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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年黎央北说他心里有人,但是一天到晚上学上的乐此不彼,当哥哥的也是看见的,这话只能信五分。那时候都说不知道祖上显的什么灵,出了个书呆子。看的书都跟词典那么厚,有时候还是全外文,没事儿就逗着双胞胎搞这搞那,中间还要停下来操电脑搞记录,后来他自己露陷才晓得拿两个大侄子做实践对象,不知道得了多少好……他喜欢干这行,黎中南太知道了,他拖到现在有一半儿的原因得是这个。
“嗯嗯嗯……”他哥在哪说,黎央北就点头,一点儿不上心。
看他那样儿,黎中南觉得他心里有人的话根本就信不得,敷衍他们呢!“小北,哥认识一朋友开模特经纪公司的,他们那儿什么样的男的都有,他们那行这个很盛的,要不要咱们挑一个?”
黎央北伸直了腿踢他哥,“你们两口子串通好的是不是?折腾我有意思么?”
“你不也折腾全家么?我们没想你成教学专家、成名师,也没指望你挣钱,就想你过点小日子好好的,你不动啊?这么些年你交一个我们也不费心了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交,我交,我正努力呢哥!”黎央北投降,他哥是敢优先录用劳教释放人员的生意人,黎央北自认不是对手。
“今天那个是不是目标?”
黎央北咂咂嘴,点头。
“我不烦你了。”黎中南顿时就乐了。
“不许跟你老婆说,还有爸、妈……”黎央北扑住他哥,看到他哥做举手发誓状才放心。
一家老小闹腾腾的走了,黎央北站在房前深深的吸一口气,凉彻肺腑。这一激,人却是十二万分的清明:缘分果然还是要动手才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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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家就接到母亲的电话,张梓皎讲完电话,发现小枚已经在她的房间里睡着了,手里还抱着大兔子。
张梓皎苦笑,新装修好让她过目的时候,毛病挑了一大堆,捏着大兔子说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儿啊,这时候还不是抱着睡得美美的?大小姐啊,真是太大小姐了,当初就不应该送到她爷爷、奶奶那里去,被宠坏了,应该一直自己带着的。
给小枚盖上凉被,张梓皎坐在人家的公主床边,看着小丫头美美睡觉张梓皎心里一阵踏实。突然,关枚呵呵笑了一声儿,笑容显在脸上,很开心的样子。
张梓皎不觉也笑了,今天过的真的挺开心的,虽然一直呆在一个房间里。黎央北他……电话又响了,张梓皎赶紧接通从小枚房间里出来,这才看见是黎央北的来电,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啊!
“央北,有什么事?”
黎央北这没出息的,一听到张梓皎叫自己央北就傻了笑,呵呵的声音还透过电话了,“我……我跟校长商量了,安排了下试讲,周一下午第二节……”
“下午效果会不会不太好?”张梓皎以为是上午的。
“没关系,按照现在的教案,午觉的时候讲也没有问题的,你放心。主要是林溯他们几个教研员上午要开区级教研会,来不了,你忘了?”
张梓皎拿杯子倒水,一着急还真是忘了,是例行教研活动啊,“糊涂了,那好就照你们安排的。”
“你要来喔,可是我们俩改的课。”
“肯定。”
“那好,后天见。”黎央北觉得握电话的手,手心有点儿发烫,“嗯……我要是对教案有什么想法,可以给你打电话么?”说出来了!
