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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丑陋的残废…您当年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咳…咳…力排众议保荐我的那份豪气…哪里去了…咳…咳…作为大秦国的一员…咳…咳…千万别让充满陈见的尘埃…蒙蔽了双眼…咳…咳…知人不用,认贤不举…咳…咳…咳…就有可能沦为…咳…国家和民族的千古罪人……”
公孙述一脸惭愧:“您的话值得我和在朝的所有官员深思和反省。我会把您的建议向大王陈述。”
范雎闭了一下眼睛:“…拜托了…请…转告大王…咳…咳…我会尽快上书…咳…咳…异人公子历经考验…咳…咳…日后可承继大位…”
公孙述深深点了一下头。
52.寝宫
夜漫漫。
年过七旬,须发皆白的秦昭王坐在灯下批阅奏章。
一名内侍进来禀报:“大王,太子殿下和公孙述大人来了。”
秦昭王:“嗯。请他们进来吧。”
一会儿,50出头的安国君和公孙述走入寝室。
秦昭王合上一份奏章,作了一个手势:“我一直在等你们。快过来坐。”
安国君和公孙述走上来入座。
秦昭王:“我请你们来,是想谈谈异人的事。嬴柱啊,你有一个好儿子啊。”
安国君:“父王,异人这孩子受质于赵,为国赴难是天经地义的事。”
秦昭王:“这些年来他历经磨难,为国忍辱负重,真是难为他了。在王室同辈的公子之中,异人是佼佼者。范相给我上书,也明确强调了这一点。异人在困境中得到了吕不韦一干人的真诚相助,实属幸运。我想进一步了解这几个人的情况。”
公孙述:“大王,经臣核实,吕不韦是卫国人,王绾是齐国人,白镜是赵国人,辛胜是楚国人,冯劫和嫁给异人公子为妻的赵九小姐是韩国人。这些人系出名门,从小皆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虽生在珠宝世家,但品德高尚,兼具侠肝义胆,完全可信赖。”
秦昭王点了一下头:“所谓物以类聚。范相对吕不韦极为赏识。这个人提出的旁敲侧击、孤立列国国都,最后一举兼并的策略,非常有政治远见。我大秦国要完成一统天下的伟业,需要源源不绝的能够推陈出新的人才。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以留给后世的最有用的财富,就是在有生之年培育出一批可以承前启后的人才。”
安国君:“父王圣明。”
秦昭王:“嬴柱,你从三岁被册列为太子,至今50余年了。作为一国之储君,这些年你兢兢业业为国排忧解难,没有辜负祖宗的遗训,难能可贵。如今你年岁已大,是该册立嗣子的时候了。”
安国君惶恐:“父王仍体康健朗,儿臣不敢造次。”
秦昭王:“哎,人总是要死的嘛。为了江山社稷。凡事都要做到有备无患。”
公孙述:“范相同样认为异人公子历经考验,日后可承继大位。”
安国君:“祖上有训,轻虑者不可以治国,独智者不可以存君。异人这孩子是否具备日后成为国君的条件,还望父王斟酌。”
秦昭王从案桌上拿起一简竹简掂了掂,深沉地:“这是异人写给我的家书。通篇竟无一字提及自身的安危,阐述的都是对国家和民族的忧患之情。无论在什么境遇下,一个人若能始终把国家和民族的利益置于首位,那么这个人就具备泽被苍生的博大胸怀。公而忘私,是成为国君最基本的条件。我认为异人具备这个条件。”
53.华阳宫
明媚的阳光下、仪态万方的华阳夫人坐在楼台水榭间,愁眉苦脸。
安国君走入亭榭。
华阳夫人起身,挤出一个微笑:“殿下。”
安国君端详着她的脸色:“怎么?你不舒服……”
华阳夫人充满掩饰地:“没有。”
安国君坐下,望着池水出了一会儿神,深沉地:“子贵而母荣,一直以来似乎都是宫廷中的传统。异人是夏姬所生的孩子。如果你因为我立异人为嗣子而忧心自己会失去宠爱,那么你的想法就大错特错了。”
华阳夫人连忙下跪:“殿下一直对妾妃宠爱有加。妾妃住在这金碧辉煌的华阳宫里,无时无刻不感受到来自殿下的抚爱之情,怎敢对殿下有丝毫怨忧?妾妃只是难过自己受宠于殿下,多年来竟无法给殿下生一男半女。实在有负殿下……”
