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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越发僵硬,许青鸟却还有问题没有问完:“你寻找茉莉花纹怀表,费了这么大周折,甚至失去了性命。究竟是为何?”
米云道:“我是为了我父亲,为了替他。。。。。。”
米云的声音飘飘渺渺,似乎钻进了许青鸟的耳朵里,却又似乎从耳边溜走。
许青鸟沉入幽深的梦境,感到周身都是冰冷潮湿的水雾,身下的冰床不停散发着刺骨的寒气。冻结着她的身体。皮肤被冻结,接着是血液、器官、骨骼。最后连骨髓也冻结成冰。眼前有黑色的人影在摇晃,那人抬起手。手心赫然攥着一把冰凿!
“不,别凿,别凿!我是人,不是冰!你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我!”
嘭!
冰凿钻入小腿,稍一用力,小腿便整只碎裂,变成搀着血污的碎冰。
冰凿钻入小腹,稍一用力,整个腹部便开裂,碎成一个一个大小不一的冰块。
冰凿钻入手臂,稍一用力,手臂便碎裂不堪,连里面的骨头都断裂成了碎块。。。。。。
血污浸染的冰床上,许青鸟只剩下一颗头颅,无助而悲哀地望着那个受持冰凿的人。漆黑的人影逐渐化去冰雾,显出他的脸来。那是张启江的脸,不,张启江的脸融化了,变成了陆功成的脸。紧接着,陆功成的脸也融成了冰水,人影上显现出魅姜的脸来。魅姜对着她悠然一笑,可那笑让人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魅姜高高举起冰凿,对准了她的眉心,笑道:“你是选择先死再被凿碎,还是选择凿碎了死?”
不,她哪一个都不要选!她要活着,她必须活着,才能保护那些最重要的人!
魂,苦,荣,斗,戮!
无数红光从碎裂的肢干中放射而出,互相连通,竟奇迹般地将她的身躯重新粘合起来!魅姜的脸上闪过一丝愕然。许青鸟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将掌心红光化作一把匕首,直刺魅姜心口!
匕首“呲”地一声,没入魅姜的鬼体。
无数黑气自魅姜身体中涌出,魅姜痛苦地昂首哭号。
许青鸟心中一喜,这黑气就是魅姜的灵力,等到黑气散尽,再给他致命一击,必能让魅姜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这个玩弄人心的恶灵,将再也无法危害人间!
“青。。。。。。鸟。。。。。。”
怎么回事,谁在喊她?是魅姜,这声音是从魅姜的鬼体中发出来的。可是,这不是魅姜的声音,魅姜怎么会有这样熟悉的慈爱的声音?这声音从她还在妈妈腹中时,便陪伴着她,一直陪伴她长大。她睡不着时,它念出的童话故事,是那么鲜活有趣;她打针哭喊时,它总会温柔地劝哄着她;她快乐地蹦跳时,它也会发出低沉的笑声。。。。。。
这是爸爸的声音!
许青鸟定睛一看,她刺中的哪里是魅姜,分明是爸爸许正康!
许正康的心口正在涓涓流血,他捂着伤口,指缝间溢出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他定定地望着女儿,双眼流出血泪,脸上满是悲哀的神色:“青鸟,那把猎枪。。。。。。那把猎枪。。。。。。”
“爸爸,不要!”许青鸟扑过去,大声呼喊,“不要死,你不要死!”
她想抱住爸爸,却发现自己刚刚粘合在一起的身体再度分解,碎成冰块。许正康的身体缓缓倒下,砰地一声,震得许青鸟崩溃失声。
不远处,另一个漆黑的人影缓缓走来,他拿着一把冰凿,再度凿向许青鸟的头颅。
吱——嘭!
