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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纪大人提醒,小女子为救父亲,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苏卿怜说。
“苏姑娘真女丈夫也!纪某真是佩服,纪某今日寅夜打扰,一是姑娘家中遇难,安慰几句,以宽姑娘之悬心;二是登门感谢,感谢姑娘,远在千里之外的救命之恩。”纪昀说。
苏卿怜关心地看着纪昀问:“这么说纪大人在兰州遇险了?”
“差点丢了性命!”纪昀说。
“是何人所为?为何对纪大人下此毒手呢?”苏卿怜问。
纪昀说:“是该为之人所为,是借刀杀人灭口。”
苏卿怜问纪昀是否得罪什么人了。纪昀说:“是啊,所幸的是,落在了一位与苏姑娘肝胆相照的义士之手。”
苏卿怜一惊,问:“这位义士尊姓大名?”
纪某没问,义士也没说。纪昀说着掏出荷包,对苏姑娘说:“有人要出一百万两银子,买纪某的人头,可那位义士见姑娘这个荷包,如同见了恩人,又听纪某说,苏姑娘是纪某的知己,当即认纪某做朋友,放纪某走路了。”
苏卿怜深情地说:“那定是方云风壮士了!他行快仗义,杀富济贫,在甘肃是大名鼎鼎的英雄。他曾经救过我奶娘一家的性命。”
纪昀说:“他说你把他从牢房中救出,就是从这个荷包中拿出你父亲的手谕。”
苏卿怜笑了起来这:“那是我骗牢头的!什么家父的手谕,假的。是我摹仿家父的笔迹写的,那牢头哪能分出真伪,当然日后也不敢说出真相,只是说他越狱跑了。”
“姑娘真是冰雪聪明,让纪某佩服。”纪昀说着又拿出玉扳指,交给苏卿怜道:“苏姑娘,这是你说的那位方壮士让我交给你的,他说见物如见人。”
苏卿怜接过扳指,伤感地说:“这是我奶娘送给他的,我这里谢谢纪大人了。”
“哪里哪里,言谢的人是我。”纪昀说。
苏卿怜问:“请问纪大人,方义士见了纪大人没考考纪大人的学问吗?
纪昀笑了笑:“纪某做了两首诗。”
“可否说给小女子听听。”苏卿怜说。
“当然,大漠茫茫野山村,绿林豪客问出身,”纪昀正要说下去,苏卿怜接下来道:“他时不用相回避,世上无人不识君。”
纪昀心中暗自吃惊,但却说:“还有一首,无情恰似总多情……”苏卿怜立即接口道:“与君相识笑不成,蜡烛有心惜夜短,替人泪流到天明。”
纪昀叫了起来:“姑娘真是方家呀!什么都瞒不过姑娘的眼睛!”
苏卿怜说;“不是小女子聪明,是小女子读过先生的诗集,通背下来了!”
“好记性!”纪昀赞道。
苏卿怜递过荷包,说:“是先生的学问让小女子佩服之至呀!先生小女子相求于先生,如先生不嫌弃,荷包还请先生收下,以备当用之时而用。”
“纪某求之不得呀!”纪昀接过来,在手中把着荷包,说:“要不是它,就没有今日相见了!”
苏卿怜问:“先生为什么不打开荷包看看?”
“荷包视为姑娘的心,纪某敢轻易打开吗?”听纪昀这么一说,苏卿怜羞红了脸,哭泣起来。纪昀不觉眼睛也涌出了泪,忙站起来,说声:“姑娘,纪某就此告辞了。”就走了出去。
门外纪昀朝士兵们说:“这女子是王亶望至亲,为防串供,须得有我、和中堂、陈总督三人同时在场,方可有人入内。”
卫兵们答道:“喳!”
行在大厅内,众大臣在为监粮案结案请旨。虽是白日,御案点双烛,两旁案卷桌也点烛。
乾隆着青色素服,没挂朝珠。纪昀、和⒊禄宰嬉彩乔嗌还页椋患谝黄嗌敝
乾隆肃客端坐,问:“还有什么要说呢?”
