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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价值的人,已经没有再呆在这里的理由了。站在书房外,勋没有立刻敲门。已经有六年没见过父亲了,虽然他一直抗拒父亲,但即使他多么想反抗,只要看见父亲的脸,他就会失去勇气。父亲那天生王者的气势,他根本没法招架,家族的人都怕他。所以他才会选择离开,因为他知道,他只要一天呆在父亲的阴影下,他永远都只是一个没价值的人。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父亲让他进去的声音。他打开门镇静的走了进去,父亲坐在沙发上,示意他坐在对面,勋坐了下来。虽然他一直在努力掩饰自己的不安,努力装出冷静的样子,但手心还是无意识的浸出了汗,他并没有正视父亲,他不敢也从来没有正视过。“六年不见了,以前请也请不回来,没想到今天你会自己跑回来。”父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以前一样,让人始终琢磨不透,这就是他最可怕的一面。“祁在哪里,我知道是你派人把他带走了。”勋不理会他的冷言冷语。“你是说那个漂亮小子吗?没想到你会为了这个人主动出现,看来他对你真的很重要。”父亲冷冷的笑了一声。这一声笑让勋的后背涌上了一股凉气。“我们之间的事和祁无关,你放了他。”勋强作镇定的说道。“你应该知道,在这个家里,只有我可以命令人,没有人可以命令我。”父亲话里带的气势让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祁是无辜的,他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个单纯的孩子,你放过他吧。”勋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哀求的口吻说道。“你这算是在求我吗?”父亲的语气里带着讽刺。“是。”勋握着拳头,咬咬牙,好不容易才吐出这个字。“你不是说过只要离开这个大门,你就和我没关系了,以后有什么事也不会来求我的,难道你忘了?”父亲的话每个字都狠狠的砸在勋的脸上。“我现在不是在求自己的事,是求你放了祁。”勋感觉快要招架不住了。“我还以为你们是很好的关系,即然你说他和你没关系,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长得这么漂亮的男孩,确实让人容易心动啊。”语气里那充满了轻佻和挑衅,还有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笑声。父亲的话就像一道寒光箭,直接射中了勋的心脏,一种自然的身体条件反射,勋突然用手重重的捶在了前面的茶几上,发出了一声巨响,振得杯子都翻了,茶水洒了一地。他抬起头,狠狠的盯着父亲的眼睛,第一次,他正视了他,而且不带一丁点的退缩和恐惧。“你要是敢伤害祁,我会杀了你!”勋的脸因为过渡激动,青筋都现了出来。眼睛里的杀气像火焰似的在燃烧漫延。“你不是说他对你不重要吗?现在为了一个外人,你竟敢说要杀了我。我是你的父亲,你不要忘记这一点。”父亲面对勋的激动依然冷漠的说出这样的话。“你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在母亲离开我时就已经死了,我在你们心目中只是一个累赘一个牺牲品,你们从来没有人真正的爱过我和需要我,也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去爱你们。是你们把我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所以你也没有权利在这里以父亲的角色来命令我。”勋几近是失去理智的站起来在那里大声的喊道。“我的生命里好不容易出现了祁,只有他是真心爱我和需要我的人,我已经不能没有他。如果有谁敢在我身边把他抢走,我就会和这个人一同毁灭。”说完这句话,勋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左然是第一次看见勋在自己面前主动说出心里的话,而且还哭了,以前就算是被强迫治疗逼到休克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的人,如今却为了那个男孩失控到这种地步,这确实是左然意料不到的。“你真的很爱他,只是你的爱有多深,能深到包容他所有的一切吗?”父亲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温和,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在和自己的儿子说话一样。这是勋第一次看见父亲的脸上透出这么慈祥和担心的表情,他一下子坐了下来。“能,我爱的是他的人,其他的都不重要。”勋听出了父亲的话外之音。这是当然的,父亲要是亲自出马去调查一个人,那么祁的阳光恐惧症已不算什么秘密。“我是怕你现在看见的都只是假象,一旦发现事实的真相时,也许你就不能说出这么肯定的话了。”父亲语重心长的说着。“你是什么意思,要说什么就说,不要拐弯抹角的。”勋知道父亲一定知道些什么,而这些是和祁有关的,难道不是阳光恐惧症这件事?但勋还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想法是真的,也或许是想侥幸的认为父亲其实说的就是阳光恐惧症。“你说的是祁的阳光恐惧症吗?这个我早就知道了,我也不在乎,我也有女性恐惧症,这样正好扯平了。”勋接着说道。父亲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父亲这么温柔的眼神,勋从来没有见到过,反而让勋很不习惯,仿佛如坐针毯。父亲不是一直很讨厌自己吗?自从母亲走后,他就很少主动靠近自己,就好像母亲是因为自己才会离开似的,从那一天起,他同时失去了母亲和父亲。“祁是个好孩子,你要珍惜他,要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他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保护他,对他不离不弃,这样才对得起他把你重新带回人间的恩情,走吧,我带你去见他。”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走。勋边跟在母后边想着父亲刚才说的话,为什么父亲会说这样的话,这不像他的作风,而且说得好像他将来一定会抛弃祁似的。再说,他为什么要夸奖祁,他不是派人抓他过来的吗?怎么说得好像他比自己还要珍惜和了解祁似的。是因为人年龄大了,思想就会有所转变吗?
