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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却感觉到了情况的危急,将嘴边的牛肉一甩,蹭地跳到椅子上,挡在曾希面前,朝叶赫风大声吠叫起来。
“叶哥哥,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和我合作,或者走不出这个大门。”
叶赫风半眯起眼看着他,眼中渐露杀机。
突然间,不知哪里传出“滋滋”声,然后从头顶的通风口中涌出大量的烟雾,才不过几秒钟,整个餐厅已被浓烟笼罩,令人眼前一片白色,无法看清东西。
“发生什么事了?”
“着火了!”
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喧闹声此起彼伏、还有动拳脚的声音、桌椅碰撞的声音,都交织在一起。
很快有人打开了门,让烟慢慢散了出去。
餐厅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摔碎的杯碟和东倒西歪的桌椅。
叶赫风一边大声咳嗽,一边骂道:“曾希,你竟然设局!”
“不是我。”曾希脸色刷白,刚才呛了好几口烟,有点气喘道:“如果不是你,也不是我,那就说明还有第三个人,而且,还是冲我们来的!”
叶赫风还是将信将疑:“不是你,还会是谁?”
“叶哥哥,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我可都要小心提放啊!”曾希说着,扬起一抹微笑。
“走!”叶赫风哼了一声,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要追吗?”一个迷彩服士兵过来问曾希。
“不用追了。”曾希道:“他已经开始犹豫了,很快就会主动来找我的。”
夜晚,曾希入住在酒店的豪华套房。两张宽敞的单人床,他和白狼同住。
“我先去洗澡。”曾希拿了酒店的睡袍往浴室走去,突然想到什么,停下对白狼道:“你不会想逃吧?”
白狼向他晃了晃手上的银铐,道:“你觉得我能逃吗?”
曾希冲他舒心地一笑,终于安心地进了浴室,关上门。
白狼侧卧在床上,望着墙上的时钟出神。
今天一走进酒店大堂时,他就认出了那人的背影,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不过再仔细想想也并不奇怪,早晚会有人来救自己的,尽管他并不需要别人多此一举。
餐厅的烟雾是那个人放的,目的是趁开门之际把字条交到他手里,然后再在混乱中跑出去,有浓烟掩护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字条他已经看过了,也已经在曾希不察觉时扔了,上面草草写了几个字:“晚上十点行动”。
行动?什么行动?来救自己吗?白狼微微一笑,只要他想走,恐怕还没有什么地方能困住他!
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点三十分,曾希洗完澡出来,一边走一边用大毛巾擦头发,他换上了白色睡袍,神情也不像白天那般戒备,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二十岁大男孩,清纯且乖巧。
电视里在播“快乐大本营”,一大群人又说又笑闹哄哄的,小黑端正地坐在电视前的地毯上,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看,竟然破天荒地没有粘着小主人。
“替我点支烟。”白狼开口道。
曾希楞了一下,有点不情愿地扔下毛巾,从桌上烟盒里抽了一支烟,递到白狼嘴边,然后拿打火机替他点上。
白狼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长串烟圈,呛得曾希一阵咳嗽。
“白天闻的烟还不够多吗,晚上还要闻你的烟味!”曾希抱怨道,重又抓起毛巾擦头发。
白狼轻笑起来,那一瞬,他觉得曾希很真实,是一个实实在在、有情绪的人,而不是一个戴着漂亮面具的娃娃,或是一个挖空心思算计的恶魔。
“你笑什么?”曾希不满地瞪着他。
白狼突然伸腿勾住他的腰,另一腿的膝盖抵住他脊椎,“我就算戴着手铐也能撂倒你,信吗?”
曾希脸色一白,使巧劲一转身,却被白狼压在床上,手肘抵住他肩部的关节。原本凭他超常人的灵敏和柔韧度,应该可以脱身的,但白狼的手法太阴险,完全卡在他的关节上,另他施展不开。
“你想做什么?”
白狼静静注视着他,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这种平静反而让人产生不安。
“道别吧。”
“什么?”曾希不明所以。
白狼轻轻一抖手铐,从锁眼中掉出一根细小的发卡,他只看似随意地拨动了几下,只听“嗒”一声,手铐便分开成两段。
他的动作太快,太惊人,曾希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他反铐在床柱上。
“放开我!”曾希叫了起来。
“尝尝你这定制手铐的滋味吧。”白狼笑道,然后俯下身,贴在曾希的耳边轻道:“下次别太相信美国佬的科技了。”
他又再低头看了看曾希那张隐忍愤怒的漂亮脸庞,平静地转身,向外走去。
小黑见主人被铐住了,电视也不看了,又蹦又跳,急得不得了。
曾希忍不住大声道:“还不去拦住他!”
小黑一下窜到白狼身后,咬住他的裤脚,白狼蹲下来,摸摸它的头和背上的毛,它便犹豫起来,最终趴在地上,目送着他关门离开。
白狼刚走到走道尽头,电梯门便开了,出来一个看似沉着冷静的男人。
他见了白狼,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语气钦佩地道:“我早猜到了,不用我帮忙,你也能脱身的。”
“但还是感谢你不远千里来找我,麻三。”白狼道。
“我也是受人所托。”麻三道:“是顾爷派我来的,他说想尽办法一定要把你救出来。不过看样子是他多虑了。”
“替我谢谢顾爷。”
“为何不亲自去谢呢?顾爷就在楼上。”麻三按了下电梯,很快门开了,白狼随他走进电梯,一路向上,最后停在酒店顶楼。
两人出了电梯,穿过长长的铺着厚地毯的走廊,又走上一段步行阶梯,来到顶层的天台。
打开天台的铁门,瞬间外面阴冷的空气夹杂着雨丝扑面而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只见一架直升飞机正停在楼顶的巨大平台上,旋转的螺旋桨不断卷起气流,在狂风中呼啸。
29、
直升机的门被推开,露出一张清癯的脸庞,“白狼,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多谢顾爷抬爱。”白狼没啥表情地回道。
顾爷指指飞行员,“你下去!”,转头对白狼道:“手痒吗?你来开怎么样?苏察大将在仰光别府等我们。”
那位苏察大将是缅甸的高级军官,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政府军人物,也是白狼的坚实后盾。如果这次顾爷没有将白狼带回,后果可想而知。
白狼沉思了一下,道:“我想去一个地方。”
顾爷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硬挤出笑容,“没关系,都是自己人,想做什么不必有所顾虑。”
“你们谁知道卫痕下落?听说他在湖南境内。”白狼问道。
麻三看了一眼顾爷,道:“他应该是回老家了。在湘西的大山里。”
“霍真呢?”
