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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粮仓-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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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斌吃着鼠肉:“怎么没有?天不下雨,我不愁?肚里没粮没菜,我不愁?… …对了刀子,这碗鼠肉哪来的?”
小刀子:“给县衙门看粮仓的鼠爷给的!”
“鼠爷?”米河吃着鼠肉的嘴也停住了。
14.钱塘县粮仓。夜。
一把巨大的树权做的弹弓张开,牛筋绷得笔直。
啪的一声响,仓洞口的一头老鼠脑袋炸烂了。
打鼠的是鼠爷。鼠爷拾起鼠,往腰带上的一排铁钩子上一挂,沿着仓墙向另个角落猫身走去。挂在他腰带上的老鼠有七八只,晃晃荡荡的。
15.粮仓外。
几个黑衣人贴着土沟,向仓房摸来。
黑衣人身手利索地窜出沟,朝仓房大门扑去。
16.仓门附近。
在候着老鼠的鼠爷突然听到什么声音,警觉起来,收了弹弓,贴着墙角向那仓门方向偷偷望去。那几个黑衣短打扮的人张望着,已摸到了仓门。为首的那人看看四下无人,掏出个铁家伙对着大锁用力一撬,将仓门撬开了,头一偏,那身后的黑衣人间进仓去。
鼠爷皱起了眉。不一会,黑衣人扛着米袋从仓里出来。米袋上写着“赈灾”两个大红字。鼠爷贴着墙,向仓门挪去。他看清了,大门外的河堤上,停着一辆马车,那几个黑衣人正把米袋扔到车上。鼠爷从地上拾起了一颗大石子,裹进弓皮。那开仓门的黑衣人站在门旁,连连摆着手,让人快扛。鼠爷慢慢抬起了手。弹弓张开,牛筋绷紧。突然,他的身子往后一挫,两眼发起直来,一把尖刀捅入了他的后背,血大股大股地涌出!鼠爷的身子摇晃起来,手猛地一用力,那弹弓上松下的牛筋又绷直了,一声飞石的呼啸从他手中传出,紧接着便听得那守门的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眉心出现了一个黑圆的窟窿,往后重重地倒了下去。与黑衣人同时倒下的是鼠爷。挂在鼠爷腰上的死鼠,被血染得通红!
17.粮仓大门外。晨。
十来个衙役和兵丁守在通堤的土路两旁。
米河急马驰来,下马。他急步走进大门。
18.仓门前。
地上,躺着鼠爷。米河抱起鼠爷,大声喊:“鼠爷!鼠爷!”
鼠爷的眼睛睁开了一道缝,嘴里涌着血:“米……米大人……小、小刀子说……
你、你和高大人……都吃、吃鼠肉了……“
米河喊:“来人哪!快去叫衙医!快!”鼠爷摇摇头:“不用了……鼠爷……
打了一辈子鼠……到头来……得死在……死在鼠辈手里……“
米河急声:“鼠爷!杀你的人是谁?”
鼠爷的眼睛浑浊起来:“是……是……是鼠……”
鼠爷的话没说完,抓着大弹弓的手一松,弹弓落地。
“鼠爷!鼠爷!”米河狂声喊。鼠爷的眼睛没有合上。米河抬起颤着的手,轻轻合上了鼠爷的双眼。他放下鼠爷,站了起来。他朝躺在仓门旁的那具死尸一步步走去。死尸仰脸躺着,额头一个深深的黑洞。
这是一张让人熟悉的脸!“王凤林?”米河失声!
19.县衙门大堂外。日。
马蹄急响,许三金策马而来,身后是一辆装着失窃赈粮的马车,十来个行役押着那几个盗粮的黑衣人。
许三金下马,对着衙役高声道:“把这些王八蛋往死牢里锁了!等老子回禀了米大人,亲自来剥他们的皮!”黑衣人哭喊起来:“老爷饶命啊!这都是凤爷让干的!老爷饶命啊!”许三金狠声:“还凤爷呐!你们跟着凤爷有好果子吃?想当初,老子就当过凤爷的小跟班!结果呢,差点当上人贩子!他风爷有今日的下场,是他命该如此!你们替他垫背,活该!——都等着吧!老子一会就来活剥你们!他妈的,你们要是下辈子再做人,就得记着!这世上什么都好偷,就是赈灾的粮食不能偷!”
