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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和被问得哑口无言。从现在的状态可以确定,上回去西藏根本没有解决问题。那么再去一次,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实话,我不知道。”林熙和甚少有这种不确定到近乎迷茫的状态。爱上裴以恒让她丢了一些东西,至今都没能找回来。
裴以恒将她迷茫到近乎脆弱的情绪看在眼里,终是没忍住,将她搂到怀里来。“你在害怕什么?这么长时间我们都生活在一起,朝夕相对,夜夜共枕,难道还不够你看清楚我这个人吗?熙和,你是足够聪明的女子,只要想看清楚一个人,没有人可以欺骗你。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看看你面前的这个男人,你可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半毫对你的虚情假意?”
若是在从前,若是对别人,林熙和是有这个自信的。在遇到裴以恒之前,她确信自己看人看得很准。唯独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明明看得那么真切,却又总好像还隔了一层薄纱。明明这层薄薄的纱其实并不能挡住什么,却足以在她心里生出些许的不确定来。
林熙和重新垂下视线,仍是乱。“你所说的那个聪明的女子,是在遇到你之前。现在,她正处在最笨的状态,你明白吗?对不起,我真的想出去走走。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派人暗中跟着。”
裴以恒看着她放下茶杯,转身离去,脚步微乱。他一时不知道该心疼她多一点,还是窃喜多一点。她刚才那句话,无疑是在告诉他:她爱上了他!
两世为人,他费尽心思才求到的真情,如今已经确凿在他掌心里了。多少个夜晚伏安筹划,多少忐忑不安的等待,多少彻夜无眠的思念……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
裴以恒突然抬手,一把捂住了眉眼。他是男儿,他的眼睛并不会轻易落泪,所以他用力地闭上眼睛。
仿佛透过一层层的迷雾,裴以恒重新睁开双眸。朦胧中,他看到楼下那个女子的身影。
那个女子脚步匆忙而凌乱,让人莫名地担忧。
裴以恒握紧十指,一把拿起桌上的手机,匆匆地追了下去。那是他的女人,他必须守护着她。
林熙和摒弃杂念,专注地开着车,只是心情仍是乱糟糟的,所以她没注意到后面跟着的裴以恒。
车子在郊区通往城区的路上飞驰着,一直到接近城区的十字路口,林熙和茫然地发现,她还没有目的地。
绿灯亮起,她没有动。
急性子的人已经在后面猛按喇叭,还有人从车窗探出上半身来骂人,什么“婊。子,贱。人”之类难听的字眼都冒出来了。
裴以恒忍着没有下车揍人。
林熙和最终选择了去往无忧山的方向。至于为什么会选择无忧山,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许,这是来自心底的暗示。
裴以恒见她将车子开往无忧山,反倒松了一口气。他跟得并不太近,所以她一直都没发现他在身后。
车子终于稳稳地停在了无忧山山顶的广场。
因为不是假期,山顶上人很少,偶尔有个老爷爷老奶奶背着手慢悠悠地散步,传递出一种“山中不知岁月”
的感觉。
林熙和下了车,站到边沿的地方放远远眺,可以俯瞰这座城市的一部分。满目的高楼,透着一股冷硬的绝情。
她出生在这个城市,成长在这个城市,却并不爱它,所以她一转身远走他乡,轻易不肯回来。再次回来,她却被羁绊在这里,因为一个叫裴以恒的男人。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去不了。”他以绝对强硬的姿态入侵她的生活,将她困在他编织的牢笼里,逃不掉,也不想逃脱。
微微呵一口气,林熙和转身,往裴以恒曾经带着她一起攀爬到顶的悬崖走去。只是,裴以恒不在身边,她根本就不可能上去。
就在林熙和对着崖壁发呆的时候,突然腰肢一把让人抱住。她倒抽一口气,正要反抗,却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我要是不放心就派人暗中跟着吗?别人我也信不过,只好自己来了。”
“你确定你这样是暗中?”
裴以恒低笑两声,震得林熙和心儿跟着耳朵一起颤。然后他一把将她拉到背上,将人背起来。“抱紧了。”
林熙和已经有过经验了,所以马上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腿也缠住他的腰。
裴以恒轻车熟路,一眨眼,就已经背着一个“大包袱”出现在悬崖顶上。
山风猎猎,沁心凉。
林熙和从他背上跳下来,也不去看他,直接走到那块巨大的石头上坐下来。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跟裴以恒来这里了,似乎每一次来都带着不同的心情。
第一次,他们还没有在一起。她对他还有着最深的防备,只是被他逼着来的。
第二次,他们两情相悦,甜甜蜜蜜,算是来度假的。
第三次,他们出现了矛盾。
那第四次呢?
林熙和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四次,她也无法想象第四次会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
裴以恒凑到她身边坐下来。倒是没有揽她的腰,只是肩头挨着肩头,胳膊贴着胳膊,近得可以分享彼此的呼吸。
谁都没有说话。耳边只有猎猎风声、树叶沙沙声和不知名动物的叫声,吵闹中更觉得静寂。
林熙和被风吹得很舒服,因着昨晚没睡好,这会儿竟然有些昏昏欲睡。后来,她索性直接靠着裴以恒睡了过去。
裴以恒小心地将她抱到怀里来安置好。山里凉,她穿这点衣服只怕会冻着,有他的体温就不怕了。
林熙和被惊扰了,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却让他按住了。
“睡吧。再不睡,就成熊猫了。还是说,你想到动物园住几天?”