许青鸟感觉到整个脑颅都碎裂了,血液哗啦啦地沿着裂缝流淌,将自己和父亲的身躯,浸泡着一片血红之中。。。。。。
可是,爸爸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吗?怎么还会有一个爸爸,被她亲手杀死?迷蒙的痛苦之中,仅剩的一点意识提醒着她。这是梦吧?是的,这一定是一个梦。只有梦才会这样奔腾跳跃,只有梦才会这样荒诞不羁,只有梦才会将死去多年的人,将爱着的恨着的人,聚在一起。
只要是梦,就总会有醒来的时候。
是了,她要醒来,她必须让自己醒来。沉湎于过去的痛苦,只会失去前进的方向,她绝不能做这样愚蠢的事情,她要醒来!
许青鸟猛地睁开眼睛,感到眼前一片昏暗,黄旧的天花板,简陋的白炽灯,单薄的小风扇,还有一张抓痕遍布的脸。身下是冰凉的床板,四周是凝滞的冷空气,她的意识已经清醒过来,可是四肢依然无法动弹,将是冻僵了,又像是被人定住一样。
“看来他们给你下了很重的剂量,”米云担忧地道,“你还好吗?这种僵硬的感觉,可能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许青鸟张开嘴,感到喉咙很是干涩,嘴唇也干得厉害,稍一动就裂开发疼。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表示明白了。
许青鸟朝卫子瞥了一眼,卫子会意,立刻报告道:“鬼后大人,您已经睡了一天,这一天之中,先后有三个人进来。医生、护士长和栾玉梅。外面传来消息,陆新一直在找您,几乎将之前那所普通医院翻了个底朝天,应当是有人故意向他隐瞒了这件事。”
许青鸟心中思量,栾玉梅肯定是不愿意让陆新知道这件事的,因为以陆新的性子,只怕会杀进精神病院抢人。可是,栾玉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即便栾玉梅已经将所有的程序走了个遍,让许青鸟的精神病真实可信,陆新也是不会信的。退一万步讲,就算陆新信了,妈妈孙雪莉和弟弟许青岩信了,他们会忍心将她留在精神病院?若是前世,他们可能会,但这一世,许青鸟有信心,他们绝对不会。
照此看来,这种办法又不太像是陆功成的手笔了,因为陆功成不会去做这样容易抓漏洞的事情。当初,米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失踪了也无人知晓,只要做的够干净,没人会知道。但她许青鸟可不是米云。
昨天事发突然,许青鸟心里的分析还不够透彻。如今大梦一场,身体无法动弹,思维却愈发清晰透亮。同时,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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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逃药
许青鸟与米云不同,她有亲人、有朋友,又是在医院被抓,甚至还有目击证人。栾玉梅像是在学之前陆功成对付米云的法子,却不够干净利落。照此看来,这件事,应当是栾玉梅一个人的主意。
既然是栾玉梅的主意,那就好办了。原本许青鸟还有些担心,不知该如何正常地走出精神病院,甚至想过借助柏英,不过现在她有了更好的法子。。。。。。
“帮我给陆新托个梦。”许青鸟不顾嘴唇干裂的疼痛,用唇语道。红鬼簿中不乏灵力丰厚的鬼执,虽很难进入人的大脑意识,但制造幻境不在话下。
卫子道:“鬼后请讲。”
“便是怎么凄惨怎么讲,最好造个栾玉梅的影像,一同出现。”许青鸟吩咐道,“就演一出豪门恩怨里的虐待戏码给他瞧瞧,顺便透露下这家精神病院的地址。记住,不用连我的病房也透露,只需一个若隐若现的地址即可。”
米云慌道:“既然能托梦,就让他赶紧找来把你接走啊,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早走一刻是一刻!”
“呵。。。。。。”许青鸟轻轻扯动嘴角,却痛得一蹙眉,“陆新的性子便是这样,若是不清不楚,他越会急得抓耳挠腮,到时候跑来掘地三尺亦不是没有可能。我就是要他急,就是要他闹,最好能闹到天下皆知!”
