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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为什么连小孩子都要欺负她的妈妈,她想要帮妈妈出一口气,结果反而给妈妈换来更惨烈的结果。
每一次都是这样。
可是夏芩皛从来不会怪她,在得知她这样做的原因之后,夏芩皛只是长久地抱着她,说:“乖,初妤是妈妈的好女儿。”
夏初妤感觉到有黏黏的液体滴到了自己的脸上。
陶修渊这个名字,几乎就在这样的时刻,出现在她们母女俩的世界里的。
初妤理解妈妈这样选择的原因,夏芩皛太累了,而且多年的操劳让她的身体过于单薄,再也无力支撑起越来越长大的她了。
夏芩皛不愿意让初妤走上自己曾经的道路,她无力给初妤更好的生活,只能寻求更好的枝桠去栖息,即便那棵树并非她所深爱,却是一株枝繁叶茂根基深厚的大树,她不愿让初妤背负同她相似的压力,更不愿落实了邻居们口中对初妤的那些难听的预言。。。。。。
意外的是,当她很抱歉地跟夏初妤商量这件事情的时候,女儿的反应异常平静。
她安静地点点头:“初妤会乖乖地叫那个人爸爸的。”
夏芩皛眼眶忽然就红了。
她嫁进了陶家,风风光光的。
结婚当天,夏芩皛唯一在看到小初妤穿上从没见过的高档连衣裙站在镜子前不断转圈的场景时,笑了笑,其余时间都是一览无遗的平静。仿佛结婚的是旁人,她只是个看戏的。
陶修渊,靠着祖传的陶瓷手艺吃饭,如今开了家陶艺厂,算是略有小成。
当年跟着妈妈搬进陶家的时候,其他人就是这样介绍陶修渊的。
而如今……
初妤被顾元灏牵着,一路穿过金碧辉煌的东厅,来到镂空的落地窗过道,阳光透过两侧的玻璃晒下刺眼光芒,刚从暗处走出来的初妤一瞬被白晃晃的光线刺痛眼睑,莫名想要流下眼泪。
压抑的情绪达到前所未有的高点……
“元灏,我不想看了。”
像是穿越了一个朝代、又像是做了一场太过绮丽的梦,让他一时恍不过神来,犹自感慨:“究竟是怎样的创意,才能做出这样的花纹和图案,以及感情。”
夏初妤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元灏……”
顾元灏终于听到她细如蚊呐的声音,“怎么了?”
“我不喜欢,我想要离开这里。”
她不管他的讶异,掉头就走。
一分钟都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总算是彻底明白了在门外的那种莫名不祥的感觉是从何而来。。。。。。是内心的警戒拉起了防报,企图阻止她走进这里!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夏初妤?”
四目相接,眼前的姑娘因为忙于毕业聚会和旅游,倒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可这并不见得会让她俩的关系有所缓和,向如清的眼睛里依旧是一簇火焰,原本是星星点点的火苗,在看到初妤的时候,霎时就窜天燃烧起来了。
夏初妤的脸色显然不比她好,“真是不巧。”
“还有更不巧的呢。”向如清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她朝身后招了招手,走过来的男孩子让夏初妤的眼神一瞬降温至冰。
“好久不见。”陶晟林勾了勾唇角,眼睛里有初妤从未见过的神采。
不得不承认,夏初妤已经认不出他了。
昔日陶晟林干净清朗的气质几乎已经荡然无存,站在她面前的这个活生生的人,穿着金色与黑色相间的外套,牛仔裤是当下最潮的打洞补丁型,头发被发蜡固定成明星的发型,耳垂上更是戴上了金属耳钉。。。。。。夏初妤牵了牵嘴角,“真是和向公主越来越相配了。”
陶晟林脸色霎时有些尴尬。
向如清昂起了下巴,手臂顺势勾住了他的,“和我相配岂不是很好,怎么,你嫉妒?”