“我在苏州见过他,不过后来曾家的人去他家骚扰,他跑了出来,好像也是去找卫痕了。”麻三老实地回答。
“卫痕老家在哪里?”
“永龙界的跛子山。”麻三道。
“那地方可不好找。”顾爷皱眉道:“根本没有坐标,几年前初识卫痕时,我曾派人去那里调查,但连人带飞机都消失在永龙界的大山里了。”
这时,飞行员插嘴道:“我就是湖南人,对那块地方略知一二。咱们可以先上湘西洗车河镇,那里住了不少苗人和土家人,问一问就知道了。”
白狼点了点头,坐到副驾驶位置上,顾爷虽有不满,还是忍住了,对飞行员道:“那就快起飞吧!早点把事情了了,咱们好回缅甸交差!”
上灵村
霍真在这里已经住了三天了,山里的日子过得格外平静,平静地感觉不到时间的流走。
秀水河清澈的河水静静流淌,听说是酉水河的支流,很难想象几百里外的酉水河能延伸进这连绵不绝的大山深处。临水畔,美丽的苗家女孩唱起动听的苗歌,回荡在大山坳里。
霍真想起胡兰成写过的一首情诗,“惟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惟愿如花美眷,岁岁年年。”
此刻的确能感受到岁月静好,但“如花美眷”……似乎没有,他的身边只有一个苗家男儿,哦不,是两个。
“你们打到鱼了吗?”霍真冲着远方站水中的两个人大声叫道。
卫痕凝神注视着水中,手半举着自制的木叉,屏息不动。
山猫倒是无所顾忌,又蹦又跳地举起木桶对霍真回道:“霍阿哥,你看阿哥打了好多鱼哦!”
他朝霍真飞快地跑来,背后的小竹篓一晃一晃的,这本是苗族女子用来背小娃娃的,他却拿来背大黄。
大黄被颠得汪汪直叫,两个爪子扒着竹篓的边缘想爬出来,被山猫发现了,一巴掌按住它的脑袋把它塞进去。
“今天收成很不错嘛!”霍真看着桶里的鱼,啧啧赞道。
“咱们苗家男人上山能捉野猪,下水能捕鱼!”山猫自豪地拍胸脯道。
霍真一听,馋虫被勾起了,“那啥时捉只野猪来让我尝尝?”
山猫转身向卫痕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叫:“阿哥,霍阿哥想吃野猪,你快上山捉一头!”
卫痕正瞄准了脚边一条鱼准备下叉,被他一喊,那条鱼嗖一声潜入水中不见了。
卫痕摇头叹了口气,把木叉扔到一边,缓步走上岸来。
他赤裸着上身,背后的大片龙纹被汗水沾湿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似乎闪着金光一般。
霍真递上毛巾给他擦汗,不无羡慕地道:“霍家也是守剑家族,为什么我就没有龙纹?”
“只有家主才能刺龙纹。”卫痕回道。
霍真想起白狼和他说过的话,“如果我死了,你就是新的当家人”,白狼的身份目前只有他知道,不能随便透露,于是他道:“霍家这一代只有我一人,我不是家主,还有谁是?”
卫痕正在穿衣服,听到他的话,不由一愣,停下了动作,“你真想刺龙纹?”
霍真故意唉声叹气道:“可怜我们霍家到了这一代,连一个有龙纹的后人都没有了……真是家道中落啊!”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卫痕道:“不过会很疼,你受得了吗?”
霍真一听,满脸惊喜道:“我当然不怕疼!难道你懂这个?”
“苗族男人自小就要纹身,用山里的药草就能纹。不过,卫家是蟠龙纹,霍家是蛟龙纹,有所区别,我没把握自己能纹好。”
“反正都是龙!能有多大差别?”霍真兴高采烈地道:“择日不如撞日。咱们说做就做,就今晚!”
30、
卫痕无奈地笑笑:“你就那么心急?”
“怎么着?你想反悔?”霍真急道。
“这得准备一下。”卫痕想了想,道:“明天吧。”
霍真后来才知道,原来卫痕所说的纹身,需要用到特殊的染料。那染料是山里一种植物的茎加上另一种植物的叶,熬制成的药汁,这种配方是大山里子民,千百年传承下来的古老方法,不为外人所知。
那天吃完晚饭后,卫痕就趁着夜色,带了他的剑上山去了,据说山里的植物也分阳性和阴性,阴性的植物只有到了晚上夜露深沉之际才肯露面。
霍真躺在小木楼的地板上,眼巴巴地望着屋外空荡荡的吊床,辗转反侧。这几天习惯了有人陪伴,突然剩下了自己一人,倒觉得少了些什么。
远方山上传来隐约的狼嚎声,透着一点孤寂和凄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