纪昀急忙说:“有。臣与和⒊禄宰婊嵘笸鮼嵧⑼跬⒃蓿谔っ媲坝止┤希坏笔奔嗔钢榍胫迹噬仙形聪轮寂迹鮼嵧匆寻底允敌校凳舻ù蟀臁S郑嗔钙鹗迹词展皇甘常鄢梢剑⒓邮展阉牧剑臃岩涣剑疵棵嗌荒晌迨辶桨滓6跬⒃藿尤尾颊购螅偌邮赵臃岩涣剑廖迨健!
乾隆愤怒地哼了一声。
纪昀接着说:“历年甘肃所报灾情,全是捏造。事先,各道、府、县首官,会集布政使司衙门,王亶望将各地灾情程度分配好,即是说,每年之初,他定出各地灾情轻重,并不等各地调查上报,即行分配监粮银子到各地,而且从不勘验监督。故,也从未有此银购粮放赈者。二十六州县申请建仓、储运,国库拨款计二十万两,全部吞没,未见一砖一瓦。”
乾隆怒斥道:“可恶之极!取四名首犯黄册!”
有侍卫由卷案取四黄卷,奉于御案。乾隆取珠笔,严肃地说:“这么大的案子,前所未有,闻所未闻哪!这里虽是行在,朕仍按娥勤殿勾决之例,点烛、素服。杀人是大事,必须庄严郑重。”
乾隆取出黄卷,说:“原总督勒尔谨有失察之过,责令自裁!”乾隆用珠笔勾卷,又取出余册道:“原甘肃巡抚王亶望、兰州知府蒋全迪,斩,立决!王廷赞么……朕虽许其不死,但所供不尽不实,又擅自加收杂费,咎由自取,斩,立决!”乾隆圈点之后,对侍卫说:“取下边的来。”
侍卫又取一迭黄卷交给乾隆。
纪昀在一旁说:“以下是侵吞二万两以上以及赃银虽不足二万,却有贪污建仓银事的,共计二十二人。”
乾隆连名字都不看,提珠笔一路狂勾,卷册随手人于案下,怒吼着说:“斩,立决!”
侍卫蹲地拣拾黄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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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脸上带着温怒,不语,看着和3禄宰嬉补蛳隆3禄宰嫠担骸熬辞牖噬希ㄍ饪鳌!
乾隆仍不语,和⒊禄宰嬖傩泄蜻担艘煌担骸扒牖噬峡鳌!
乾隆看着纪昀,让他拿主意,纪昀说:“臣的意思,人情可看,天理难容。”
“就依你说,将此二十二人斩立决。来人……”乾隆说。
“陛下且慢,犯官尚未完结,以下还有贪污一万两者三十七人。”纪昀说。
乾隆一听,顿时踌躇起来:“还有这么多?”
纪昀说:“这三十七人以下还有贪污五千两以上者八十二人。”
乾隆沉思着,面对这么多贪官,一时下不了狠心。纪昀生怕乾隆受和笥遥担骸盎噬希仕喟傩占⒑黄龋虼说忍肮儆闳庀缋铮舨恢锷保翟谀哑矫穹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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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心烦意乱地说:“你们别吵了,让朕考虑片刻。”
乾隆思索片刻,收起笔来。和嬗械靡庵
乾隆吩咐侍卫撤烛。纪昀见此状,恳切地说:“皇上!难道皇上要任凭这些赃官逍遥法外吗?”
乾隆道:“朕想过了,应该如此定案拟罪:“将所有犯官分为两万两、一万两、一千两三级,两万两以上者斩,两万两以下者给其自新机会,你们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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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看着纪昀问:“你为何闭口不语?”
纪昀说:“此议,臣不敢苟同。按我大清律法,贪污一千两以上者处死。拟议分为三等,显然是划定界限,不可全杀,使吞舟之鱼漏网,令不法之贪官污吏,心存侥幸,继续为非作歹!”