夏初妤冷笑一声,头微微侧了侧,眼角稍提,泄出不屑的浮光:“我嫉妒的层次不会这样子低,何况我甚少嫉妒,我觉得嫉妒这个词跟我沾不了边,我嫌弃这个词身上的味道。”
“夏初妤!”向如清的脾气一点没变,轻轻松松就容易被激怒。
陶晟林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他盯着初妤完美的侧脸,陌生得宛如要和他划开楚河汉界,他淡淡开口,“初妤,以前你不会这样刻薄的。”
夏初妤倒没有他想象中的动怒,只是闲闲看了他一眼,唇角随即扬起,微笑。
他以为她会生气的,可她竟如此毫不在意。。。。。。夏初妤语声淡淡:“值得我刻薄的人,肯定有他们自己‘特别出众’的地方。”
“特别出众”这四个字被她飘渺虚无的声音添上了一层格外讽刺的味道,让顾元灏免不了对初妤又有了新的印象。
他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站在一侧,似是若无其事实则不动声色将他们三人微妙的对阵气场尽收眼底。
初妤不需要他出手,他看入眼里已然明了,凭她一人之力,足以狠狠挫挫这两人的锐气,最关键的是,初妤想要亲自这样做。
顾元灏从她的眼神和话语、以及微带攻击性的站姿上看出来她的这点小心思,他只是微笑充当着她的保护色,同时也很好奇,她和他们俩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个趾高气昂看似家境不错的女孩子,他知道叫向如清,爸爸向中天为墨城舞蹈学院捐赠过一栋双子楼,不过说起向中天这个人,顾元灏着实没有几分好感。
向中天做企业的手段并不光明磊落,包括中天实业在内的向氏企业链都充满着激进、冒险的势头,在并不长的时间里面迅速发展壮大,如一场忽如其来的风暴般迅速席卷娱乐、金融、信息等领域,现在竟然也想着在药剂业分一杯羹,可惜被他顾元灏生生掐断了念头。
顾元灏低下头,摸了摸左手中指的戒指。
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一瞬间让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陶晟林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风度卓然的男人和初妤竟然佩戴了同款的戒指,在初妤招架他和向如清攻势的时候,他的眼神几乎一直停留在初妤的身上,目光温暖柔和,他一言不发,初妤也不曾朝他使过任何眼色,他们之间仿佛亲密得默契十足。
顾元灏察觉到目光打量,抬头逼向陶晟林。
陶晟林还是年轻了些,只是两道目光,他却仿佛被这个男人的气势伤到。
那黑沉无比的眼神并不像他外表那般温暖宽和,深含锐不可当的力量和上流社会的气质,那是自幼习惯养成的修养,是陶晟林再如何努力也企及不了的高度。
与此同时,顾元灏亦在观察陶晟林,忽然,顾元灏的脸色暗了下来,因为眼前他的模样,慢慢与记忆里那个夜晚背着初妤一步一步走回学校的身影,合二为一。
☆、你变成相片堆在角落灰尘像雪一样冰冻
“初妤,这位是?”陶晟林指着顾元灏问夏初妤,“带客人来怎么都不介绍一下?”
顾元灏眯了眯眸,听他的这口气,似乎和夏初妤关系匪浅。
“他就是我哥哥。”这话是对顾元灏说的。
顾元灏微微颔首,其实她不说,他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答应和她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她支支吾吾说了好些惹她伤心的事情,那所有的事情都只围绕着一个中心,她的哥哥。她说她哥哥喜欢画画、她说她哥哥和她最讨厌的向大公主在一起了、她求他不要做什么伤害她哥哥的事情,哪怕她对这个哥哥有诸多怨言俨。
回到现实的顾元灏再度细细打量起这个非常年轻的男孩子,发现站在对面的陶晟林显然对初妤的这个答案有些微微的失望,他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既然来了,去见见爸吧,这么久没见了。”
“陶晟林!”夏初妤立刻就吼了出声,语气里有欲言又止的愤怒,引得另外三人的讶异稔。
顾元灏恰逢其时,看了一眼腕表,对陶晟林笑一笑:“是这样的,我和初妤晚上还有一个晚宴,改日再让她拜访陶先生。”
“我带我妹妹去见我爸爸,这位先生有意见?”