20、燥尘飞扬的土路上。日。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着杭州方向驶来。
后头的马车上载着一口红棺材。不用说,这是刘统勋的马车。
21.杭州巡抚衙门厢房内。夜。
刘统勋又黑又瘦,脸上胡子拉碴的,对米河道:“我走之后,你与卢大人、顾大人、高大人在浙江办的这几件事,件件是大手笔。尤其是处理流民一案,真是惊天动地啊!我已见到邸报,说你领着百多位文武官员,用脑袋撞城门的时候,就像将军血战沙场一般!你有这等勇气,是我没想到的。我一直以为,你米河足智多谋,当属羽扇纶巾之土,可未曾想到,你这钱塘秀才,竟也有这般视死如归的丈夫气概。”
米河:“刘大人,双层仓一案,都查清了?”
刘统勋脸色凝重起来:“此案快结了。可有件事你绝对想不到。”
米河:“什么事?”刘统勋:“真不知如何向你开口。”
米河:“刘大人这是信不过我米河?”
“不,”刘统勋踱着,回过脸来,“正因为我信得过你,才一到杭州就先召你来见。”米河从刘统勋脸上捕捉到了什么:“此事,莫非与我米河有关?”刘统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低声:“我要是说了,你受得了么?”
米河:“生死之关都过来了,还有什么事受不了的?”
刘统勋:“这件事,可比过生死关还难!——你听着,我说了之后,你立即办两件事!”
米河:“什么事?”
刘统勋:“找水给自己洗把脸,然后找到庞旺!”
米河点头。刘统勋关上门窗,在米河面前又迟疑了一下,颤声道:“你父亲米汝成,是巨贪!”
“你说什么?”米河震惊,“我父亲是巨贪?”
刘统勋:“而且是大清国前所未有的巨贪!”
米河的脸苍白了:“这怎么可能呢?父亲这辈子连条新裤也没穿过!”
刘统勋:“我与你父亲是莫逆之交,他居然将我也给骗过了!”
米河摇着头:“不,我不信!”
刘统勋:“别说你不信,我更不信!可是,证据确凿,不由你我不信!你看!
这案上厚厚的一叠证词,都证明你父亲有罪!“
米河脸上失血了,苍白得怕人。“告诉我,父亲是如何贪婪的?”他的声音很低,低得只有自己才能听清。
刘统勋:“双层仓!此法正是他自己发明!用双层仓瞒报存粮,而将没有人仓的粮食转入各个米行,收取暴利。”
米河:“不对!揭露双层仓秘密的,正是我父亲自己!他总不会贼喊捉贼吧?”
刘统勋:“是啊,我也这么想!这也肯定是一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能解开这个秘密的,只有一个人,他就是庞旺!”
22.米家灵堂。夜。
门猛地推开,米河走了进来。庞旺跪在蒲团上,腰板笔直,一动不动。供桌上,白烛摇着惨淡的烛光。“告诉我!”米河站在庞旺身后,镇静地道,“把我父亲的一切都告诉我!”
庞旺:“如果你父亲不想让人知道的话,在这个世上,只有我和他才能守住这个最大的秘密。”
米河:“告诉我,父亲侵贪了多少财产?”
庞旺:“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处理这笔财产。”
米河冷冷一笑:“父亲决不会想到,他的儿子会将他吞来的不义之财,全部公之于世!”
庞旺:“不,他想到了!”
米河:“他决不会想到!如果他能想到,就不会这么贪婪了!”
庞旺:“错了!他正是要你这么做!”
“你说什么?”米河震愕,“他正是要我这么做?”
庞旺:“他向刘统勋透露双层仓的秘密,就是为了让刘统勋把这个秘密解开,将他这几十年得到的不义之财暴露无遗!”
米河:“他为什么要这样?”
庞旺:“为你!”
“为我?”米河又一次震惊。
庞旺:“他要用这些不义之财做你的垫脚石!让你拿着它向朝廷请功,得一个大义灭亲的美名而从此仕途坦荡!”
米河发出一声冰冷的笑声:“难道早在几十年前,他开始敛财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步?”