乾隆退一步说:“那好。拟旨:贪污一万两以上的,斩监候。九千两以下之尤,发黑龙江充当苦差,遇赦不释,其子不准应考出仕。”然后问纪昀:“全判了,你可同意?”
“圣命裁决,臣不敢异议。臣只是可叹。”纪昀说。
乾隆问:“可叹什么?”
纪昀说:“臣见过刑部档案,皇上初政五年,步军统领鄂善因贪污一千两立即处死,与如今这些人相比,鄂善是不是死得屈呀?”
乾隆怒喝道:“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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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昀跪倒在地,乾隆一见,反而冷静下来,对和⒊禄宰嫠担骸澳忝窍瘸鋈ァ!
二人躬身退出,相视而暗笑。
大厅中,乾隆缓和了口气对纪昀说:“你起来吧。”
纪昀起身侍立,过了一会儿,乾隆笑了起来,只是笑声有些苦涩,他说:“你恨贪官,恨不能一次把这百多狗官都杀掉是吧?”
纪昀说:“臣以为,不如此,不足以震慑天下贪官之黑心!”
“朕只要珠笔一句,都得死。多容易呀!震慑天下贪官?你也不想想,这次甘肃道府以上,一扫而光,总得有人补缺吧?朕能保证,还是你能保证,新去的就没有见利而不惧死的贪心之徒呢?宰了的,是肥鸭子,新去的,可都是空肚鸭子啊!他们靠什么养肥自己呢,还不是食民而肥吗?换这么一群饿鬼去,于国于民,就准是好事么?”乾隆看着纪昀,纪昀似乎悟到了什么,不再言语了。
乾隆手指卷宗说:“这里面,有不少州县官,朕何尝不痛恨他们!但他们在王亶望手下,仰人鼻息,不敢不从,进而一体分肥,触犯刑律。这些人,法不可免,多少还算情有可原吧?如今罪分三等,朕以为,和悸堑谋饶阒苋!
纪昀点着头说:“皇上教训的是,臣谨记在心。臣担心此例一开,后果堪忧,贪上一万两万,不当回事了。”
乾隆叹道:“时世不同啦!朕御极四十余年,秉政之初,兢兢业业,励精图治。朕初登基之时,百废待兴,非严刑峻法不足以立威,故此你说的鄂善,一千两即处死,别无办法。如今,物阜民丰,府库充盈,历代之盛,无过今日。朕呢,十全武功,四库全书。朕也许有些陶然,有些自我感觉良好,也才敢多花点钱。上行下效,各地方的排场大了,一千两也算不上什么钱了。”
纪昀忧心忡忡地说:“臣所虑正是这个。以史为例,汉武帝、唐玄宗,国势之盛,皆为空前,当初何尝不是兢兢业业!而后君臣怠情,奢靡成风,唐玄宗竟险些一夜之间,丧国辱身。汉唐国运,盛报而衰,急转直下,从此不可收拾。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臣拳拳之忠,望陛下鉴谅。”
乾隆听这话可不高兴了,说:“难道在朕的治下也有这种迹象吗?纪昀,你就是喜欢危言耸听。”
纪昀说:“侈靡成性,贪污成风,陋规变做成例,为官者肆无忌惮,人人敢残民以逞其私欲,百姓苦不堪言,终最只能挺而走险!皇上,臣并非危言耸听,而是居安思危,冒死直谏啊。”
纪昀说罢,叩首不起。乾隆起身,边走边思考着说:“越发得危言耸听了。你明知道朕断不会为犯言颜直谏而杀害大臣,所以才敢如此畅言,还说什么冒死直谏,这不是给朕甩闲话吗?纪昀,起来吧。念你一片苦心,别的且不说,朕只回复你一句话:今后若有聚敛、读职,从而激起民变者,朕必杀之!”
铁齿铜牙纪晓岚……第五节
第五节
晴天白日,朗朗乾坤,杭州法场,人声如沸。众人争睹着杀贪官的快事。
王亶望被兵丁关在木笼囚车里押到监斩台前。和驹诩嗾短ㄉ希桓蓖葱募彩椎难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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