“陶先生是你的父亲,但未必是初妤的。”顾元灏回答陶晟林的问题,眼睛却是望向夏初妤,她也正一脸感激地看向他。
“初妤。”顾元灏勾了勾唇角,朝她伸出手,他温言道:“我们走。”
三个字,坚定有力,莫名给她力量。
夏初妤承认,顾元灏将她的心思窥探得一丝不漏,她的确非常不愿意见陶修渊,如果可以,最好一辈子都可以不用见到他!
夏初妤的小手被他大手紧紧包裹住,像是被一整颗太阳温暖着的恒星。
两人一路迈开大步步伐朝大门走去,陶晟林下意识就要提步去追,被向如清紧紧扯住。
他怔在原地,一双眼睛牢牢锁住那个娇弱的身影,越走越远。
“舍不得了?”向如清冷哼一声。
陶晟林刚想反驳,一回头声音就生生卡在了喉间。
“爸……”
陶修渊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说了。
向如清顺着陶晟林的目光追去,眼前的男人身高中等,因为已到中年身材已经明显发福,半秃的头发被他梳得油光程亮一丝不苟,他的一双眼睛藏在厚厚眼镜片后面,折射出高深莫测的神采,向如清在他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中被看得全身发麻,下意识往陶晟林身后缩了缩,“伯父,您好。”
陶晟林拉住了她的手,语气没多大起伏地向陶修渊汇报:“她是向如清,我的女朋友。”
陶修渊说:“小初妤怎么走了呢。”一边说着一边还意犹未尽地盯着夏初妤跑远的身影瞧着。
声音尖细是向如清的第一印象,向如清一抬头就看见了陶修渊深不见底的眼神,她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且不说眼前这个男人是陶晟林亲身父亲这个事实就够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了,更不必说这一整个巨大的陶艺展览的排场,她是决计不肯相信眼前这个浑身铜臭味的经济男人骨子里有如此阳春白雪的文学修养。
。。。。。。
“你和他们父子两人的关系很僵?”回去的路上,顾元灏问她。
初妤点头,看向车窗外,“很多年没见了,小的时候我也会叫他爸爸,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我就开始恨他、怕他,至于我哥……”初妤揉了揉头发,看上去很烦躁:“从他和向如清在一起后,我和他的关系忽然就变得特别遥远了。”
顾元灏笑:“你就这么讨厌向如清?”
初妤很严肃:“不是讨厌的事情。”
“那是什么?”
“是因为他整个人由内而外的变化,就是那种骨子里都蜕变掉的感觉。”
“蜕变未必是坏事,作为妹妹,你该祝福他。”
夏初妤摇摇头,“我觉得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他不会贪图这些虚名,可是现在的他很注重物质上的享受和被万众瞩目的包围感,这样的他,让我觉得很不安全。”
夏初妤说的没错,现在墨城整个绘画界,都知道有一颗炙手可热的新星正冉冉升起。
陶晟林画风虚幻、情感丰富、笔法凌厉特别,每一副画作都似乎染上了一股淡淡的忧愁,就像是虚无的面纱浮在画作之上,让人总是对作者真正的内心和情感触碰不得,可越是这样,反而有越来越多的拥护者一拥而上,都想要一睹作者本人的风采。
而他的运作公司在运作他这个人的时候也采取了非常独到的、与以往包装娱乐明星不同的方法。
公司成立专业的包装团队,先推出了一系列漫画系列宣传,将陶晟林的Q版形象广泛印刷在各大画作、书籍以及报刊杂志上,萌版的陶晟林有画不出稿子的抓狂姿态、有拖稿的崩溃姿态、有忽然冒出灵感的大喜之态,再配以简洁搞怪的语言和小故事,这类漫画很快为他赚得了一批坚实粉丝。
在陶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