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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本宫看你就想捡着高枝爬,心怀鬼胎,隐瞒主子。”
一下就把重心转移到是不是一个忠诚的奴才这种严重问题上,要知道一个被主子怀疑的奴才,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小安子当时就吓蒙了,这种罪名他怎么能担待的起,若是傅绛鸾一直如此,他这辈子就和他说的似的老死在长春宫里,都没人给他收尸。他脑中混乱一片,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心怀鬼胎,隐瞒主子?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往地上磕头,大呼冤枉,掏心掏肺把知道的不管真的假的都告诉了傅绛鸾。
小安子滔滔不绝的说了半个时辰,傅绛鸾这一次可算是大丰收,得到的消息杂七杂八什么都有,连那个宫里的太监摸了宫女一把,那个宫女什么反应都倒出来了,当然关于陛下和太后的事情也很是详细。
傅绛鸾越听心越凉,越听越觉得绝望,她就觉得秦作庭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选秀什么的就是个幌子,扯了这么一张大幌子就是为了瞒天过海,他好和太后暗度陈仓,暗通款曲。她越听越觉得垂头丧气,越听越觉得人生没有丝毫意义,她爱上的男人怎么能是这样的人,怎么能和自己的后娘不清不楚,缠绵悱恻呢?太叫人失望了。
这一切肯定都是那个陆瑾佩的勾引,对,就是因为她,皇上龙目被蒙蔽,才倾心于那个狐狸精。只要把陆瑾佩除了,陛下就会恢复天威,她和陛下恢复夫妻和睦,举案齐眉的美满生活,这大靖后宫才能呈现和谐祥乐的局面。
她要去找姑母帮忙,还世人一个公道,还天下一个说法,傅绛鸾怀着这样的崇高理想二次登门拜见傅太妃。与此同时,那位苦瓜太监也被人拎到了清华殿,达到了他职业生涯的最高峰。
作者有话要说: 哎,火山又想到:老夫聊发少年狂,治肾亏,不含糖。锦帽貂裘,千骑用康王。为报倾城随太守,三百年,九芝堂。三百年,九芝堂。酒酣胸胆尚开张,西瓜霜,喜之郎。持节云中,三金葡萄糖。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 ,阿迪王。……
☆、女人非要为难女人
苦瓜太监小安子觉得特别得惆怅,他原以为他的好日子就要来了,给自家主子提供了那么多有利于在后宫生存的情报,任何一条两条的只要编纂杜撰添油加醋就能扳倒一个竞争对手,如此忠心耿耿的奴才到哪里去找。谁想到贵嫔娘娘听完之后,也没让他起身就气哼哼地离宫而去。别说是赏赐提拔,如今连能不能起身都是个问题,小安子觉得人生的意义也不过如此。
正当他灰头土脸的档口,有人说段公公来传圣旨,教他去清华殿。
听闻这个消息,小安子觉得整个人生都升华了,活了二十七年,进宫十九年就为了这一刻似的,皇上亲自召见,哪个宫人有这样的待遇?这件事情比安贵嫔让他提供小道消息都要来突然,那句话怎么说来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他走路都是飘得,让段雳不禁感慨,这皇宫里轻功好的人还真不在少数。
小安子给秦作庭见礼,连以往给他爹娘上坟都没有这么虔诚过。
“你把与安贵嫔所言再与朕说一遍。”
秦作庭刚才和傅绛鸾一番聊天,就觉得这女人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和他说不敢说,不说又难受,僵着一脸的神秘郁郁而去,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傅绛鸾百爪挠心,她又会把这一肚子的肺腑之言和谁说,就让段雳派人跟着傅绛鸾。哪知道人家关起门来和一个小太监聊了快一个时辰,然后又拂袖而去,匆匆的方向似乎正是傅太妃的寝殿。这让他极是好奇,就让段雳把这人给领来了。