“当然,随时都可以。啊,半夜就算了!”张梓皎喝一口水开个小玩笑。
“我不会那么缺德,领导日理万机多累啊,我舍不得打搅你。”要不会顺杆上那还是黎央北,“要是你有什么想法,也要打电话给我,靠我一个人不行的,领导你不要太看得起我。”
“黎央北你这张嘴啊,跟你们校长说的一模一样……你也一样,今天辛苦了,早点睡吧!”张梓皎听他那狡猾的说话调调,着实开心了,“嗯,再见。”
收好电话,张梓皎才去洗漱,睡觉前又看了一次关枚,见她老老实实的睡着,才放心会自己的卧室,一躺下,无数的黎央北就涌入脑中来。
黎央北进武阳区那年,新教师培训就在教育局,教育局的房子是以前的一所老小学,他们一拨新老师在教育局的小操场里搞拓展活动,正对着张梓皎他们办公室。办公室的女同事最喜欢‘打望’的就是黎央北,据她们总结黎央北身上的‘打望’要点就是一句话:开宝马的衣裳架子长着一张小俊脸。
黎央北每天穿的衣裳她们要品头论足,闲的时候还要上网搜一圈估价钱;黎央北来迟到蹦下车撞到头她们先笑话后又心疼,因为根据培训员的要求迟到的要往返蛙跳25x4;黎央北扶着中暑的女同期上来要水,她们要围观、调戏人家;黎央北每天培训结束载哪些搭顺风车的走她们记得门清,连搭了三次顺风车的姑娘被她们偷查档案;黎央北午休的时候总和他们一组的同期到荣誉室休息;黎央北是个水罐子最喜欢来他们教研办公室要水喝……女同事们乐此不疲一直到其中一半都跟黎央北称姐道弟还不消停。
等到林溯进了教研办公室,大家又高兴了,说到黎央北的时候林溯主动承认那是他学弟,读书的时候一天到晚往他们寝室跑,当然了找得是他下铺兄弟江奇文,人家哥俩是同门师兄弟。说那黎央北大一的时候,就把研究生院的小女神追到手了,不惜和小女神的前男友大打出手,可惜小女神一点不珍惜,屡屡换新男友,每到无法收拾时黎央北皆会挺身而出那叫一个情深似海、义比山高。说那黎央北专业课只坐讲台正对的第一排,往往是前三排只有此君一人背影,令人望而生敬;举手提问莫不刁钻高深,被他选课的老师无不如履薄冰,私下里跑去向刘知泉教授抱怨的不知几何。还坊间传闻黎央北被隔壁体院男生告白之类的,可无从查证真假难辨,不过呢,黎央北考研那年分数最高这是正儿八经的事儿,人俊、家富、学优,黎央北让西师的男生日子难过了整七年哟这作孽的孩儿!
黎央北每回教研完了绝对来找林学长,找林学长叙旧、联络感情是有的,帮同事领东西、交资料是有的,为学校套消息、走后门也是有的。
每个学校都有那么几个活络人儿和教研室关系特别好,也不觉奇怪,只是黎央北进门第一件事绝对是望自己办公桌这边被同事们说出来,张梓皎到非常的介意了。他们讨论的结果却是——黎央北怕自己。自己在,黎央北办完事麻溜的就没人了。自己不在,人家说话的声音到要大些。
深知这结果不靠谱的张梓皎就笑说自己可是作孽了,把你们的小心肝吓着了,这事儿也就笑着散了……如今想来,他们真是大错特错,黎央北哪儿有怕自己的样子?!
想着、想着人就乏了,张梓皎微笑着睡去。
第六回
计划没有变化大,周一的时候,外区一所名校活动,武阳教育局去了一大半,张梓皎推不掉,只得去了,只盼着那边活动早点结束再赶回来。
开课之前黎央北一直望着阶梯教室的大门口,盼望着张梓皎出现。铃声响了,也没有半个人影儿,黎央北心里就空了一半,回过头来,底下孩子们眼神里期待满满,黎央北的心又瞬间盈满,忘了张梓皎那事儿,兴高采烈地上起课来。
上完了评课,今日人多,年龄跨度又大,一直扯到六点半,最后的读后感学生们写还是不写成了最集中爆发争论点的地方,这些都在黎央北的预料之中,他不想让学生写这一点简直就是违背读写结合的语文传统。黎央北也知道碍于张梓皎和自己一同定的教案,他们会拖着等到张梓皎来做决断。
活动结束比较晚,张梓皎出人家学校就给实小的校长打电话,说自己要过来,让他们等一下。
人家一等就是一个钟头,晚高峰张梓皎赶个正着,那边各种借口人都跑得差不多了,校长大人亲自在外面抄几个小炒端回来,和黎央北一起草草吃了,仁至义尽后跑掉了。黎央北一个人在阶梯教室趴着等张梓皎,等的挺高兴。手欠,给张梓皎去了短信,憨笑的表情后面写:领导,能跑的都跑了,我一个人了还必须等你么?