安国君俯身扶起她,浅浅一笑:“人生一世,儿女情长最断人肝肠啊。华阳,生不生孩子对你我之间的感情没有丝毫损害。你历来贤慧,应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为国效命,别因儿女之事无端地给自己添加思想负担。”
华阳夫人轻叹了一口气:“异人虽不是我所生,可我一直把他视为自己的儿子。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异人在赵国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让妾妃心疼啊。既然殿下立异人为嗣子,就应请求父王照会赵国,让赵王释放异人回国。”
安国君摇了摇头:“眼下赵国虽对我国表示臣服,两国之间仍矛盾重重。因此人质的问题不宜摆在谈判桌上,成为两国新的争端。”
华阳夫人:“这样的话,如果秦赵两国又重新挑起战端,异人的生死不就更无保障了吗?些年来他作为王室的一个普通公子都屡遭赵国的迫害,何况现在他成为我大秦国的后备储君……”
安国君:“你别担心。父王已经下了手谕,明确指示异人伺机秘密回归祖国。”
华阳夫人:“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安国君微笑:“异人身边有人辅佐。今天我特意在这儿款待这几个人。你随我一起去见见他们。”
华阳夫人欣然点头。
54.同上
大厅中美酒飘香,菜肴丰盛。
安国君和华阳夫人频频举杯,与吕不韦、王绾、白镜、冯劫和辛胜释怀畅饮。
酒至半酣,安国君端杯起身款款地:“感谢诸位先生对我儿的关怀和照顾,请满饮此杯。”
众人喝酒。
安国君示意众人坐下,诚挚地:“吕先生对我朝提出的中肯建议,已经被我父王采纳。我大秦国一向尊重人才。诸位先生不计私怨,报效我大秦国之心如日月般明朗。范相、公孙述大人和我都一致保荐诸位在朝中为官。望诸位不吝遗力,尽展所长为一统天下的伟业增砖添瓦。”
吕不韦:“承蒙殿下和诸大人抬爱,小人等受宠若惊。只是眼下公子仍在赵国艰难度日,公子一日不脱困,小人等寝食难安。”
华阳夫人:“诸位先生对我儿的一片忠心,令人感动。我无以为报,愿以五千镒黄金相赠诸位,以示感激之情。”
王绾:“华阳夫人,小人等投效公子,并非为一己荣华富贵。实指望能为大秦国效微薄之力。因此夫人的赏赐,小人等实不敢受。”
华阳夫人:“诸位先生出身珠宝世家,从小在钱堆里长大,区区几千镒黄金当然不放在眼中。”
冯劫:“华阳夫人,金钱和情义都是在人世间普遍存在的两种东西。然而金钱往往会贬值。一味追求贬值的东西,在小人认为是对人生的最大误解和极端失误。”
安国君:“冯先生的见解极其精辟。所谓淡泊人生,其中的内涵有多少人能洞悉呢?”
辛胜:“不管怎样,营救公子是小人等愿肩负的第一要务。请殿下和夫人放心,小人等不求什么回报,一定会竭力做好这件事。”
安国君扫了众人一眼,抱了抱拳,十分郑重地:“如此,拜托了。”
55.城
秋风送爽。
差不多三岁的嬴政持着一把小扫帚,随着嬴异人在街上扫地。
赵红博从大门口探出头呼唤:“夫君、阿政,吃饭了。”
嬴政扔下扫帚,蹦蹦跳跳往家跑。
嬴异人:“回来。”
嬴政转身走回来。
嬴异人蹲下身,抚了抚嬴政的脸,轻言细语地:“阿政,不管做什么事,都一定要做完才能吃饭。明白吗……”
嬴政讷讷地:“爹,我肚子很饿…”
嬴异人:“普天下饿着肚子干活的人很多。如果你天天吃饱了没事可干,会比饿着肚子更难受。你瞧,这条街很干净,是你扫的。你能让来往的人在很干净的路上行走,很了不起。”
嬴政:“爹,那我就天天跟你扫地。不扫完地不吃饭。”
嬴异人笑了:“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嬴政捡起扫帚,继续跟着嬴异人扫地。
56.天字号七号
嬴异人在厅堂里用一个沙盘教嬴政识字。赵红博在一旁做针线活。
嬴异人:“阿政,要记住,我们的祖国叫秦国。你的祖爷爷叫嬴稷,江山社稷的稷。你的爷爷叫嬴柱,擎天大柱的柱。你叫什么呢?”
