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搞的什么名堂。
瓷器烧制成功,原本以为能松口气,岂料一波未平,一波再起。当夜,王画师的住处竟遭了火灾,不光工作间被烧得一干二净,就连制瓷设计图也不翼而飞。如果有人按图索骥,提前将瓷器大白于天下,那唐英的心血就白费了。
一定是有人纵火盗走图纸,究竟是谁?唐英满腹狐疑,但来不及细想,他知道,这次是暗流涌动、险象环生,他要好好想想该如何保护好国宝。
丢了面子
草长莺飞,时光荏苒。明日就是进献成品之时,唐英的国宝瓷器终于加工完成,他累得精疲力竭,恨不得沾床就睡。他命王守拙把国宝装箱收好,小心安置。孰料,半夜,仆人来报,国宝不见了!
唐英气急,只见王守拙哭丧着脸,瘫坐在地上,捶胸顿足道:“大人,是我保管不严,酿成大祸,国宝被盗,死罪难逃!小人死不足惜,可连累了大人如何是好啊!”
唐英皱起眉头,双眼紧闭,良久,吐出一句:“王画师,明日请如约与我押运国宝瓷器进京。”王守拙疑惑道:“大人,还有什么我们能拿去见皇上的?”唐英缓缓道:“碰碰运气吧。”
次日,当唐英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精美盒子摆放在乾隆爷面前时,文武百官都伸长了脖子。这时,福康却抢先一步,对皇上说,他也学着制作了一件瓷器,想让皇上过过目。说着,他在皇上面前亮出一件精美的粉彩瓷瓶来—这件粉彩瓷瓶除以粉彩绘画为主,还加绘金彩,与青花、五彩、斗彩并施于一器,结合珐琅彩,可说是集多种陶瓷工艺于一身,彩瓷雍容华贵,大美卓然。乾隆爷高兴坏了:“未想爱卿也能制出如此精美之物,堪称国宝啊!”
大臣们看了福康的瓷器,都叹为观止,接着他们一个个眼巴巴地瞧着唐英,国宝被人抢了先,唐英该如何收场呢?
唐英青着脸,一动不动。福康讥笑道:“大人为何迟迟不开箱?”
唐英“哼”了一声,示意了下王守拙。此时的王守拙不知为何,异常紧张,半天才将盒子打开,不过,打开后,他的嘴巴就再也没闭上!只见盒子里是一件类似于福康制作的粉彩瓷,但这件瓷器,不见瓶颈与瓶口,罐不是罐,瓶不是瓶,分明是一件没有烧制成功的废品。
乾隆爷见了,瞪圆了眼睛,大声责问:“这是国宝?”
唐英面不改色地答道:“正是,国宝只能是一件。”
大臣们看着这个残次的废瓷瓶,认为唐英的脑子一定是出了毛病,这样的四不像拿出来当国宝,不是傻子是啥?
真的样子
福康趁机火上加油:“这显然是唐英戏弄皇上,这可是死罪!”
“福康大人,戏弄皇上的不是我,而是你!”唐英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我手里这件瓷器,只是国宝其中的一个部件,国宝是由两套件组装完成。”
乾隆爷一听,眼里冒光。谁都知道,瓷器因为本身薄脆,历朝历代,只能在色彩工艺上下功夫,还从未听说能瓷套瓷组装成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只见唐英捧起他带来的那件“残次品”,缓步走到福康大人献的粉彩瓶前,轻轻地一扭,放在了粉彩瓶里,内胆正好在大件的瓷瓶颈处套牢,对接得天衣无缝。大瓶身有镂空部分,轻轻触动外瓶,转动后清晰见得内胆的彩绘图案。
“这才是真正的粉彩镂空转心瓶。”唐英向大家讲解着,“感谢福康大人亲自押送,不过,他拿的是这件瓷器的外件,而我这个,是它的内胆。恐怕福康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
乾隆爷完全被粉彩镂空转心瓶所吸引,福康却气疯了,搞什么,那图纸并没标明里面有内胆啊!他气急败坏地奔向王守拙,恶狠狠地问:“你给我的图纸不是说是全部吗?现在这个两套件,是怎么回事?”