三张椅子拼一块儿,躺着看最新更新的海贼动画,阶梯教室的投影屏幕大、颜色佳,音响效果巨好,黎央北感觉这就是电影院的效果啊!
刚刚感慨完,张梓皎回了短信,三个字——必须等。
黎央北扁嘴,说他吃人不吐骨头咧,又来了一条短信,写:给你带吃的。
黎央北哈哈哈就笑出声儿来,差点没从拼的椅子上掉下来,一点儿不客气回短信说我要这样那样。短信发出去后捏着手机等回复,等啊等,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回音,黎央北盯着手机屏幕眼睛有点想搭下来的时候,就是后面传来脚步声。
黎央北跳起来,除了张梓皎还有谁!
望着投影屏幕上耍宝的路飞,张梓皎心生愧疚,把手上的小袋子举起来,“煎饼果子,你要嫌弃没有其他的了。”
黎央北装得被虐待的样子,“啊,领导您可真是勤俭持家的高手啊!”可还是上来接过煎饼果子,大大的咬了一口,嚼着向张梓皎说:“我们校门左边第五家小铺子的是不是?”
张梓皎被他打败了,点点头笑着拖一张椅子坐好,拿着自己那份煎饼果子也吃起来。黎央北自然是跟着在边上坐下,并且厚颜无耻的要求一定要把这集动画看完。张梓皎瞟一眼电脑屏幕,说:“最新的一集啊,三分钟正片时间可以,片尾和预告就放弃了吧!”
黎央北嘴里的煎饼果子差点喷出来,“你不会也要看ONEPIECE吧?”
张梓皎嚼着煎饼果子,掏自己的电脑,吞下去了才慢条斯理的说:“我看火影,传说中我们应该是对立派。”
黎央北觉得林溯学长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张梓皎!
“啊,对啊,你们火影好深邃啊!”黎央北忍不住嘴贱呐!
张梓皎不接招,反而开机后笑着问:“黎央北,你几岁啦?”
“领导,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先招我说的。”黎央北才不管是不是讽刺,面前那人笑着的侧面正是好看。
“那说正事,上课的录影点开,评课记录给我。”张梓皎马上就不笑了,转回头盯着黎央北说的相当正经。
“你答应要让我看完……额……”片尾曲开唱,老天都不帮黎央北了。
黎央北只好赶紧把下午上课的录影点开,张梓皎看他那样子没忍住笑。
黎央北虽然面对着电脑,余光还是把他那笑看尽眼里,虽然马上就变成教学讨论的气氛,可是心中就会有说不出来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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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大家提出来的那些意见,两个人讨论了以后增减添用,将教案再整理了一次,黎央北指着屏幕上的自己,问:“你觉得我的教态没问题吧?”又戳本子上写下的一位女老师的评课意见,要求黎央北更儿童化的语言一点儿。
这时候两人隔着一张学生桌,面对面靠的挺近。
张梓皎看一眼,哼一声,对黎央北说:“不是每个人的意见你都要接受,也不是每一个人提的意见都有用。这条就可以不用管了,你要听她的儿童化一点,学生会把你当耍猴戏的。”说完张梓皎就用笔把那一条划去了。
“领导,你嘴好毒,这是你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原因么?”黎央北说完就