米云怔了怔,像是听明白了,又不全然明白。
卫子点头称是,又等了半个小时,待许青鸟体内的药效尽数消失,身体不再僵硬。可以保护自己的时候,他才隐身而去。
许青鸟望了望米云,道:“你就留在我身边帮我照应一下吧。若是有什么危险,尽快提醒我。”她本想让米云跟随卫子去红鬼簿。跟其他冤魂一起等候解封,但既然米云的仇家也是陆家,米云这个案子便由她来做便好。
“嗯!”米云重重地点了点头,坑坑洼洼的头皮煞是骇人。
许青鸟不禁心生感叹,自己虽从未见过米云原本的样貌,但据老鬼仪亲王所言,应当是个清秀可爱的小姑娘。瞧她的言行举止,也是个懂事的女孩子。如今被害成这副模样。着实可怜。可她究竟为何要偷取那只茉莉花纹怀表?
“许青鸟,出来!”
一个小护士走过来,气势汹汹地喊她出去,仿佛她不是病人,而是罪犯。
许青鸟尚未来得及问完,便被带到了出去。一路上,她走过了食堂、活动室、电房、花园,算是将整座医院的结构观察清楚。只是,护士始终不让许青鸟跟其他病患接触,连去食堂取饭的时候。都是其他人取完了,才准她进去取。
许青鸟眼神扫过那些病人,他们表面上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只是偶尔听到他们的侃侃而谈,会感到一种莫名的癫狂和跳跃。他们当中,会否有人,同她和米云一样呢?但她没有机会深究,护士不准她多看一眼,一直催促她赶紧把饭吃完。饭菜是食堂的大锅饭,只讲究吃饱,不讲究味道。许青鸟看着那些凉透了的剩饭,食不下咽。可饭菜是延续生命的基本保障,再难吃也要塞下去。
吃完饭。护士又把她带回那间单人间,这回倒是开了恩典。竟“赐”了一套床褥,厚厚的棉褥子套着粗劣的被罩。坐上去,感觉里面的棉花都已经潮湿板结了,硌硌拧拧的,很不舒服。许青鸟笑了笑,有棉被盖,总比打地铺强,否则再睡一晚床板,她这副身子骨绝对吃不消了。
时间已近正午,单人间的窗户被封,压根儿看不出时间变化。不过,护士掐点掐得准着呢,按时端了药和白水过来:“吃药!”
许青鸟一怔,心中暗自担忧。这药的效力太强劲,昨晚吃了一回,做了一夜噩梦,早晨醒来又全身僵硬了许久才恢复。现在又吃药,难道栾玉梅想让她变成僵化了的活死人?
这护士心里也是老大的不痛快,其他病人都是集体领药,一个接一个,只要她们监督吃完就好,很快就可以弄好。可偏偏来了个“特殊”的,还得她亲自送药,真是老大的架子。
许青鸟脑海中快速思索逃药的办法,来不及想清楚,便已经被威胁了。
“快点吃,再不吃,又得像昨天一样。要不然,就是去电房。”
一进这里,哪里还会有选择权?眼前的两个选择,都是赤/裸/裸的威胁。
“好的,我这就吃。”许青鸟接过药片,放进嘴里,快速塞进舌头底下,又喝下一杯水。
“把舌头伸出来。”护士命令道。
许青鸟伸出舌头,护士见她真的咽下去了,便没有再说什么,自顾自离开了。
“看来,在陆新闹大之前,我得再想些别的法子。”许青鸟道,头一回用这种方法逃掉了,不代表第二回第三回还能成功。一旦被发现一次,之后便定是无止境的强制用药。
这时候,身边的米云仿佛发现了什么,跟着护士一同出去了。许青鸟被监视器监控着,不好喊她,只好看着她跟去。有什么问题,还得等她回来才能问。但许青鸟没有想到,米云这一去,便是两天。
这两天里,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吃饭、睡觉、逃药。只是偶尔会听到隔壁电房里传来人类的惨叫声,那声音之惨烈,与十六层地狱中受尽火刑的鬼魂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青鸟逃药还算有水平,两天来都没有被发现。然而,就在第三天晚上,伴随着护士的咆哮声,她逃药的事实终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