王守拙早已乱了方寸,粉彩瓶失窃时,他就纳闷唐英为何还要进京,原来早有准备。唐英看着王守拙,眼里冒着火:“果真是你!”
乾隆爷细问个中缘由,唐英这才把泥料遭劫、烧制失败、图纸被盗等一系列事件禀告给皇上。原来,当日福康在唐英这里碰了壁,便怀恨在心。他派人盗走泥料,制造麻烦,后又勾结王守拙,暗中盗取唐英的图纸,想依葫芦画瓢,抢先制得国宝,在皇上面前让唐英难堪。只是制瓷哪有这般容易?纵使有王守拙暗中相助,福康也难成精品。于是他命王守拙暗渡陈仓,将唐英最后制作出的成品偷出来。
唐英说:“当日王画师主动献出祖宅,此举实在慷慨,慷慨得令人生疑,所以,当初把图纸交予王画师时,我留了个心眼,并未给他图纸的全部。”
王守拙瘫坐在大殿上,想不明白:“那内胆是何时烧制的呢?”文人小说下载
唐英“嘿嘿”一笑:“就在你眼皮底下烧制的,还记得那次一阴一阳的烧制吗?”王守拙恍然大悟,“原来内胆就在向阳烧制的那批瓷器里!”他仍不甘,“你又如何知道粉彩瓶在福康大人手里?”
唐英笑了笑说:“我只是说‘碰碰运气’,盗我瓷瓶者多半也是为了进献皇上,以此邀功,与其我自己押送,冒途中遭人劫持之险,不如就让那‘贼’亲自替我保瓷瓶周全!昨日,我故意试探于你,如今你果然露了馅。”
王守拙赶紧跪地求饶,唐英摇了摇头,说:“你精通制瓷,却不知做人就如制瓷一样,须经千锤百炼,才能成为人中翘楚。你的贪念,最终毁了你……”
后来,福康和王守拙都受到了乾隆的严惩。而唐英的“粉彩镂空转心瓶”让外国使节领略了大清国高超的制瓷工艺。再后来,世代的同行们都想做出如粉彩转心瓶这样的国宝来,却始终没有成功,粉彩转心瓶成了绝响。
最后的晚餐
作者:王辉 字数:2920
有句老话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有个忘年交,我称他“耿叔”,对我有恩,我一直想报答他,可他早就是个有钱的老板啦,啥都不缺。但没想到十年后的今天,这机会竟然还是来了……
星期五傍晚,我正在家赶写一份材料,手机突然响了,电话正是耿叔打来的,他说:“小王,在家吗?我想请你吃顿饭,我马上就到啊……”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门铃响了,开门一看,耿叔站在门口,手里提了个食盒,倒像个送外卖的。
我真是糊涂了:耿叔自己就是个酒店老板,我俩吃饭,不去他酒店,也不去别处吃,反而提着菜来我家,为何呀?
耿叔从食盒里很小心地端出一盘菜来,乍看那菜盘,真有些怪异:那大盘足有十二三寸,大盘里套了五个梯形的小盘子,正好组成一个圆;五个小盘子的里沿内凹,又露出一个圆形的空档,这个空档里还放了一只精巧的小汤碗。
耿叔笑着说:“那天买餐具看到了这么一套玩意儿,一问人家,原来这是有讲究的,叫‘众星捧月’,五个小盘叫‘五子登科’,合起来呢,就是‘六六大顺’!”耿叔说着,又接连端出三个这样的大盘子,这大盘套小盘,林林总总二十多道菜,简直就是满汉全席!
我一边陪耿叔喝酒,一边满腹狐疑:耿叔今儿个这么来讨我好,莫非是有事要求我?