林熙和不接话,静静地凝视了他一会儿,突然眼睛一闭,扭头把脸埋到他怀里去了。刚开始还在胡思乱想,后来就真的又睡着了。
裴以恒的力气比一般男人要大得多,在部队里,他们背负几十公斤的重量冲锋陷阵都完全不是问题。但这样子抱着一个人,长久地维持着一个姿势,腿脚很快就麻木难忍了。怀里的人睡得正酣,他不敢动,也舍不得动,便一直咬牙忍着。忍到后来,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醒了?”
林熙和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微微眯着眼睛看他,神情茫然。
裴以恒知道,她的脑子还没完全运转呢。这会儿,她只怕连睡着之前发生了什么,都完全没有印象。于是,趁着这个时机,他赶紧亲了几口。
可惜,林熙和很快就清醒了,拿手推开他,并站了起来。
太阳已经西斜了。残阳如血,苍凉而壮美。
裴以恒也随着她站起来。不过因为腿脚麻木得太厉害,他差点踉跄跌倒。
林熙和吓了一跳,一把搀扶住他。“你小心点!”
裴以恒重新坐回去,舒展四肢,静等着那股麻木到疼痛的感觉消失。他这人不怕疼,但还真的受不了这种麻木无力的感觉。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林熙和有些着急地蹲下来,手探向他的额头去测试体温。这时,她才发现他额头有汗珠。
“我没事。”裴以恒将她的手抓在掌心里,捏了捏。“真的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林熙和狐疑地看了他一,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睡的时间不短,他抱着她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恐怕整个身体都麻木了。
“你就不会动一下啊,笨!”林熙和心疼又好气,赶紧伸手帮他按摩两条腿。
裴以恒被骂了,反而咧着嘴笑得特别开心。尤其是还能享受媳妇儿的爱心按摩,他更是心花怒放。自己也不活动胳膊了,放松身体等着媳妇儿伺候。
林熙和给他按揉了足足差不多十分钟,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额头都冒汗了。
裴以恒见状,拉过她的两条胳膊轻揉慢捏。
“呵呵——”林熙和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笑什
么?”裴以恒不解地看着她,嘴角也跟着扬起来,他爱极了她这样美丽的笑颜。
林熙和摇摇头。她就是觉得他们两个人来回地帮对方揉捏,好像没完没了的感觉。没完没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一辈子?如果真的可以一辈子,那就太好了……
裴以恒凑上来,抱住她亲了亲。“是不是还在笑我傻?”
“你知道自己傻就好。”她扭着身体挣扎,却挣不开,只得放弃了。
“不都说,夫妻要互补吗?你已经这么聪慧了,那我只好傻一点了,要不就不相配了。”莫名的裴以恒想到了一句话。“你如此聪慧原不必如此美丽,难得兼美!”
如此赞誉,让林熙和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睨了他一眼,道:“你念诗呢!”
“我念你。”裴以恒低笑。随之将脸贴在她的颈窝里,道,“这真是个好地方,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我看咱们也别去国外买什么农庄了,直接在这盖一间茅屋,岂不是更有古时候世外高人的感觉?”
“我可不愿意当什么世外高人,我是个俗人,吃五谷杂狼的俗人。”那种无所事事的日子也就偶尔过一下会觉得不错,长期那么生活,只怕会百无聊赖。
“你说了算。你说是什么人,那咱们就是什么人。你说做什么人,咱们就做什么人。我们家由你做主,我只管追随你的领导。可满意?”
林熙和不回答。这人说什么都一套一套的,让人无从反驳。就算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时也理不清。也不知道是他太聪明,还是她太笨了。
“裴以恒,我爸爸的事情,真的不是你在幕后操纵吗?你要说实话,因为你不可能瞒着我一辈子的。”纸永远包不住火。
裴以恒坦然地对上她的视线,直接道:“在你爸爸的事情上,我问心无愧。”
林智渊那是罪有应得,所以他确实问心无愧。惩治罪恶,难道还有羞惭不成?
林熙和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我想知道的是,到底是不是你操纵了一切,而不是你是否有愧。”
“不是。”
“你用我的性命发誓。如果你说谎,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用这种电视剧里的戏码了。
“何苦用你来发誓,用我的命就是。如果我说谎,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裴以恒特别爽快地就把毒誓给发了。
林熙和静静地凝视着她,心思百转。“不,刚才的不算,你用我的性命来起誓。”
“这个不可能。我连人家骂你一句难听的都想割了他的舌头,你觉得我可能拿你的性命开玩笑吗?还是说,你希望我起誓完之后,把自己的舌头割了?”
“别胡说八道。”
裴以恒一把将她揽住,下巴轻轻地蹭着她的发丝。“我以自己的性命起誓,难道还能作假吗?就算我不惜命,我也不能接受自己一命呜呼,到时候你就属于别的男人了!要真那样,老子死了也要变成恶鬼,跟你来个人鬼情未了!”
这下,林熙和是彻底被逗笑了。这人真是的,嘴巴还有谱没有?“你的书都念到哪里去了?在部队那些年也没能把你的观念给纠正吗?居然敢满嘴的封建迷信思想!”
“老子是文盲,怎么的?胆敢嫌弃老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裴以恒直接耍无赖。上辈子,他喝了一肚子的洋墨水。这辈子他还真的没怎么念书,时间都用在部队里摸爬滚打了。
林熙和有股冲动想敲爆他的脑袋,看看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好歹是堂堂裴家三少,也不怕丢了裴家的脸面,回去挨训!
裴以恒在她嘴唇上啄了几口,瞬间换上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媳妇儿,你男人真的没读几本书,只有高中文化,你不会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