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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爱的心爱的亲爱的挚爱的痴爱的软肋。是我的渴望,我的芒刺,我的罪恶,我的孽债,我的,爱。
第一梦。伽罗
伽罗,美丽的名字。她是我的母后,她不爱笑。
她从不对父皇笑,也不对我笑。她一生中那些少的可怜的笑,全都给了哥哥。
偶尔她会温柔的抚摸着哥哥的脸庞,爱怜的凝视着哥哥的双眼,笑了又笑;但是又是那么的虚幻,因为她迷离的双眼似乎穿透了哥哥望向很遥远的地方。
我很羡慕哥哥,想同他一样被母后那样温柔的抚摸,倚靠在她的膝上睡觉,被她那白皙美丽的柔荑轻轻拍打着哄入梦乡。于是那天我悄悄的溜进母后的寝宫,她正在午睡;我贪婪的望着她恬淡而绝美的睡颜,然后弓起手脚,爬上床榻,慢慢的躺进她的臂弯里;母后身上特有的淡淡香味萦绕鼻端,清雅的气息如羽毛般温柔的覆盖住我,我闭上眼,感觉很幸福……
然而幸福只是瞬间。我被狠狠的踹下了床,我傻傻的望向母后,她却扬手重重的给我一耳光。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才知道自己是被厌恶的存在。
我的母后,从那一刻起便死了。
第二梦。玩物
按照皇族规定,满十五岁的皇子才有资格获封王爵,在众多的皇子中,只有我不满周岁便被封为紫隐亲王。因为我是伽罗皇后的儿子,而我的父皇,爱她。不顾一切疯狂的爱着她。
他会因为母后的一个注目而挖掉侍卫的眼睛,他会因为母后的一个驻足而将花园种满红色的舍子花,他会因为母后一个皱眉而处死得宠的嫔妃,他会因为母后的一个正眼而欣喜若狂一整天……其实这个可怜的男人很简单,他只是想要母后看着他,爱着他,真心的与他相守;只要母后愿意向他展露笑容,他甚至会跪在地上卑微的膜拜她,感激她的施舍……可是,母亲却从不笑。
于是爱渐渐的失去了耐性,失去了温柔,失去了正常。九岁那年的一个夏日,我在寝宫门后看见他剥光了母后的衣裳,把她吊在床帷,用各种各样奇怪的道具玩弄她的身子,逼迫她痛苦的呻吟,最后又一遍又一遍的蹂躏她侵犯她,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身上发泄无尽的欲望,不知餍足……
可是无论母后被折磨的多么过分,从始至终她的表情依旧如一张冰冷的面具。
我躲在门后静静的看着看着,奇怪的是,心里没有任何感觉。我一点也不可怜她,倒是父皇得不到满足的狂躁模样让我禁不住的想笑。
于是我笑了好久,怎么也停不下来。
可是我这生最好笑的,却是十一岁那年的冬天。
她死了。
我站在她的棺椁旁,望着她惨白而宁静的脸庞,不知为什么,突然泪流不止。心里明明没有悲伤,真是奇怪。
晚上我去给父皇请安,他喝醉了。靠在榻上直愣愣的盯了我好久,喃喃自语:你又哭了?为什么忘不掉哥哥?看看我,我才是你的男人……伽罗……
那一夜我没有回寝宫。
黎明,我横卧在父皇的龙床上,粘黏全身的腐臭酒气和肮脏的精液让我想吐又想笑。我瞥着腿间那丝丝的红色,终究还是笑了出来。
原来直到她死了才真正的明白了她……但是,母后,我不是你,我也不要做你,所以,我要笑,笑的比任何人都快乐,都灿烂。
一直笑下去……
第三梦。阳光
他回来了。整整十载,他,变的不一样了。
我的哥哥,卧龙。
那夜,七皇兄乔卯跪在我的身侧象小狗般不住的亲吻我的头发。我心中暗暗的冷笑,兀自趴在绒毯上转扳指玩儿。然后他探过头来亲我的嘴,我没有拒绝,他很高兴,兴奋的压在我的身上一晚上没有停下。
他讨好的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
他说,这世上没有我给不起的东西。
