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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鲁在汉中的威望才真的高呢,得张鲁等同于得汉中。而寇封却说杀就杀了,相比于张鲁他算个什么球啊。
可以说,目前成都城内,到处都是人心惶惶,到处都是绝望的气息。
深夜,成都城东,许府。
许府是海内名士,许靖的府邸。当年中原大乱,许靖带着家小千里迢迢避祸益州,随后,被刘焉父子安顿了下来。
如今在刘璋帐下做官。
不过,许靖这个人有才学,但却没有才能。一直以来,虽然受到关照,但并没有太大的职权。
如今危亡在即。许靖心中,也管不了刘氏父子的照顾了。他想要逃走,去城外投奔孟达去。
此刻,大厅内,许靖与妻妾数人,子女数人都在。
许靖五十余岁,外貌极为儒雅,但此刻却在做贼。
“父亲啊,此刻乃是城中戒严的时候,我们逃走,若是被刘璋发现,可能会被处以极刑的。”旁边,许靖的长子许钦担心道。
“糊涂,如今危亡在即,被刘璋杀死,也总比随着刘璋一起死好啊。”许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怒容,呵斥道。
“诺。”许钦素来敬畏父亲,此刻不得不唯唯诺诺道。
“走。”呵斥了长子后,许靖看了看天色,终于下定决心道。
说着,许靖在前,一家人齐齐出了大厅。但是还没出大门,就有大群的士卒攻杀了进来。
“许靖,你敢反?”为首一小将,大喝道。
顿时,许靖的脸上骇然无血色,身旁家眷都是恐惧不已。
而此刻成都城内,又岂止是许靖一人有了越城逃走的心思?这一夜,不断有士卒抓获一些官吏。
蜀侯府,大厅内。
今天晚上,刘璋可以说是彻夜未眠,不仅是当前的局势,危亡在即,他害怕寇封入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更加让他烦恼的是,城中也已经不稳了。接二连三,有官吏打算逃走。真正逃走的没有,被抓获的反而一箩筐。
刘璋不知道几次被叫醒了,最后干脆不睡了。
这些天,刘璋因为担忧身家性命,而显得非常的憔悴,今晚上这么一折腾,更是面如老翁。
虽然刘璋的年纪确实不小了,但是保养的好,显得非常年轻。此刻,却犹如老翁一般,可见压力是多大。
“早知如此,孤就不当这个益州刺史了。”刘璋呆坐着,喃喃自语道。
这是刘璋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当初他本可以不做益州刺史的。但最后还是做了,当初要是淡定一点,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他不是寇封啊,兼并敌国,犹如探囊取物。他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却坐拥富庶之地,岂不是自寻死路?
第809章 蜀国全部拿下
“君上,门外庞将军来报,发现许靖准备越城而走,现在已经将许靖及其家小全部被抓住了。”
就在刘璋彷徨无措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护卫的声音。
这一句寻常的话,寻常的事情。因为今夜刘璋已经听到太多太多这样的消息了,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这几乎就是压垮刘璋最后那么一点信心的稻草。
许靖何人?天下名士,刘氏父子善待的人。现在危亡时刻,许靖居然也打算逃走,难道我真的离心离德至此?
刘璋忍不住闭起了双目,眼角处留下了一道浑浊的泪水。
此刻,刘璋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还请君上示下,如何处置?”门外护卫见刘璋久久没有做回答,不由再次说道。
“危亡在即,何必多造杀戮?此人就先软禁起来吧。”刘璋闻言脸上稍微有了点表情,叹了一口气,说道。
刚才,他已经杀了不少打算逃走的人了。现在杀到许靖,却是拿不动刀了。因为刘璋已经接受了现实,他的蜀国完了,被楚国给灭了。
“诺。”门外的护卫对于这个结果十分诧异,但这也是刘璋亲自下达的命令,因此,护卫应诺了一声,离开了。
这时,一个中年美妇从内走了出来,来到了刘璋的旁边。看着刘璋那惶惶不知所措的摸样,不由疼痛道:“老爷。”
正是刘夫人。
“我不知命在何时?”刘璋闻言抬头看去,流泪道。
刘夫人也忍不住落泪,但她稍显坚强,说道:“听说楚公乃是仁德之主,昔日孙权屡次兴兵攻打楚国,但到灭亡时,也还是留下了一条命啊。”
“我与孙权不同啊,孙权怎么说也是寇封的妻兄,而我与他毫无瓜葛,最好的下场恐怕也是被毒杀。”刘璋闻言眼前微微一亮,但随即却叹息道。
想起张鲁被活活烧死,刘璋顿时打了个寒颤。
“这。”刘夫人也无言以对了,在旁流泪不已。危亡在即,这两夫妻就这么相对无言。
……
次日一早,睡了个安稳觉的张松,很是舒适的起床,而后用了膳。与孟达一起出了大营。
大营口,张松跨坐着一匹矫健的战马,脸上神采飞扬,说不出的自信。旁边孟达却是比较担忧。
“小心一些。”孟达低声说道。
“放心。”张松点了点头,随即勒马朝着成都城而去,旁边有两个随从,紧跟向前。孟达大营与成都的距离非常近。
只片刻,张松就来到了成都城下。
“什么人?”此刻,成都城内的兵丁,也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只听城下马蹄声,就以为大军杀到了。为首的守将一个激灵,立刻站了起来。随即,见只是张松三人,不由大喝道。
“楚国侍中,张松特来求见蜀侯。”城池上,剑拔弩张,不知道多少支箭矢对准了他,但是张松面无惧色,举拳大声道。
张松不乏才能,不乏胆色,缺少的只是重用。而寇封恰恰重用了他。
“什么?张松?”城池上,顿时一片哗然。
就是那个与法正,孟达一起害了张任将军,使得寇封大军可以长驱直入,攻打巴郡,间接导致巴郡失守的人?