庞旺:“不!是他得知你帮助卢焯破了孙敬山一案的时候才想到的!因为他已经看出,(小说下载网|。。)你不可能收受这批财产!”
米河长长舒了口气:“明白了,都明白了!刘统勋大人想不明白的事,我也明白了!”
“不!还有一件事,你不明白!”庞旺提高了声音,“那就是你父亲的财宝到底藏在哪里!”
米河摇了摇头,看着那高挂着的白帐:“我知道在哪里了!”
庞旺:“在哪里?”
米河:“在你面前!”
庞旺狞然一笑:“你真的非常聪明!告诉我,怎么知道的?”
米河:“只有守财奴才会这么一步不离地跪在藏财宝的地方!”
庞旺:“看错我了!庞旺不是守财奴,而是守财狗。”
米河:“是的,你像我父亲的一条狗!”
庞旺:“三十八年前,你父亲在雪地里给过我一块麦饼和一堆火。当我死里逃生后,就成了他的狗!一条最忠诚的狗!”
米河:“你是想告诉我,你完全可以把这笔财宝归为己有,可你没有这么做?”
庞旺:“是的!正因为是狗,才不贪财,只为主人守财!”
米河:“你不觉得这一辈子做狗,很可怜么?”
庞旺抬起了脸,看着米河:“你真觉得我可怜?”
米河:“你的眼睛里布满了可怜的目光!”
庞旺笑了起来:“你看错了!这是我在可怜你!”
米河冷声:“可怜我?我值得你可怜么?”
庞旺收起笑容,狞厉地道:“可怜你有眼无珠!”
突然,供案上的烛火被风吹灭。庞旺在黑暗中发出一声凄惨的长叹:“她走了……”
米河:“谁走了?”
庞旺的声音令人心悸:“柳含月!”
米河:“她在哪?”
庞旺:“大成蜡行!”
米河转身奔出了灵堂!
23.杭州一条深巷中。
米河策马奔来。石板路上火星四溅!马在一块挂着“大成蜡行”匾额的门前停住。米河飞身下马,奔进蜡行。
24.“大成蜡行”熬蜡作坊。
米河奔了进来,立即就被浓稠的白烟裹住。巨大的熬蜡大锅占据了作坊的大半个屋子,锅上横跨着一座用粗圆木搭成的脚架,几个蜡工把大块大块的蜡坨抬上脚架后,轰隆隆地往那沸腾着蜡水的大锅内倒去。锅沿上挖着十来道砖沟,接着一根根竹管,透明的蜡水流出竹管口子,向着那木头模子流去,一群男人大汗淋漓地将灌满蜡水的木模搬起,扔到一口口大水缸里,不一会,将结了冻的木模拍开,水缸里便浮起一支支白色的大佛烛。
匠人们给大佛烛上色。大佛烛变成了一支支红烛。米河穿行在滚滚的白烟中,嘶声大喊:“含月!含月!”没有柳含月的影子。米河向另口大锅奔去。“是米少爷!是米少爷!”白烟中,响起小梳子的声音。米河回身,见小梳子、柳品月从烟里钻了出来。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米河大声问。小梳子大声回答:“是庞旺告诉我和品月,含月姐姐在这里!”米河厉声:“告诉我!如果含月到这儿来,她想干什么,你们知道么?”小梳子:“不知道!”米河把脸转向柳品月:“品月!你说,你姐姐要是来这儿,她会干什么?会干什么?”柳品月眼里满是泪水:“米少爷,别问了!这里没有含月姐姐!”
“快找!”米河喊。
三人四处寻找。米河喊:“含月!含月!”
小梳子和品月也急喊:“含月姐姐!姐姐!姐姐!”
没有柳含月的回答声。突然,米河看到了什么,往脚架上攀去。圆木发出嘎嘎的响声。脚架上插着一盏白灯笼!米河上了脚架,脸上升腾着滚滚白雾,探着身子将白灯笼摘了下来。白灯笼里插着一支白色的蜡烛!“轰!”熬蜡大锅里一声巨响,一堆蜡坨倾下大锅,厚稠雪白的蜡水冲天而起!“含月——!”米河屏声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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