我说,那好,我要巫马卧龙的脑袋。
他愣了愣,说我疯了。
我说,没错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喜欢上你这个胆小的懦夫。
嘻嘻,这个蠢东西听后欣喜若狂,真的就去了。
隔天,在大皇兄王府的密室里,平时威风八面的王妃大人顺服的被我压在床上,任我恣意摆布,低声下气的祈求我,在她欲仙欲死的时候,我和她说了同样的话。那个淫荡的女人居然感动的哭了。
同样的伎俩我随随便便玩了几次,不出一个月,皇室内果然乱成了一片。
他终于还是找来了,没有空着手。
他提着七皇兄还在滴血的头颅,抿着嘴角,高高在上的睥睨着我。我笑意盈盈的挺直了腰板,等待他发难。他却无奈的笑了,如火焰般美丽热情的红眸深邃的仿佛能包容天地间的一切。
沾着鲜血的大手按在我的头上揉了又揉,嗓音是那样的熟稔亲密。不要再闹了,笨小子。
我突然沉不住气的嗔恼起来。我恶声恶气的咒骂他,没有杀死你是你走运!这次杀不死还有下次!有本事今日你就杀了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骂着骂着,眼泪却莫名其妙的夺眶而出。擦也擦不尽。
他没有做声,只是一味的微笑着看我出丑。带着一种让我恶心的神情,仿佛我是全天下最可笑的可怜虫。
眼泪愈加止不住,一股难以控制的冲动驱使我一跃而起,发了疯般狠狠搧了他一耳光。
他没有躲闪,结结实实的受了我那一掌。我没有搧掉他的怜悯,他望着我的表情像是就要哭泣般的哀伤。
对不起。他低声的嗳道。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身体仿佛瞬间被抽光了力气,又仿佛同时被填满了什么,我揪起他的衣襟肩上,泣不成声的大喊大叫。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没有死在北狄!为什么才来见我?……为什么不带我走?我抵在他的肩上,反反复复的重复这些没有意义的话。
对不起,都是哥哥的不对,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了,以后我们永远都不分来。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紧紧的抱着我,用安心的语调反反复复的回应我的任性。
不可思议。他说的话,我统统都信。
第四梦。杀戮
哥哥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我依赖着他,倾慕着他,畏惧着他,情愿为他奉献我的生命。我,爱他。
除了他,我不承认任何人的存在价值。
如果哥哥的愿望是成为真乾国皇帝。那么我来做他的清道夫,帮他清扫前行道路上的一切垃圾。而这个混乱肮脏的皇室留给我们唯一的出路,也只有那一条不择手段,排除异己的染血之途而已。
但是哥哥太仁慈了,总是斩草不除根。这可不行,我不允许一点点可能危害到哥哥的危险存在。如果哥哥是炽热的太阳,那我就做阴毒的影子。他只需照耀到光明的一面就好,阴晦的那一面我去替他做,那些污秽的手段,肮脏的罪名,都由我去背负。
在四年的时间里,我陆续毒杀、摄杀了几乎所有反对他的嫡系皇室,而他们的势力就由哥哥去全盘分解,然后慢慢收纳,渐渐的朝中已无人能和哥哥抗衡。就连那个昏聩好色的老头也同样难逃我的手段——他喜欢我扮成女妆的样子,然后吃我唇上红红的胭脂,于是我在唇上涂了慢性的毒药,让毒日复一日一点点的腐蚀烂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受尽病痛而死。
他死的那日,身边只有我一个人。不过我并没有好心到为他送终,只是坐在在一旁的桌案上临摹他的笔迹伪造传位诏书而已。