小安子也觉得奇怪,现在的主子们都喜欢听这些乱七八糟的舌根子么,秉着邀功的心情,舌生莲花似的侃侃而谈:“……就连太后娘娘……”他在兴奋之余,突然意识到太后的事情与皇帝陛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就是说太后红杏出墙的就是眼前这位似笑非笑看着他的君王,他突然又意识到,私自议论主子是大罪。
这么两罪并罚……刚才所有冲昏头脑的兴奋劲也凉了下来,只剩下了空虚寂寞的恐惧,都能看见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他不淡定了,一个劲儿涕泪横流地往地上磕头大呼饶命和赎罪。
所以,有的人沉浸在悲剧里太久,久到深受其害无法自拔,就是偶然有一天有那么一个人不经意地一眼都能导致一道人间惨剧的发生。类似久旱逢甘霖,可惜只有一滴,就是这么一滴就能使他在不归路上一去不回。
秦作庭听得正开心,这个比上朝有意思多了,他不听不知道,自己的后宫里还有这些层出不穷的花样,搭台子唱戏都没有这样的精彩。忽然这太监的话头就扯到了陆太后身上,他打算听听陆小佩那个坏蛋有什么新鲜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哪知道这太监就戛然而止万分惊恐地求饶了,所以说还是那句话沉浸在杯具里太久很容易患得患失,小安子并不知道秦作庭是这个想法。
秦作庭这么一瞧,好么,满脸苍白大汗淋漓跪在地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出口的话还能有好听的么?他就有些明了,估摸着也是往那小丫头身上泼脏水的,面色冷了下来:“怎么不说了,太后怎么了,朕还想听听呢。你和安贵嫔就可以说,朕就不能知道么?”
小安子听闻这话,以为事情败露离死不远了,磕头磕得越发得卖力了,秦作庭有些恼火:“你不说,那就拖出去砍了。”
他吓得浑身哆嗦,一边大叫着陛下饶命,一边磕磕巴巴地把太后和陛下的私情有选择性地说了一遍,当然事情不能和盘托出,毕竟有一种死因叫“你知道的太多”。
秦作庭觉得这人简直太碍眼了,长得就有让人到处冒苦水的冲动也就罢了,而且干得这事情吧也那么教人糟心。他和陆瑾佩的事情并没有到大白于天下的那一日,一个太后一个新皇,好说不好听,他自己无所谓,关键是女孩子的名声和清誉,陆瑾佩再豪放她也毕竟是个女孩子。藏着掖着不是他的风格,贸然出手也不是他的风格,总之他正冥思苦想找一个好方法来解决此事,想不到就有人把这事很正经地给捅出去了,弄得他现在觉得自己很不正经。
那边段雳悄悄地走过来,说了傅绛鸾早上听那两个小宫女嚼耳根子的事情,秦作庭直皱眉头,既然这件事情已经从这个苦瓜宣扬到傅家人那处,就此作罢,断然不能再扩大了,当然了首当其冲这个源头必须得解决。
刚把小安子和那两个小宫女关到一处,外面就有人报说傅太妃来了,有急事要求见陛下,还带了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的安贵嫔,安安静静地流眼泪,无论叫谁一看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罪恶感,今天可真是热闹啊。
秦作庭抽了抽嘴角,热情洋溢地笑道:“安贵嫔这是怎么了,早上来看朕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把母妃也请来了。”
傅太妃端着个茶杯就和颜悦色地说道:“皇上不必忧心,一个孩子罢了,不懂规矩做了逾矩的事情,还瞒着臣妾这个做长辈的,不守孝道,太不像话了。”
要是搁在往日,秦作庭对这话也就一笑了之,可是被小安子那厮刚才说上一番,心里就有些草木皆兵。傅太妃这话明面上说得是安贵嫔,他心里却在想他和小佩的事情是逾矩的,瞒着别人,从某些方面来说不守孝道,不像话。想到这,他淡淡地道:“到底是何事,惹得傅母妃如此生气?”