那个可恨的叛臣。
“奸贼,逆贼。”
“杀了他,射杀了他。”城池上,无数士卒群情激奋,大吼道。
但是为首的守将,却没敢下令,因为如今的张松乃是楚国的侍中,而蜀国灭亡在即,这个时候若是杀了张松,痛快是痛快了。但来日他就要被杀了。
因此,脸上阴晴了片刻,守将大声训斥道:“住口。”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士卒们全都以疑惑的眼神看着守将。对于士卒们的疑惑,守将视而不见,反而举拳对着张松说道:“先生稍等,容我去通报。”
“多谢。”张松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举拳道谢道。
“不敢。”守将很客气的道了一声,随即对着四周冷哼道:“若是谁敢乘我不在,而射出箭矢,等我回来,定斩不饶。”
威胁了一声后,守将才敢放心的走了。
来到城下后,守将跨坐上战马,朝着蜀侯府策马向前。心中说不出的期待。这些天前方的坏消息接连不断的传来,再加上孟达陈兵在外虎视眈眈。
刘璋是感觉到天塌了一般,他们何尝又不是呢?明知道要灭亡了,守城还有什么劲道?
虽然守将确实不得不承认,刘璋是一位仁德之主。但是他比不上楚公寇封的英明神武,能征善战啊。
蜀国他没保住,怨不了谁啊。而今灭亡在即,选择投降,大家和和气气的不是更好?
守将以前是这么想的,而今张松到来,守将自然是喜出望外的。如今局势,不是来劝降的,难道是来和谈的?
怀着期待的心情,守将来到了刺史府的外边,经过通报后,来到了大厅见刘璋。当他看到刘璋的时候,忍不住吃了一惊。
太憔悴了,简直就像是死了爹娘一般了。
“君上,张松在外求见。”虽然心中吃惊,但是守将没敢表现出来,只是恭敬的说道。
“张松?他还有脸来见孤?”刘璋闻言勃然大怒,一扫刚才的颓废。说起张松,那是刘璋最痛恨的人啊。
不过,怒了片刻后,刘璋就又颓废了下来。因为现在形势比人强,张松乃是寇封跟前的大臣,而他不过是一个即将灭亡的蜀国侯罢了。
相差何止千里。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刘璋开始思索张松的来意,很快就明了了其中缘故。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请进来吧,恭敬一些。”
“诺。”见刘璋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这守将心下不由一喜,应诺了一声,立刻折返了回去。
“见昔日叛臣,也不能如此衰弱啊。”守将走后,刘璋去了内屋,照着镜子,看了一下自己憔悴的摸样,叹了一口气道。
昨晚上他与夫人都一夜没睡。
随即,刘璋唤来了一些侍女,用冷水敷面,继而洗漱了一下,穿戴了整齐,才又出了内屋!
来到了大厅内。
很快,张松走了进来。
昔日一对君臣,今日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二人看着对方都有些复杂。只是过的,就是过去了。
如今刘璋是刘璋,张松是张松。
刘璋很快就收起了脸上的复杂,对着张松说道:“不知张大人入城求见,有何事?”
“无他,只是想请蜀侯放弃成都,入楚为臣。”张松淡淡的说道。
张松淡然的摸样,让刘璋心中的火又跳动了起来。冷笑道:“你就这么有把握,拿下成都?”
张松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城中尚有三万精兵,都是忠于蜀侯的。粮食也很充足,若是一般人,恐怕能守一年。但是蜀侯面对的却是楚公,楚公乃命世之英,帐下精锐都是骁勇无匹。若等楚公挥兵南下,不足一月。成都恐怕就要城破了,到时候,蜀侯也就不好周旋了。”
这番话,是从分析形势,而后到隐含威胁。若是这个时候不投降,到时候就没有什么余地了。若是一个性格刚硬等人,没准已经下令杀了张松,而后与寇封决一死战了。
但是刘璋偏偏就是一个软弱的人。
听着张松的话,刘璋心中才升起的一股怒火,被瞬息间剿灭了。很颓废。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张鲁前车之鉴,我不敢如此。”刘璋此刻心中是一千个,一千个想要投降了,但是仍有顾虑,不由说道。
“蜀侯可知张鲁为何而死?”张松闻言一笑,说道。
“为何?”刘璋闻言不由问道。
“威望太高,五斗米教太盛。而相比于张鲁,蜀侯就平平了许多。有时候,平平反而能保住性命。”张松笑着说道。
虽然张松的话,不怎么好听。但是此刻,刘璋却是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说道:“公能保我?”
“能。”张松肯定的回答道。
刘璋是不会被杀的,他在益州有些威望,杀之不祥。再则,刘璋没能力,没胆魄。以寇封的雄才大略,在刘璋还有势力的时候,尚能够悍然伐蜀,更何况已经是投降了的刘璋?
所以,张松回答的如此肯定。
刘璋闻言顿时犹豫了起来,不过也只是片刻,随即,就拍案而起道:“好,我就举蜀国并入楚国。”
随即,刘璋又转过头对着张松道:“公与我同出?”
此刻的刘璋,如同获得了新生一般。只要能保住性命,刘璋什么都能放弃。如今正是得偿所愿。
率领成都三万之众投降,又有何不可?
“固所愿也。”张松微微一笑,说道。
随即,刘璋命人准备了马车,与张松同坐一车,缓缓的来到了南城门。亲自下令打开了城池大门,来到了楚军大营前。
这一刻,不管是孟达,张松,刘璋,还是楚军将士,或者是蜀国的三万精兵,都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蜀中又迎来了和平。
虽然是蜀国灭亡了,让有些人隐隐作痛。但是更多的人,却是庆幸不用再打仗了。这一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