可耿叔就是没说有啥事,而是笑眯眯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你说,你叔的酒店名字为啥叫‘一方水土’?这海参、鲍鱼、阳澄湖大蟹子,咱就不说啦,你就单看这个果盘吧—里面的莱阳梨、哈密瓜、南丰的蜜橘、奉化的蜜桃、曲界的菠萝……哪个不是一方水土的名产?你耿叔我将这祖国大江南北的水果名产集于一盘,倾情奉献于你的面前,感觉如何?”
听到这里,我心跳得厉害,耿叔都用上“倾情”、“奉献”这些词儿啦,这事还能小得了吗?
我想静一下心,琢磨琢磨该如何应对,看酒瓶子空了,于是就借着到附近超市买酒的由头下了楼。
一路上,往事浮现在眼前。那会儿,我还在上大三,正和现在的妻子晓梅谈恋爱。学校附近有一家饭馆,开店的正是耿叔。一天,我和晓梅吃完饭,结账时,耿叔忽然对我说:“听你的口音,我们好像是老乡……”一说,果然,我们两个村子只隔了几里地。临走,耿叔对我说:“以后和你女朋友吃饭,就上叔这儿来,你来了叔给你上最好的菜,不多要你钱!”结完账,耿叔送我们出酒店,他还关照我说:“你一个学生,出门在外不容易,以后遇到难事就来找叔,知道吗?”耿叔这番话让我很诧异,走出十几步,我悄悄回头,见耿叔还站在那儿望着我们的背影发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屋。
两个月后,晓梅的父母说要见见我,我发起愁来,去见二老,总得备点礼,当时,我手头没啥钱,思来想去,硬着头皮去找了耿叔。耿叔听了,从收银台那儿拿了钱就递到我手上:“一千,够不够?”
几天后,我去还钱,从服务员那儿听到了一件事:耿叔的儿子早就重病住院了,已经花去了二十多万,可耿叔对我这个半生不熟的毛头小子二话不说,就给了一千块,你说,这算不算“恩情”?
还钱回来的路上,我也忽然明白了,耿叔那天为什么望着我的背影发呆,他是想到了儿子吧……
想到这些,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暗暗拿定了主意:待会儿不论耿叔求我办啥事,只要不违法乱纪,我都不能拒绝。
我拿着酒回到屋里,却忽然感到气氛有些异样:耿叔坐在那儿呆呆地抽烟,完全没了刚才的神采,这是怎么啦?我给耿叔倒上酒,他也没说话,不声不响地干了。奇怪,耿叔为何突然喝起闷酒来了?
耿叔叹了口气,说:“这也许是最后吃你耿叔做的菜了……”我一听,腾地站了起来:“叔,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耿叔吐出一口烟,笑笑说:“看看,想偏了不是?”耿叔见我站在那儿红了眼,动容地拉我坐下,说:“你放心,你婶,我,还有你兄弟,都很好。你别瞎想。”
最终,我俩喝完了两瓶白酒,耿叔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送耿叔到楼下,给他叫了一辆车,耿叔侧身进车的时候,我看他忽然抬手抹了下眼窝。耿叔以前当兵干炊事员,复员后就开饭馆,一步步做到今天,在这省城有了个规模不小的酒楼,也算是个成功人士,可他现在到底遇上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呢?
一天下午,耿叔来电话说:“下了班没事,你就过来吧,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
一下班,我匆匆赶往耿叔的酒店,到了酒店,耿叔把我让进了一个单间,一进门,竟然看到还有一个人端坐在里面:我的岳父!
岳父姓钱,是我大学时的学院院长,耿叔刚要介绍,我连忙说:“是我岳父。”耿叔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大声招呼上菜。
菜上了桌,耿叔说道:“今天,咱们好好喝一杯,就算最后的晚餐吧,明天,这里就正式关门了!但你们都别急,容我慢慢讲。”
“忘了告诉你,钱老也是我这店的老主顾了。”耿叔朝我开了口,“这几天,我已经陆续告诉了一些熟客,我这店就要关了,钱老为这事还专程来打听,他说这么好的酒店为什么要关门?我心里感激,我得请他吃顿饭……”
耿叔又说:“酒店要关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