傅太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哼哼地道:“还能有何事,自然是太过担心皇上被蒙蔽了双眼,听那些个龌龊之人编排太后娘娘和陛下不顾世俗,情义浓长……偏偏这些事情这小蹄子还就怀疑上了,说道臣妾面前去了,气死臣妾了,这不带着她来给陛下赔礼道歉。”
这话可说到秦作庭的心坎里去了,傅绛鸾给傅太妃说的那些话不用问,傅太妃已经相信了,不但相信了而且还兴冲冲地问罪来了。要是搁在以前傅家有这等气魄还用得着和陆家打得乌烟瘴气,如今一家独大脾气也见长,不敲打敲打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秦作庭一边批着奏折一边淡淡地回道:“这些话,朕也曾听说过。到底是朕在寿昌宫养伤数日传出来的,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便以为有了可乘之机兴风作浪,妄想借此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时至今日,不想竟然还有人到安贵嫔跟前嚼舌根,还劳烦母妃跑这么一趟,当真是该死,母妃说可是?”
傅太妃今天来就断定天子肯定不会认这种事情,她只是敲山震虎,告诉秦作庭你如今有个把柄在傅家手里,也没想别的。她刚听傅绛鸾说起这事也是唬得心惊肉跳。一个天子一个太后,传出去皇家的脸都丢尽了;这还倒是其次,关键是陆家倒台了,京城里的世家根本没有和傅家抗衡的势力,还想趁机把傅绛鸾给扶上去当皇后,在生下一儿半女逼新皇退位,再叫她垂帘听政,这天下可就是姓傅了。谁想到半路杀出来个太后,还是陆家余孽,这叫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来之不易的憋屈。
她本来有一种想派人告诉傅孜远,命人杀到报国寺立刻消灭掉陆瑾佩的冲动,但是她又想到一个问题,一个陆瑾佩倒下去,千万个陆瑾佩又重新站起来。这事儿关键不在陆瑾佩,赵瑾佩还是钱瑾佩,而在于皇上那云波诡谲的重口味,谁家儿子没事干喜欢自己的继母。如果她把陆瑾佩弄死了,那皇上会不会找另外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呢?要知道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年轻漂亮的姑娘。
这种危机感得益于一个女人对另一个比自己年轻漂亮的女人的嫉妒,你比我年轻也就算了,还长得比我漂亮;你比我漂亮也就算了,还比我命好;你比我命好也就算了,还有一个继子喜欢,而且同样也是我的继子……最重要的是,我们两家还是有宿仇,恨不得把对方儿子扔井里都不解气的那种。所以,新仇旧账加起来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傅太妃听了秦作庭一番冷嘲热讽,憋了一肚子火气,这种事情就是双方都知道,双方也知道对方都知道,但是非要装模作样以为对方不知道还要指桑骂槐的那种德行,道行浅的安贵嫔都有些面色苍白了,到底是太过在乎的缘故。
屋子里很沉默,外面却很热闹。
有几个侍卫拿着杆枪配着刀剑押着三个浑身是血痕的人从清华殿宫门前走过,还有女人哭泣的闷叫。安贵嫔顺声音望去,脸更加得白了,这不是小安子和早上那两个小宫女么,衣物还算完好,双手却已经被砍掉,嘴里堵着一团血迹斑斑的布,估计舌头也保不住了。
段雳等众人离开才顺势关了门,作了一个揖道:“奴才该死,这三人本是偷盗财物屡教不改之徒,奴才依照宫规叫人拖出去杖毙,不想这帮没眼色的奴才竟然拖到清华殿门口,吓着了两位娘娘,奴才该死。”
这话谁信?
尽管不相信,傅太妃和安贵嫔得了皇上的一个下马威还是战战兢兢地走了。她们虽然讨了个没趣,但是秦作庭越发地不放心起来,总觉得他们二人会对陆瑾佩下手,一面派人死死地压住报国寺太后祈福的事宜,另一方面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巡视边隘的日程提前了,这才在陆瑾铭的墓前见到了陆瑾佩。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千骑卷平冈
在宫廷里,如果出现两个对皇上疑神疑鬼的女人,通常会有什么情况出现?成天一副“我如今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惶惶不可终日来烦我就掐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