那晚殿里的烛光分外的明亮,唯独龙床帷帐里一片的昏黄。他躺在层层的纱幔下,一直在恍恍惚惚的呓语
他说,伽罗,你是我的罪。如果那一年我没有在哥哥的府中见到你该多好……但是我一点不后悔,若有来生,即便你依然恨我入骨,我也要与你纠缠至死……
伽罗,你说的都是对的,果然是有因果报应的,你,生了两个“好”儿子呢,当年是我太心软,没有忍心下手。如今,“他”回来了,我终还是向“他”赎了我的罪……可是,如此一来,我便成了你的罪了……青阳。
我的青阳,你和伽罗一样的漂亮,我好像再看看你,再亲亲你……你的眼睛真美,和伽罗一模一样,连忍痛皱眉的时候也一样……真美……青阳,可怜的孩子,你不明白,弑父之罪天理难容,冥冥中早有定数,终有一日你会为你的罪孽付出代价的……
青阳,听我的话,你最好不要爱上任何人,因为无论你多么想抓住幸福,最终她还是会从你的手中溜走,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幸福……这就是我留给你的报应。牢牢的记住我的话吧……青阳……我的儿子……
我冷眼无言的望着骤然阴暗的灰白纱幔,看不清层层纱幔后他死去的样子。
而在此后的丧葬其间,我亦没有再看他一眼。
只是有一句话我没有来得及的回答他,很抱歉父皇,我是不会失去幸福的,因为我绝不会爱上任何人。
71 【不知所云的……雷】'VIP'
“大殿下真是明知故问,不都一目了然的么~”
青阳语调轻快的向僵立门口一身酷寒的宿哥哥笑谑道,起身悠哉悠哉的跨下床榻,面朝一干惊窘慌乱的观众有条不紊的整理起凌乱衣衫。众人的视线齐齐的呆望他半响,又转而向横卧在床榻上的我看来。我不敢细看,晃眼间只见来者大约有十几人,国服杂乱,冠佩参差,大都是外国使臣。
我羞窘不堪,仿佛被施了定身术般,鸵鸟的低垂脑袋,动弹不得。手里紧紧的攥着纱袍的一角,却难以起身为自己穿戴遮蔽。
上空阴影浮动,我抬眼看去,原是青阳有意无意的踱到身前,挡住了我大半的春光。他将风衫上的排扣慢条斯理的逐个扣好,又回眸朝我恶意一笑;相较于我窘迫怯弱的惨淡面色,他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羞赧尴尬,甚至还相当的洋洋得意。
我咬唇恨恨的瞪着他,泫然欲泣。余光一瞥,穿过他的腋下只见宿哥哥带着铺天盖地的窒息冰压一步步的踏来。青阳勾起一抹冷笑,施施然的几步迎了上去,将宿哥哥挡在了床榻几步远处。两人四目凌空相击,一瞬不瞬,谁也不退让。
两双厉目电闪雷鸣般的互盯较量了几个回合,宿哥哥先沉不住气的抬高了下巴,“名字。”自薄唇中吐出的阴森气息几乎能把空气冻结。
“哼,”青阳如毒蛇般恶狠狠的盯着宿哥哥,阴阳怪气的笑道:“宿皇子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就把本阁的名讳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宿哥哥闻言眸色微闪,似是有所顿悟;但随即又剑眉倒立,面目凛冽,冰意大盛。余光越过青阳扫过蜷缩一团的我,复又冷冰冰的对青阳一字一顿的道:
“果然卑鄙无耻!瑞凰岂是你这种卑劣小人所能觊觎!既然你蓄意挑衅,欺辱我皇室,况后氏在此接下了!”
“啧啧啧,请宿皇子殿下不要这样的严肃,本阁好怕呢~”青阳拍拍胸口装模作样的嘻嘻笑道:“本阁哪里有挑衅~本阁只是和瑞凰公主两情相悦,情难自禁,于是趁此花好月圆下,成其好事而已;而且本阁可没有想过不负责任,我国正有与贵国结为秦晋之好的意愿,不如借今夜日熙陛下寿诞的契机,好事成双,我们两国和亲……”
“可笑!”不待他惺惺作态的说完,宿哥哥厉声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