也要介入调查。”
顾元灏接过,粗粗翻了几页,眉心的川壑愈发深了,他的目光停在某一页上,没再继续往后移。
“事故报告上说,火是从顶楼而起,一层一层往下蔓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