☆、生日
祁在房间里等了半小时,那个男人出现了,依旧坐在刚才的位置上。只是这次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温柔和慈祥,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祁没有先说话,他在等对方开口。“你很爱勋是吗?”他突然问祁。祁觉得很突然,但看他的表情,这不像一次危险的谈话。“嗯。”祁自然的点了点头应道。“你了解他吗?你能肯定他爱你比你爱他还多吗?多到能包容你所有的一切吗?”他的话触动了祁,让他想起自己的秘密,胸口为之一疼。“其实也不是太了解,只是知道他是一个虽然外表冷酷仿佛目空一切,但其实内心比谁都脆弱的家伙,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关爱和被需要。他一直想寻找能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方法,但他又害怕受到伤害,所以不由自主的在自己周围筑起了围墙,这样反而让他变得更加的孤独、害怕和寂寞。”“他是一个胆小鬼,因为他害怕失去自己重要的东西,所以当他拥有时,他就会拼了命的去保护,即使自己会遍体鳞伤。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他从不会去主动伤害别人,因为他很清楚被伤害的痛苦。他的傲慢是源于自我防卫的心理,他的冷酷是出于害怕受伤而伪装的假象,他的目空一切只是害怕别人看穿自己内心的障眼法而已。”“他在外人的眼中是一个完美的人,可是相反的他却是一个全身都是缺点的人,他的缺点并不是自负、自大、专横,而是自卑、胆小、依赖。不过虽然他满身都是缺点,但他却是我眼中最完美的人,因为,他的爱是那么的无私,他的心是那么的纯净,他是一个值得让人托付一生的人。”“即使有一天他的爱无法再包容我们的将来,我也不会后悔,只要他幸福就好。因为只要拥有这些美好的回忆,我就能一个人活下去,这份爱永远都不会消失。”门突然被打开了,还没等祁反应过来,他已经在勋的怀里了。勋抱得好紧,而且感觉身体在颤抖,好像在哭。为什么勋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会这么激动?是因为担心自己吗?可是,他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难道这个人也抓了勋?一大串问题堆在祁的脑袋里。“勋,你怎么在这里?是这位个人把你抓来的吗?”祁突然想到自己的经历,觉得勋也有可能是这样。祁愤怒的看着对面那个男人,恨他不遵守约定。勋一直不肯放开自己,而对面那个男人却一直在旁边看着,脸上露出非常高兴的表情。这不像是幸灾乐祸的表情,而是发自内心欣喜的表情,祁又陷入了混乱之中。原来刚才勋跟着父亲来找祁时,到了门口勋的父亲示意他在外面等一会,虽然他很想马上进去见祁,但父亲的眼神告诉自己,要在外面等。他不敢乱来,一来是习惯的屈服,二来他怕如果乱来,到时可能会连累到祁,所以就乖乖的站在外面等候。可是当他听到祁说自己的时候,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感动,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他从来没有想到祁竟然是这么的了解自己,自己从来没有和祁说过自己的任何事,也从不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可是祁就像是一部透视器似的,竟然直接的看透了他的心,就连他都不知道的自己,祁都了如指掌,就好像他们从出生到成长都一直在一起似的。在勋的胸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一下冲进房间,把祁深深的抱进怀里,仿佛这是他经过了无数个世纪才终于抓住的梦想。“勋,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啊?不要哭了。”祁轻轻的拍着勋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过了一会勋安静了下来,也松开了手。祁帮他把眼泪擦干,打量了一下他全身,看见他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不会去找勋的麻烦吗?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祁立刻转向对面的男人,脸上露出威严而愤怒的表情把话扔了过去。他还想再骂对方几句,可是勋突然拉了一下他阻止了他要继续说的话。“他是我父亲。”勋很不情愿的说出这句话。“啊!?”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这是演的哪出戏啊?刚才的一股作气都早已烟消云散了,突然全身一软,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他还能说什么,他什么也不敢说了,他刚才是在骂勋的父亲啊,完了,完了,完了……“祁,你没事吧,是不是吓着了。”勋坐下来抓住祁的手问道。祁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勋,这哪止是吓到啊,差点小命都不保了,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这是勋的父亲啊,本来两个男人交往就已经叫人难以接受了,现在倒好,还直接骂上了,这样对长辈出言不逊的家伙,谁接受得了。这下不是勋的爱包容不了,是他父亲容不下才对,急得祁泪眼旺旺的都快哭出来了。可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竟然听见勋的父亲突然大笑起来,而且是笑得捧着肚子受不了的样子,不会吧,这又是什么状况,祁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对不起,我是看到你刚才脸上的表情太有意思了,才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不要介意啊。”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依然没有停止笑声。祁心想这算哪门子的安慰啊。“你不要再抓弄他了,这些都已经超出他的理解和承受范围了。”祁很感激这一刻勋能这么理解他。羞愧得把头转过一边藏在了勋的胸前。“好了,我们还是来正式重新见个面吧,我是勋的父亲,左然。”他大方的伸出了手。“我叫蓝祁,初次见面,刚才非常抱歉,我不知道您是勋的父亲,失礼了。”祁赶紧站起来紧张的伸出手去握着勋父亲的手,并礼貌的向对方道歉。“我喜欢这个孩子,勋,你很有眼光。”勋的父亲这话虽然是对勋说的,但他并有看勋而是看着祁。祁听了,想到刚才的失礼,突然觉得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