嬴政:“我叫嬴政。政通人和的政。”
嬴异人:“嗯?谁教你的?”
嬴政:“我娘。”
嬴异人偏头对赵红博一笑:“教得好,教得好。”
赵红博莞尔一笑:“行了,别夸我。快教孩子认字吧。”
嬴异人转回头,对嬴政轻声地:“你娘比我有能耐。”
嬴政:“我知道。”
嬴异人:“嗯?”
嬴政:“我娘会做饭、会织衣服、会弹琴、唱歌,还识很多很多字。她什么都会。”
嬴异人:“对,对。你娘很了不起。你长大了要像你娘一样了不起的话,就要用心识字。”
嬴政:“嗯。那我还要跟我娘学绣花吗?”
嬴异人:“这个…你有兴趣,当然可以。不过现在得好好写字。”
嬴政持一根竹子在沙盘中写字。
太子丹走进来:“异人兄。”
嬴异人抬头:“殿下。快进来坐。”
太子丹来到沙盘前,取出一块玉佩戴在嬴政的脖颈上,对嬴异人和赵红博笑了笑:“我就要走啦。来跟你们道个别。”
嬴异人:“殿下…”
太子丹:“我要被遣送回国了。你们多珍重。”
嬴异人诚挚地:“恭喜你。”
太子丹苦涩地一笑:“我回国后,马上又要到齐国去做人质。谁让我是太子呢?!”
几个人心情十分郁闷。
嬴异人执住太子丹的手:“但愿日后还能重逢。”
太子丹:“希望有你我能自由自在相逢的那一天。阿政,要听爸爸妈妈的话。要为你的祖国争气。”
嬴政:“嗯。”
赵红博:“阿政,叔叔要走啦。你给叔叔磕个头吧。”
嬴政跪地,给太子丹磕头。
太子丹无限惆怅地笑了笑,转身出门。
嬴异人和赵红博领着嬴政相送。
街上,公孙乾带着一群差役等候。
太子丹走出大门,下了台阶,转身对嬴异人一家人一笑:“好好过日子。回去吧。”
嬴政:“叔叔,我会写你的名字了。燕丹的丹,是碧血丹心的丹。”
太子丹强忍泪水,点了点头:“对。真是好孩子。”
说着大跨步上前,上了囚车。
嬴异人一家人站在门口,目送着公孙乾带着差役们押送着太子丹消失在长街尽头。
57.城城门口
城楼上岗哨林立。
城门口,一名大胡子守门官带着一群士卒严密地盘查进出城的车辆和行人。
六名骑着马的仆人簇拥着两辆马车而来。
大胡子守门官带着几名士卒迎上去。
吕不韦和王绾分别下了马车。
大胡子守门官:“哟,吕三爷,王六爷,好久不见…”
吕不韦:“为了混口饭吃,只有四处亡命奔波啊。胡大人一向可好…”
大胡子守门官审视了几名仆人一眼,眉开眼笑:“托老天爷的福,还好。最近战事又起,到处草木皆兵啊。两位爷不介意让小的们检查检查吧?”
王绾:“在下等怎敢妨碍胡大人执行公务!请便。”
几名士卒上前,在车厢里搜寻了一番,一无所获。
大胡子守门官:“太平时查赌查娼,动乱时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